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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出的餿主意【109】

  青鳶讓上官薇去睡了,自己照顧傾華。上官薇精神很不好,青鳶不想她還沒出去就先把老命給丟了。 

  已經快天亮了,涼風卷雪,紛紛揚揚。她睡不著,早早地爬起來,把自己的不多的東西收成了小包,才做完,只聽到傾華在身後輕聲叫自己。 

  「醒了?」青鳶欣喜地扭頭看,只見傾華正撐著雙手坐起來,於是趕緊走過去,讓她躺下,「先別動,我要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傾華見她一臉喜氣,好奇地問。 

  「今天我們可以出宮了。」青鳶鑽進被子里,挨著她坐下,壓低聲音說:「宸王說了,今天要接我出去,我帶你離開這裡。妝」 

  「誰?」傾華的臉色頓時變了。 

  「宸王,君漠宸。」青鳶抿唇笑笑,雙眸羞澀地彎了彎肝。 

  傾華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蒼白的唇瓣微顫著,死死盯著她說:「阿九,他可是我們的殺父仇人,別忘了,若不是他,我們根本不會到這裡來。」 

  青鳶愣住。從心底里說,她對那位父皇,一點感情也沒有。她在這曼海十六年,除了代替傾華出席各種場合,那位父皇壓根就沒管過她,當她是一根破草而已。這樣的父親,她怎麼可能有感情? 

  但傾華不同,傾華是上官薇和顧長海的寶貝疙瘩,是捧在掌心裡疼愛的公主,所以顧長海才會為了她的長命,默許上官薇把另一個親生女兒關進暗宮肆意折磨了十六年。傾華想要天上的星星,顧長海都會派人去天上摘下來給她,傾華怎麼會不喜歡這樣的父親? 

  「阿九,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殺人兇手,他毀了我們的家啊。」傾華哽咽著,央求她放棄這感情。 

  「那是國與國之間的事,和他無關。是顧長海自己不思上進,貪圖享樂,毀了曼海國。再說了,我喜歡他,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青鳶拂開她的手,小聲說:「我帶你們出宮,讓你和上官薇離開,從此你和她就自由了,我們各不相欠。」 

  「為什麼不相欠,阿九你不能這樣,我們是姐妹啊……」傾華一急,又咳嗽起來,「為什麼要分開,我答應過父皇,和你不分開……你不要和君漠宸在一起好不好?」 

  「傾華,我們要往前看,你不喜歡君漠宸,你就和你娘一起離開,我送你們去別處。若以後想見我,我們還能相見。我想做我自己的事,你也能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們都能好好的。」青鳶見她急成這樣,不忍再刺激她,只好小聲相勸。 

  「君漠宸怎麼能把你也從我身邊奪走呢?他是我們的殺父仇人,你卻還要和他在一起……你不是還有衛長風嗎?為什麼不和衛長風在一起?他為你做這麼多事,你的良心呢?」傾華大喘起來,伸手來拉她的手指,急切地質問她。 

  「我一直沒有良心。」青鳶原想和她分享小心事,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她秀眉輕擰,推開了她的手,掀開被子就走。 

  傾華更急了,趕緊拉著她的袖子,急 

  喘著說:「阿九不要生氣,我跟你賠不是,我再也不說了,我都聽你的,你不要走,你喜歡誰就喜歡誰吧……」 

  青鳶扭頭看她,她瘦成這樣,形銷骨立,以前雖然也瘦,但瘦得漂亮,多胖一分都會壞了她纖細的美。她常笑傾華,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像朵白蓮花,花瓣晶瑩剔透,孱弱得讓人心痛。在上官薇那裡,傾華是唯一一個可以擋著上官薇打人的人,她攥著錦帕往挨打的宮婢面前一站,眼淚一落,上官薇就收手了。傾華替她就擋了不少毒打,她穿越到這塵世后,第一回吃到肉,也是傾華溜到暗宮送給她吃的。 

  「阿九,我們不要分開了……不要生我的氣……」傾華繼續央求她,輕輕淺淺地喘個停。 

  青鳶心軟,她坐回來,把傾華攬進懷裡,輕柔地說:「我會照顧你的,以後給你找個文武雙全的好相公。」 

  「我才不要找好相公,我就想和你在一起。阿九,你看這個……」傾華破啼為笑,把枯瘦的手指伸出來,做了個老虎奔跑的樣子給她看,「我新想的,你看看我做得像不像……以後我們住在一起,你不要嫌我笨。」 

  「我怎麼會嫌你笨哪。」 

  青鳶嘻嘻地笑,跟她學老虎奔跑的手影。傾華特別會做這些手影,總能有奇思妙想,讓人嘆服。兩個姑娘擠在一起,用老虎手影賽跑,影子在棉被上扭曲了,不像老虎,像兩隻撲在一起的小狗兒。 

  外面飛雪漸大,冰涼的風直往窗戶里灌。 

  青鳶的心臟突然有些難受,她跑去關上了窗子,又飛快地往榻上跳。傾華掀開了被子,笑著催她,「快來快來。」 

  青鳶鑽進去,和她擠在一起躺著,想了想,腦袋歪過來,小聲說:「我問你一件事。」 

  「你問。」傾華轉過臉看她,輕輕點頭。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因為青鳶的靠近,增添了幾許神彩。她的眼睛漂亮,淚霧朦朧的,如雨中梨花的蕊,含羞帶怯。加上現在病著,像藤蔓一般依附在青鳶的身上,越發的讓人不忍推開。 

  青鳶往窗外看了一眼,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問:「你和我說句實話,到底是不是認識的焱殤?他莫名其妙把我捉去大元城,還總說見過我,和我有過約定,我琢磨許久,不是我,就是你了!只有你去過宗廟,是不是拿著我的名字騙他了?」 

  「啊?」傾華突然身子微微一怔,掩住了唇,淡眉緊蹙,深垂下了頭。 

  「你那年不是去過宗廟嗎?」青鳶又問,「是不是那時候認識了他?」 

  傾華飛快抬眼看了青鳶一眼,眉頭擰得越發緊了,雙手緊緊揪著錦被,輕輕搖頭。 

  「真的?」青鳶又看看窗外,小聲問:「你不要害怕,我只是問問,我記得你那年去過。他好像把我認成你了,所以……」 

  青鳶把和焱殤的那兩晚瞞過去,不好意思說出口。 

  傾華還是不出聲,只是雙手越擰越緊,瘦弱的身子緊縮成了一團。 

  「怎麼了?」青鳶發現了她的異樣,奇怪地問她。 

  「我不想說這個,我也不喜歡那個人,你也不要喜歡她。」傾華細聲細氣地說。 

  青鳶扳她的肩,只見她的臉漲得通紅,眼睛緊緊地閉著,像是要藏住什麼秘密。看她這副厭惡的樣子,青鳶心裡暗暗叫苦,焱殤這該死的傢伙,霸王硬上弓,白白毀了她的清白,看吧,正主兒在這裡呢!若焱殤真沒死,又要找過來要她怎麼辦?大元局勢動蕩,雖然焱殤也算厲害,但長年征戰,誰知以後會如何? 

  「我不想說這個,你不要再說這些羞人的東西,不要說這些臭男人。」傾華的聲音更小了,語氣也有些沖。 

  青鳶無奈地拍額頭,這就是傾華啊,當年被眾人捧在掌心裡寵著的公主,不懂得交 

  際,不知道怎麼和陌生人來往,就連拒絕人也是直來直往的,不懂得柔軟一些。 

  傾華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過頭來,拉住她的手小聲央求,「阿九,你看看父皇,他有那麼多嬪妃,君漠宸也會有很多夫人。男人都不好,我們不要嫁人吧,就你、我、還有娘在一起,我會學會幹活的,我現在已經會掃地,燒水,洗衣服了,我還會做做飯,和你一起做刺繡,做鞋子,我什麼都會學,不會讓你嫌棄我。」 

  她說著,漸漸把腦袋靠過來,緊偎著她,輕聲說:「本來我想和娘一起,死了就死了,怎麼也不去拖累你,但我這兩天病著,總忍不住想和你在一起。阿九,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九歲時,一起逃出來看星星,你說你總有一天會飛,如果我願意,你就帶著我一起飛。我真羨慕你,能跑,能跳,能唱,能笑……還敢想那麼多、那麼多我都不敢想的事。」 

  「因為你擁有,所以不必去想,所以不必羨慕我。」青鳶悶悶地點頭。 

  她當然記得,那晚看完了星星,傾華吹了涼風,又病了。上官薇拿著鞭子追著她打,傾華又撲過來擋鞭子,結果磕在門檻上,差點把腦袋給磕破了,結果上官薇跟發了瘋一樣,硬是打了她整整一個時辰,差點沒把她給打死。 

  愁死了,如果要帶著傾華,就得日夜面對上官薇,她一定會短壽的!罷了,出宮后還是把她們母女兩個送走吧,她真的沒辦法面對上官薇。不然,就給上官薇一碗毒藥,毒死她拉倒,這樣眼不見為凈了。 

  咚咚…… 

  門敲響了兩聲,她轉頭看,外面已經大亮,明亮的光從窗子縫隙里透進來,梅玉芬的身影在窗外輕晃。 

  「顧尚宮,皇上派人請夫人和萍姑娘。」 

  可能是說出宮的事吧,怎麼不請她?青鳶扶傾華坐起來,拿了一身衣裳過來給傾華穿上。她雖比昨日強些,但還是虛弱,勉強站起,人還晃了三晃,差點沒癱坐下去。 

  「能行嗎?不然我去打聽一下什麼事。」青鳶小聲問。 

  「不用了。」傾華趕緊搖頭,輕聲說:「我能行。」 

  外面已經有轎子等著了,上官薇有些迷糊地從屋子裡出來,見青鳶已經扶傾華出來了,趕緊過來幫忙。 

  「你怎麼樣?」她撫著傾華的額頭,小聲問。 

  「我好多了,我可以自己走路了。姨母,我們快點走,別去晚了,皇上怪罪我們。」傾華扶住了上官薇的胳膊,轉過頭來沖青鳶努力地笑了笑,「我們去了,尚宮你再睡會兒吧。」 

  青鳶明白傾華這一笑的含義,是想向她證明她可以辦到別人讓她做的事,她不再是那個被人捧著的公主了,傾華除了身體差一點,其實這一點很像青鳶,她也很倔強,很堅強,國破家亡,她沒有怨天尤人,跟著上官薇從南到北,拖著病弱的身子,死命撐了下來。 

  就憑這個,青鳶也不能放棄她啊,在這塵世間,傾華是唯一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人了。 

  小珍珠啾鳴著飛到青鳶的肩上,歪著小腦袋看遠去的轎子。 

  「去,聽聽,讓她們去做什麼。」青鳶輕輕一推,小珍珠便掠翅飛起。 

  看著小珍珠追上了那頂轎子,青鳶認認真真地梳洗了一遍,換上了進嫦曦宮之前,把小包袱抱過來,坐在窗邊等君漠宸。 

  只要出了這道宮門,她就不怕了,天高海闊,她將勇敢地去追求她想要的一切,便是明日就心臟爆裂,她也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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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裡,氣氛正壓抑。 

  上官薇和傾華跪於殿中。君博奕坐於翹頭書案后,深吸一口氣,手中硃砂筆在摺子上輕輕落下,抬眸掃向坐著的眾人,低聲說:「那就這樣定了吧,皇叔為主帥,耀然為副將。耀然,你既有志,就好好跟著皇叔學習行軍打仗。」 

  「是,皇上放心。」君耀然起身,肅然地說:「臣弟定不會再虛度時日。」 

  「宏王有此大志,皇上當放心。」秦安宴放下手裡的茶碗,向君博奕抱抱拳,笑著說:「那隻大元狗一直對曼海公主心存色念,以公主為餌,誘他前來,此計一定能將大元狗一網打盡。」 

  上官薇臉色蒼白,緊緊握了一下傾華的手,抬眼看向秦安宴,眼中忿意直流。 

  「浮燈主持說她心疾嚴重,只怕無法長途奔襲,那就只能委屈萍姑娘了,替顧尚宮跑這一趟。你且放心,宸王一定會護你周全。」君博奕沉吟了一下,看看上官薇和傾華。傾華一身青衣小襖,眉目中柔柔弱弱的,病態畢露,除了瘦,和青鳶還真有幾分相似。 

  傾華面無表情,輕輕叩首,小聲說:「民女願替尚宮前去,但請不要告訴尚宮實情,就說民女出宮養病,不然尚宮會擔心的。」 

  「好。」君博奕點頭,溫和地說:「權和,扶萍姑娘起來。」 

  「皇上,萍兒大病未愈,請皇上恩准,讓罪婦同行照顧。」上官薇趕緊磕頭,連聲哀求。 

  君博奕略一沉吟,點頭道:「准了。權和,你先帶夫人和萍姑娘下去,夫人你放心,朕會讓最好御醫隨行,好好調養萍姑娘的身體,晚上你們就隨軍出發。」 

  「領旨。」傾華又磕頭,以帕子掩唇,輕輕咳著,扶著上官薇的手站了起來。美眸輕掃,看向君漠宸,眉頭輕擰,輕咳著,跟著上官薇出去。 

  御書房外,小珍珠看著小官薇和傾華出了院子,展翅往嫦曦宮飛。 

  「皇叔,你確定尚宮願意隨你回王府?但是,明日出征……不然等皇叔回來再接不遲。」君博奕看了一眼衛長風,低聲問君漠宸。 

  君漠宸端著茶碗,碗蓋在碗口上輕抹幾下,淡淡地說:「今日就接。」 

  君博奕又看衛長風,見他神色黯淡,欲言又止,於是略一沉吟,低聲說:「皇叔現在接她回去,也是在府里空等,嫦曦宮中還算清靜。」 

  君漠宸抬眸,平靜地看向君博奕。今日早朝,再接急報,焱殤居然去了潼水城,還夜襲了潼水城外的大營,火燒糧倉,還殺了好幾員猛將,都是天羽林軍的精銳之人,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謠言四起。 

  潼水地勢非同小可,連通南北,一旦落進焱殤的手中,那就麻煩大了。朝堂之上,眾臣畏懼焱殤,居然無人敢應戰,秦安宴立刻推薦了君漠宸,眾人連聲附和,推舉他為主將。如此一來,他接青鳶回府的事,即將擱淺。不然真把她獨自放在府中,老爺子殺上門來,青鳶不知其中曲直,稍有差池,便是無可挽回的結局。但讓傾華就此離開,也是一件好事,以免橫生枝節。 

  大家都看著他,見他一臉冷漠,誰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突然,他把茶碗往桌上一丟,沉聲道:「臣帶她出征。」 

  「這怎麼行。」秦安宴揮揮手,笑著說:「宸王,您是不愛則已,一愛就愛進骨頭裡啊。這麼多年來,送你多少美人兒,您是一個也瞧不上眼,唯這一個公主,你如此上心,打仗都帶在身邊。但宸王別忘了,大元狗要的人就是她,帶她在身邊,您就不怕被人鑽了空子,把您的心肝寶貝兒給搶走了?依我看,這小美人還是留在宮裡好,等宸王凱旋,再風風光光接回去,舒舒服服地享受溫柔鄉。」 

  「怎麼,秦國舅如今當了兵部尚宮,連本王的事也要管了。」君漠宸轉過頭,冷冷地說。 

  「這……在下只是好心提醒,宸王不必發怒。」秦安宴臉綠了,乾咳幾聲,轉過了頭,「宸王隻手遮天,當然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吵什麼。」君耀然微微擰眉,有些不滿地看秦安宴,「皇叔自有主張。」 

  「皇叔,秦大人雖然話有不妥,但皇叔也別忘了浮燈主持說的,她的心疾不是一般的嚴重,浮燈主持這幾天都在為她找尋治心疾的藥材,朕也讓御醫打開了御葯庫,供浮燈主持使用。她在宮中,總比跟著你行軍打仗好。」君博奕又勸道。 

  君漠宸長眉微擰,起身往外走,「既如此,臣回去準備出征之事,先行告退。」 

  「這什麼臭脾氣,目中無人,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秦安宴跳起來,指著他罵。 

  「這樣指過本王的人,都死了。」他的聲音從門外冷冷傳入。 

  秦安宴打了個冷 

  戰,忍不住又小聲罵,「無法無天,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裡,皇上您瞧瞧他……」 

  「好了,」君博奕打斷他,手輕輕揮了揮,「你們都下去準備吧。」 

  眾人起身,行了禮,退出御書房。 

  衛長風等眾人退下后,走到君博奕面前,低聲說:「皇上,請恩准臣辭官。」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你現在這樣走,不是看著她去了宸王那裡嗎?」君博奕站起來,繞出書案,輕拍衛長風的肩,低聲說:「朕還有事要交待你,若此事成了,就解開了一個困擾朕多年的謎。」 

  「什麼謎?」衛長風低聲問。 

  「皇叔每年都有一個月不見蹤影,朕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君博奕看著衛長風,一字一頓地說。 

  衛長風眉頭緊鎖,轉頭看向窗外,君漠宸的身影已經出了御書院的大院,太后的人就在外面守著,迎著君漠宸去惜福宮。 

  「誰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你說,他為什麼會想著帶阿九出征?真因為是喜歡?」君博奕也看到了這一幕,眉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衛長風的眉,卻擰越緊了。 

  風卷著雪花往窗子里飛,滿院梅花正在風雪中輕顫,在這種天氣里出征,並不是件舒服的事,何況是連夜疾行,不眠不休。衛長風也十分清楚,依著傾華現在身體狀況,走不到底,也不可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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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蓮正帶著人等君漠宸和君耀然,見二人一前一後地過來了,立刻笑吟吟地迎著眾婢上前迎接。 

  君漠宸剛踏上台階,一道嬌小的身影從高牆后衝出來,攔住了他。 

  「宸王。」青鳶眉頭緊擰,脆生生地問:「到底是誰出的這餿主意,她病成這樣,只怕走到半路就不行了,你確定要帶她去?」 

  滿場皆靜,君漠宸臉色黯沉,雙瞳里冷光緩緩亮起,輕輕點頭。 

  青鳶冷笑,轉頭看向他身後跟的那些人,小聲說:「若真想找個誘餌,找誰都可以,你們甚至可以找個會武功的女人,更為保險。為什麼偏是她?為什麼你們都這樣?打不贏,就拿著女人去當誘餌。」 

  青鳶心裡很清楚,眼前這些人只怕都已經知曉代嫁一事,上官薇對「萍兒」的態度已能說明一切,何蕊嬤嬤還被他們捉去拷打過。所以,無論真假,他們是決定把真正的傾華推出去了。他們是想焱殤死,所以傾華也逃不掉。 

  「王爺?」她仰頭看著君漠宸,小聲央求道:「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她這一路疾奔過來,汗水把頭髮都汗透了,粘在她的額頭上,嘴唇卻有些青紫色,心臟隱隱地痛。她還笑話傾華弱不經風,但看看她自己吧,曾經的她,奔跑如風的她,現在也成了個病秧子了,不過跑了一盞茶的工夫,就喘得像破風箱。 

  「顧尚宮,天燼如今正面臨危機之時,你不要如此使小性子。既然宸王中意你,又有萍姑娘自願替你,你就好好惜福,在宮裡等宸王凱旋。」秦蘭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轉頭,只見秦蘭帶著金色面紗,扶著佩蓮和一位小公公的手,慢步走出了門檻。金步搖長長的流蘇垂至她的肩上,明艷艷地晃著亮光。 

  「是你的主意嗎?」青鳶看了看秦蘭,又看君漠宸,小聲問。 

  「你先回嫦曦宮。」君漠宸擰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你不帶我去?」青鳶拉住他的袖子,盯著他的眼睛問。 

  君漠宸的目光落到她烏紫的嘴唇上,沉聲問:「你覺得你可以去嗎?」 

  「我可以。」青鳶挺了挺胸膛,一字一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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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鳶,yuan,鷹科,俗稱老鷹。我給青鳶取這名字,是希望她能強大,有一雙有力的翅膀,能高飛,不怕被惡人欺凌。啊,親愛的姑娘們,不是青鳥,青鸞,青戈,青鴛……不要叫著這些名字來敲我的門,她吐了三升血,正在我懷裡悲傷的哭泣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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