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遊戲一場夢成空
所謂伴君如伴虎,鳳羽自詡頗能把握人心,利用人心,然而此刻一個失策,居然將自己置入兩難之地。
李子凌道:「所以現在我們要保存實力,只怕再與鳳旭拼個你死我活,慕風卻要帶人大刺刺的進皇宮了,他到底怎麼想的,現在實在難料。不過我們也未必輸,好在您向來都會給自己留條路,只要調動起赤焰營,不管是慕風還是鳳旭,肯定必輸無疑。」
鳳羽的眼前有些發黑,但還是聽懂了李子凌的話,「對,還有赤焰營……只是這是用來對付老二和戚家的……妝」
「先解決眼前的困難,我已經叫人打聽過了,戚家根本沒有參與這次的事情,而姚春輝也是邊關戰急,二皇子與車師國的大戰處於膠著狀態,那沈羅剎相當有些機智,居然又將戰事打平。所以二皇子的人雖然勢力強大,可是遠水不救近火,也或許他有別的打算,總之,我們暫時可以不將他們考慮在內。」
鳳羽聽了李子凌的分析,便也覺得此事的確可行。
此時,赤焰營不出更待何時呢?
鳳羽便道:「令牌在秦柄玉的身上,你把他殺了,將令牌奪過來。」
李子凌一聽,神情便僵了僵。
「出了什麼事?肝」
「秦柄玉失蹤了,生死不知。但是聽說他失蹤之前,見過段櫻離。」
鳳羽聽聞,噗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的情形將李子凌嚇了一跳,連忙又叫大夫,又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秦柄玉的。」
「不必找他了,他說不定已經死了,令牌也肯定不在他的身上,而被段櫻離拿去了。子凌,鳳旭已經不足為道,請你立刻想辦法出宮,奪取赤焰令牌!」
「是,這件事我馬上辦,但是恐怕會傷了段小姐。」
鳳羽拿了手帕,擦去唇角的血。
沉吟好半晌,才露出一抹慘笑,「這丫頭……心還真狠,我果然是輸了,她這輩子必定是看不起我了……」
李子凌想起那個有些清冷的女子,也是嘆了口氣。
似乎是替鳳羽拿了個主意,他道:「順其自然吧,若生,是她命大,若死,是她命該如此。你也不必難過,男人以江山為重才是,怕的只是來不及,那令牌若是落在慕風的手中,情勢就還有救,若是落在皇上的手中,我們會很難過。」
今日的宮燈格外昏暗,也不知是不是死了太多的人。
就算多點了幾盞燈,依舊還是光線黯淡。
深色的陰影中,鳳羽的神情慘然,終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不管怎樣,儘快奪取令牌。」
……
這時候,段櫻離已經見到了明帝。
明帝正拿著遠目鏡向宮中看著,以為進入房間的只有慕風一人,頭也不回地道:「老三停止了襲擊,看來他已經發現宮外的這三萬多人,朕的親兵個個精銳,他的隊伍中雖然有奇人異士,卻未必是我的對手。」
「老頭,你是有什麼打算?不如你說說,我幫你去做啊。」慕風笑著,將一些肉乾和饅頭包子放在桌上。
「你這個臭小子,朕才要問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轉過身來,卻發現慕風身邊的段櫻離。
她彷彿累了,也沒打算參與這二人的談話,手中拿著一個造型比較奇特的令牌,轉來轉去的打量。
「她怎麼來了?」明帝意外地說。
「她是我的女人。」慕風大言不慚地說。
「呵呵,這小丫頭的確是長大了些。」
「櫻離,這是什麼?」
「赤焰營令牌。鳳羽所能調動的最精銳的死士,據說都在這個營里。」
慕風道:「這敢情好,我們豈不是贏定了?」
段櫻離卻將這令牌收了起來,「它是我的了。」
慕風連忙去搶,她笑嘻嘻地躲過,再搶,她就道:「男女授受不親,現在還有外人在這裡,你想怎樣?」
見她擺出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慕風只好訕訕罷手。
段櫻離又道:「我想出去。」
「好,我們出去。」
慕風便打開了門,段櫻離向明帝笑了笑,忽然牽著他的手走過來,一下子將他推出門去,同時還有那枚靈焰營令牌,明帝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一手緊抓了令牌,一邊爬起來便往竄雲樓下而去。
慕風要追出去,卻被段櫻離死死地擋在門口。
慕風往左,她便往左,慕風往右,他便往右,如此兩三次,慕風便將她抱起來,放在屋內,一隻腳剛邁出去,就被段櫻離狠狠地扯住了袖子,回過頭,只見她默默地注視著他,還輕輕地咬著下嘴唇。
慕風撫了下自己的額頭,終是放棄了繼續追明帝。
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他笑道:「你知道嗎,你闖大禍了。」
段櫻離點點頭,「我就是來闖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