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試探
九龍城最貴的酒樓包廂之中。
上官慧拿著那小瓷瓶,不由眯著眼,懷疑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這是什麽?”
“是能讓你夢想成真的東西。”男人的聲音低啞著,臉上帶了麵具,看不清真實情緒。
上官慧輕嗤一聲:“就這麽個小東西,就能讓我夢想成真?”
那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殺了宋輕!
那個女人,斬斷了她的左膀右臂,害她不得已親手滅掉金家,如今連她設在帝師學院最大的棋子青山長老也被她連根拔起。
他們上官家在的東雲洲汲汲營營那麽多年,竟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被她損耗了大半元氣!
最重要的,她還搶走了鳳三爺,光這一條,就足夠讓她死上千百回了!
“我可助你,得到你最想得到的那個男人。”
對麵男子的話,將上官慧的思緒一下子拉了回來。
她表情一僵,瞬間激動站了起來:“你說什麽?”
得到,最想得到的那個男人?
為了得到鳳玄墨,她不是沒有想過辦法,甚至可以說,是想盡了辦法。
可是那個男人,卻根本沒給過她半點機會。
她激動了一會兒,很快恢複理智,半信半疑地道:“我憑什麽信你?”
“答案,就在你的手裏。”
男子靠了過去,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上官慧臉色變了又變,不由得打開瓶子,聞了聞裏麵的味道,神色裏湧出幾分的屈辱。
是宋輕身上的味道。
她想要得到鳳玄墨,還得把自己偽裝成宋輕的樣子嗎?
男子不急不忙,靜靜等著她的答案。
過了許久,才見上官慧似下定決心一般,問他:“你的條件。”
幫她,需要什麽條件?
男人淡淡道:“等你得償所願,再說條件的事吧。”
……
明月樓裏。
宋輕把黑格跟李韻兒一並安排住了進去。
她替李韻兒施了一遍針,能肉眼可見地發覺她臉上的氣色好了許多。
黑格激動地道:“她是不是要醒了?”
宋輕
隨口道:“早著呢。”
昏迷了那麽多年,哪有那麽容易醒?
若是真有那麽輕易,青山長老會耗費那麽多心力還沒結果嗎?
讓許不空鋪紙研墨,她寫了幾張藥方,交給晏公琰。
“按方抓藥,按時服藥。”
晏公琰看著上麵好多金貴藥材,頓時就開始肉疼起來:“這抓藥的錢,誰給付?”
宋輕轉頭一指,指著黑格。
黑格摸了摸腦袋,有些窘迫難堪。
他從萬獸林出來的時候身上啥都沒有,後來一直呆在帝師學院替青山長老做事,也沒有掙錢的途徑。
“要不,你們看有什麽事是我做的?”
晏公琰一聽這話,頓時眯眼笑了起來,老狐狸一般,拿出自己的小算盤:“啊,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來給你算個賬。”
“你們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還有各種藥物的供給,啊,忘了,還有你那條大蛇,昨天跟你來毀壞了我兩個大花壇……”
“這三下五除二,九出十三歸,合計……”
“你替我辦事,按任務提成,我且當你勤勤懇懇努努力力,每件事都給我辦得漂漂亮亮的,一年也能賺個七八千兩……”
宋輕聽著晏公琰的嘴皮子比那算盤撥得還快,搖了搖頭,跟許不空他們走了去。
出門的時候,正聽到晏公琰說,黑格要給明月樓做工七十八年才能還清債務,這還隻是現階段的算法。
若是後續李韻兒所需的珍貴藥材更多,那估計沒有兩三百年是還不清了。
許不空搖了搖頭:“又是一個被二當家拉進坑的可憐家夥。”
……
不過坑人者,橫被坑。
就在晏公琰美滋滋地又多了一個苦工的時候,宋輕卻直接把他珍藏的老酒給順走了幾壇。
他看著宋輕抱走的時候,趕忙地掐著人中,差點沒直接昏死過去。
不過昏死之前,還不忘記趕忙地叫許不空跟上去:“別讓她出事了!”
他們當家的可喝不得酒。
宋輕確實喝不得酒,她也沒打算喝酒,所以進梨園之前,她便提前地含了一顆解酒丹在嘴裏。
進門去,叫阿右弄了幾
個小菜過來,她找到洛羽,將酒壇子往桌上一放。
“陪我喝幾杯?”
洛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倒是從善如流地在桌前坐了下來。
宋輕給兩人滿上酒,酒香一下子就撲鼻而出。
洛羽讚道:“好酒。”
宋輕舉起杯,盯著他:“那就,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洛羽看著她白瓷一樣的臉,也不知道當那冷清的凝脂被染成酒醉的酡紅,會是怎樣傾國傾城的景致?
他頓時來了興致:“今日怎麽想起來找我喝酒?”
宋輕垂下眼眸,勾了勾唇角,笑意卻帶著幾分蒼涼:“我想他了。”
就算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
那原本以為平靜得毫無波瀾的內心,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而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她期盼著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喜歡跟他的每一次碰觸,哪怕隻一個眼神,就讓人心頭安定下來。
洛羽聽到這話,心裏頭竟忍不住地有些吃味。
自己不是鳳玄墨嗎?
自己不是就坐在她麵前嗎?
她卻看著他,仿佛在看另一個人,所有深情不是為他。
“喝酒。”宋輕又給他滿上。
他仰頭,一飲而盡。
喝到最後,宋輕索性把壇子抱了出來,遞給洛羽。
洛羽挑著眉看著她。
她是想灌醉他?
灌醉以後,她想做什麽?
兩個人都有了醉酒之意,可是兩個人都如此清醒。
他倒是來者不拒,抱起壇子喝了起來。
她既然想讓他醉,那他便醉。
他倒要看看,她的目的是什麽。
宋輕撐著頭,明顯地有些不勝酒力。
而洛羽的神色,也開始朦朦朧朧。
晏公琰珍藏的烈酒,就算是千杯不醉,喝三杯也得倒。
洛羽喝那麽多還沒暈倒過去,還真是厲害。
宋輕看著他醉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目光一片清明地把他架到了床上。
她看著他,伸出手,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纖細的手指一挑,便將那盤口挑開,一路順沿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