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七)
「你,你是……」
蘇清秋嘴角發顫,身子也有些發抖。
「不錯!」夜凌澈幽幽的開口。
話音未落,蘇清秋霍得站起來瓜。
動作之大,夜凌澈臉上也露出詫異。
下一刻,蘇清秋跪倒,「草民見過王爺!」
低頭叩首。
夜凌澈看著她的頭頂,眼中微光一閃,「起來吧!」
「是!謝王爺!」
蘇清秋起身。
面色拘謹,手腳沒有亂動絲毫。
夜凌澈看在眼裡,嘴角微沉。
尋常百姓見到他,一般都是這模樣,可她這樣,他卻是不喜。
「這針灸,多長時候?」
「回王爺,一炷香!」
語氣恭敬,和剛才像是兩個人。
夜凌澈眉角跳了跳,「聽你父親說,要半個月?」
「是!」
蘇清秋應,「一般半個月方見成效!」
夜凌澈點頭,「好,你下去吧——到了時辰過來拔針!」
「是!」
蘇清秋退下去。
在她退下的時候,門口亦有人進來。
手裡拿著幾個小冊子。
蘇清秋瞥了眼,那上面明赫赫的寫著「奏摺」兩個字。
蘇清秋閉了閉眼。
心跳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
小房裡早就準備好了糕點茶水。
蘇清秋吃了幾塊兒糕點,又喝了一盞茶,一炷香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外面的人來喚她,她應聲過去拔針。
進到剛才的偏殿,那位寧親王仍是安穩的坐在椅子上,雙手針灸錯落輕顫,若非是正在那些穴道上,遠遠看去還幾乎以為是刑罰。
蘇清秋按照草民見官的姿勢一稽。
遂,過去拔針。
落針慢,拔針快。
很快,那針灸就已經去了大半兒。
……
四周立著數名隨侍。
卻是鴉雀無聲。
蘇清秋目不斜視,額角微微的有汗濕侵染。
不是因為這非常的寂靜,而是因為在她拔針的時候,對面的人一直就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原來在他的車馬上,他也這麼看過她幾眼,可那時候她不知道他是誰,並不覺得如何。可現在,連拔針的手都些微的有些顫抖。
不過,總算還有三枚針就完事了。
蘇清秋默默的吸了口氣,準備快速拔出。
「你知道了本王的秘密!」
寂靜之中,忽的一道清聲。
蘇清秋一顫,霎那覺得耳朵里都有些振聾發聵。
秘,密?
蘇清秋心思恍惚了那麼一霎,手裡頭快速移動,那三枚銀針被她拔了下來。
她放下銀針。
跪倒。
「草民不知王爺所言何事?」
夜凌澈瞧著她的舉動,嘴角一勾。
「夠穩重,若是旁人這時候聽了本王所言,恐怕會一時驚懼忘了拔針!」
「……」
蘇清秋腦袋對著地面,咬牙。
話說這針灸很是有時辰限制,若是時候短了,功效不到。若是時候長了,或就會有害處,而他的話顯然就是想要拖延她的動作……幸虧她多了個心眼,不然還真是會被這位寧親王給借口懲治了。
人都說豪門人家揮霍千金,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