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圓晶代工

  在經過了小野和坂村的拜訪之後，高文意識到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將赤龍操作系統免費開源這件事存在著巨大的風險，他必需另外尋找一套可行方案做替代，來幫助他完成系統任務。

  雖說他也寄希望能夠借雞生蛋，靠著日電推廣換湯不換藥，內核還是赤龍操作系統那一套的TRON操作系統，來幫助他儘快完成任務，可他終究不是一個喜歡把希望建立在別人身上的人。那對他來說太過不保險，唯有自己腳踏實地的努力，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達成他的目標，才能讓他感到安心。

  這時的高文想到，除非他願意冒著被美利堅利益集團重拳打擊的風險，否則關靠純粹的軟體推廣方案，以免費開源的噱頭來推廣赤龍操作系統，顯然已經是不可能了。

  但好在推廣赤龍操作系統，並非只有個人PC一條路可以走。就如後世Linux操作系統可以應用於個人PC上，也可以衍生出安卓系統，應用於手機、平板上一樣。系統出品的赤龍操作系統，也並非是狹隘上的只能應用於個人PC上的操作系統，其它如家用遊戲機、掌上電腦、小型機等領域，其都能得到應用。

  於是在發現純粹的軟體推廣方案走不通以後，高文很快便走上了軟硬結合到道路。當然走軟硬結合之路，對於他自身的實力要求也就相應地越高了。

  不過高文也非畏難之人，更何況正如軟體開發主要以設計、編程等為主，最為看重智力資源的開發；硬體領域也可分為更加側重於智力資源運用的硬體設計，與智力資源和工業製造基礎並重的硬體製造。

  在硬體領域，他完全可以如同考試一般，由易到難，先從硬體設計入手，策略性地先把能輕易拿到的分先拿到手，然後在集中精力攻克剩下難啃的骨頭，這樣他便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拿到最高的分數。

  很快他便選擇了從軟體開發和晶元設計這兩大方面著手，把這些日子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原屬於理大計算機社的人按照各自的才能和特長分成兩組。初步建立起了軟體和硬體兩大事業群，並對應成立了赤龍軟體有限公司和睿龍半導體有限公司，分別負責軟體開發和晶元設計。其中赤龍軟體由姚青戈負責，高文自己則主抓睿龍半導體。

  在兩大公司成立之後，高文便馬不停蹄地參考搜集來的EDA設計軟體、複雜指令集晶元、精簡指令集晶元，消耗剩下的1000積分，靠著系統這個槍手設計出了獨屬於睿龍半導體的睿龍EDA設計軟體、C80處理器和Z1快閃記憶體晶元。

  既然已經有了設計好的晶元，那麼接下來當然是要選擇代工廠商將其流片。

  對此高文早已有所打算，對於應用於固態硬碟的快閃記憶體晶元，他當然要以即將到手的5微米圓晶生產線進行生產。畢竟固態硬碟對於當下的社會屬於獨一無二的技術，哪怕成本高昂一些，其巨大的數據容量也會吸引到一部分不在乎價錢的高端用戶。

  而對於C80處理器，作為他規劃中的廉價家用電腦（常被縮寫為FC，又常被稱為家用遊戲主機）的中央處理器，當然是造價越便宜越好，為此他相中了中國大陸已有的十微米圓晶生產線，打算由這些十微米圓晶生產線來為他代工生產C80處理器。

  雖說80年代還不流行圓晶代工，不過他相信以如今國內對外匯的渴望，還是會幫他代工生產C80處理的。

  為此他充分利用上了現有身份，打著香江理大學者的旗號聯繫上了中國微電子研究所。

  ……

  京城，中國微電子研究所所長辦公室內

  高文看著眼前白髮蒼蒼，穿著一身樸素中山裝的中國微電子研究所所長乾道明，很客氣地向他問道：

  「乾老，不知我所提的合作，貴方意下如何？」

  乾老略一沉吟，方才緩緩地點頭，做出決斷道：「原則上我們是同意的。」

  高文一聽喜上眉梢。

  就在這時乾老忽又話鋒一轉：「不過.……」

  聽到『不過』兩字，高文心不由一沉。

  可下一秒，又聽乾老道：「不過小高呀，如果你願意把C80處理器的架構設計授權給我們研究所，我們不僅只是跟你合作，還可以以成本價不限量地向你提供C80處理器。」

  雖然國內沒有專利法，以前也不興資本主義的這一套，可作為一個早年在美利堅留過學的人，乾道明對技術專利那一套還是懂的。並且以中國微電子研究所的實力，想要仿製出C80處理器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畢竟他們已經有過逆向研究英特爾8086微處理器的經驗，再加上現在手上又已有高文給的C80處理器的部分設計資料，做起逆向仿製工作來那簡直是更加駕輕就熟。

  只是國家如今已經打開國門，做事要注意一定的國際影響。不像仿製英特爾8086晶元時正值1978年，國門未開，做事還是按照老一套來，無需在意太多國際影響。

  現在已是1980年，國家連特區都建立了，鼓勵來料加工式的對外貿易，歡迎海外投資者來中國投資。

  現在高文做為少有的，主動來國內尋求合作的投資者。不管是為了給後來的投資者樹立榜樣，還是不給國家臉面摸黑，他都必須按照資本主義技術專利的那一套來，向高文尋求C80晶元架構的技術授權。

  只是地主家也沒餘糧，他也只好厚顏將國內通行的那一套拿來做為交換條件。（當時國內為了賺取外匯，經常以遠低於國外同類產品的價格，或者是直接以成本價外銷自家產品賺取外匯，至於盈利則靠外貿出口補貼。）

  對這一八十年代國情所知不多的高文，聽了乾老這話后不由兩眼放光，大喜過望道：「那感情好呀！有這麼好的條件，我當然得答應了。」

  乾老一聽，不由老臉一紅。他那顆老一輩知識分子的良心，讓他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高文道：

  「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

  「這有什麼好想的。」

  高文一邊說，一邊奇怪地望了乾老一眼。

  他敢找國內圓晶廠代工，原本就已經做好了自家C80處理器會被山寨的準備，這會兒能有意外補償，對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又有什麼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