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胭脂紅

  祁悠然離開皇宮后,並沒有再回衙門,而是返回了家中。正巧和準備出門的楚小白撞上了,楚小白一臉好奇的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問:「你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不幹了?」 

  「有點累,回來休息一下。磐」 

  「又有殺人案?」 

  「朝廷機密,不能多言。」祁悠然敷衍著楚小白,以為能讓他就此離開。 

  楚小白上前聞了聞祁悠然身上的味道,然後笑著,肯定的說:「你這是剛從宮裡回來吧,皇后找你了?候」 

  祁悠然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他,問:「你派人跟蹤我?」 

  「我沒那麼閑。」楚小白肯定的回答,「不過你身上有皇后的氣味,她用的香料和宮裡其他的人不同,所以一聞就能聞的出。」 

  果然是個狗鼻子。 

  祁悠然暗暗說道,又邁步前行。見楚小白一直跟著自己,直到回了院中,還打算跟著她往房間走。她乾脆在院子里坐下,問他:「二皇子可知,朝廷哪位大臣家的女兒是叫靈兒?」 

  「瞧你這話問的,好像我有多麼貪戀女色,京城的大家閨秀全逃不出我的法眼一樣。」楚小白有點委屈的說道,但還是垂眸想了想,而後遲疑的問:「你說的這位靈兒姑娘,可是叫戴靈兒?」 

  「這……不清楚。」她並沒有聽到皇后叫那女子全名。 

  「那,她的左邊嘴角處是不是有一顆小痣?」 

  「對對,就是她!」祁悠然就知道,問楚小白肯定沒錯。「她是什麼來頭?」 

  「大學士戴宗的孫女,想也知道,皇后選中的人肯定身份不會低。」楚小白饒有興趣的盯著祁悠然看,「所以說你今天入宮,是被皇後來了個下馬威?快和我說說,她是怎麼嚇唬你的?」 

  「二皇子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祁悠然輕輕蹙眉,想起皇后的那些話,還有楚雲逸說的,不由自主輕嘆一口氣。看那個戴靈兒見到太子爺時的表情就知道,基本就是一見鍾情的狀態。雖然沒能和太子說上什麼話,可心裡肯定喜歡的不得了。可話說回來,看見太子那張臉,有幾人會不喜歡呢…… 

  想要戴靈兒打退堂鼓是不大可能的了,就算把她搞定了,皇后也還會找其他的人出來。歸根究底,祁悠然這次要對付的是皇后。可皇后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二皇子,我頭疼。」祁悠然按了按太陽穴,單手抵著額頭,說:「給我來副葯?」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這是愁的,吃藥沒用。」楚小白雙眼放光,「皇後到底跟你說什麼了?太子爺是不是快有好事了?」 

  「你覺得皇后找我能說什麼?那些話,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出來的吧?」祁悠然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回房。「我要睡覺,二皇子你該幹嘛幹嘛去。」 

  門「咣當」一聲被祁悠然關上了,楚小白在院中獨坐一會兒后離開,辦正事。祁悠然在屋內冥思苦想,琢磨著賺錢。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日,皇后沒有找祁悠然的任何麻煩,祁悠然也沒再被召進宮去過。一切都好像恢復了原狀,祁悠然樂得輕鬆自在,享受著這短暫的寧靜。 

  這天,正當楚小白和祁悠然研究兩人晚上打算吃什麼的時候,祁嫣忽然過來,拉著祁悠然的手,說:「姐姐,二皇子來咱們府上這麼久,咱們還沒好好的宴請過人家呢。妹妹今天特意親手做了幾個菜,請姐姐和二皇子過去品嘗品嘗。若是做的不好,還望二皇子不要責怪。」 

  祁嫣一向嘴甜,會辦事。祁青雲不在家中,楚小白住進祁府這麼久,的確沒有和其他的祁家人一起吃過飯。那祁震雖有意討好他,可楚小白根本不理會。大夫人自從祁沫兒嫁了人以後,和以往相比要低調的多,祁悠然見她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如今祁嫣要請楚小白和祁悠然過去吃飯,這二人也不好拒絕。 

  到了地方祁悠然才發現,原來祁震也在這裡。祁嫣見祁悠然面露稍許的不悅,趕緊開口,說:「大哥恰巧也在家中,於是我便一塊請來了。二皇子不介意吧?」 

  來都來了,他介意能如何?楚小白嘴角一勾,淡笑不語。 

  祁嫣見狀,連忙招呼幾人坐下。她巧妙的把祁悠然和祁震分開,讓祁震左右分別坐著自己和楚小白。 

  飯局詭異的開始,祁悠然不說話,楚小白也不說。楚小白這個時候跟她站在一條戰線上,讓祁悠然還是 

  很開心的。 

  「聽說二皇子此次回來是為翎貴妃治病,不知貴妃娘娘現在身體如何了?」終於,祁震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半死不活,不一定什麼時候好。」楚小白說話不遮不掩,祁嫣震驚的看著他,祁悠然卻早已見怪不怪。 

  「聽說你之前也受了傷,所以才耽擱了行程沒能和祁將軍一起回邊關去,不知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對將軍府的人動手?」楚小白把話題扯到了祁震的身上。 

  「無名小卒罷了。」 

  「無名小卒也能將你打傷?」楚小白一臉的懷疑,「你若是這麼說的話,我可是要擔心咱們國家的大門,靠你們祁家能不能守得住了。」 

  祁震被楚小白弄得無言以對,祁悠然輕聲一笑,一邊吃著面前的魚,一邊說道:「二皇子放心,現在守著你們楚家大門的是我爹,不是我哥。」 

  兩人對視一笑,低下頭去繼續吃東西。祁震被諷刺了也只能苦水自己咽,一頓飯下來,他不知被祁悠然冷嘲熱諷了多少次。最後終於吃完了,等楚小白和祁悠然走後,祁震拍案而起,嚇的祁嫣一哆嗦。 

  「大哥……你沒事吧……」祁嫣小聲問道:「我,我不知道你和二姐已經這麼僵了,我不是故意的。」 

  「和你沒關係。」祁震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了房間。 

  所有人離開,祁嫣長長的舒了口氣,坐下盯著桌上剩下的飯菜,看了一會兒后,命奴才進來都端出去,扔掉。 

  「悠然你跟我說實話,祁震會受傷是不是因為你?」回去的路上,楚小白忍不住的問。 

  「二皇子你為什麼這麼瞧得起我,什麼事都想著往我身上按呢?」祁悠然當然否認。 

  「瞧得起你自然是有原因的,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盯著祁震,他似乎是在找什麼人,身邊那幾個奴才成天往外跑。」 

  楚小白無意中向祁悠然透露了祁震的事,祁悠然知道,他一定是想要找找京城裡還有沒有其他的北冥國人在,好向他們解釋之前的事與他無關。 

  「那應該是在找傷他的兇手吧,他從小活的滋潤,被人打成這樣還是頭一回,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就是了。」 

  走到自己房門前,祁悠然擋下楚小白,「到這兒就行了,二皇子止步吧。」 

  楚小白撇撇嘴,說了句「還真是狠心。」後走進了旁邊的房間。 

  今兒個這頓飯,如果是請祁悠然一人吃的,她自然不會去。但是有楚小白和祁震在場,想那祁嫣也不敢在飯菜裡面動什麼手腳。 

  祁悠然本來是抱著這種想法吃的那頓飯,可過去兩天後,祁悠然漸漸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換季皮膚過敏是正常的,但這種事祁悠然覺得並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於是她直接找了楚小白這個專用家庭醫生,對上楚小白不解的目光,說:「我生病了,給我看看。」 

  「你有病?我怎麼沒看出來?」楚小白笑著說,卻還是示意祁悠然把胳膊伸過來,問:「怎麼發現的?」 

  「臉癢。」 

  楚小白順勢靠近祁悠然,認真的看著她的俏臉。她未施粉黛,白嫩的肌膚吹彈可破。楚小白看了很久,久到祁悠然都想一巴掌把他拍開,他終於看到一處櫻花狀的淡粉色印跡。 

  楚小白眼中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趕緊為祁悠然診脈,並詢問:「你這幾天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我吃東西一向小心,除了那天在祁嫣那兒吃了頓飯後,其他的都是韓小染做的,我也試過毒,沒問題。」 

  「但祁嫣那日做的飯菜我們三個也都吃了,為什麼沒反應?」 

  楚小白閉上雙眼,感受著祁悠然的脈象。過了半晌,他睜開眼睛,表情有些不大自然的說:「悠然,我勸你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必死無疑了?」祁悠然風輕雲淡一笑,問。 

  「有我在哪會讓你死。」楚小白一拍祁悠然的額頭,說:「問題比那要嚴重的多,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中的毒名為『胭脂紅』,這種毒我以前也只是在書上見過,真正見到實例,你是第一個。」 

  「說說看,後果會如何。」祁悠然臉上依舊不見懼意。 

  楚小白暗暗握了握拳,道:「去照照鏡子看,右邊額角那枚淺粉色的櫻花 

  斑,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內會變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最後腐爛,最後直至你整張臉都爛掉,成一片紅色。」 

  「哎,長得漂亮果然招人妒忌。」祁悠然起身感嘆,抬腳要走。 

  「你去哪兒?」楚小白拽住她,「給我坐下。祁悠然,你這毫不在意的樣子,到底是想死還是不想死?」 

  「你不是說我死不了嗎?」祁悠然奇怪的問他,「死不了我怕什麼?」 

  「那你不怕生不如死?」楚小白皺眉,她樂觀的有些過分了。 

  「怕,不過有你楚神醫在,又不是那麼的怕。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也想知道我的,我想你肯定不捨得我這張臉毀掉。而且,就算這臉真的毀了,我也得讓那兇手跟著我一起毀,這種『好事兒』,我祁悠然定不會獨享的。」 

  祁悠然笑意盈盈的說,眼中閃爍點點寒芒。敢對她動手,她就要讓那人知道,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祁悠然一聲「楚神醫」叫的楚小白眉開眼笑,他的確是捨不得見她就這麼毀了。真正的好戲都沒看過兩場,那麼快就沒了找樂子的源泉,還有什麼意思了? 

  「我會想辦法的,但你要隨時做好準備和我一起離開。胭脂紅只在西域一帶出現過,想要尋解藥也得去那邊才行。」 

  「那就有勞二皇子了。」 

  祁悠然甩門走出楚小白的房間,還好她發現的早,若是等十天半個月後發現,豈不是沒得救了?她回自己的房間細細端詳了一番自己的臉,真的有楚小白說的櫻花印,顏色很淺,幾近膚色,所以很難發現。 

  這件事,究竟和祁嫣有沒有關係呢?如果有,毒藥是從哪兒來的?楚小白他們又為何沒事?祁悠然那日很小心,吃的菜也全是祁嫣吃過,她才動筷子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祁悠然冥思苦想,楚小白也不敢怠慢,立即著手去查看有關「胭脂紅」的資料。 

  「三姐,你想什麼呢?今天也不見你去衙門,怎麼了?」韓小染走進房間,看著臉色陰沉的祁悠然問。 

  「把門關上。」 

  韓小染趕緊照辦,重新回到祁悠然身邊,小聲開口,「發生什麼事了?」 

  「你說,如果一張桌子四個人,吃了同樣的飯和菜,卻只有一人中了毒,那麼施毒者用的是什麼辦法?」祁悠然問著韓小染,也問著自己。 

  「誰中毒了?」韓小染好奇的問。 

  「我。」 

  韓小染的心一沉,不再多言,思考祁悠然給她出的問題。她在屋裡走了一圈又一圈,祁悠然也沒有去任何的地方。兩人就這麼在房間呆了一上午,直到中午,冷月和黃芊慧把飯菜端了過來讓她們吃。 

  祁悠然目不轉睛的盯著二人的動作,看著她們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然後擺碗筷,她突然靈光一閃,小聲說道:「原來如此……」 

  「三姐,你想到了?」韓小染聽到了她的話,連忙問道。那邊的冷月和黃芊慧怔怔的看向祁悠然,不知是怎麼回事。 

  毒不是在飯菜裡面下的,也不大可能是祁震下的,因為祁震不能確定她會坐在哪裡,他應該在哪雙碗筷上面簇毒。那天的座位是祁嫣安排的,能事先有準備的人,只能是祁嫣。沒想到自己竟中了這麼下三濫的道,祁悠然自嘲的笑笑,開始想,祁嫣的毒藥是從何種途徑得來。 

  祁嫣母女常年在京城,最多的也不過就是出去逛逛街而已,從沒去過什麼遠的地方。楚小白說過,這毒藥京城沒有,如果找人從西域那邊帶回來的話,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那麼久以前,祁悠然應該和祁嫣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悅的摩擦。確切的說,她們二人就算是現在,也沒有發生過什麼衝突。祁嫣怎麼會突然對自己下這種毒手?難道是因為太子嗎? 

  祁嫣喜歡太子,祁悠然知道這事兒。就因為這樣,她就要毀了自己的臉? 

  祁悠然覺得自己這擋箭牌當的,可真不是一般的辛苦。楚雲逸以後要是不憐香惜玉對她好點的話,她就乾脆和楚小白聯手毒死他算了。 

  不管發生了什麼,日子還是要過的。於是祁悠然中午吃了飯後,下午就又去了衙門。 

  「上午怎麼沒來?生病了?」蕭子緗看見祁悠然,關心的問。 

  「心情不大好,在家裡調整了一下,也省的來這兒和人亂髮脾氣。」祁悠 

  然戲謔回答,「蕭大人還是離我遠點兒比較好,我這脾氣暴躁,你該知道。」 

  「知道知道。」蕭子緗笑著往後退了兩步,看著祁悠然走開,不知為何,總覺得她怪怪的。 

  祁悠然若無其事的過了一天,傍晚照常回家。楚小白到了很晚還沒有回來,不知是去了什麼地方了。難得的機會,祁悠然見到了楊震天。 

  「師父,我真是好些日子都沒有見到你了。」祁悠然目光幽怨的看著他,說:「你再不來看我的話,估計以後就看不到了。」 

  「咋了?」楊震天喝著酒,聽著祁悠然古怪的話,問:「你要去哪兒?」 

  「陰曹地府。」祁悠然一字一句的回答。 

  「胡說八道!怎可如此詛咒自己?」楊震天叱責她,「小小年紀,以後不可再胡言亂語。」 

  「我說的是真噠!」祁悠然坦然的看著楊震天,說:「我中毒了,就算不死臉也要毀,以後就沒臉再見人了。」 

  楊震天一愣,上前兩步扯過祁悠然的手腕。祁悠然順從的讓他把脈,她覺得楚小白不會騙自己。 

  「脈象雖有一些紊亂,可也還算正常,你怎知自己是中了毒?」 

  「住我院子里那個高手,是個神醫,他說的。『胭脂紅』,師父聽過嗎?」 

  楊震天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聽過,很毒的葯。我說寶貝徒兒啊,你這是又招惹了誰啊?」 

  「不知。」祁悠然淺笑嫣然,「師父難得來一趟,就不要說這種掃興的話題了。快,教我兩招如何?」 

  「我之前給你的書,都看完了?」 

  「看完了,上面的招式記住了,可是我內力不多,所以使出來也沒什麼威懾力。還望師父能傳授我增加內力的方法,也好讓我日後能夠自保。」祁悠然一直在偷練那秘籍上的武藝,不過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罷了。「我過些日子可能要去西域尋解藥,又要和師父分開,下次見面也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西域那地方高手如雲,遍地豺狼惡人,你當真要去?」 

  「為了臉,不得不去。」祁悠然笑道:「不然以後我要怎麼嫁人?」 

  楊震天沉默了片刻,做了決定。帶著祁悠然到了床邊坐下,道:「想得到內力,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別人給你。丫頭,為師這輩子只有你這麼個徒弟,你要切記,做任何事都不要忘記自己的道義。無辜百姓,不可傷。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教你武藝,不是讓你出去招惹是非的,懂嗎?」 

  「師父放心,你的話,徒兒謹記在心。」 

  楊震天點點頭,然後,將自己體內的內力又輸給了祁悠然一些。 

  兩人安靜的坐在那兒,漸漸地,額頭都出了汗。過了許久,祁悠然低聲開口,「師父,可以了。」 

  楊震天雖不問江湖之事,可也還是江湖中人,免不了要有仇人。把內力都給自己,他怎麼辦? 

  楊震天慢慢收了手,臉色看起來有些虛弱。對上祁悠然不安的視線,他笑笑,說:「沒事兒,別小瞧老頭子我,一年半載,這內力也就恢復了。」 

  楊震天告訴祁悠然好好練武,記得保護自己后就離開了。祁悠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然後吹熄蠟燭,躺下睡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管祁嫣是因何原因對她出手的,都是時候該還回去了。 

  短短三日,歐陽翎一直不見起色的病突然就有了效果。楚小白每日為她施針兩次,讓歐陽翎已經可以起身下床了。雖不能出屋,可她也很是滿足。 

  「這是藥方,命人去太醫殿取葯,一日三次必要按時服用。」楚小白寫了張藥方給歐陽翎身邊的奴婢。 

  「二皇子之前不是已經開過葯了嗎?」歐陽翎虛弱問道。 

  「那不一樣。」以前的葯只是能維繫她的生命,對她的病沒什麼成效,是他故意拿來拖延留在京城的時間的。現在他要帶祁悠然離開,不醫好這歐陽翎怎麼成? 

  「以前的葯都扔了吧,那些只是藥引,調整你的身體,為這些葯做輔助的。只要按時吃藥,兩個月,貴妃定會和以前一樣美艷動人,重得父皇的寵愛。」 

  楚小白說完后收拾了東西,準備去見楚弘清說離京的事。半途遇上了楚雲逸,本來沒想和他說實話,但楚小白轉念一想,如果沒他幫忙,楚弘清估計 

  不會同意讓自己帶祁悠然離京。所以,還是說了比較好。 

  「誒,沒看見我怎麼的?」楚小白攔住把他當空氣的楚雲逸,「有話跟你說,關於悠然的。」 

  悠然兩個字讓楚雲逸停了下來,斜睨著楚小白,他冷聲問:「什麼事?說。」 

  「悠然中毒了。」楚小白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很嚴重,我需要帶她到西域去尋葯。」 

  楚小白見楚雲逸不說話,只好又說:「我沒騙你,不信你自己去問她。時間緊迫,我需要立刻離京。你想辦法讓父皇鬆口,同意悠然跟我走。」 

  楚小白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謊,楚雲逸垂下眼帘,他的確有幾日沒見過祁悠然了,可鄭雲迪也沒傳消息回來說,她有什麼不對勁。 

  「申時再來找我說這事。」楚雲逸留下這話后大步離開,楚小白知道,他是找祁悠然驗證真相去了。 

  楚小白一想,自己是事先比楚雲逸知道這事的,而且楚雲逸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他心裡就痛快! 

  祁悠然今天休息,正陪祁嫣在街上逛著呢,忽然就被林佑給找到截住了。 

  「二小姐,太子有急事讓你入宮一趟。」 

  「好。」祁悠然立刻回應,「我和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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