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
那宮婢身子瑟瑟發抖,一側面頰五指通紅,卻是連摸也不敢摸,嘴裡只不住的求饒。
「娘娘饒命——」
容纖染冷笑,看也不看那個宮婢,轉身去到了不遠處的軟榻,閉目養神。
來儀宮大宮婢香玉淡淡瞥了眼那個幾乎整個人都要癱倒在地上的宮婢,招手,「來人,拖下去!」
「是!」
另有幾名宮隨過來,一人捂著那名宮婢的嘴巴,一人拖著退離了殿門。
很快,那處便又是清靜。
香玉也不看,只示意關上殿門,便往軟榻那邊走過去。
隔著層層簾帳,渺渺檀香,讓人心神安然。
玉安撫上了容纖染的額頭。
容纖染仍是閉著眼睛,緊皺的眉眼間卻已然松暢了許多。
「香玉,你說這次皇上是真,還是假?」
忽的,容纖染問。
香玉沉聲道,「奴婢不知,只是不論皇上是真心還是假意,但若對容家有利,貴妃娘娘便可不必放在心上!」
容纖染的身子一頓,唇角輕扯,「不愧是容家的人,所言字句都是為容家著想!」
「貴妃娘娘謬讚!」香玉的話語中聽不出什麼情緒。
容纖染冷哼,下一刻,坐了起來。
香玉收回手,跪倒在地。
「請娘娘責罰!」
容纖染冷冷的看著香玉,眼中狠光忽閃,「先前說什麼以圖后謀,讓我棲身與區區一庶女之下,為了容家,我忍了。可好不容易六宮協理之權落到了我的手上,眼看著離那個皇后之位也只有一步之遙,結果那個女人卻又回來了!」
「我要你們把那個薛姨娘斬草除根,你們偏留著她的性命,難不成你們根本就沒想過我的感受?還是說在你們的眼中那個庶女比我還要重要?」
「說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們在前朝束手束腳,惹了禍事,結果卻是要我在後宮備受煎熬!憑什麼!」
說到最後,容纖染若非是顧及著隔牆有耳,幾乎就要嘶喊起來了。
軟榻一側,香玉仍是跪倒在地,一動不動。
「娘娘,這正是入宮要受的苦……」
「……」
容纖染吸了口氣,生生的吞下了喉嚨里的恨意。
是了,早在入宮之前,她就知道身為皇帝的女人必要承擔的苦果,可知道和親身經歷終究不同。
沒眼中濕意頓生,嘴角也微微有些泛白,
聽到容纖染的話,香玉繼續道,
「娘娘,老爺對您寵愛有加,您不會不知道!至於那個人,卻是那位親口提的……不管那位是真是假,那個人好歹頭上也掛著容家之名,老爺也只能應了!」
「至於今日那位彰顯恩寵,即便娘娘沒有舉動,前朝的言官也不會置之不理,再加上那個人的性子,恐怕不用娘娘動手,就會做出什麼來。所以,娘娘只需要表示一些親近就足能看戲了!」
緩緩而出的話語,平波無痕,沒有一絲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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