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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十全十美【二十四】

  女帝天下,十全十美【二十四】 

  倦歸樓里。 

  阿九撫平被風吹得貼到臉上的輕紗,扭頭看焱殤,笑道:「你還真能忍,隔得這麼近,真不去見女兒?」 

  「呵,這是對小輩的一個考驗,未有戰功而居高位,他們需要一次機會,先靜觀其變吧。小十初登大寶,要豎立威信,就得親自去解決這件麻煩。」焱殤緩步走到窗口,暖暖的霞光落在他的雙瞳里,溫柔,溫暖。 

  歲月已經遮掩了他的鋒芒,他如今的生活平和而且幸福戒。 

  阿九靠在他的手臂上,小聲抱怨,「可我想女兒。」 

  「你不是總悄悄回去看嗎?」焱殤小聲問。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悄悄回去過……我問你,你上回撞上的那個偷看我家寶貝的男子,到底查出來是誰嗎?」阿九不滿地瞪他。 

  焱殤攬著她的纖腰,輕輕一拍,「冷暮一直在追蹤,輕功很高,擅長奇門遁甲。最近,江湖裡新起的一個門派,詭劫宮。也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係。不過,從賭檔里找到的刺客來看……」 

  「從賭檔的刺客來看,應當有關係吧?」衛長風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二人匆匆扭頭,衛長風正推開門,笑著看著二人。 

  「四哥。」阿九扯下面紗,笑著迎上前去,揮拳打他的肩,「怎麼一點腳步聲也沒聽到?你練了什麼邪 

  門的功夫?」 

  「我看是你們兩個閑散久了,這點機敏性也沒有,我在門口站了半天,你們都沒有反應。」 

  「哪有。」阿九掩唇一笑,拉著他坐下,端起剛煮好的茶,「若說老,四哥的頭髮都白光了,分明是四哥武功見長。」 

  衛長風眉角輕抽,捋了捋白髮,轉頭看焱殤,「怎麼又瘦了?」 

  「我家娘子只許我吃青菜,當我是兔子,能不瘦嗎?」焱殤朗笑,在他對面坐下。 

  「是你這段時間要排毒養生好嗎,在醉仙庄大魚大肉吃得便 

  秘了。」阿九不客氣地說。 

  焱殤笑得尷尬,揮手往她臀上拍,「胡說八道,去讓小夥計上菜。」 

  「得了,我煮椰汁魚火鍋給你們吃。」阿九獻寶一樣對衛長風說:「特別好吃,好吃極了。」 

  「是嗎?」衛長風溫和地笑道。 

  「還是給我炒幾盤青菜吧。」焱殤面色古怪,手指在桌子上輕敲,「這椰汁魚火鍋就讓長風你獨自享受。」 

  「這麼難吃?還是不要了。」衛長風笑著搖頭,低聲說:「前年阿九做的那道鳳凰翅,我永生難忘。也不知道是哪裡的美食,想想就覺得十頓吃不下飯。為防此事,我今日特地帶了個人過來,為我們烹煮美食。」 

  「是嗎?誰啊?」阿九好奇地往外張望。 

  門推開了,只見焱灼拎著一隻食盒進來了。 

  「你二人真是不夠意思,在泗水城呆了兩天,居然沒去看我。所以我今日在菜里放了毒,報復你們兩個。」他黑著臉進來,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擱,惡狠狠地瞪二人。 

  「只有兩天啊,當時正在追一個連環殺人魔,沒來得及。」阿九笑著俯身,食盒裡的菜色香味俱全,you人極了。 

  「我嘗嘗。」阿九用手指拈了一塊烤鹿肉,放進嘴裡嚼了兩下,雙眸發亮,「真好吃,焱灼,你可以當大廚了。」 

  「呵。」焱灼坐下,把菜擺到桌上。 

  幾人圍桌而坐,小聲商議當今局勢。 

  「傅石沐已經去探詭劫宮的虛實了,年輕一輩中,除了南彥,他最為出色,為人沉穩,有宰相之材。若他能早日擔起重擔,我也能跟你們一樣,去逍遙快活。好過我一人拼死拼活,給你們照顧女兒。你們兩口子,還真是沒良心的一對。」衛長風感嘆道。 

  「四哥辛苦。」阿九趕緊給他夾菜,陪著笑臉說:「我們這不是在找供養雙雪樽的寶物嗎?」 

  阿九以自己的血獻於雙雪樽,以與焱殤共命。再以雙雪樽噬好的寶物供養雙雪樽,以延續二人的生命,這就是阿九和焱殤這些年來做的事。他們遊走天下,四處搜尋雙雪樽願意吞噬的東西。有時候是一株奇妙的花,有時候是一顆水晶,有時候是一捧子時的雪…… 

  他們行走在夜晚的河山,淌過了汩汩的溪,爬過了峻險的山,駕著船出海,騎著馬去了大草原…… 

  他們也想留在女兒身邊,但他們二人的性命全在這一 

  夜夜的奔跑中了,他們早就養成白天深睡,晚上行走的習慣。起於晚霞漫天時,睡於太陽出來時。 

  若不能保住自己,又何以保女兒?他們還在,就能離女兒近一點,若真的不得不合上眼睛,那也得給女兒掃平了天下動蕩。所以他們結交四海能人,為女兒廣結善緣,才有這幾日異人齊聚,為小十壯膽,鎮住那些意欲作亂的人。 

  「哎,不過你們今晚看不到小十。」衛長風輕嘆。 

  「為什麼?」阿九驚訝地問。 

  「南彥受了重傷,阿 

  九去接他們了。」焱灼低聲說。 

  「南彥這孩子……心地太純善了。」阿九輕輕點頭,心疼地說。 

  「不過,他們二人感情尚好。」衛長風微笑著說。 

  「傅石沐那孩子,好像心也在小十身上。」阿九眉頭微擰,輕聲說:「我也不想委屈這孩子。」 

  「呵,傅石沐與南彥做了約定,誰能得到小十芳心,另一個就退出。」衛長風向幾人舉杯,沉聲道:「我們就不必操心了。」 

  「品性端正,真是個好孩子,若我還有個女兒就好了。」阿九掩唇一笑,用手肘碰焱殤,「你後悔了嗎?我家小十多孤單啊。」 

  「不是有南彥嗎?」焱殤眉梢輕揚,淡淡一笑。 

  「可是,讓她為帝,多辛苦。」阿九心疼地說。 

  「她是我的女兒,這是她的責任。要天下安定,沒有人比她更合適。」焱殤緩緩轉頭,看著窗外暮色,沉聲道:「她有君王的沉穩,女子的細膩,她會成為好帝王的。你看,她處理安然和上官鶯的事,不是處理得很好嗎?」 

  「對了,安然就是秦挽。」衛長風眉頭輕皺,小聲說:「泠澗看中的那女子,就是她。她一心求死,就是想擺脫在仇恨里的日子。」 

  「泠澗那老小子,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能殘害小姑娘?」焱殤嘴角輕抽,這年紀相差也太大了、 

  「別忘了,你當年也是殘害小姑娘。」阿九瞪他一眼,不滿地說。 

  焱殤立刻端起酒碗,朗聲道:「來來,喝酒,喝酒。」 

  「歲月再長,也抹不去你當年的惡行。」 

  阿九端起酒碗,和他重重一碰,美酒四溢,眾人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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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京中,已是兩日之後,黃昏時分。 

  晚霞如一匹艷麗的綢緞,一直鋪到視線盡頭。王宮籠在一片暖光里,倦鳥停在屋檐的琉璃風鈴上,靜靜地看著院子中。 

  泠澗給南彥重新縫合了傷口,眾人聚在院中,等著南彥蘇醒。 

  「幸好找到了。」佳煙雙手合十,朝著空中連拜。 

  「夫人,現在不怨我了吧。」小十給她倒茶,秀眉輕皺,滿臉委屈。 

  「我哪敢怨你啊。」佳煙抹著眼淚,哽咽著說:「我家這傻孩子,魂兒早丟在你身上了。」 

  「那我的魂兒也丟他身上了呢。」小十笑嘻嘻地說。 

  「不害羞。」許雪櫻戳她的小臉,輕啐道。 

  「行了,我才不想聽你們教訓,我要去陪南彥哥哥了,你們跪安吧。」小十微抬下頜,揮了揮手。 

  「擺駕子了……臣妾告退。」許雪櫻起身,笑吟吟地福身行禮。 

  佳煙伸長脖子往裡面張望,捨不得走。 

  「走吧,讓他們小兩口去招魂歸體。」許雪櫻拉著她就走。 

  佳煙不放心地說:「他有傷,你們動作輕點,悠著點。而且來日方長,多的是你們恩愛的時候,這時候還是忍著的好……」 

  小十的臉脹得通紅,扭腰就往殿里跑。 

  「你胡說什麼呢,看把她臊得。」許雪櫻捂佳煙的嘴,小聲抱怨。 

  「哎呀,他們都抱在一起過了夜了,還有什麼沒發生的?」佳煙掙開她的手,把茶碗放下,一步三回頭往外走。 

  許雪櫻被她打敗,拖著她大步出去。 

  小十捂了捂發燙的臉,飛快地爬上了榻,盤腿坐在南彥的身邊,伸手搖他。 

  「南彥哥哥,快醒醒。」 

  泠澗嘴角輕抽,小聲說:「我給他用了麻藥,一個時辰之內不會醒,不然身上的傷口會讓他痛暈過去。」 

  「哎。」小十托著腮,獃獃地看著他。 

  「記得換藥,我先走了。」泠澗接過小梨子遞來的帕子,擦了汗,背起藥箱出去。 

  「泠澗大人怎麼都不老呢,他長得好美好美哦。」小梨子看著泠澗遠去的背影,雙眼冒桃花。 

  「小梨子!」小十扭頭看她,好笑地說:「我帝宮的人,不許這樣不害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也就敢看看。」小梨子吐吐舌頭,識趣地退了下去。 

  小十坐了會兒,打起了哈欠,耳朵痒痒地,很是難受,不一會兒就趴在南彥身邊睡著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後窗處飄進來,慢步走近了龍榻,大掌輕輕掀起了帷帳。漠然的視線掃過了南彥,落到了小十的臉上,深瞳微眯,彎腰就摸向小十的臉。 

  「小東西,就這樣縮在男人的身邊,你也不怕我殺了他。」 

  「你是什麼人?」南彥突然睜開眼睛,一掌抓向男子的手。 

  男子一楞,飛快掙開南彥的手指,一支毒鏢飛向南彥。南彥忍痛一個翻身,把小十推開。毒鏢擦過他的手臂,深深釘入錦被裡。 

  「汪汪……」小十救回來的小狗在榻邊搖著尾巴,沖著男子狂吠,咧著尖尖的牙,胖乎乎的小身子跳起來,去撕咬他的袍子。 

  南彥掙扎著下榻,抓起了燭台為武器,怒視著男子,宮殿之中防衛重重,居然有刺客不聲不響地闖進小十的寢殿,而且看上去輕車熟路,這太可怕了! 

  「廢物,」男子冷酷地笑,身形一閃,二指點向南彥的穴道。 

  南彥用燭台擊開他的手指,怒喝道:「來人,護駕。」 

  「廢物也就敢喊幫手罷了。」男子疾退數步,陰鷙的視線投向榻上的小十,冷笑道:「我會帶走她,等著瞧。」 

  侍衛們已經衝到了門邊,男子並不久留,飛身撲向後窗,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子,有沒有事?」於靡衝到了後窗,扭頭問了句。 

  「不必追了,你追不上。」南彥捂著裂開的傷口,痛苦地說:「這人輕功極為厲害,而且破了機關。你們趕緊找攝政王來,宮中防衛必須重新布置。」 

  「是。」衛靡不敢怠慢,飛奔出去找衛長風。 

  南彥緩緩坐下,撫了一下小十的臉,然後拔出了陷在被子里的毒鏢。 

  這鏢非常普通,隨便哪個兵 

  器店都能買到,放到鼻下輕嗅,毒藥也是極為普通可見的,武林人常用。 

  「真想不到,灼王親手布下的機關,居然有人能解,還沒有留下痕迹,是挨個打開的。」侍衛們巡查完畢,回到了南彥面前。 

  南彥把鏢交給他們,躺了下去。 

  「公子的傷口又裂開了……陛下怎麼這樣都沒醒?」嚇得花容失色的小梨子推了小十幾下,驚慌失措地伸手摸她的鼻子,「不會是受傷了吧?」 

  「不是,是相思的緣故。」唐東止匆匆趕到,攔住了小梨子。 

  「什麼是相思。」南彥解開衣衫,用帕子去擦淌出來的鮮血,狐疑地問。 

  「你看陛下的耳朵。」唐東止示意他看小十的耳垂,小紅點兒艷麗奪目。 

  「這是相思,漠女教懲戒教女的酷刑。」唐東止解釋道。 

  「那這男子是漠女教的人?」南彥濃眉緊擰,低聲說:「他方才說要早晚要帶走小十,這人詭異漠測,從現在起,我們都不能離開小十半步。」 

  「是。」唐東止點頭。 

  南彥扭頭看了一眼小十,喃喃地說:「一定要保護好她啊。」 

  一隻白雀掠進來,落在小十的枕上,溫柔地撫摸她的小臉。 

  「小珍珠!」南彥驚喜交加。 

  唐東止仔細辯認了一番,確定這回是真正的小珍珠。 

  「笨 

  蛋,一群笨 

  蛋。」小珍珠傲然地邁動步子,抬起小腦袋看二人。 

  「王與王后應該也在城中吧?」南彥欣喜地觸摸小珍珠的翅膀,小聲問。 

  「不告訴你們,笨 

  蛋,大笨 

  蛋,居然會受傷的大笨 

  蛋,不會保護人的大笨 

  蛋。」小珍珠罵了幾句,縮到了小十的腦袋邊,用小嘴給她梳理汗濕的頭髮,「小十乖乖,我保護你。」 

  「它在說什麼?」於靡好奇地問。 

  南彥搖頭,聳 

  肩,「不知道,只有王后和攝政王才懂。」 

  「它總朝我看,莫非是想讚美我英俊瀟洒?」於靡剛進來,看到小珍珠正朝他看,於是昂首挺胸,有些自得地問。 

  「估計它是罵你笨。」南彥好笑地說,「小珍珠最愛罵我們大笨 

  蛋。」 

  「自知知明。」小珍珠掀掀眼皮子,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 

  「王與王后在京中,那就太好了。」南彥有些羞愧地說:「居然讓小十中了相思,我都沒臉見他們。」 

  殿中一片靜寂,過了片刻,匆匆的腳步聲傳進帝宮,幾人扭頭,一雙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王,王后……」 

  眾人看清來人,趕緊下跪請安。 

  「都起來。」焱殤的視線掠過眾人,徑直奔到了榻邊。 

  小十睡得正沉,耳上如同鑲了粒紅寶石,沱紅的小臉上蒙著一層薄汗。 

  「我的寶貝。」阿九跪坐到榻上,把小十抱進懷裡,輕撫著她的長發,心疼地說:「委屈我的小寶貝了。」 

  「臣等失職。」眾人跪到榻前,羞愧地說道:「未能保護好陛下。」 

  「都起來吧。」焱殤撩起長袍,坐在榻邊,手指搭在小十的脈搏上,靜聽片刻,小聲說:「還好,這相思之毒,甚為溫和。」 

  「到後來才厲害,現在得趕緊想辦法。」阿九把小十放下,用帕子給她擦汗。 

  「王這次回來,還走嗎?」南彥起身,小聲問。 

  阿九打量他,只見他還未來得及換下血衣,於是擰眉,「你快把傷口處理好,來人。」 

  「別喊了,來了。」泠澗背著藥箱,一臉黑線地進來,把藥箱往桌子上一頓,沒好氣地說:「你們兩個晚上不睡,也不讓別人睡。」 

  阿九橫他一眼,抱怨道:「你再不動作快點,不讓你見秦挽。」 

  「你怎麼知道她?」泠澗飛快轉身,不解地看著她。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阿九掩唇笑,催著他給南彥換藥。 

  南彥不得不又經歷了一次泠澗的魔爪折磨,重新縫合裂開之處。 

  「再繃開,那就爛下去吧。」泠澗洗了手,慢條斯理地說:「我可不管了。」 

  「這人又一次破了機關,焱殤,若不儘早抓住他,只怕他會變本加厲。」小十不理會泠澗的威脅,扭頭看著焱殤,擔憂地說道:「我怕他真對小十不利。」 

  「那我還不擰斷他的脖子?」焱殤眉梢輕揚,拍了拍小十的肩,憐愛地說:「我家的小十,誰也傷害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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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十一睜開眼睛,就見小珍珠卧在枕邊,頓時大喜。 

  「小珍珠回來了。」她捧著小珍珠就搖晃。 

  「睡覺。」小珍珠眼睛都不睜開,尖嘴兒張了張,繼續睡。 

  小十這一晚睡得太沉,所以精神奕奕。而那些討厭的人們都守在殿中議事,吵得它難以入眠。直到天明時,焱殤他們去睡了,小珍珠才合上眼睛。這才睡著呢,小十又醒了! 

  現在倒好,小十醒了,精神抖擻,它連眼皮子都睜不開。 

  「小珍珠,你要吃小米嗎?我父皇母后在哪裡?」小十捧著它搖動。 

  小珍珠的肚皮輕輕鼓動,睡著了。 

  小十無奈地把它放下,自我安慰道:「一定是連夜飛回來累了,你好好睡,我去給你準備好吃的小米,對了,還有櫻桃。」 

  她樂呵呵地跳下榻,跑了幾步才反應過來,本應睡在這榻上的南彥呢? 

  「小梨子,南彥公子呢?」她趕緊叫進小梨子,大聲問道。 

  「南彥公子住在紫辰殿呢,他怕半夜換藥,驚醒了陛下。」小梨子笑嘻嘻地說道。 

  「哦,他醒過了?」小十點點頭,挽好頭髮,梳洗完畢,準備去御書房。雖已登基,但她還不習慣早起上朝。這時候朝會應該已經散了吧? 

  匆匆穿過了長廊,花園,曲橋,到了御書房門外。 

  雋喆站到在御書房外,御書房房門緊閉,薩雷米和幾位大臣在裡面議事。賭檔里出了刺客,這讓薩雷米很是生氣,決定親自過問這件事。 

  「我昨日醉倒了,真是慚愧。」雋喆笑著抱拳,沖曹宇笑道。 

  曹宇一 

  夜未眠,擰擰眉,淡淡地說:「小王爺給了名冊,已經幫了大忙了。」 

  「我會賠罪的,今日宴請統領大人如何?」雋喆又笑。 

  「你就知道吃喝玩樂?」守在一邊的唐東止忍不住質問,他一醉倒好,這些珠璃文字,他和曹宇一個都不認識,又不信任他們的人,只有等來懂得珠璃文字的譯官,看了個通宵。 

  「其實,若這些人魚目混珠,名冊是沒有作用的。」雋喆搖動扇,桃花眼瞟向小十。 

  小十橫了他一眼,大步走向御書房。 

  「詭劫宮這門派,江湖中知之者甚少,他們也不怎麼出來活動。他的名字,我還是在一次出海的途中,聽一位來我們商船上交換珠寶的富商說的。」 

  這是島主的聲音。 

  「詭劫宮是什麼?」小十推開門,好奇地問。 

  「哦,聽說他們專門搜集天下奇珍異寶,而且專好奪人所好,看中的東西,就會悄然盜走。若被人察覺,就會痛下殺手。那位富商告訴我,他有一個親戚,擁有一塊世間無雙的碧玉佩,供奉在家中,以求保佑全家平安。有一晚這寶玉突然消失不見了,他大病一場,四處找人尋找,都毫無消息。三年之後,他駕船出海,到海上做生意。遇上了一位年輕男子,他身上就佩戴著這方玉佩,上前質問他,卻被那男子拋下了海,餵了鯊魚,整條船都被燒了。只有一個小水手水性好,躲在一隻木桶里,逃過了一難。回去之後,把這事告訴了他的家人,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喜歡奪人所好,這人也太惡毒了。」小十擰眉,憤怒地說:「傳旨下去,讓各府衙報上丟失寶物的案宗。」 

  「嗯,丟的都是寶物,除非是臟 

  物,不然都會報告官府。」衛長風點頭,拎起紫竹筆,寫下聖旨,讓小十親手蓋上玉璽。 

  「快馬加鞭,發去各府衙。島主,那位小夥計是何處人氏,我要立刻接他進京。這可能是唯一一個見過他真容的人了。」衛長風轉頭看向島主,低聲說。 

  「奇怪,他為什麼要奪這麼多寶物呢?愛好嗎?」小十冷靜了會兒,走到窗邊,看著窗邊的大樹出神。 

  「有人天性就是如此,愛掠奪他人之物。」薩雷米濃眉緊擰,惱怒地說:「他居然敢敗壞我珠璃國的威名,我就與他誓不兩立。」 

  「 

  大叔,你們賭檔關了的好。」小十扭頭看他,不滿地說:「那是個害人之處。」 

  薩雷米不以為然地笑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也是正當生意。不過你既然不喜歡,我就關掉,轉到涼郡去。」 

  小十嘴角輕抽,薩雷米在生意場上是無縫不鑽,毫無辦法。 

  「我把這件事交給雋喆處理,他雖有時候為人圓滑一些,但辦事還是可靠的。」薩雷米又扭頭看衛長風,低聲說:「他手下人辦事利落,下手也夠狠,很適合做這樣的事。」 

  「也好,珠璃國能配合最好不過。」衛長風點頭。 

  「不過他昨晚貪杯,我已經教訓過他了,嚴令他從今日起不得沾酒,陛下,若他再敢喝,你就直接打他板子。」薩雷米指著外面,大聲說道。 

  「哪敢哪。」小十嘴角又抽,她可不願意看到雋喆那臭小子,眼神邪邪的,根本看不透在想什麼,讓人反感。 

  「京中衙門的案卷最快,臣馬上就調過來。」唐東止在門外大聲說道。 

  「去吧。」小十點頭,看著他跑遠了,興奮地繞到書案后,抱著衛長風的肩搖,「小珍珠回來了,我父王母后一定快到了。」 

  衛長風憐愛地拍拍她的手,低聲說:「小笨蛋,你去你母后的宮殿里看看。」 

  小十楞了一下,隨即一聲尖叫,拎著裙擺往外飛奔。 

  宮殿的窗子和大門緊閉,還吊著厚厚的黑布,擋住陽光。小十眼睛一酸,輕輕推門。可憐的父皇,都不能曬太陽了…… 

  赤瞳豹伏在桌腳邊,看她進來,打了個哈欠,爪子往臉上抹了抹,站了起來,搖著尾巴靠近她。 

  桌子上擺著一隻竹籃,蒙著紅綢布,她猶豫了一下,揭開了紅綢布,頓時樂了,裡面是兩個大石榴,紅通通的,煞是招人愛。 

  「兩個討厭鬼,兩個石榴就想打發我?」她捧起石榴,愛不釋手地說。 

  「是你爹親手給你種的,今年第一回結果。」 

  阿九溫柔的聲音從帘子傳來。 

  「娘。」 

  小十歡呼著,一頭往阿九的懷裡衝去。到了她面前,一瞪眼睛,看到了站在後面的焱殤,於是直接繞過了阿九,撲向了焱殤。 

  阿九傻眼了,抬手就拍她的屁 

  股,「臭丫頭,怎麼能這樣對你親娘?」 

  「爹比較可憐嘛,都不能曬太陽。」小十抱著焱殤的腰不撒手,哽咽著說:「你們太壞了,去這麼多年,也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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