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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做到讓你忘了她【122】

  「騙子,小珍珠快過來,我們抓騙子去,拿著他去和大元人換金子,比君耀然可值錢多了,臭騙子,爛騙子。」她咬牙,鞭子用力一揮,往大漠中衝去。 

  小珍珠尖鳴著,似是在為她喊加油。 

  一人一馬一雀,下弦月在天際弦著,風卷黃沙起,迷了她澀痛的眼。 

  她是不太相信君漠宸拿她換人的,很有可能是當誘餌,但這不是利用她嗎?若再度落進大元人手中,她只怕生不如死。 

  廣袤的大漠,看不到盡頭,一如她的今生。越往裡跑,越清涼靜寂,一絲人聲也不聞。她心裡突然生起一絲寒意,君漠宸說在城門處等她,她已跑出這麼遠,怎麼還不見人影? 

  總不會真的把她給賣了吧? 

  再往前,極容易陷進流沙中。她不敢冒險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沙塵,從馬上跳下來,拉著韁繩緩步走到沙丘背面,盤腿坐下去,從懷裡抓出明黃聖旨,朱紅玉璽大印,還有一行熟悉的字跡:「赦封嫦曦宮尚儀青鳶為無思郡主,和親大元國。」 

  君漠宸這混蛋,把她的真名寫上去了,為什麼要告訴太后她這寶貝名字? 

  臉上涼涼的,伸手一抹,沾滿掌的血淚。眼睛被風沙吹傷了,越發地痛,所以拚命想分泌液體來濕潤眼睛,她沒有淚,所以落下的只能是血。 

  「該死的,我有多少血,你流個什麼勁!」她飛快從懷裡摸出小瓶,浮燈給她帶了千佛花水,正派上用場。 

  閉了閉眼睛,再用袖子一抹,拽下腰上的小銅鏡瞧,千佛花水也是紅色,於是顯得滿臉血乎乎的,差點沒把自己嚇爬下。 

  小白雀從她的袖中鑽出來,翅膀撲撲,嫩紅的尖嘴把沾濕的羽梳開,再用小翅溫柔地撫向她的眼晴,輕輕啾鳴。 

  突然,依偎著的馬兒開始不安地挪動,不待她反應,居然一聲嘶鳴,竄了起來。若非她閃得快,鐵蹄就能踢上她的腦袋肝。 

  緩緩抬眸,只見一頭渾身雪白的豹子站於上方,赤紅的雙瞳,像兩塊瀲灧璀璨的紅寶石,有力的前肢正往前慢慢探…… 

  她呼吸一沉,這就是沙漠中令人聞風喪膽的赤瞳豹啊!她在深谷林子里遇上過一回,聽冷陽說,這種渾身白色的豹子更是千年難遇,格外兇殘,看這頭豹子個兒這麼大,快趕上一匹小馬了,若它撲下來,她會變成一堆肉渣渣! 

  「喂,你不怕我嗎?你看我的臉……」她屏住呼吸,緩緩抬手指自己的臉,希望這張頂滿血,能嚇到自己的臉,把這兇狠的野獸嚇跑。 

  豹子歪了歪腦袋,往前靠近一步。 

  「小珍珠,我們走。」她背上冷汗直冒,慢慢地後退。 

  就在此時,赤瞳豹突然躍起,大嘴一張,銜住她的衣領,飛躍起來時,猛地把她往天空拋去。 

  大風驟起,一張嘴就滿口沙,迷得她睜不開眼睛。 

  朦朦朧朧中,只見一名高大的男子策馬立於沙丘之上,清寒的月輝落在他的肩上,一雙墨色琉璃瞳沉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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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來時,只聞得一室幽香,重重疊疊的帷幔在風裡輕飄,身上嫁衣早已除去,只有一長男子長衫蓋在身上,在長衫下,空無一物。 

  衣服呢?難道又糊裡糊塗地被佔了便宜了?大駭中,只見帷帳后慢慢走近一道祈長的身影。 

  「哪只牛犢 

  子!滾出來!」她眸子圓瞪,怒聲質問。 

  「誰教的,這麼粗魯。」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慢慢地掀開了帷幔,露出那人深遂的雙眸,紫衣玉冠,眉眼俊朗。 

  「我粗魯?行,那就換一句——牛他兒子!君漠宸,你知道那聖旨上寫的是什麼嗎?去讓我和親!我問你,青鳶這名字是你告訴他們的?誰許你把我的名字告訴他們?」她猛地坐起來,怒瞪著君漠宸,「你成天神神叨叨,裝神弄鬼,你不像王爺,像神漢!我告訴你,你再玩 

  我,我真會抓爛你的臉!」 

  他漸近了,微微彎腰,長指掐住她的下頜,雙瞳微微一斂,那霸道的氣勢再度撲襲而來—— 

  下一秒,那樣滾燙的吻就貼上了她的耳垂,灼熱的話語鑽進她的耳中。 

  「兇巴巴的小東西,為什麼我就喜歡你這麼兇巴巴的?不過也該要告訴你了,你天天罵的那個人是我,你天天想鑽的那個懷抱也是我——你以為我真想忍著,當君下惠?」 

  他居然知道她悄悄叫他君下惠! 

  她尷尬極了,趕緊往後縮了縮,但他的手掌立刻緊摁過來,把她牢牢鎖到了身前,她從他的肩頭看過去,一隻白色赤瞳豹正邁著優雅高傲的步子進來。 

  這時候,無數疑團在青鳶心裡迅速膨脹,再砰一地聲炸開,讓她猛地一震。 

  她終於明白過來了,君漠宸就是大元王! 

  她真蠢哪!哪有什麼焱殤,焱殤已經死了… 

  … 

  不對,也不對!他說都是他,他就是焱殤—— 

  那臉呢?臉不一樣啊!他的臉上沒有面具,他也不可能長了一前一後兩張臉。 

  她又糊塗了,他到底是誰啊? 

  看她瞪著一雙紅眸,獃獃萌萌傻傻的樣子,君漠宸輕嘆,有時候他也分不清自己誰,何況是這個被他騙得團團轉的小東西。 

  「是我啊,小笨蛋。」他坐下來,雙手以臉上輕輕地揉過,一根、一根、又一根細如牛毛的金針從臉上脫落,落進他的掌心。 

  焱殤那霸氣英俊的臉出現在青鳶眼前。 

  這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面孔,但都帥氣得能讓女人發狂——大元城見過的這張臉,濃眉下,幽瞳似暗海,薄唇噙著若有若無的笑,這張臉不面癱,甚至帶著讓人一見就深陷進去的魔力。 

  青鳶張張嘴,又閉上,再張嘴,又閉上,最後,死死地盯著他。這是什麼鬼的易容術,江湖人易容,都是往臉上蒙人皮面具,他這些針算什麼?拉皮術? 

  他低笑起來,拉起錦被,把她嬌小光潔的身子包了起來,緊緊地抱入懷中,下巴在她頭頂上輕輕地蹭動,「怎麼,嚇到了。」 

  青鳶仰著小臉,低喃道:「奸 

  商你這混蛋,騙得我好苦,你和我說實話,你碰過傾華了,對不對。」 

  他挑了挑眉,淡淡地說:「我會安頓她的生活。」 

  他迴避這個問題,又明顯告訴了她答案。這讓她怎麼辦?換誰都行,就是傾華不行!他進過傾華的身體,只要這樣想想,她就渾身難受,胸腔里堵著一股火,開始往外竄。 

  「你是不是在天燼國憋久了,逮著女人就忍不住了?」她用力推他,忿然問他。 

  「以後說話不許這麼尖刻。」他眉頭皺皺,小聲責備她。 

  「好,我不尖刻,但我們兩個不成了,」青鳶搖頭,沮喪的潮水突然襲來,把她整個給衝倒了,「我不可能接受你,你要找的人明明是傾華,當年遇上的也是傾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兩個?」 

  他擰擰眉,不接她這話題,「我已經決定不再回天燼,從幽州開始,划境而治,你在沙漠見到的十一座大元城和此處是相連的……」 

  「你別說了,我們兩個真的不成了。」青鳶打斷他的話,揉了揉眼睛,小聲說:「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大元和天燼,你就忙你的大事吧,再把你的傾華接過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君漠宸眼神一沉,緊緊盯著她。原以為會尖叫一會兒,再嬌嫩嫩地往他懷裡滾,結果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很重要?」他摸摸她的小臉,沉聲問她。 

  「當然重要,她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和妹妹經歷同一個男人?」青鳶打開他的手,悶悶不樂地看他。 

  「蠢話,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麼稀奇,在你之前有過女人又有什麼奇怪?」他有些不悅地反問她。 

  「當然不奇怪,我知道也不能把你拽回去逼你禁yu當純情男。你是皇室貴族,自打成 

  年起,就會有人教你們這些,綿延子嗣,勤奮播種……你甚至能說這是你的責任,我都懂,但就是不能是傾華,你還不明白嗎,絕對不能是她!你告訴我,到時候我們怎麼相處?」 

  「送走就行。」他的神情開始有些難看。 

  「是啊,送走,把惜夫人送走,把傾華送走,以後不想要我了,把我也送走,統統送到廟裡當尼姑。」青鳶笑出了聲,抹著眼睛對他說:「我應該叫你jian商,還是叫你面癱?把我玩弄於股 

  掌,你很得意嗎?明明知道是你自己佔過我的便宜,卻還要罵我 

  性楊花,你腦子有病啊?我到底揚誰的花了?我憑什麼要被你這樣欺負?我允許你碰我了嗎,你靠武力才把我、把我……你真有病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只能跟你在一起,你看著我傻乎乎地往你身上撞,你開心了?」 

  君漠宸聽著她罵,然後慢悠悠地「哦」了一聲。 

  青鳶後面的話都被他這一聲「哦」給堵了回去,他還真覺得開心?於是她氣得發抖,伸手就要抓他的臉。 

  「小悍婦。」他飛快架住她的手,把她往後一掀,整個人覆了上來,「給你時間凶,凶完了好好跟我回去,少和我說什麼有法沒法的廢話,我要的是你……」 

  「不給!我是我自己的!誰也不給。」青鳶咬牙切齒地從嘴裡擠出兩個字。 

  「好可惜,我喜歡憑武力那個你,現實是,你打不過我,怎麼辦?要不要拜我為師?」他笑了起來發,那些笑紋在他黑亮的眼底一圈一圈地盪開。 

  就連瞎子也能從他的笑聲里感受到他現在的心情,他很開心。 

  不用當君下惠,當然開心了!青鳶掙不開他的手,恨恨地瞪他。被人牽著鼻子耍的感覺,確實不妙,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猴子,他揮著鞭子把她往他的陷阱里趕,可憐她還去和他說喜歡,她真是一個逗逼。 

  「不能確定你的心在我身上,我怎麼可能告訴你?但把你給別人,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他輕啄她的嘴唇,慢悠悠地說。 

  青鳶瞅准機會,張嘴就咬,咬掉他的嘴巴,他就再也不能騙她了。 

  但他更快,兩根手指掐著她的臉頰,迫她把嘴張開,然後他的舌一點點地鑽了進去,還故意讓這過程極慢,舌尖壞壞地去欺壓她嘴裡每一寸領土。 

  他的呼吸很沉,每一聲都重重地敲打著她的心。她的心已經完全亂了,她不知道還要不要跟著他往前走,這個一直騙她的人,值不值得相信?大元人討厭她,跟他去大元,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愛情若盲目一些,她便不會煩惱了。但偏偏此時的她還留有一絲理智,她不知道,這理智是不是就叫做——不夠愛! 

  她還不夠愛他,所以不敢把心完全掏出來給他,為了他上天入地,刀山火海。 

  但她又想,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為一個男人去油鍋里翻滾呢? 

  再說,他也不夠愛她,所以看著她像猴子一樣地跳來跳去,還如此蠻不講理的掐她的腮幫子,不讓她反抗。他說東,她就得傻乎乎地往東;他說跳,她便沖著萬丈深淵埋頭跳下……憑什麼?總要給她一個理由,就他這樣,成天耍著她玩? 

  她吸了吸紅紅的鼻子,閉上了眼睛。 

  他正在吸 

  吮她的唇瓣,溫柔地、霸道地堵著她的呼吸。見她不動彈了,小眉頭緊緊鎖著,眼角緩緩地淌下一滴血,滿是難受的神情,於是鬆開長指,嘴唇一偏,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就氣成這樣了?我讓你咬,把氣放出來。」 

  咬爛他,也出不了氣!青鳶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推開了他,認真說:「若你不是君漠宸,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呢?我從來都不喜歡焱殤。我喜歡君漠宸,是因為他一直很尊重我,不會用武力對付我,但是焱殤從第一回就拿我當他的小奴隸了。那兩天你很暢快吧?但我很難受,你以為我當時說的是氣話嗎?若是你的姐妹被男人擄去,直接給……你會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生嗎?」 

  君漠宸長眉緩緩擰起,燭光映在他的深瞳里,仿若在深海上燃起的星火。他並不明白青鳶的感受,甚至覺得這都是胡攪蠻纏。焱殤和君漠宸有什麼區別?先是傾華,再是他的「強行」,對他來說,全都不是問題,問題只在於——這丫頭向來愛倔,倔夠了自然就會服軟。 

  「這樣好了?」他起身,拿了一隻白玉的面具往臉上一扣,扭頭看她。 

  青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裹著棉被坐起來,用力搖了搖頭。 

  這樣更糟糕了,焱殤在她身上點燃火的手段太過強悍和精湛,她甚至開始幻想他和傾華也是這樣……而且,當然是這樣! 

  她喜歡君漠宸,因為他挺君子,所以她覺得他和衛長風一樣,比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忠實、乾淨。但他現在是焱殤,站在這大元王身後的女人,不知有多少,那白雪妹妹一定是其中一個。 

  她只一個人,一顆心,一個腦袋,一副肝腸,哪有力氣去和那些女人爭這傳奇的大元王? 

  「今晚成婚,明日起你就是我的正王妃,再擇日立后。」他坐下來,面具下的墨瞳柔柔的,帶 

  「不成。」她有氣無力地搖頭。 

  「到底倔什麼?」他捏著她的下巴搖了搖,有些不悅,「你不是也說舒服爽快嗎?這時候給我裝什麼?」 

  青鳶想哭,她知道他在說什麼,在輪迴崖底,他問她記不記得焱殤,她氣他總罵她水性楊花,便順口說和焱殤恩愛纏綿很爽快。在他心裡,她就一個小yin娃了? 

  她突然就往自己的嘴上打了一巴掌,非常重,啪地一聲,把他都打愣了。 

  「發什麼瘋?」他眼神陡變,扯下面具冷冷盯著她。 

  「打我自己,關你什麼事?」她雙唇紅了,微微顫抖著,大睜一雙紅眸對著他瞪。 

  誰讓她亂說話,白白讓他輕視了她!在他心裡,可能感覺賜她一段情便是天大的恩寵了,誰讓她出身暗宮,是個小yin娃?被人佔了,還成天傻乎乎、樂呵呵,在他們心裡,早應當拖根麻繩吊死拉倒啊。 

  他深吸氣,把面具用力一拋,突然就撲過來,把她摁到身下,高大強壯的身子死死壓著她亂掙的嬌小身子,食指摁著她的唇,一字一頓地說:「聽好了,除了我,連你自己也不許傷到自己一根汗毛,不然我讓你後悔。」 

  「後悔到自己殺了自己?」她小聲尖叫,用額頭去頂他的胸口,「來啊,你再用武力那個看看。」 

  「那就試試,真不信馴不服你了,今兒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野!」他臉色一沉,揮手就扯她身上的棉被。 

  她身上本來就沒衣裳,棉被扯下來,涼滋滋的空氣貼在身上,害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壓著她的腰,快速拉開了腰帶,強悍之地兇狠地抵住了她。 

  「君漠宸,我不許你碰我……你別這樣……」她哭了,血一滴一滴從眼角往下淌。 

  但他沒停,只試探幾下,便用力闖了進去。 

  痛得很,又被他給撕開了一回。她 

  的哭聲噎住,美眸瞪到極至,又緩緩地合上,輕輕地說:「我恨你。」 

  「你自己說換根棍子打,三百下也行,怎麼現在又不行了?你到底和我犟什麼?」他停下來,用袖子輕擦她臉上的血,心疼地說:「這也哭,血要流光了。」 

  「你出去,你碰過傾華的……我受不了……」青鳶往後縮,身子用力擠著他,不肯讓他再動。 

  「別再用力擠了……」他的臉色有些紅,熱汗開始急涌,雙掌緊握著她的腰,不讓她的小腹再用力。 

  「那你出去……」青鳶抖得厲害,玉白嬌軟的腰肢在他的手掌下,彷彿隨時都會被他給折斷。 

  「我退不出來,也不想退出來。阿九,你總要接受這個事實。你們兩個換來換去,我怎麼知道不是你?明明告訴我你是曼海公主顧傾華,小名阿九,我怎麼會知道是這樣?當年讓我一定要回去接她,她看到的是這張臉,難道我要以宸王的身份帶她走?誰知道還有一個你,跳出來代她出嫁?講講道理,不許再犟了。」 

  「我不講道理,我喜歡亂跳,我詛咒你,以後碰我就會廢掉。」 

  青鳶別開了頭,他們原來訂過情,傾華等他接她走,他也實現承諾去了……現在這算是要拋棄傾華嗎?難怪送傾華去幽州,那是他的地盤,他早就做了打算,只把她一個人蒙在鼓裡。 

  她越想越難受,他們到底這樣過幾回?他的話,簡直再往她的心裡撒上一把尖銳的碎石子。 

  「只怕會讓你失望了。」他深吸氣,又是一個用力。 

  青鳶又開始發抖,嗚咽著,雙手抵著他的肩,一直往後退,直到頭頂到了盡頭,無路可退了,他才摁緊她的肩,讓她再沒辦法躲開…… 

  青鳶想閉上眼睛,他就來吻她,一直到她喘不過氣,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睜眼看他。她想快快結束,他卻故意把這過程拖得如歲月一般長久,快快慢慢地交換著,讓她連昏過去的機會也沒有。用他的話說,看你有多犟,再犟也犟不過他,做都得做到讓她不敢再提這件事。 

  她最後終於求饒了,軟綿綿地偎在他的懷裡,不再罵他。 

  「別怕,我會好好待你。」他給她擦了臉上的血珠,輕啄她的嘴唇,放柔了語氣,「這不是接受了嗎?我讓你爽快還不好?以後你想我打多少下,我就打多少下,這樣好不好,嗯?」 

  「臭不要臉……」青鳶又氣又臊,忍不住又罵。 

  「你這丫頭,再敢罵一句試試。」他臉綠了綠,就許她自己說,他說就成了臭不要臉? 

  「我罵我自己行不行?」她捂著眼睛,強迫自己不許再流血淚,眼睛太痛了,看他都覺得四分五裂的。 

  「那再加一條,除了我,連你自己也不許罵自己。」他慢吞吞地說。 

  「你怎麼這麼霸道?」 

  青鳶火了,揮手就把掌心沾上的血往他的臉上抹,小巴掌從眉毛印到唇上,留下清晰的掌印。 

  「小丫頭。」他也不擦,額頭低下來,輕柔地在她額上碰了一下,「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兇悍成這樣。」 

  「我不會溫柔,也別指望我溫柔。」她冷著小臉,硬梆梆地頂他的話。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也不生氣,拉起棉被蓋好。 

  他的衣裳也在中途褪光了,結實的胸膛滿覆汗水,亮澤澤、暖烘烘的,一抱住她,就像是把夏天給她帶來了,比碳盆還好使。 

  「小東西,你可真嬌。」他滿足地摟緊她,手掌猶在她的背上遊走,直到她的臀上時,用力抓了抓。 

  「比傾華嬌?」她恨恨地問,問完就咬到了舌尖。 

  他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了句,「還差點。」 

  青鳶的心臟差一點就爆炸了,好半天沒能緩過氣來。 

  他是故意的,好話歹話她都聽不進去,硬杠著和他來。若馴不服她,帶回大元只會出岔子。 

  但男人和女人的事,怎麼能用馴字來解決呢?青鳶若是馴得服的那個,不又和白雪妹妹一樣了? 

  他此時想不明白這道理,只覺得青鳶新鮮可愛,她不屬於他以前接觸過的任何一種女人的類型,她是小刺蝟,會懶洋洋翻過來,露出柔軟的肚皮讓他撫 

  摸,也會立著尖刺,不顧一切地往他身上扎。他喜歡這小丫頭,只要在一起,便感覺整個人都被她喚醒了,如此鮮活。 

  青鳶有一會兒沒出聲了,身子一直僵著,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拉開被子看她,只見一雙眼睛緊瞌,呼吸清淺,似是已經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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