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娘，你會不會不要我和哥哥了？

  祁悠然從楚雲逸的話中聽出了一股子危險，看了看左右兩邊楚雲逸的胳膊，又看了看面前的那張臉，祁悠然咽了咽唾液，識相的點頭，說：「想了。」 

  「真的？」楚雲逸的身子又往前挪了挪，貼在了祁悠然的身上。「我怎麼覺得你這兩個字，敷衍的成分比較多呢？歧」 

  「你煩不煩……」祁悠然的聲音是先高后低的，毫無疑問，是因為楚雲逸的威迫。楚雲逸的手落在了祁悠然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祁悠然的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前面壓著的就是楚雲逸的胸膛。有點惱，有點急，祁悠然警告道：「你別鬧了，碰到機關怎麼辦？」 

  「嗯，不鬧。」楚雲逸答應的倒是痛快，可依舊胡作非為，大手一點兒都不老實的在祁悠然身上亂摸，甚至在祁悠然進行阻止的時候，他還特別不要臉的說道：「你要是想把侍衛引來，看到咱們兩個衣衫不整的樣子，那我也不介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祁悠然因為楚雲逸的動作，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穩了。他低下頭在她的脖子上親吻著，異樣的感覺隨之襲來，祁悠然推了推楚雲逸的身子，欲哭無淚的說：「你瘋了不成？」 

  楚雲逸伏在祁悠然的耳畔，呼吸有些急促。聽了祁悠然的話，他低聲一笑，溫熱的呼吸吹在祁悠然的耳朵上，讓祁悠然的身子又是不由自主的一顫驁。 

  這混蛋，簡直是得寸進尺！祁悠然一把抓過楚雲逸的手腕握在手中，用力的掐著他，因為太過用力，祁悠然自己都感覺隱隱作痛了，但那人卻依舊面不改色。 

  「上次是咬，這回換成了掐嗎？」楚雲逸還有心情調侃祁悠然，祁悠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視線往下一瞥，她猛地一抬膝蓋，照著楚雲逸的某個部位襲去，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楚雲逸看出了她的意圖，當下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擋住了祁悠然的攻擊。隨後身子往後一退，把祁悠然往自己這邊順勢一拉，在祁悠然往反方向躲的時候，楚雲逸將她的身子一轉，眨眼的功夫，祁悠然就以趴著的姿勢站在那裡了。她背對著楚雲逸，雙手也都被他給控制住了。 

  「是在這裡，還是進去？」低沉的聲音在祁悠然的耳邊響起，帶著別樣的誘惑力。祁悠然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拒不回答，又怕自己鬧大了，碰到了哪處的機關暗器，所以進退兩難。 

  「不答？那我就當你是默認在這裡了。」楚雲逸替祁悠然做出了選擇，修長的手指開始為她解著衣服，嚇的祁悠然的臉色都變了。 

  這裡距離裡面還有一段距離，可是誰能保證，裡面的人不會隨時走出來呢？ 

  「被人發現怎麼辦！」祁悠然可不想丟人丟到楚弘清這邊來。 

  「只要你不出聲，就沒人會過來。」楚雲逸強人所難的回道：「不過如果你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感情那麼好的話，我自然也願意幫你。」 

  聞著祁悠然身上淡淡地清香，楚雲逸有些心曠神怡。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不似別的女人身上用的那些俗氣的香粉，只是淡淡的，讓人很舒服。 

  輕吻著祁悠然的耳際，含咬著她小巧的耳垂，感受著祁悠然身子的顫慄，楚雲逸鬆開了她的手，讓她面對著自己。 

  有些迫不及待的吻住那張櫻唇，祁悠然低吟一聲，覺得胸前一涼，果不其然，衣服被解開了…… 

  嫩黃色的肚兜映入眼帘，肚兜下方，是祁悠然平坦的小腹。楚雲逸的吻一路向下，越過鎖骨，停了下來。 

  祁悠然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來。可楚雲逸卻好像偏偏故意挑/逗她一樣，總是使壞的抓住她身上的敏感地帶不放，讓她沒一會兒的功夫，腿就軟了。 

  依附在楚雲逸的身上，祁悠然趴在他的肩膀，有氣無力的罵道：「沒想到你這麼禽獸。」 

  「還有更禽獸的，想見識一下嗎？」楚雲逸一點兒都不在意她的出言不遜，他所有的底線在她的身上，都可以打個對摺，甚至是一退再退。 

  祁悠然不說話，她已經感覺到楚雲逸要把「禽獸」做到底的決心了，身上被他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簡直比被下了葯還要好用。她提心弔膽的看著遠處，生怕有人會闖過來，瞧見她這個樣子。這種在人眼皮底下偷、情的事情，祁悠然還真是長這麼大，第一次干。 

  也許是因為在陌生的環境之下，也許是因為同樣是第一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兩人的姿勢，又也許是因為楚雲逸也擔心會被其他人發現。總之，他的禽獸行為竟然比平時要提前了許多，在祁悠然吻上他喉嚨的那一刻，一股從未有過的新 

  鮮刺激感席捲了楚雲逸的全身，結束了…… 

  祁悠然瞥見楚雲逸不可思議的表情，不著痕迹的偷笑。手忙腳亂的穿好了衣服，一顆心才總算是落了地。 

  她靠在牆上，平穩著呼吸，用著戲謔的眼神看著楚雲逸，然後幽幽問道：「皇上這幾天是不是背著我，『禽獸』的事情做多了，所以才體力不支的？」 

  體力不支四個字猶如一支利箭，直接射中了楚雲逸的心口上。祁悠然看著他眸光一沉，心裡瞬間就痛快了不少。本打算繼續嘲諷他，卻被他隨之而來的一句話給堵住了嘴。 

  「今晚回宮，定讓你親身體會一下，朕的體力究竟有多好。」 

  楚雲逸沖著祁悠然意味深長的一笑，讓祁悠然後悔莫及。她吃錯了葯不成，好端端的刺激他做什麼！ 

  祁悠然懊惱著跟在楚雲逸的身後，努力的想著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忘記這回事兒。低著頭，不知不覺兩人就已經走出了密道，來到了楚弘清等人居住的地方。 

  「奴才參見皇上。」 

  守在入口處的人一見到楚雲逸來了，立刻曲膝跪下，恭敬說道。 

  「起來吧。」楚雲逸一伸手，很隨意的就拉住了祁悠然的。帶著她往裡面走去，等遇到楚弘清身邊伺候的奴才之後，楚雲逸問：「皇子和公主都睡了嗎？」 

  「沒呢沒呢！」那老太監看見了楚雲逸好像見到了救世主一樣，「兩個小祖宗正吵著要見皇上和娘娘呢，怎麼哄也不肯睡，非要讓我們去把兩位主子給請過來。」 

  兩個孩子在祁悠然的身邊一向都是很聽話的，亦或者是說，在祁悠然的身邊，他們是不敢亂髮脾氣的，因為知道那麼做一定沒好果子吃。 

  兩人小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覺悟，無非是因為當初還在耀明王朝的時候，兩人曾經作過一次，然後被祁悠然狠狠的收拾了一番。 

  那一次，是他們兩個哭著鬧著要和白洛一起出山去玩，祁悠然怎麼說怎麼勸都不肯停止哭鬧，最後甚至趁著祁悠然不注意，兩人從屋子裡找到一些銀子，二話不說就「離家出走」了。 

  當祁悠然發現孩子不見了的那一刻，擔心害怕的恐懼感幾乎要將她淹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瘋了一樣朝著出山的方向追去。知道兩人行走的速度不快，這會兒應該還沒有走出山區，但是這山上豺狼虎豹什麼野獸都有，萬一被兩個孩子撞上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好在祁悠然最後找到兩人的時候，他們因為走累了，腳酸，所以正坐在道中間休息呢，見到祁悠然的時候嚇的趕緊爬起來，頭也不敢抬一下的站在那裡。 

  祁悠然在看到他們安全無事的時候，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什麼都沒說，祁悠然把兩人帶了回去，然後，將他們關進了房間里，任憑他們把嗓子哭啞，也絕不開門。關了兩人一天一夜，連吃的喝的都沒給一口，祁悠然才把門打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以後還敢嗎？」這是祁悠然當時問兩人的第一句話，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雖然委屈，眼淚在眼圈裡打轉，但在聽到祁悠然隨後而來的那句話以後，就憋著小嘴硬是把眼淚給咽回了肚子里。「還哭鬧的話，我就再關你們一天一夜！」 

  「娘，我們以後不敢了。」祁子軒率先帶頭承認錯誤，小聲的保證道。 

  「記住，下次再敢沒我的允許偷偷跑出去，就別再叫我娘！我沒你們這麼不聽話的孩子！」 

  那是祁悠然從把他們生下來之後，說的最重的一句話。她把兩個孩子嚇的小臉蒼白，因為知道他們的娘是不輕易動怒的，也是一向言出必行的。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敢在祁悠然的面前作死，那些小孩子該有的吵鬧和頑皮因素，也深深的埋進了他們的身體里。不過後來他們被送來這裡，楚弘清對這兩個孫子孫女可是疼的不得了，當成掌上明珠一般。而那些奴才也都清楚兩個孩子的來歷，自然百般寵著護著，所以讓兩個小霸王的本性開始一點點的暴露了出來。 

  祁悠然走到房門外的時候，聽到的剛好是子涵在裡面的哭喊。 

  「我就要我娘！你們都是壞人，你們不讓我見我娘，你們把我娘藏起來了！」 

  隨後，祁悠然聽到了杯子摔在地上，還有楚弘清低聲哄著子涵的聲音。 

  祁悠然沒打招呼，直接推開了門。在看到裡面的狼藉之後，她眉頭一蹙，厲色看向那兩個小鬼。 

  子涵哭的厲害，而子軒雖然沒哭，但也一副「你們惹 

  了大爺，大爺我今天就不讓你們好過」的架勢坐在那裡。 

  祁子涵被楚弘清抱在懷裡，本來小胳膊小腿亂蹬著，哭的昏天暗地，忘了自己是誰，可在看到祁悠然之後，哭聲便戛然而止。她淚眼朦朧的望著祁悠然，還有點怕自己看錯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在確定是自己的親娘之後，她掙扎著要往祁悠然那邊去，奶聲奶氣的喊著，「娘，涵兒想你了，抱抱。」 

  楚弘清看著懷裡的小女娃，一臉的無奈。都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卻從未見這丫頭對自己如此親過。這看見娘了，就好像眼前沒有其他人了一樣。 

  相比起被抱著的祁子涵，祁子軒則是更直接的跑到了祁悠然的面前，仰頭看她，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娘！」他脆生生的喊了一聲，然後，發現祁悠然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就縮了縮脖子，沒敢再繼續說什麼。 

  「地上的東西，都是誰摔的？」祁悠然垂眸看了眼子軒，問：「是你？」 

  祁子軒嚇的身板一挺，連忙搖頭否認。祁悠然的視線便轉移到了祁子涵的身上，又問：「既然不是哥哥，那就是子涵你乾的好事了？」 

  祁子涵這會兒哪還記得哭鬧的事情，她害怕的看著祁悠然，也是條件反射的搖頭，說：「不是我不是我，娘你別生氣。」 

  房間內一下子陷入到了奇怪的氛圍里，剛剛還被兩個小祖宗鬧的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一群人，看著祁悠然三言兩語就把他們制服了，簡直是高興的快要痛哭流涕了。楚雲逸站在祁悠然身後，看著祁悠然板著臉，把兩個小人兒嚇的想哭不敢哭的樣子，忍俊不禁。 

  短暫的安靜過後，楚雲逸上前一步把子軒抱了起來，然後讓奴才們都退下了。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板起臉來訓人，這麼厲害的？」楚雲逸打趣問道，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兒子，說：「不就是幾個杯子碗嗎，可勁兒砸，我楚家買的起。」 

  「楚雲逸！」祁悠然看著他明擺著要給兩個小鬼頭撐腰，急了，也顧不上是不是有楚弘清在場，就直呼他的大名。 

  「好了好了，大不了以後我們不砸這些，砸些摔不壞的東西好了。」楚雲逸沖著祁悠然一笑，說：「瞧你氣的，臉是紅的。」 

  唇，是腫的。 

  後面這句話，楚雲逸沒說出口，可祁悠然看懂了他的唇語，立刻想到了兩人剛剛在密道里的事兒，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燥熱。 

  楚弘清見兩人來了，總算是能鬆了口氣。一晚上而已，他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簡直快要被折騰的散架子了。 

  楚弘清抱著祁子涵走到祁悠然的面前，那孩子交給她之後，說：「我要去睡了，你們慢慢聊。」說完，楚弘清就趕緊離開，回自己的房間躺著去了。 

  「娘，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想你了。」 

  子涵抱著祁悠然的脖子，小臉往祁悠然的臉上貼了貼。因為剛剛哭過，臉上還有淚痕沒幹，所以小臉有點濕答答的。 

  「我以後再也不摔東西了，你理理我，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孩子稚嫩的聲音，還有怯怯的眼神，觸動了祁悠然心裡最柔軟的那一部分。暗暗嘆了口氣，祁悠然抱著她走到床邊，把她放到床上，然後摸了摸她沒穿襪子，有點發涼的小腳丫，問：「今天怎麼這麼不聽話？我上次走的時候不是告訴了你們，最近可能有些忙，所以不能經常來看你們的嗎？」 

  「可是，可是。」祁子涵急忙要解釋，一連說了兩個可是，也沒把話說出來。也不知是急的還是哭的，她臉蛋紅紅的，仰頭看著祁悠然，過了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娘，你會不會不要我和哥哥了呀？」 

  祁子涵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是祁悠然從來沒有想到的。心一提，祁悠然摸了摸她有點出汗的額頭，輕聲問：「怎麼問出這種話來了？」 

  子涵看著祁悠然好像不生氣了的樣子，就大膽的把實話給說了。「我做夢夢見娘和別的小孩在一起，不要我和哥哥了。那個人也管你叫娘。」 

  祁子涵說著話，鑽進了祁悠然的懷裡，百般討好，道：「娘，我會乖乖聽話的，你帶我走好不好？」 

  孩子的哀求，讓祁悠然心裡難受至極。她又何嘗不想把他們帶出這裡，像其他孩子一樣活在正常的地方？那個夢……如果子涵不是做了那樣的夢，也不會這樣的哭鬧吧。她不在他們的身邊，總是會讓他們不安的。 

  抱著 

  祁子涵肉肉的小身子，祁悠然深吸一口氣。「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所以娘不會不要你們的，知道嗎？你和哥哥是娘的寶貝，就算別人來搶娘都不會給的。娘和保證，很快就會帶你們出去玩，娘從來不騙你們的，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嗯！」祁子涵重重地點了下頭，「娘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不騙人！」 

  床上的母女二人在說著「悄悄話」，坐在楚雲逸懷裡的祁子軒看著她們，有點想過去，又有點想要繼續呆在楚雲逸的懷裡。 

  楚雲逸聽著祁悠然和孩子的對話，眼眸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注意到懷裡小傢伙的不安份，他低頭看他，然後對視一笑，問：「想過去嗎？」 

  「不了。」祁子軒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在這兒挺好的。」 

  祁悠然好不容易安撫好了祁子涵受傷的小心靈之後，看向了地上的兩人。楚雲逸這個剛剛還打算給兩個小鬼頭當靠山，將他們骨子裡的劣性發揚光大的罪人，正溫柔的沖她笑著。祁悠然不領情的瞪了他一眼，說：「子軒，到娘這兒來。」 

  祁悠然一發話，祁子軒二話不說就從楚雲逸的懷裡掙扎出來，一溜煙兒的跑到祁悠然面前去了。 

  祁悠然炫耀的又看了楚雲逸一眼，靠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一坐，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孩子，和他們聊著天。楚雲逸安靜的呆在一邊，目光柔和的看著他們，嘴角微微地上揚著，很享受這樣的時光。 

  可能是太久沒有見到祁悠然了，所以兩個孩子精神的很，不管祁悠然怎麼哄，也都沒有睡意。等祁悠然把他們兩個弄睡著以後，都已經是後半夜了。 

  「你剛才和他們說了什麼？」走出房間，祁悠然奇怪的看了眼楚雲逸，想起他剛剛小聲的和那兩人說的悄悄話。如果不是他的話，估計那兩個小東西也不肯乖乖躺下。 

  「秘密。」楚雲逸不肯告訴祁悠然，帶著祁悠然回宮去，至於楚弘清，早就被孩子折騰的累壞了，一回房間之後就睡著了，所以楚雲逸二人也沒能和他說上話。 

  回去的路上祁悠然一直都覺得楚雲逸怪怪的，他平日里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可也不像現在這樣，能祁悠然卻從他身上感到了壓抑的氣氛。 

  「怎麼了？」祁悠然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問。 

  「沒事。」楚雲逸出口否認，兩人回宮之後，楚雲逸把祁悠然送回住處，就打算離開了。 

  祁悠然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手疾眼快的抓住了楚雲逸的手，看著楚雲逸投來的疑惑目光，祁悠然抿了抿唇，問他，「你是不是在想孩子說的那些話？」 

  「沒有。」楚雲逸笑了笑，轉過身來拍了拍祁悠然的頭，「不是說今天還有事情要做，早點休息吧。」 

  他又否人，但祁悠然覺得就是因為那個的緣故。孩子不想再在那兒生活了，可現在因為蘇安的關係又不敢把他們接回來住，所以楚雲逸心裡一定是自責的。 

  祁悠然一時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和他說，只能獃獃的看著他轉身走掉。等楚雲逸已經走到門前，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祁悠然才出聲叫住了他。 

  楚雲逸回眸，看到了祁悠然有點像孩子一樣無措的舉動。「有些禍是我自己闖下的，和你無關，所以你沒必要自責。」 

  楚雲逸馬上就明白了祁悠然突然間說這種話的原因，眸光閃爍，他定定的望著祁悠然，而後緩緩出聲，悠悠說道：「不能讓你在齊墓隨心所欲的闖禍，本就是我的無能。睡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楚雲逸毫不猶豫的走掉了，祁悠然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有點頭疼。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清晨醒來之後，祁悠然理了理妝容，吃完早膳就去蘇安那邊了。帶上蘇安之前給蘇墨瞳的那隻毒蠱，她見到蘇安的時候，蘇安還一副懶懶洋洋的樣子，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就過來。 

  「東西呢？」蘇安問。 

  祁悠然怔了怔神，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把盒子掏了出來，遞給了蘇安。 

  蘇安打開盒子，看了看裡面的東西，果然已經被餵飽了。滿意的扯了扯嘴角，蘇安把東西還給了她，然後漫不經心的說出一句話。 

  「把它吃了。」 

  祁悠然瞬間睜大雙眸，望著蘇安，臉上有些惶恐。「吃、吃了它？」祁悠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看了看蘇安，又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心中無比慶幸，還好她讓蘇墨瞳離 

  開了。 

  「怎麼，哀家還沒把話說明白嗎？」蘇安的視線有些銳利，看著面前的人不敢的樣子，她嗤鼻一笑，道：「不敢就算了。」 

  祁悠然在心中暴了句粗口，不是不敢吃這鬼東西，而是不知道吃了它以後應該做出什麼反應才是正確的。而且，祁悠然也從未聽過第一次要以這種方式讓蠱毒進入體內。 

  猶豫再三，祁悠然沒辦法還是硬著頭皮打開了盒蓋，和盒子裡面的畜生對視片刻，她抓住了它，顫顫悠悠的往自己的嘴邊送。眼看著就要放進嘴裡的時候，蘇安制止了她。 

  「哀家就是想看看你敢不敢而已。」蘇安眸中帶笑的看著祁悠然，「既然你有這份勇氣，那哀家也就放心教你其他的了。」 

  蘇安心情貌似不錯，還有閑工夫逗自己取樂。祁悠然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低頭認真的聽著蘇安說的每一個字，無非就是教她如何養蠱，如何將這隻毒蠱為自己所用的而已。 

  祁悠然時不時的點頭，時不時的發問，而蘇安也都一一解答了她的問題。算是一場和諧的對話，等結束之後祁悠然要走，蘇安把她叫住，將一名宮女喚進了屋來，然後對祁悠然說：「以後就讓這個奴才在你身邊伺候吧。」 

  祁悠然知道這是蘇安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她無法拒絕，只能點頭。帶著那名宮女回去，祁悠然把毒蠱收好，一切按班就緒，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慵懶的躺靠在窗邊的搖椅上，曬著太陽，看著那名蘇安派來的走狗，眼中慢慢騰起了殺氣。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奴才的一舉一動，以及她與蘇安那邊聯絡的方式。等祁悠然掌握了一切之後，便準備除掉她，換成自己的人了。可去哪兒找合適的對象呢？祁悠然想了想，想到了一個人。 

  借著那宮女外出的功夫，祁悠然聯繫了楚雲逸那邊，讓他幫自己弄個人進宮。楚雲逸辦事效率很快，所以當天祁悠然就見到了韓小染。 

  楚雲逸應該已經告訴了韓小染祁悠然現在的身份，所以韓小染在見到「綺妃」之後並沒有驚訝，而是神色如常，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還偷偷的叫了聲三姐。 

  「看見那個人沒有？」祁悠然給韓小染使了個眼色，讓她留意屋內的一名宮女，「好好觀察，回頭你要頂替她，易容在我身邊做事。」 

  韓小染只知道祁悠然找自己有事，具體是什麼沒人告訴她。現在一聽祁悠然說這話，心裡高興的不得了！能留在三姐的身邊辦事兒，那豈不是樂趣多多？ 

  她連忙點頭，聚精會神的打量觀察起了那名奴才的一舉一動。對於這個陌生的人，祁悠然身邊的奴才們都好奇她的身份。 

  「娘娘，這位是？」 

  祁悠然看了眼發問的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當然是蘇安派過來的那一個了。祁悠然抿嘴一笑，回答說：「哦，這個是我家中的人，我許久沒有回家，有些挂念家中的情況，便把她叫來問問，她今晚住在宮裡，明兒一早就會回去了。」 

  那奴才了解的點點頭，接著就去做事了。時候還早，祁悠然還沒吃晚膳，摸摸空空的肚子，祁悠然問韓小染。「餓了沒？」 

  韓小染有點不好意思，卻很誠實的點了下頭。 

  「那好，辦完事情咱們就吃飯。」祁悠然微笑起身，叫來那名名叫莞之的宮女，說：「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想要和太后稟報，你陪我去一趟長春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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