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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寵溺

  確切的說是一支玉簪花白玉簪子。

  君憶看見玉簪子時一閃而逝的驚愕神情,盡數落到青塵的眼裡。

  青塵給出玉簪子有試探的成分在裡面,這個禮物是上次在小鎮上買的,她放在身上有一些日子了。

  只是她理解錯了。

  君憶驚愕並不是因為送玉簪子代表著什麼,而是因為事情演變的越發離奇。

  當初仙尊執意要把玉簪子送給他,但他不肯要。

  按說既然所有的事情已經錯位,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該是錯位的,但為何這件事又對上了?

  還有靈丹。

  當初是她上蒼山奪丹救他,現在奪丹人變成了自己,但最後靈丹還是被自己吃了。

  等於是萬變不離其宗。

  事情又變了,好像開始回歸正軌,那接下來發生的事也否也……

  「神仙花,你想什麼那麼入神?這簪子你可喜歡?」

  思緒被拉回。

  君憶抬眸凝視著她,本想問這個哪來的,想想還是不能問。

  十方試煉地里一定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那個化外之地就足以說明一切。

  但這些複雜的事情,目下並不適合告訴她。

  「送給我的?」

  「嗯,雖然不比你的靈石貴,但好歹也是我一份心意嘛。」青塵笑得十分誠懇。

  「既是你的心意,那我收下了。」君憶伸手接了,拿起來瞧了瞧。

  「神仙花覺得這玉簪花好看嗎?」

  「好看。」君憶將玉簪子收入寬大的袖子里,再抬頭時,順手將掉下來的頭髮順到肩膀後面。

  他的手還未收回來,青塵突然傾身壓過去,極快的伸手撈起一縷頭髮,問他,「你的頭髮是用什麼辦法弄黑的?什麼時候能好?怎樣才能好?」

  一連三個問題,急切的語氣昭示著她內心的擔憂。

  「沒事,已經好了。」

  「嘁,我又不是三歲娃娃,這種話也想哄我?」

  君憶的神情認真,語氣卻很無奈,「是真的好了,沒有騙你。」

  「怎麼好的?」青塵仍是不放心。

  「昨日那靈丹起了作用,我回來后一直發熱,退熱后,晨起就看到頭髮已經恢復如常了。」

  「真的假的?蒼山那貨也能煉出來這麼厲害的丹藥?」

  「蒼山?」

  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青塵眼波流轉,乾笑幾聲,小聲囁嚅,「天機告訴我的,然後我就……」

  「你就出賣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天機罵道。

  「這不叫出賣,這叫實話實說,反正君憶不會怪一把傘,是你的話他也好下台啊。」

  「要不要我幫忙踹一腳助他快滾?」

  「哎呀天機大爺,我錯了行么,你消停會,我需要思考。」

  「就你這腦子讓你清凈一百年你都聰明不起來,我看你怎麼收場。」

  「要你管,給我閉嘴!」

  青塵氣鼓鼓的瞪了空氣一眼,君憶一看便知她和天機在吵架。

  他在等,等她吵完。

  天機嫌棄她,不想跟她吵了。

  她悄悄的用餘光瞟了一眼,果然見君憶一副等解釋的表情。

  唉,真是口無遮攔惹禍端!

  青塵在心裡扇了自己一嘴巴子,腦中飛快的想著怎麼不動聲色的圓場。

  這事往小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往大了想就不是一回事了。

  君憶的身份在仙靈界舉足輕重,他若有一絲行差踏錯就會被無限放大,就如同他的影響力一樣。

  一人號召,三界應和。

  這事若是傳了出去……

  「神仙花放心,這事我不會告訴第三個人。」青塵一邊做著保證一邊心想,若是被發現,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攬到自己頭上來。

  她不知,如今的君憶根本不在乎。盛名、聲望,對他來說只是一頂冷冰冰的限制他一切心愿的高帽,重且無意義。

  「無妨。」君憶的聲線毫無起伏,似乎並不為此事擔憂。「倒是你,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擔心你自己,感覺怎麼樣了?」

  「好得很!活蹦亂跳,過些日子又能上房揭瓦了。」

  她的調皮、語出驚人,君憶或許已經習以為常,勾唇淺笑,寵溺無疑,「揭瓦無妨,莫要傷著自己就成。」

  呀!

  這話她怎麼聽出寵溺的滋味來?

  青塵受寵如驚,笑嘻嘻的看著他,「你不怕我闖禍了?」

  「我怕你就不闖禍了?」

  「哈,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那我闖禍你會不會幫我兜著?」

  君憶默然相望,留一個眼神讓她自行體會。

  儘管他什麼都沒說,但青塵明白這是默許的意思,哎呀呀這朵傲嬌的神仙花,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

  這寵溺的態度,是不是預示著她可以隨便玩了?

  好久沒見江行舟他們,也不知仙苑試煉他們得了什麼好靈器。

  靈器冰魄劍劍體筆直,呈湛藍色半透明狀。凡是被冰霧般的劍氣附著即被冰凍,無法自解。

  江行舟不喜與蒼山仙門的弟子虛與委蛇,獨自到空曠之地練劍。

  不出片刻,宗若尋來。

  她來了也不打擾,抱著清風劍靜靜的站在遠處觀看。

  江行舟的身法靈力又精進了不少,身形俞趨向精壯發展,他才十八歲,照這個速度……

  宗若不敢再想下去了。

  自仙苑試煉出來后,兩人的關係變得微妙不可言說,明面上維持著正常的距離,實際上早已經……

  這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被她盯梢了,只要他一個人出來準會被她找來並跟著,但又什麼都不說也不做。

  江行舟幾近抑鬱。

  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事。

  他收了劍,沉吟片刻,大步朝她走去。

  宗若本是倚著樹,見他突然過來,立即站得筆直。

  「我們談談。」

  江行舟方才練完劍,額頭上和身上都有細汗,薄衫貼膚,那屬於陽剛男子的氣息從臉上一直蔓延至脖頸處,越發襯得肌理緊實明晰。

  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宗若忽然移開目光,又極快的轉回來,掏出自己的手帕給他擦汗。

  「不必了。」江行舟拒絕的乾脆,抬手用袖子擦乾額頭上的汗,再次認真道,「我們談談。」

  「談什麼?」宗若將帕子捏在手心裡。

  「我上次說過的,你若想好,我就……」

  「不用想,我不會考慮。」

  「為何?」

  「你心裡沒我,強求沒意思。」

  江行舟一愣,眼底掠過一抹不明情緒,「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那就維持到維持不下去的那一日。」

  「呵!」江行舟冷笑一聲,「宗小姐,我江行舟自問頂天立地,做過的事會負責到底,況此事關乎的不止你我二人,還有仙門聲譽,我三番五次徵求你的意思是尊重你,但不敢保證我這份心意會因為其他原因改變。」

  「因為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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