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angel公司

  出乎高文預料到是，事情並沒有進一步向壞的方向發展。

  雖然展位前出了這麼一件晦氣到極點的事，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展位的人氣。

  相反事件經過一番發酵，反而像是打了一個另類的廣告一般，形成了虹吸效應。吸引得眾多前來拉斯維加斯節日展展館的人在騰龍公司的展位前駐足，人流量足足比之前多了數倍。

  就在高文忙得不可開交時，一個身後跟著一個提著大箱子的助理模樣的中年人找上了他，向他遞上了一張名片，自我介紹道：

  「高先生，我是angel公司的總裁貝爾，我們有一筆百萬大單的生意要和你詳談，不知你肯否賞個臉到一旁喝杯咖啡。」

  高文一聽是百萬巨單，不由心頭跟著一顫。可旋即他便不著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愈發地冷靜下來。這是他的習慣，每遇大事要冷靜，不可被一時的利益蒙蔽了雙眼，或是被一時的弊害駭得六神無主。

  他不露聲色地審視了一番貝爾後，方才眯眼一笑道：

  「當然，這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建議了。」

  說完兩人便移步出了展館，來到展館旁的一家咖啡廳坐下。

  點完咖啡，高文這才開口問道：

  「貝爾先生，能否冒昧地問一下，您的angel公司註冊資產有多少？」

  對於高文如此唐突的問題，貝爾先生並未掛懷。換位思考，如果他是高文，對於angel公司這樣一家成立不到一年新秀公司開口就拋出百萬訂單，也會抱以不信任的態度。

  「高先生，我們可以用簽合同、付定金、貨到現結等一系列的方式來保障貴公司的權益。」

  見貝爾如此表態，高文還能說什麼，當即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道：

  「這個問題就當我沒問過。」

  這時貝爾向身後的助理一招手，助理隨即提著手中的大箱子走上前來。

  「高先生，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就在貝爾說話之間，他的助理已經麻利地將箱子中的東西呈現在高文面前。

  高文看著眼前熟悉的主機，搭配著陌生的顯示屏，不由一陣遲疑。

  「個人PC……不對，它的主機怎麼是我們的騰龍家用電腦？」

  貝爾笑道：「不錯，它的主機正是我們上午購買的騰龍FC。我只是給它稍稍做了一些改變，把它原來的微處理器換成了最新款的8086處理器，並給它加上了顯示器。」

  高文立馬明白了貝爾的用意，當下將頭一搖道：

  「可是我目前對進軍個人PC領域沒多大興趣。」

  「但是我們angel公司有興趣，所以我們想問一下高先生，你們有興趣將騰龍FC稍做改變，給它換上8086處理器，作為個人PC進行銷售嗎？」

  高文當即反問貝爾道：「如果有，我早就進軍個人PC行業了，還用等貝爾先生你來勸嗎？」

  貝爾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旋即擺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可惜了，雖然C80處理器不錯，可是製程工藝卻只有十微米，時鐘頻率勉強達到4.2MHz。連1976年設計，時鐘頻率可達8MHz的Z80都不如；更別說採用了最新製程工藝，時鐘頻率可達10MHz的8086晶元了。最多也就只能跟1978年剛面世，採用了5微米製程工藝，時鐘頻率可達4.77MHz的第一代8086處理器相提並論。

  用它作為遊戲主機的中央處理器也許夠用，可是用它作為個人PC的中央處理器，那就十分勉強了。」

  高文聳了聳肩，自嘲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還是不趟個人PC這一灘渾水，做我的娛樂主機為好。」

  「高先生知道我眼前這台個人PC的性能嗎？

  得益於高先生所開發的赤龍操作系統的優異表現，換上了最新一代8086處理器的這台個人PC，其性能近乎是市面上有著相似硬體配置的個人PC的兩倍。

  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面對貝爾的稱讚，高文卻是實事求是道：

  「可赤龍操作系統目前並無完善的軟體生態，它即便很優秀，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得到用戶的一致認可。」

  對此貝爾信心滿滿道：

  「不，只要高先生願意與我們angel公司合作，我相信它很快就會有相對完善的生態了。更何況赤龍操作系統也不是沒有自己特殊的優勢。」

  高文聽了這話，不由有些不解：「特殊優勢？」

  「高先生又何必隱瞞呢！據我們angel公司的軟體工程師分析，其實高先生現在騰龍家用電腦其核心基本軟體也是在赤龍操作系統開發而來的。這也就是說那些能在騰龍家用電腦上應用的遊戲軟體，在其它載入了赤龍操作系統的個人PC上其實也能應用的。」

  高文會心一笑，不得不佩服貝爾的慧眼，恍然大悟道：

  「原來貝爾先生說的是這個。」

  貝爾侃侃而談地敘述著自己對個人PC操作系統的認知：

  「雖然赤龍操作系統軟體生態還不完善，可有著辦公、娛樂這兩大類一般計算機用戶用到的最多的軟體支持，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普通計算機用戶會不買賬，總會有很多人沖著赤龍操作系統豐富的遊戲應用去的。」

  貝爾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高文乾脆直奔主題地問道：

  「那貝爾先生需要我做什麼？」

  「按照IBM發布的兼容機標準，開發一款個人PC主機。」

  「對不起，我說過了，我們暫時還沒有做好進入個人PC領域的準備。」

  「這屬於我們angel公司委託貴公司代為開發生產的，到時候要貼上我們angel公司的標識的。」

  「讓我們代工？」

  「代工這個詞用得很貼切。」

  「可巴統協定卻限制8086這樣的高性能晶元流入中國。」

  「你可以把組裝地放在香江，那裡人工相對來說也不貴。」

  「那價格呢？」

  「400美元一台主機，中央處理器由我們提供。」

  「不，我們還需要跟據IBM發布的兼容機標準進行技改，所以最少也得600美元一台。」

  「600美元太貴了，除處理器外所有的硬體只需要在騰龍FC的基礎上微調就行了。」

  「可它還額外多了一個顯示器。」 ……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在處理器由angel公司提供的前提下，一台個人PC的出廠價定格在500美元一台。

  貝爾心下一算，見這樣一台比IBM最新款個人PC性能還要強上不少的個人PC，連同處理器在內底總成本已經被壓縮到600美元左右，若是按照IBM最新款個人PC的售價賣出，盈利鐵定是在百分之一百以上，不由地大為滿意，當即拍板道：

  「那就這麼定了！合同我已擬好了，一共一百萬的訂單，未來一年內分十次發貨，若是銷售形勢良好，再視情形追加。

  你看一下合同，要是沒問題就簽了吧。」

  高文卻很是謹慎，接過合同先是自己看了一遍，確定大致沒問題后，也沒有急著將合同簽下，而是對貝爾道：

  「我得讓我的律師看一下合同。」

  對此，貝爾微微一笑，點頭表示理解：

  「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

  高文當即伸出手，熱情地與貝爾握在一處。

  「那就預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貝爾亦熱情道：「合作愉快！」

  說完他又忽然神秘一笑，對高文道：

  「高先生，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明天我還會有一份大禮奉上的。」

  「哦！」高文一聽不由眼前一亮，「聽著真是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