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天下,十全十美【九】
小十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踢到了一個堅硬滾燙的物體,睜眼一看,南彥就縮在她的腳頭躺著,正睡得沉沉的。
昨晚她腿上也起疹子了,抓心撓肺地難受,南彥後半夜一直在用帕子給她輕輕地擦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小十輕手輕腳地爬過去,一手撐著腦側,用發梢掃他的鼻尖。
南彥擰了擰眉,手臂自然摟了過來,把她嬌軟的身子抱進了懷裡,悶悶地說:「還癢嗎?煎」
小十眸子亮了亮,臉上突然開始發燙。身子在他懷裡拱了拱,軟軟地說:「嗯,癢呢。」
「我看看。」他拉起她的胳膊,雲紗袖往上挽,露出雪白柔軟的手臂。紅疹已退去大半,不像昨晚看著那樣駭人了。
「等下洗洗,再抹上一層藥膏,你今兒別去御書房了,我去幫你把摺子拿來。這裡涼爽,御書房人多。」南彥用手指在她的手肘上撫挲來回,柔聲說道。
小十抱著膝蓋,歪著頭看他的樣子。
「南彥哥哥。」突然,她伸手摁住了他的嘴唇。
南彥被她的動作弄得楞了一下,飛快抬眸看她戒。
小十的臉紅通通的,羞答答地說:「我還要……還要那樣親……」
南彥眸底湧起重重悅色,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下來。
小十抱著他的肩膀,笨拙地張著嘴,眼睛閉得緊緊的。
南彥被她弄得心猿意馬,身子慢慢地往她的身上覆去。
正吻得熱火朝天時,急促的腳步聲從屏風后響起來,二人匆匆分開,只見衛長風和許雪櫻一前一後進來了。二人慌忙分開,小十鑽進了被子里,南彥從錦帳中跳了出來。
「你昨晚一直在這裡?」衛長風臉色微變,不悅地問。
「啊……嗯……」南彥的臉脹得通紅,尷尬地點頭。
「放肆,你們……」衛長風往帳中,錦被亂堆,南彥的外袍也皺巴巴地丟在榻上。
「你怎敢如此大膽!」許雪櫻一把拽住了南彥的手腕,直接往外拖,「還未行禮,你居然敢做出這樣逾矩的事,你忘了王和王后當時對你說的話了嗎?」
衛長風眼尖,一眼看到丟在榻角的小冊子,臉色更加難看了。
「南彥,你好大膽!你怎麼敢給小十看這種東西!」他抓起小冊子,怒氣沖沖地責備南彥。
「這……我……」南彥總不能出賣娘,只有自己背下來,無奈地跪了下去,向他請罪,「都是南彥的錯,請攝政王責罰。」
「是要好好罰你,你起來,去校場練一千箭。我看你精力旺盛得很,不射完,不許吃飯。」衛長風呵斥道。
「我們又沒有做生娃娃的事……南彥哥哥就在這裡陪我……」
「我還要替你爹娘罵你,女子未成親,當知羞恥……」
衛長風把矛頭又對準了小十,小十不管多大,在他們心裡,就是當年拖著他們的袍角,邁著小短腿的小娃娃罷了,永久的孩子。
許雪櫻聽著聽著,心裡不舒服了,她當時不也是未成親,先把衛長風給拿下了?她悄然擰了衛長風一把,堆起笑臉,過去挽起帳子,小聲說:「好了,別理他。我看看你疹子好了沒有,你弟弟妹妹今天從城外回來,我讓你妹妹等下就進宮來陪你。」
「哦。」
小十垂頭喪氣地看了一眼衛長風,這還是衛長風頭一回發這麼大的火,難道她和南彥親親是大錯嗎?那剛剛也是她找南彥要親親的呀!一千箭,那得射到什麼時候?
「趕緊起來,上了葯,去看摺子,昨天讓你混了一天,今天不會又想去學算帳吧。今天如果又偷溜出宮,休怪我罰你。」衛長風見她一臉委屈,放緩了語氣,轉身往外走。
他對自己的孩子還沒有這樣嚴厲,但小十不一樣,焱殤和青鳶未來難測,他們這些老東西將來都會離開小十,小十得學會一個人面對江山天下。
「走吧。」許雪櫻拉開了衛長風,向還跪著的南彥使了個眼色,「你趕緊去校場練箭。」
南彥只好起來,向小十點了點頭,快步出去。
傅石沐他們在外面守了一晚上,這時候都在打哈欠。見他出來,傅石沐和他對視了一眼,很快轉開了頭。這對他簡直是種折磨,以前南彥只是早上來叫起,替小十穿鞋梳頭,還能忍。但昨晚的事,就如同把他架在了火上,燒得他坐立難安。看著他們二人在裡面成雙成對,卿卿我我,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哼,罰一千箭都是輕的,怎麼能欺負公主年幼不懂事……」於靡忿忿不平地說。
傅石沐擰擰眉,淡淡地說:「好了,我去處理東止的事,你們保護好公主,今天不要再惹公主生氣了。」
「公主也只聽大哥的,我去衙門裡接東止吧。」於靡趕緊說道。
傅石沐搖了搖頭,他不僅是去接唐東止,還要去酒樓附近看看,有沒有刺客的線索。小十登基在即,一點差錯也不能出!再者,這是他與南彥競爭的正式開
始,他不想輸,也不能輸!南彥今日看來要在校場過上一整天了,對他來說也算是好消息,能先行一步。
扭頭看大殿里,小十正垮著小臉梳妝,婢女們拿了面翠色輕紗過來,替她遮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顧盼生輝。
傅石沐多想像南彥一樣,一親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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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磨磨蹭蹭到了御書房,薩雷米與雋喆都在。
「哈,公主殿下,聽說昨晚受驚了。」薩雷米站起來,左手摁到胸口上,向她微微鞠躬行禮。
「不必多禮。」小十微笑著說。
「昨日刺客之事,正巧我們有點線索,所以趕進宮來,告訴攝政王,希望能早點抓到刺客。」
雋喆眼中精光輕閃,過於關切和殷勤的樣子,讓小十看著心裡生堵。她輕摁了一下面上的白紗,繞過長桌,坐到了衛長風身邊,盯著雋喆脆聲說:「哦,是什麼線索呢?」
「昨日那些刺客身上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證據吧?」雋喆笑著問。
「哦。」小十點頭,轉頭看衛長風。他雙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看樣子昨晚一直在處理刺客之事。這些年都是他在幫著她處理國事,很是辛苦。
「我們珠璃國在京城中開得最多的鋪子,是賭檔。我們的賭檔不僅賭牌,還斗狗,鬥牛,鬥雞,鬥蟋蟀,一切能斗的東西,我們都有專門的場地。」雋喆胸有成竹地看著小十,有些得意洋洋地說、
「這和刺客有什麼關係,去你們那裡賭過嗎?」小十不耐煩地問。
「呵呵,我們那裡三教九流的人最多,他們想要刺殺公主殿下,必會早早進城做準備。在哪裡藏身為好?」雋喆又問。
小十無法忍耐,冷冷地掃他一眼,連珠炮般地答他,「你是想說,他們混於你們的各個賭檔,有人看到了他們的蹤跡,所以前來告訴本我?幾句話就能說完的事,王爺何必繞來繞去的?」
被小十一頓搶白,雋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乾笑幾聲,坐回了椅上。
「哈哈,小十真有王后的風範。」薩雷米豪爽地大笑起來,雙手在胖胖的肚子上面輕拍。
「薩雷米王叔,你什麼時候胃口變了,以前看你結伴行走的夥伴們都挺直爽的呢。」小十一手托腮,笑著問薩雷米,完全當雋喆是透明人。
「哈哈。」薩雷米拍了拍的肩,大笑道:「你看,大元的公主殿下,巾幗不讓鬚眉,有她母親的聰慧,也有她父親的霸氣,這大元女帝必成為流芳千古的佳話。」
雋喆陪著笑,眼睛盯著小十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們四天前就進了城,在我們的斗狗和鬥牛檔里轉悠,輸多贏少,和普通賭客沒多少區別,不過,我們的夥計在這行當里混得久,來的人有沒有錢,是幹什麼的,基本上都能拿捏得清楚。這些人裝成普通的商販,但絕對是練過的人物,夥計們就多注意了一眼。我已把看到這些人的夥計們帶進來了,公主親自問問就知。」
「帶進來吧。」小十點點頭,抬眸看向御書房門口。
幾個小夥計被人帶著,點頭哈腰地往御書房內走。進來之後,立刻跪到了幾人面前,磕頭請安。其中一個高高瘦瘦,長得眉清目秀,膚白細嫩,很是養眼。
「能看出是江湖人倒沒什麼稀奇的,又是怎麼看出他們來自什麼地方?」衛長風眉頭緊擰,凌厲的視線從幾人面上一一掃過。捉回來的刺客半路上都自盡了,一句有用的話也沒問出來。
「他們來到賭檔之後,裝成了有點小錢的商販,下注很謹慎。但是我們賭檔在各地的規矩都略有不同,換籌碼的時候,他們自取不同顏色的綢袋子裝籌碼。這些人應當是在理州和昌抽州呆過的,這兩處換籌碼時喜歡壓紅綢子。他們都習慣性地拿走了紅綢子。」那長得最好的夥計磕了個頭,小聲答話。
小十思忖了半天,搖頭說:「也有可能是顧意為之,這些人訓練有素,或者不會放過這細小的地方。但這也是條線索。」
衛長風眸子輕合,沉默不語。理州是焱夷的四子、焱岸所居之處,這人不比焱昆的兩個兒子,都是大元國敗之時出生的。他是焱夷後面所娶的王妃所生,從小嬌生慣養,脾氣火爆,為人陰冷高傲,一直不服女子為太子,三番幾次在外面公然抨擊女太子之事。他與外族聯絡甚多,有一支用了外族辦法馴練的死士精英,每年春獵之時,都會帶著這群人招搖過市。若把火引去他身上,並不明智。
「你叫什麼名字?」衛長風平靜了一下心情,睜眼看向那夥計。這小子頂多二十左右,看上去為人謹慎,面對他和小十,並沒有懼怕的樣子,反而落落大方。
夥計磕了個頭,卻看向了薩雷米,沒有出聲。
「他耳朵有點聾,你們說話得大聲點。方才的他的話,都是進宮之前,讓他們背熟了的。」薩雷米身子往前俯了
一點,大聲說:「你叫什麼名字?」
「鄭飛。」夥計趕緊說道。
衛長風點點頭,揮手讓幾人退下。
「紅綢綠綢黃綢,都是我們的賭檔為了盤帳時方便所用的,平常沒有人當回事,我想這些人若去過賭檔,一定會細加觀察,看這些賭客們一步步是怎麼做的。到了這裡之後,他們為了保險起見,自然而然地按著理州的規矩,拿了紅綢。我想,他們來自理州或者昌州,這點不會有錯。」雋喆胸有成竹地說。
「哦,但願吧,不管如何,謝謝雋喆王子幫忙。」小十掀了掀眼皮,轉頭看他。
「不謝,攝政王願意替在下尋找失物,在下自然應當傾力回報。」雋喆狡黠地笑道:「不過,若要查證此事,還請儘快。」
「王子費心了。」衛長風起身,向他抱了抱拳,「今日就不留二位在宮中用膳,晚上本王會去驛館拜訪二位。」
「知道你忙,我不催你,你先忙刺客之事好了。」薩雷米哈哈地笑。
雋喆抱拳,向衛長風一揖到底,恭恭敬敬地行完禮,跟著薩雷米出去。
「雋喆這人看著就讓人討厭。」小十看著二人的背影,小聲嘀咕。
「凡事不能只用眼睛看,雋喆此人,心計很多,野心也大,但薩雷米既然願意幫他,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讓人查過他,這人有個原則,不會主動對人下手,和薩雷米一樣,愛交朋友。他是最有可能成為今後珠璃國國王的人,與他建立良好的關係,對大元國有利。」衛長風緩聲道。
「反正他看著我的眼神,就讓人不舒服,他還打傷了南彥哥哥。」小十不悅地說。
「那是南彥自己經驗不足,所以我讓他出去歷練。」衛長風平靜地說道。
「去哪裡歷練?」小十眸子一瞪,飛快地站了起來,「遠嗎,去多久?」
「還沒走呢,就捨不得了?」衛長風打趣地說道:「上回我出京去巡視,怎麼不見你這麼關心?」
「你有王妃,用不著我。南彥哥哥一直陪我,你只會讓我看摺子看摺子,快看國策快看國策。」小十嘟著嘴,輕聲抱怨。
「哦,這樣啊。」衛長風憐愛地看著她。
他家的小女兒,只用每天打扮漂亮,願意識字就識字,願意彈琴就彈琴,他從來不強行要求她學什麼,不像小十,什麼都得學,厚厚的國策,難辦的摺子,就是她每天必看的東西。
「反正,你別讓南彥哥哥射一千箭了,多累啊,他肩上的傷還沒好呢。」小十跳起來,抓著他的手臂撒嬌。
衛長風呵呵地笑,抽回手臂,慢慢吞吞地說:「不行,必須罰。」
小十不高興了,瞪了他一眼,坐回桌前去看摺子。
衛長風坐在另一端,召進來幾名禁衛軍統領,開始布置在京中暗中搜查刺客之事。登基大典上,絕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幾位王爺都在京中住著,各據一方,他們的地盤,不太好搜呢。」一位統領擔憂地說道。
「不能明搜,那就暗搜。」衛長風眉頭緊鎖,幾大蕃王,一個比一個難纏。自詡是大元復
國功臣,正統皇族血脈,這十多年下來,越發的耀武揚威。焱殤和青鳶不在,他們的尾巴早就翹得高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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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藏雪樓的主人,前朝流落民間的小公主,她不思報復,不想復
國,只想掙多多的黃金珍寶、富貴一生。
藏雪樓里只賣一種酒,名「焰火」。
藏雪樓還做一樁生意,行騙。
相傳,有一江湖高手拋妻棄子,她讓那人在大雪天luo奔,成為京中一大笑談。
相傳,有一名揚天下的貴公子得罪了對手,她讓那人親手在城牆上寫下某某是蠢貨幾個大字。
相傳,她膽大妄為整上了那個人,那個人一件、一件、一件地剝去她的舞裙,再一口、一口一口地向她的紅唇哺進烈酒。
就在那一晚,她和他都淪陷進了焰火里,四臂纏雙,激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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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她,傾盡天下去寵她。
她愛他,天涯海角追隨他。
她是火,敢去點燃那人的心,哪怕充滿禁
忌,哪怕世人不容。
他是海,敢去容納她的一切,哪怕樹敵天下,哪怕荊棘遍涯。
其實他從看她呱呱墜地,從她第一次撞入他的懷中,就一直一直地在等她長大,等她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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