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緣來是總裁(3)——夢中的往事
「童童。」22歲的王子衡把一張房卡放在童忻面前,童忻臉一紅,羞惱地叫道:「這是什麼?!」
她和王子衡交往兩年,親吻過、摟抱過,卻沒有走到最後一步。王子衡剛剛畢業,目前在一家酒店實習,而她要到明年才畢業。王子衡說,等她一畢業,他們就結婚,一起掙房子、車子,然後生孩子。
后媽生的弟弟已經好幾歲,她估計父親是不會管她怎麼樣的。王子衡對她好、肯考慮以後,她覺得是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了。下個月是他生日,她本來想……
童忻想到這裡,臉一紅。
和王子衡交往的事,幾個室友都知道,那幾個丫頭沒少叫王子衡請客吃飯,因此經常在寢室里拿她開玩笑闕。
六個人的寢室,其他五個女孩子都有戀愛經驗,雖然有兩個已經分手,但那五人都和男朋友出去過過夜,在寢室說起話來不管不顧的,經常開玩笑問她王子衡的「能力」如何。
她和王子衡根本沒發展到那一步啊,被逼急了只能實話實說,反而被室友嘲笑一番,又說王子衡是不是不行,這個年紀的男人熱血方剛,怎麼可能沒需求孤?
童忻以前是想留到結婚那一天,被室友說得多了,覺得王子衡也挺不容易,原本打算下個月他生日的時候,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當成禮物送給他。反正……他都說了畢業結婚,只是提早一年而已。
哪知道,他現在突然拿房卡出來。童忻剎那間覺得,男人果然是男人,大概都想著這件事。接著又想,他往常也不是沒提過,只是因為她拒絕,他也沒有強求。再說自己本來就打算給他了,也不用惱怒。
王子衡說:「酒店要做試住報告,有兩個內部名額,經理見我平常很細心,就給了我一個……」
王子衡把房卡推到她面前:「這是總統套房,你去看看吧。」
童忻紅著臉問他:「我去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我……我哪裡想幹什麼?我只是覺得總統套房那種地方,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住不起,有這個機會,不如去瞧瞧?你……你是不是想歪了?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等結婚之後的,絕對不會食言!」
童忻低著頭,輕咬嘴唇,在心裡說:食言……也沒什麼不可以……
王子衡說:「拿著這張卡,還可以在酒店的餐廳吃一頓飯,是西餐,最高檔那種,有小提琴伴奏什麼的。我主要是想帶你去那裡吃飯……你也知道,我沒什麼錢,平時最多帶你吃一兩百塊的西餐,這個可是兩千標準的。」
童忻看著他:「你試住報告不做了么?」
「做啊!我怕我一個人有疏漏,所以帶上你,多聽一個人的意見嘛!」
「那……」童忻臉更紅了,「房卡有時間限制么?」
「呃……具體沒說,但有一段時間。」
「那你生日的時候……」童忻看著他,非常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話,就你生日的時候去吧。房、房間……總統住的那個房間,也可以去看看。」
說成這樣,王子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喜形於色地點頭。
童忻在學校外一家奶茶店兼職,雖然是暑假,但留校的學生多,生意也不錯,特別快到晚上的時候。
王子衡生日那天,她特意請了假,才能提前離開。
出門去搭車時,天還沒黑,看到有人在路邊燒紙錢,才想起是中元節。她忍不住皺眉,有點觸霉頭的感覺。
後來……好像就真的觸了霉頭。
她開開心心地去,和王子衡在餐廳里吃牛排。王子衡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後來她喝醉了,王子衡把她帶到總統套房。
她沒心思看總統套房什麼模樣,心裡很緊張。第一次啊,終於要和他徹底在一起,這個人……她要依靠一輩子。
「童童……」王子衡也有些緊張,「你要先洗澡嗎?」
「……好。」童忻低聲回答,自己扶著牆進了浴室。
出來時,房間一片漆黑,只有浴室的燈光在地上灑下一米左右的光線。
王子衡坐在床上,她看不清他的臉,輕聲喊:「子衡……」
他回過頭來,她仍然看不清他,卻覺得這樣也好,看清了多尷尬啊……
她關了浴室的燈,慢慢走過去,醉了酒的腦袋有些昏沉。走到床邊,他突然伸手把她拽過去,翻身壓在身下……
「啊——」童忻尖叫一聲,猛地坐起來,看到四周昏暗的光線,才發現自己在做夢。
又夢到了那一年,就是那一夜,她懷上了童忘和童愛。
當時便覺得不對勁,那個人好像不是王子衡。但不是他,會是誰?她不曾懷疑過,再加上醉酒讓她的大腦混混沌沌,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於是被那男人狠狠疼了一夜。第二天直到下午才起,是王子衡守在床邊,用一種心疼……或者還帶著愧疚的眼神看著她,她更加不會想到那晚的人另有其人。
不久之後懷孕,和王
子衡結了婚,他卻再也沒有碰過她。直到離婚,她才知道他根本硬不起來……只是在她面前硬不起來,他二婚的孩子,現在也好幾歲了。
童忻疲憊地吸了口氣,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快六點了。反正也睡不著,她便起來做早餐、打掃房間,等童愛起床了,給童愛整理好,就提著早餐牽著她匆匆出門。
在公交車上,她拿出早餐細心地喂童愛。童愛依偎著她,細聲細氣地說:「我想去看哥哥。」
「放學再去,你先去上課。」
「……哦。」童愛聽話地點頭。
童忻把她送到學校后,馬不停蹄地趕去醫院。
童忘已經憋了一夜的尿,她先扶他下來解手。因為病房的床位都滿了,她晚上不方便留下來,再加上她留在這裡也不放心童愛單獨在家,所以只能等童忘睡著后回家過夜。
聽說隔壁床的病人再有幾天就出院了,希望到時候沒別的病人住進來,那她就可以留下來陪著兒子。童愛也可以留下,病床雖小,一大一小兩個人還勉強擠得下。
童忻忙了半天,才讓童忘完成洗漱的工作,然後打開保溫飯盒,拿出早餐給他吃。
他吃了兩口問:「媽媽不去上班嗎?」
童忻一愣,笑看著他:「我跟老闆請了長假,等你好了再去。」
「哦……」童忘將信將疑,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童忻輕輕一嘆,也默默地吃起東西來。
童忘剛出事那兩天,老闆的確准了她假。只是一直不能去上班,店裡差人,只能重新招了。
她又不是一般的營業員,是做糕點的師傅,少她一個人就少了產量,人家不可能不招。但是招了之後,也不能隨便辭,也就是說……等童忘好之後,她再想回去,那邊就沒她的位置了。
老闆雖然有些摳門,見她出了這麼大的事,也很厚道,來看過童忘、送過補品,給她多結了一個月的基本工資。
她要重新找工作也不難,只是童忘出了醫院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好,她正好沒工作上的束縛,可能會照顧到他痊癒。可是一天不工作,一天就沒有進項,每天的衣食住行都是錢,孩子生活和學習上的花費是絕對不能少的,她原本還想給他們報興趣班……
這些錢,她拼了命地賺,也堪堪夠扯平,根本存不下來。借了若水那麼多錢,何時才還得上啊?
童忻忽然覺得很累。以前就累過。有一次童愛生病,她幾天沒合眼,當時恨不得死了算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就不用這麼累了!
她以前還想找孩子的親生父親,或許那邊有錢,可以幫她一把。可這幾年下來,她抗下了一切,已經不想找了。這一刻,忽然又有些脆弱,可還是不曾動搖。前幾年都過來了,這一次也會挺過去的。以前她一個人,這次至少還有一個親戚。
童忻擦擦淚,雖然不想欠人情,但走投無路時,若水也是她的依靠。
「媽媽!」童忘忽然叫道。
她慌忙一笑:「沒事……剛剛有隻蟲子飛到媽媽眼睛里了。」
童忘難受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都是他不好,如果他不去找爸爸,也不會出事,不會讓媽媽這麼難過。
「吃飽了?」童忻見還剩下許多,勸道,「多吃點,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