第537章 二者的關聯
那馮喚既然是九龍城人士,而且還是在九龍城境內失蹤的,那可就太好辦了。
鳳玄墨那邊先回鳳家去,調動四城人馬,排查失蹤人口消息。
而宋輕則直接到明月樓,找到晏公琰,說明來意。
晏公琰聽了之後,卻沉吟了一下,道:“一般如這種無緣無故地失蹤,要麽是被綁架了,要麽就是被人殺了、或是意外身亡了。”
而馮家迄今為止都沒收到任何勒索信件,恐怕第二種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了。
宋輕聽了,沉默一瞬,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沒看到屍體之前,總是要盡全力去找一找的。
晏公琰點頭,表示明白:“那你們那邊,可有什麽線索沒有?”
若是有的話,找起來也會快一點兒。
宋輕想起宇文老頭兒給她的那張紙,便拿出來遞給了晏公琰:“這上麵有他當天的活動軌跡,以及大概的失蹤時間跟地點。”
據說馮喚當日是去會友喝酒的,至於跟什麽人,倒是不太清楚。
晏公琰看了眼,神情突地一頓,道:“我突然想起來,九龍城裏,最近接連失蹤了很多小乞丐。多是十四、五歲,正當少年的年紀,突然就消失了,也沒個蹤影。”
乞丐的流動性本就大,而且沒有上戶籍,沒有人報官,就算是死了也不會驚動裁刑司。
宋輕聽著,眉頭一蹙,慢慢地回過頭來:“那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晏公琰搖了搖頭。
誰會去管乞丐死活?
死了也是白死,更何況這還連屍首都沒看見一個呢。
宋輕知道,晏公琰不會平白無故地說這個,她眼睛微眯,微微側頭:“你懷疑,那些小乞丐的失蹤,跟馮喚有關?”
雖然都是失蹤,但是二者的身份,天差地別。
若是對方專門針對乞丐下手,明顯是不想驚動裁刑司跟巡查隊,肯定是偷偷摸摸暗地行事。
可馮喚卻是帝師學院學子的身份,若是失蹤,帝師學院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同一撥人所為,為何會偏偏盯上馮喚?
晏公琰若有所指地道:“如果你給我的這份線索都是真的,那應該跟我猜得差不離。你看,這上麵有人
說聽馮喚提過一嘴,會去安向道陪人吃酒。”
“安向道那邊的酒家很多,具體排查需要時間,但是無論去哪家,他出門來的時候,經過牌坊都會向左拐一下。”
“往安向道北進去,第三個路口,那裏有好幾個乞丐窩,最近消失的小乞丐,其中就有三個是來自那裏。”
這樣一來,交集不就有了麽?
宋輕不由多看了晏公琰一眼。
好像這九龍城全然在他掌握之中,就連幾個小乞丐的命運他也了若指掌。
平日裏眯著眼數錢的時候,就像是個傻地主、土鄉紳。
偏正經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叫人不容小覷啊。
……
晏公琰立馬下去,著人調查這事了。
宋輕則去了明月樓的後園,去看正在養胎的秋月。
“感覺如何?”
秋月抿唇笑道:“挺好的。”
在這裏不缺吃、不缺穿,也不必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害怕有人來殺她。
她現在每日得了空就看看書、做做刺繡,唯一要緊的事兒就是好好養胎,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日子了。
宋輕點了點頭,問她道:“那你想知道,關於你孩子父親的消息嗎?”
這件事,說與不說,還是要征詢一下她本人的意見的。
秋月有預感,那不會是她想知道的東西,但是她卻拒絕不了自己的內心。
“能請您,告訴我嗎?”
宋輕便拿出那枚貔貅玉符,把這玉符的來曆簡單地給她解釋了一遍。
秋月聽完,眼眸睜大,顯然錯愣不已。
那個男人,是中極洲的人?
還是什麽龍行商行九大支中的其一?
如果他已經回了中極洲,那還會回來找她跟孩子嗎?
會嗎?
秋月渾身顫抖了一下,捏緊了衣角。
不過她很快就笑了起來:“早就知道這種結果,我還奢望什麽呢?”
她現在隻想好好地把孩子撫養長大,那便是她最想做的事了。
正說著話,就見一十三、四的少年,蹦蹦跳跳地跑過來,遠遠地就聽到他在喊:“秋月姐,我來啦!”
秋月聽到這聲音,也是一笑,回應道:“怎麽
這會兒過來了?”
“今天恰好一切順利,所以就早點過……”
話沒說完,少年的目光便落在了宋輕身上。
宋輕回看著他,見他有些愣住,頓時挑了眉梢。
“不認得我了?”
這是一副什麽表情?
瞿思悔別別扭扭地轉過頭,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是我不認你,還是你不認我?”
把他送到這兒來之後,她可有好好來看過他一次?
宋輕愣了愣。
小家夥這是發脾氣了?
秋月沒想到瞿思悔一來就跟宋輕鬧起了小脾氣,夾在中間著實有些左右為難。
她趕忙地找話題問:“對了,思悔,你前幾日說你做的那個彈彈球,可做好了?”
一提這個,瞿思悔倒是重新轉過頭來,笑著點頭道:“好了!”
說話間,從懷裏拿出一個不大的圓球來。
宋輕單隻手在桌上撐著頭,好整以暇地問:“這個怎麽用?”
瞿思悔有些惱恨她的無情無義,可又有幾分故意顯擺的意思,便道:“這是我專門給秋月姐的小孩做的。首先,把這小球佩戴在腰上,像這樣……”
他站起來,走路的時候開始搖搖晃晃,眼看著就要摔下去,那彈彈球裏突然反衝出一股力量,又把他給支了起來。
秋月看了,大感激動:“小孩子最怕磕著碰著,這樣一來,豈不是就很不容易摔倒了?”
瞿思悔重重點頭:“對,沒錯。”
宋輕看完,卻不由得陷入沉思。
她有時也過問一下瞿思悔的情況,晏公琰卻歎出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那小子的天賦是沒得說,提升也快,如今已然邁過鑄器師四品門檻。”
以他的年紀,有這個修為,稱呼一句天才也是沒問題的。
“但他就是老是鍛造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用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叫人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宋輕看著這彈彈球,倒是對晏公琰的感歎深有體會。
她突地起身,道:“有空嗎?”
瞿思悔問道:“做什麽?”
“去演武場,”宋輕慢慢悠悠地道,“去看看這些時日,你做了些什麽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