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
金鯉很快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接下去幾天她一直忙著去找莫寒尋商量怎麼造大棚。胡鵬又一次給了他們驚喜,通過飛鴿傳書告訴胡鵬要建大棚,誰知胡鵬卻說胡家的莊子里他曾經搗鼓過一個。金鯉和莫寒尋趕去一看就樂了,一層透明的油布蒙在一個竹條搭成的架子上,頂部還能打開接受陽光照射,不要太科學。金鯉放下心來,跟王婉英一起送莫寒尋踏上了邊城之行。
分別時,莫寒尋將一個箱子交給了金鯉:「金大人,感激的話不再累述,這裡面是我當年參加科舉考試時看過的書寫過的文章以及一些心得,送給你那位手下。我不在京城的時候,若是方便,能否幫我照拂一下婉英?」
金鯉大喜,接過書箱拍著胸脯說一定會看好王婉英。金鯉一開始還擔心王婉英,畢竟孕婦總是多愁善感的,沒想到王婉英很平靜,莫寒尋一走就催金鯉去給封清塵送書。兩人在城門口分別,金鯉興沖沖地回鴻圖苑——就是以前的淼風院,這名字是金鯉前幾日剛改的,說圖個吉利。
「狀元讀過的書,帶有狀元氣息的院子名字,你不考個狀元回來是不是對不起我?」
封清塵拿起書稍微一翻,眼睛就亮了,他激動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拼盡全力,考個狀元回來送你出嫁!」
金鯉見他眼下烏青,頭髮也有些凌亂,又交待:「也不要太辛苦,你長這麼帥,考個探花回來也是可以的。」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些像那些高考生的家長,孩子不努力忐忑,太努力又心焦,真是操碎了心。
大殷的附屬國有十個,隨著最後一個參加百朝節的羌戎的到來,百朝節終於正式拉開了帷幕。百朝節第一個儀式就是各國國君獻上自己國家的禮物,在福王的建議下,今年老百姓也有幸得以見識這些寶物。福王當時提出這個與民同樂的建議,一度遭到安王的反對,但福王把安王反對的理由一條條都駁斥了。最終,宮門外的廣場上搭起了巨大的棚子,一件件寶物被裝在琉璃盒子里擺在精巧的木架子上。百姓們要進來參觀,必須拿出戶籍文書登記造冊,再檢查身上沒帶違禁物品方可進入,而且,每日只允許五百名。
福王這個舉措贏得了上至百官下至百姓的交口稱讚,銘帝也給了「想法新奇,思慮周全」的批語,一時之間,宋焱風頭十足,直逼宋燃。
清冷的月光照在薄薄的白雪上,跟室外的寒氣比起來,室內卻春意融融,周側妃和宋焱均臉色潮紅,微微喘氣。宋焱撫著周側妃柔長的頭髮,滿意地說:「愛妃深得我心!將寶物展出,不僅可與民同樂,讓百姓見識我大殷的強盛,還可威懾附屬小國,讓他們看看他們進貢的寶物我們就這樣讓百姓隨意參觀,所以以後還是老實些,不要以為獻上了幾個玩意兒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周側妃溫柔地將頭靠在宋焱胸前,這些話,就是她又一次找上金鯉時金鯉說的,想了想,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王爺,妾身向你隱瞞了一件事。這些主意,包括上次叫你不要一味忍讓,其實都不是妾身自己的主意……」
周側妃選擇了坦白,原因有二,一是這些日子宋焱對她極好,難免引來眾人嫉妒,已經有人懷疑她背後那個「高人」,二是金鯉明確表示這是最後一次幫她,以後凡是福王的事情她不再插手。與其日後陷入被動,還不如現在就坦白。
「妾身實在擔憂王爺,不想看到王爺不得志,就自作主張了。望王爺恕罪!」
周側妃說話極有技巧,最後還起身跪到了床下。宋焱立即就將她拉了起來,說:「本王知道,你都是為了我!你不必掛心,你做得極好!那金鯉,不愧是國師調教出來的,極有本事。你搭上了她這條線,對我是一大助力,以後不妨多走動走動。」
「可是,金大人說以後不再插手王爺的事情了。」
宋焱不以為然地擺手:「你是我的側妃,無需通過解憂閣去找她,直接給她下帖子請她來王府做客便是。你們都是女人,說些女人間的話,你再送她些衣服首飾,將她哄好了,事情就好說了。」
周側妃點頭應了:「王爺說得對!我上次去聽到解憂閣的下人說金大人正在備嫁,這幾日我就找幾件稀罕物什過去給她添妝。」
「明日,我叫王妃將庫房鑰匙給你,你順便自己也挑幾件。你這房裡的擺設,身上的首飾都要換一換了。你如今是我側妃,往後拋頭露面的時候多著呢!」
周側妃內心狂喜,臉上還是一派乖順:「謝王爺!」
兩人剛剛瘋了一場,現在都有些疲倦,睡去之前,宋燃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你說金鯉在備嫁,你可知她嫁的是誰?」
周側妃搖頭,但很快她又想起了曾經的流言,說:「聽說國師大人對她極好,她不會是要嫁給國師吧?」
宋焱的睡意徹底沒了,他仔仔細細向周側妃打聽了這則流言,回想起顧有榛曾經因為宋燃和安平招惹了金鯉出手對付他們之類的種種,一拍大腿說:「肯定是啦!顧有榛一定是看上了金鯉,照他的性子,斷不會讓金鯉做妾。但是本朝國師不得隨便娶妻,除非此女身份貴重,她雖說有些才學,也是父皇親封的五品官,但配顧有榛,還是不夠的。若是在大家反對的時候本王能出來支持他,往後,他是不是就可成為本王的一大助力?」
宋焱越想越興奮,連夜召集幕僚商議去了。
百朝節的第二樁大事是百朝宴,要說金鯉這種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百朝宴的。但是西陵國國君這幾天逛京城的時候發現了鉛筆,用過大感興趣,對這位發明鉛筆的人也很感興趣。他提了提,福王宋焱就說這是國師府金鯉發明的,還說既然西陵國君感興趣不妨請金鯉一道兒來參加百朝宴,可以請她說說鉛筆是怎麼做的。
銘帝允了,於是金鯉也收到了百朝宴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