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2(10000+)
要把他趕走?
鬧鬧馬上不樂意了。
「我也要留下來!」鬧鬧拉住白雪的衣袖,打算賴住,這樣就可以留下來了瓜。
「大人在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能在旁邊!」項元奐淡淡的道擺。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在旁邊聽著,我要跟乾娘在一起!」小鬧鬧的小手死抓著白雪的衣袖不放,就是想要賴下來:「乾娘,讓我也留下來,好不好?」
小鬧鬧用那雙天生看起來相當無辜又委屈的眼睛看著白雪,只一眼便能讓人心軟下來。
只是,這一次要談的事情,涉及的事情,確實不適合小孩子聽,鬧鬧這樣的年紀,不該摻和到大人的事情中來。
想到這裡,白雪便溫柔的沖鬧鬧勸道:「鬧鬧,我和你爹爹有事情要談,你先出去,一會兒乾娘就去找你玩,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留下來嗎?」鬧鬧巴巴的望著白雪,眼睛里已有光亮在閃動。
他是當真不舍的與白雪分開,三年沒有跟娘親說過話,現在突然看到娘親,能一直跟著她說話多好,爹爹太可惡了,居然想霸佔娘親,這讓他非常不滿。
「鬧鬧乖,乾娘保證,一會兒一定去找你,好不好?」白雪只得又委婉的拒絕。
眼看白雪那般乾脆的拒絕,鬧鬧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他憤憤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親親老爹,失望的嘟嘴道:「那好吧,我就先離開,那乾娘你一會兒一定要來找我。」
「好,你去吧!」
鬧鬧心不甘情不願的隨著白天和黑影倆人離開,離開之前仍用不舍的眼睛望著白雪,有那麼一瞬間,白雪差點就開口叫住了白天和黑影二人,讓他們兩個把鬧鬧抱回來。
最終,那個念頭還是打住了。
收回不舍的目光,回頭間,白雪便對上了項元奐那雙幽暗且深不見底的黑眸,裡頭夾雜著她看不懂的情緒,明明很是陰柔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臉上,卻又有感覺到一絲柔和,是兩種極端的感覺。
剛才在對面酒樓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的。
「世子爺,您一直盯著我,是因為我很像您的妻子,是嗎?」白雪開門見山的問。
她猜測著,項元奐會突然出手對付朱向朗,或許……就跟她的這張臉有關。
「不是像,而……你就是!」項元奐十分肯定的看著她。
「世子爺,您一定是弄錯了,我不可能是什麼世子妃,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點,以前我不會是,將來也不會是什麼世子妃!」白雪毫無畏懼的迎視項元奐的目光:「所以,世子爺,您一定是弄錯了!」
「那你敢告訴我,你的左心口處,是不是有一塊心形的胎記?」項元奐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白雪一字一頓的質問。
「世子爺,是不是只要我證明,我自己的左心口處沒有胎記的話,您就可以放了朱大哥了?」白雪皺眉。
「如果沒有的話,我會考慮!」項元奐微勾起唇。
在這一瞬間,白雪的腦袋迅速運轉著。
如果沒有朱向朗的話,也許她現在不知是在哪裡,朱向朗對她非常好,而且還對她有救命之恩。
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心口處,雖然與禮不合,可若是能救朱向朗的話,恐怕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你考慮好了沒有?」項元奐不耐煩的提醒她。
「考慮好了!」
白雪默默的關上房門,面對光亮處,手指默默的扒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了自己心口處的大片的肌膚。
白皙頸項下的肌膚是雪白一片,根本就沒有什麼心形胎記。
那塊心胎胎記呢?
一定是她用什麼辦法,把那塊胎記給抹掉了!項元奐的心裡這樣想著。
想到這裡,他從衣袖下拿出一個藥膏的盒子出來:「胎記是可以被一種藥物遮蓋住,你如果塗上這個,我才會相信你。」
白雪備感羞辱,一隻手在衣袖下暗暗的握住一把匕首,隨時做好了準備,只要項元奐敢對她用強,她就立刻殺了他。
咬緊
下唇,白雪點頭:「好,如果世子爺這樣才能相信我的話,那麼請便!」
項元奐聽罷,當真拿著那個烏木盒子靠近了白雪。
打開烏木盒子,裡頭一股藥膏的淡淡清香傳來,然後項元奐的手指沾了那藥膏塗抹上白雪的心口處。
當他手指觸上她肌膚的那一瞬間,仿若有電流經過,觸的她渾身僵直,隨著他的手指在心口處將藥膏塗開,一股酥麻的感覺令她有一股熟悉感。
不一會兒,她的心口處便有些發熱,而項元奐的手也離開了白雪的心口處。
片刻之後,白雪的心口處,除了剛開始項元奐的手指在上面塗藥膏時的微紅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痕迹。
更別說什麼胎記了。
她怎麼會不是白千幻的?
項元奐錯鍔的抬頭:「你……真的不是幻妹妹?」
看來項元奐已經信了。
本來,在白雪的心裡還有一絲懷疑,自己不會真的是什麼世子妃吧,從項元奐的表情來看,真正的世子妃心口處應當是有胎記的,而她……卻沒有!
這更加證明自己並不是什麼世子妃了。
她的手趕緊把自己的衣領攏好,佯裝平靜的提醒項元奐:「世子爺,這下您該相信我不是您的妻子了吧?」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這麼相像的人嗎?」項元奐望著眼前白雪美麗的臉有些出神,從她的臉似能看到她背後的白千幻,實在是兩個人太相似了。
「我也姓白,或許我跟您的妻子在幾代之前是本家,所以才會這麼相像吧!」白雪解釋道。
因為初次驗證白雪並非是白千幻,項元奐的心臟受到不小的衝擊,而更多的卻是失望。
他的幻妹妹,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項元奐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頭也不抬。
從他的頭頂看去,白雪能感覺到他心底里的失望,還有他的孤寂和心痛,看到這樣的他,她的心裡會莫名的心疼。
「你走吧!」
白雪愣愣的看著他:「嗯?」
「我讓你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項元奐淡漠的道,語調中是說不出的倦意,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現在就像是突然從雲端跌落一般的狼狽。
白雪轉身欲離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過身來:「那朱大哥的事情,世子爺是不是可以……」
「這是官府的事情,官府的事情我管不著!」
白雪惱了,憤憤不平的沖項元奐怒道:「世子爺,剛剛您答應過我的,只要我讓您瞧過心口之後,您就會放過朱大哥的,您現在不是出爾反爾嗎?」
「我剛剛也說了,看過之後我會考慮,可是,我現在考慮過了,既然不是我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插手?而且,這件事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
「明明是你故意讓人不放朱大哥,你若是不開口,誰敢放了朱大哥?」
項元奐冷笑:「那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再說了,你說我故意不讓人放人?你有什麼證據?除非你有證據,否則,我是不可能插手的!」
這個混蛋!白雪在心底里暗暗的罵著項元奐。
白雪氣的轉身拉開.房門離開。
聽說三天之內就會結案,現在只剩下兩天的時間,若是在兩天之內想不出辦法的話,朱向朗可能就會真的被判刑。
她得趕緊想辦法才行。
剛打開門,四個人從門外跌了進來,正是鬧鬧、牛光、白天和黑影四人。
鬧鬧爬起來,急急的拉住了白雪的衣袖。
「乾娘,你這是去哪裡?」
「你快放開我,我還有事!」
「乾娘,你剛剛不是說,等你跟爹爹聊完之後,就馬上來找我陪我玩的嗎?」鬧鬧扯住白雪的衣袖不放。
望著那雙可憐巴巴的雙眼,白雪只得狠心的把鬧鬧的手指從自己的衣袖上一根一根拉下來。
「鬧鬧乖,乾娘真的有事,要先走了!」
說罷,白雪頭也不回的走了。<
眼睜睜的看著白雪離開,鬧鬧飛快的奔進房內。
「爹爹,娘親怎麼走了?你不是說一定會留住娘親,讓娘親跟我們在一起,而且,娘親以後每天早上都會陪我們用早膳的嗎?」鬧鬧拉著項元奐的手,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渴求。
項元奐歉疚的將鬧鬧抱在膝頭,將他緊緊的摟住,低頭在他的發頂輕輕的親了一下。
「是我們認錯了,她並不是你的娘親,你放心,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找你娘親的,你的娘親以後會陪著我們,每天早上一家人一起用早膳!」
鬧鬧難過的抽泣著,不一會兒就將項元奐的衣襟染濕了一大塊。
「她真的不是娘親嗎?我真的好想娘親呀!」
「乖,爹很快就會找到娘親的,很快!」項元奐心疼的將鬧鬧摟的更緊。
※
牢中,朱向朗那向來高大優雅的身姿,如今,頹然的坐在地,甚是狼狽,他背過身去,低著頭不願意見白雪。
「雪兒,你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朱向朗厲聲喝拆道:「寧總管,把雪兒帶走,不要再讓他來這種地方。」
「可是……」寧大風為難的看向白雪。
「朱大哥,是我要來見你的,這牢里陰冷潮濕,我特地帶了件衣服過來給你!」白雪把衣服從柵欄放進了籠內。
「知道了,既然東西送到了,你就趕緊走吧。」朱向朗頭也不回不耐煩的斥道。
「朱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白雪堅定的看著牢里的朱向朗一字一頓的保證。
「我不需要你來救,立馬離開這裡,你放心,我的罪,頂多只會判五年而已,說不定只幾天就出去了,你無需擔心。」
白雪知道朱向朗這是在安慰自己。
「看到朱大哥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快回去吧!」朱向朗急促的道。
又深深的望了一眼朱向朗那狼狽的背影,白影方抬步離開。
※
白雪和寧大風倆人奔走了一個上午,找遍了涼城內的各種大人物,可是,所有人聽說這件事背後之人是項元奐之後,紛紛拒絕幫助,更命他們以後再也不要來找他們,當他們如洪水猛獸一般。
從一家商行中出來,寧大風的嘴裡還罵罵咧咧。
「真是欺人太甚,也不看看我們祝家莊以前是怎麼幫他的,剛剛居然像趕狗一樣的趕我們出來。」
「寧大哥,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不想得罪項世子,也是情有可原,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白雪勸道。
「還能想什麼辦法?他已經是最後能找的人了,現在涼城內已經沒有人可以幫上忙了!」
言下之意,白雪的心裡非常清楚。
「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白雪低聲呢喃著:「對了,這個消息已經傳回山莊的祝家莊了嗎?」
「昨天剛出事就已經傳回去了,可是,就算馬不停蹄的日夜趕路,也得兩天後才能到,到時候二爺的事情,就是鐵板上的釘子了!」寧大風嘆了口氣。
「寧大哥,你再好好的想一想,有沒有那些不經常出面,卻也能解決這件事的人?」白雪皺眉問向寧大風。
寧大風的表情似有些猶豫,然後低頭又搖了搖頭。
白雪的瞳孔收緊了幾分。
「寧大哥,這都到什麼關頭了?到底還有什麼人可以救朱大哥?」
「唉呀,姑娘,不是我不說,只因為這個人怪癖的很,他不會出手幫任何人的!」
「那我只問你,這個人是不是可以擺平這件事?」
「只要他出馬,還沒有擺不平的事,但是,從他來到咱們涼城的這十多年中,不管任何人上門求他,他也從來不肯出手過。」
「這個人是誰?」
「他的兒子,您曾經見過。」
「他的兒子?」
「對,就是秦始,秦始的父親秦明,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人,當年這位秦老爺
子原來似乎是朝中的重臣,後來就被發配到涼城來,但是,每一屆的縣令在上任的同一刻,都被通知,必須要厚待這位秦明,他所提的任何要求都必須應允。」
「有這種事?」
「當然了,如果能請的這位秦老爺出面的話,事情肯定能解決的,只不過……」寧大風又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位秦老爺子是不可能會出面的。」
「他想要什麼?」
「這就是怪癖的地方,這位秦老爺子,從來不喜歡昂貴的東西,所有縣令上門送禮物,全部被秦老爺子退了回去,其他人也是半個東西都沒收一個,別看那個秦始經營著一家金礦,其實呀,他是偷偷瞞著這位秦老爺子的,否則,秦老爺子鐵定會大怒的。」
居然有這種奇怪的人。
白雪突然感興趣了起來,她心裡隱隱有一種預感,如果能請得這位秦老爺子幫忙的話,說不定朱向朗的事情就有轉機了。
想到這裡,白雪一下子欣喜了起來。
「太好了,就找這個秦老爺子,你去派人仔細的、好好的打聽,一定要查出這位秦老爺子到底喜歡什麼東西,還有……他最怕什麼東西!」
「這能行嗎?」
「現在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你就照我說的去辦吧!」
「好,我現在就去!」寧大風點頭答應。
寧大風走後,白雪一個人走回胡府,走著走著,雙腳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項元奐所在的客棧門前。
目光一觸及客棧,她的雙眼便似要著了火般急忙移開。
仍記得今天早上在客棧里,項元奐指尖劃過她肌膚上時的那種感覺,火熱而又酥麻,而他碰她的肌膚,竟沒有讓她感覺到羞辱和噁心,竟然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在想什麼呢?
她劇烈的搖頭,將自己腦子裡剛剛想的事情全部揮去。
快走了幾步,她趕緊離開了原地,等離開那家客棧門前時,她方長長的吁出一口氣。
幸虧沒有碰到項元奐和鬧鬧他們。
她現在很想見鬧鬧,可現在不是見鬧鬧的時候,看到鬧鬧,就會想到項元奐是將朱向朗弄進牢裡面的主謀。
白雪不知道的是,在客棧二樓一扇開著的窗戶內,站著兩個男人,一個高大俊朗,一個英武不凡,正是項元奐和丁遠山二人。
原來,得知項元奐來涼城尋找白千幻的事情之後,擔心會出事的丁遠山和項昕樂二人也趕了過來。
丁遠山發現站在窗邊的項元奐眼神倏變,雙眼死死的盯著街上的一人瞧,就走到窗邊,順著項元奐的目光往下望去,果然就看到了白雪。
看到白雪的臉,丁遠山忍不住脫口道:「果真跟世子妃長的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是她呢?」
「我已經驗證過了,她的身上沒有幻妹妹該有的胎記。」
「會不會是用什麼東西遮掩了?」
「在那之前,我特地弄來了藥膏,不管是任何胎記被藥物遮掩,都能立即顯形,可是……」項元奐鼻中輕哼:「沒有!她的身上沒有任何胎記!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就是幻妹妹。」
「那你現在怎麼辦?」
「我已經讓派人去幻妹妹可能丟失的地方去查了。」項元奐看似漫不經心的回答著,目光仍盯著白雪離開的方向不放。
「你竟然不自己去!」丁遠山皺眉。
若在平時,他早就已經自己跑過去了,可現在他……
丁遠山的目光又順著項元奐的目光望去,便看到白雪的背影:「你不會是……還有想著那個女人吧?」
「我總覺的她跟幻妹妹這麼像不會是巧合!」項元奐莫測高深的說著,臉上復又掛上往常貫有的紈絝笑容:「我不在的這兩天,京城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還說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出門,顯王他發了很大一頓脾氣,讓人儘快找你回去。」
當年的七皇子夏乙敬,如今的顯王,雖然顯王只是一個王爺,可他想做什麼事,沒有人敢說個不字,權利比當今皇上還要大,只因……背後有個項元奐。
當年
的貴妃項蘭慧,如今已經是太后,多次找薛瑩進宮讓薛瑩管教項元奐,可惜,項元奐仍然一直支持著顯王夏乙敬。
當今的皇上多次派人暗殺夏乙敬,都被項元奐派人攔了下來。
「是不是他遇襲了?」項元奐皺眉。
「是呀!因為你不在京城,那些暗地裡不爽顯王的以為有了機會,一天三次殺手暗殺他,所幸他都沒事!」
「我要保護的人,自然會沒事。」項元奐冷冷一笑:「偶爾讓他受些驚嚇也是好的。」
「你真的要一直這樣保護他嗎?」
「在找到把雙生蠱解開的方法之前,只能這樣做!」這也是為了白千幻的命,如果夏乙敬死了的話,白千幻也會死的。
「這幾年你為了白千幻太累了,你就……沒有想過放棄嗎?」丁遠山試圖問道。
畢竟,白千幻一直躺著,如活死人一般,項元奐所守的,將來也許就只是一具屍體。
「從來沒有想過,我也不會放棄!」項元奐認真的一字一頓說道。
丁遠山嘆了口氣,早就知曉他的這個答案了。
「執著如你,世子妃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承你吉言!」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城?」
「暫時先等等,我先弄清楚一些事情再回去!」項元奐若有所指。
「你不會還是想弄清楚那個白雪的事情吧?你剛剛不是說,已經確定她不是世子妃了嗎?你現在怎麼又……」
「我總覺得她跟幻妹妹的倆太像了,她說也許是她們幾代之前是本家,可我不信,這個世上除了雙胞胎之外,不可能有這麼相像的人。」
「你是懷疑,世子妃的失蹤,她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我暫時還不確定!」項元奐抬頭看向天上早早露出的一點白色月牙:「但是,我現在只能儘快的查出真相。」
丁遠山的手搭在項元奐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語重心長的道:「還是那句話,萬事小心!」
「我會的,昕樂跟你一起來的,你可得照顧好她,她要是受了什麼委屈,我這個做哥哥的一定不會放過你!」項元奐故意板著臉威脅道。
「一定不會的!」丁遠山微笑:「對了,我跟樂樂已經商量過了,打算今年下半年就成親!」
「妹妹已經答應你了?恭喜!」項元奐的面上露出幾分喜色,由衷的替丁遠山高興。
「是呀,經歷這麼多事情,樂樂和我都覺得人生無常,既然我們本來就打算在一起,不想再浪費彼此的時間,免的將來後悔!」這也是因為項元奐和白千幻的事得出的感悟。
「不錯,你這個木頭現在終於開竅了,會說出一些人生大道理來了。」
「行了你,別臭我了。」
說曹操曹操到,項昕樂從屋外走了進來,看到二人在說笑。
「哥,遠山,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
項元奐的眉梢一挑。
「昕樂,過來!」項元奐攬過了項昕樂的肩膀:「這麼大的喜事,你們剛到的時候居然不告訴我。」
項昕樂羞紅臉的垂下了頭:「這不是才剛決定嘛,再說了,遠山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唉呀,你們兩個等了這麼久,也該開花結果了,不過現在也正好。」
「大嫂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丁遠山立即皺眉向項昕樂使了個眼色,可惜遲了,項元奐的神色有些僵硬。
項昕樂忙躲到了丁遠山的身側,她摸摸鼻子尷尬的想緩解尷尬:「大哥,那個,我們來的時候,母妃還叮囑我多帶了你的兩套衣服過來!」
「放心吧,我沒事。」項元奐苦澀一笑:「我一定會找到幻妹妹的。」
看著那雙落寞、孤寂的身影,項昕樂與丁遠山無耐的對視了一眼,項昕樂的心裡一陣自責,丁遠山溫柔的摟了摟項昕樂的肩膀。
「好了,元奐,我跟樂樂剛到涼城,想到處轉轉,逛逛夜市,就先出去了。」
「去吧,你
們玩的開心點。」
望著丁遠山和項昕樂二人雙雙出門,項元奐的心裡一陣羨慕,曾幾何時,他與白千幻也是這樣出雙入對,那一段時間,是他們兩個最幸福的時刻。
可惜,幸福的東西總是短暫,而且轉瞬即逝的。
幻妹妹,你如今到底在哪裡,一絲,哪怕只是一絲的消息也給我一些!
過去的三年間,白千幻雖然不說話,可躺在的面前,他能真實的看到她,觸到她的皮膚,感覺她的溫度,依然能感覺到她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現在……
屋內空蕩蕩一片,陪伴他的是無底的寂寞和孤獨。
入夜後卻是更孤獨了。
※
當天晚上,白雪躺在自己的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還惦記著該怎樣把朱向朗從牢里救出來。
也不知道她讓寧大風查的事情,他到底可查到了。
然後她又想到了上午與項元奐同在時候的事情,腦子裡一陣亂糟糟的。
在榻上翻來翻去,外面打更的聲音傳來,已經是三更時分。
她的雙眼茫然的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輕輕的闔上眼睛,打算好好的睡一覺,這樣明天起來好有精神救朱向朗。
才剛闔上眼睛,她向來天生敏感的聽覺,聽到一陣細碎的聲響,有什麼人在靠近她的房間。
她的眉頭略皺,假裝睡著了,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想什麼什麼。
被子下她的手暗暗的握緊了匕首。
一人來到窗外,正打算走過,似乎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腳步便停了下來。
貪涼的白雪,開著窗子,一陣春風吹進,帶進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她的鼻子向來敏感。
這個味道好熟悉,在前不久她才剛剛聞過,就是——項元奐!
他來做什麼?
窗外的項元奐輕輕一躍,躍進了窗內,走到榻邊,他一雙幽暗的眸子緊盯著榻上白雪的臉,目光掃過她的五官。
那張像白千幻的臉。
睜開時,與白千幻一樣有著靈黠光芒的眼睛;一樣的秀眉;一樣的高挺鼻樑;一樣的櫻桃紅唇。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項元奐能想起白千幻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
三年了!
這一切都已經離他遠去三年了,時間竟然過的這樣久。
眼前似白千幻的臉再一次活靈活現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項元奐的心怎會不悸動?
望著她的臉,項元奐忍不住拿手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指尖拂過那曾經思念千萬次的臉。
因為他的觸碰,白雪的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項元奐有沒有發覺。
衣袖下,她的手早已緊張的握緊成拳,也不知項元奐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他是因為思念愛妻,她可以理解,可是,她現在是被當成其他人,她就有點不大舒服了。
好一會兒之後,項元奐的手從白雪的臉上移開。
「為什麼,你們會有這麼相像的臉?」項元奐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近在咫尺,近到她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就浮在她臉上幾公分處。
白雪的心怦怦跳的厲害,她還極少與男人這樣接近。
她為什麼會與世子妃有這麼相像的臉,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想問,可惜,沒有人能回答她。
「既然你不是幻妹妹的話,你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項元奐低沉的嗓音帶著些沙啞,裡頭是傷痛和無耐。
白雪衣袖下握緊的拳頭,手指緊緊的扣住掌心。
他……又將她當成了世子妃了吧,她最討厭的就是冒充別人而活,她只想做自己。
深吸了口氣,白雪打算睜開眼睛,好好的斥責一番項元奐。
卻比她更快的,項元奐先開口低聲提醒:「不要開口,就這樣一直躺著就好,也不要睜開眼睛。」
白雪的眼珠子骨碌動了兩下,被迫只能緊緊的闔上眼皮不敢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