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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三章 發現

  「那邊就是孔雀山了?」屈寶寶眯眼凝視著遠方:「我從沒來過,兩眼一抹黑,爾多,我們到底怎麼著手?你也該說句明白話了,不能就這樣稀里糊塗的跟著你走吧?」 

  「孔雀山有一個修行門派,叫正歌門,你們知道嗎?」勾爾多道。 

  「正歌門?沒聽說過。」屈寶寶搖頭道。 

  「兩年前,一次因緣際會,我救了正歌門的一位長老,叫阮玉東,雖然實力一般,但為人很熱誠,和我也算是有些交情了。」屈寶寶道:「現在,我們就要從他身上打開一個口子。」 

  「什麼意思?」袁海龍一愣。 

  「以前,我一直以為正歌門是一個避世獨修的小門派,但這一次查海風的事情,無意中知道,孔雀山就是魔蠱宗第七總社的所在地,那麼正歌門的背景……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勾爾多輕聲道:「我猜……就算正歌門沒有依附於魔蠱宗,但也肯定知道魔蠱宗的一些秘密。」 

  「爾多,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你,可是……」屈寶寶撓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我又怕你胡思亂想。」 

  「你問吧。」勾爾多道。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魔蠱宗的第七總社就在孔雀山的?」屈寶寶說道。 

  袁海龍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早豎起了耳朵,等一個答案。 

  大家都知道,勾爾多的性格非常偏激。很容易動怒,何況,又是這邊有求於人,所以這個問題很難問出口,容易引起誤會。觸怒勾爾多。 

  「我在泉城得到消息,知道海風奔著孔雀山來了。」勾爾多道。 

  「泉城?那裡有誰?你朋友?」屈寶寶問道。 

  「算是朋友吧。」勾爾多道:「我們比不上袁家,有過數百年的經營,耳目遍天下,很多事情,我們必須要和同行成為朋友,互通有無。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他們認得出海風。是因為在泉城裡,海風為那女子和兩個人發生了衝突,當場見了血,然後海風把自己的名字留下來了。」 

  「這倒是符合海風的脾氣。」屈寶寶喃喃的說道。 

  「我們走吧。」袁海龍輕聲道,雖然勾爾多的理由還有些勉強,但他只能選擇繼續向前,難道就此回頭么?那不行。他必須要查出海風遇難的前因後果,畢竟,海風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一個小時后,蘇唐四人已走進孔雀山深處,勾爾多認得路,帶著幾個人沿小徑蜿蜒向前。 

  「孔雀山不小啊。」屈寶寶道。 

  「孔雀山泉水極多,幾乎每一道山澗里都有幾道山泉清潭,從高空望下去,潭水反射著陽光,猶如一串串孔雀的長尾。所以起名叫孔雀山。」勾爾多介紹道。 

  「山裡的霧氣這樣濃重,從天上能看到什麼?」袁海龍道。 

  「等到中午的時候,霧氣就散開了,等到日偏西山,霧氣才會重新升起來。」勾爾多道。 

  就在這時,一座草廬出現在小徑盡頭,兩個穿著長袍的中年人正坐在草廬前閑聊著什麼。後面就是一道懸崖了,有一條極長的鐵索連接著懸崖兩岸,鐵索下還掛著一隻小船狀的物事,可能是來回送人用的。 

  晉陞宗師,成為修行者,便擁有了御空而行的能力,依靠這種天險防守,幾乎沒有意義,但又只能如此,防君子不防小人。 

  如果是敵對的勢力大舉來攻,自然可以輕鬆飛躍懸崖,不過,如果想混入山門,那麼難度就大得多了,一旦運轉靈脈,就會釋放出靈力波動,裡面的修行者可以立即察覺。 

  「幾位小友,不知……」其中一個中年人急忙站起來。 

  「阮玉東在吧?」勾爾多打斷了對方的話:「麻煩閣下去通報一聲,就說天輝城出塵庄勾爾多前來拜會。」 

  那兩個中年人見勾爾多直呼門內長老的名字,表情變得鄭重了,另一個中年人急忙道:「請稍等片刻。」說完,他轉身躍入鐵索下的小船中,隨後解開繩子,小船嗖地一聲,沿著鐵索向前滑去,轉眼靠在了對岸。 

  時間不長,那中年人帶著兩個老者匆匆趕了回來,一個老者隔岸叫道:「勾公子來訪,我正歌門真是蓬蓽生輝啊!快情快請……」 

  勾爾多運轉靈脈,身形飄起在空中,向對岸飛去,蘇唐等人跟在勾爾多身後。 

  「阮長老,好久不見。」勾爾多淡淡說道。 

  「是啊,老朽想念得很啊……」搶先迎上來的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老者,他的視線在蘇唐等人身上轉了一圈,隨後問道:「勾公子,這幾位……」 

  「這是九台城屈寒山,這是陰陽袁的袁海龍,他們都是蓬山的弟子,這是千奇峰的蘇唐蘇宗主。」勾爾多一一作了介紹,接著笑了笑:「阮長老,這位是……」 

  「這是我正歌門的門主。」那阮玉東向後退了一步,把他們的門主讓了出來。 

  「老朽孫傲天,見過幾位公子。」那老者搶先躬了躬腰,做足了姿態,臉上還帶著一縷無法掩飾的受寵若驚的神色,幾位大祖聯袂來訪,對正歌門而言,絕對是一件大喜事。 

  「幾位公子遠來辛苦,快快進廳歇息吧。」阮玉東插道。 

  「不辛苦的。」屈寶寶道:「我們坐了袁家的雲車,從紫陽城到這裡,兩個小時就到了。」 

  「兩個小時?從紫陽城到孔雀山?哎呀呀……」阮玉東發出連串的驚呼聲:「果然是高人手段,換成我等,至少也要奔波幾天啊!」 

  屈寶寶不由看了勾爾多一眼,這一驚一乍的。莫非就是你所說的熱誠? 

  主客走進正廳,先後落座,正歌門的條件,略微顯得有些寒酸,大紅色的廳門上有多處落漆。裡面的牆坯也有些損壞,桌椅都顯得陳舊,不過,收拾得還算乾淨。 

  側門緊跟著也開了,走出七、八個侍女打扮的女子,擺開果盤,倒上茶水。隨後站在一邊。 

  「蘇宗主。恕老朽耳拙,千奇峰……是在哪裡?」門主孫傲天向蘇唐陪笑道。 

  一個老者,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如此低,讓蘇唐略感無奈,而袁海龍、屈寶寶等人顯得很自然,這種場面,他們見多了。 

  「在東南海外的暗月城。」蘇唐道。 

  「東南海外?」孫傲天愣了一下。雖然露出瞭然之色:「原來蘇家主這是在布局天下啊,了不得!果然了不得!」 

  蘇唐壓根沒聽懂,哪來的蘇家主? 

  「最近這孔雀山,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勾爾多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步入正題。 

  「奇怪的事情?」阮玉東和孫傲天對視了一眼:「這幾年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啊。」 

  「你們見沒見過一個叫袁海風的修行者?」勾爾多又道。 

  「袁海風……沒有見過。」阮玉東搖了搖頭,視線落在袁海龍身上:「袁公子,這位袁海風是你……」 

  「是我胞弟。」袁海龍道。 

  阮玉東和孫傲天的臉色都變了,能驚動四位大祖,好像那個袁海風遇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確實沒見過。」阮玉東道:「今年以來。幾位公子是我們接待的第一批客人了,再沒有別人來過。」 

  「阮長老,能不能給我們準備一處偏院?」勾爾多道:「我們要去孔雀山轉一轉,這一段時間就要煩擾你們了。」 

  「這是應該的。」阮玉東急忙道。 

  聊了一會,正歌門已經準備好了接風宴,蘇唐等人都不是喜歡耀武揚威的人,對方表現得這樣恭敬。也不好掃了面子。 

  待到用過了酒食,已經是下午了,在阮玉東的引領下,蘇唐等人走進一座小院,這間小院地處正歌門的一角,很僻靜,倒是很符合蘇唐的心意。 

  「幾位公子,還算滿意吧?」阮玉東陪笑道。 

  「還算不錯。」蘇唐道。 

  阮玉東揮了揮手,從外面走進幾個侍女,侍女們都穿著一種特製的薄紗裙,玲瓏的體態都被勾勒得非常清晰。 

  勾爾多皺起眉:「阮長老,你這是做什麼?」 

  「我知道幾位公子見慣了天姿國色,這種山野村姑自然是入不了眼的,不過……」阮玉東乾笑起來。 

  「讓她們回去吧,我們喜歡安靜。」勾爾多道。 

  阮玉東看出勾爾多不是客套,而是真的厭煩,心中很緊張,急忙使著眼色,讓那幾個侍女都退出去。 

  「阮長老,我們要經常出入的,如果驚擾到山門,還請多多見諒。」勾爾多道。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幾位公子旦請便宜行事,無需顧忌到我正歌門。」阮玉東道。 

  「好。」勾爾多點了點頭。 

  「老朽先告退了。」阮玉東陪笑道:「如果需要老朽出力,隨便找個弟子召喚一聲即可。」 

  「知道了。」勾爾多道。 

  等到阮玉東匆匆退出了院子,屈寶寶忍不住叫道:「爾多,你他嗎什麼時候能代表我了?你不喜歡是你的事,好歹給我留兩個妞啊!」 

  「阮長老還沒有走遠,你自己去找他吧。」勾爾多道。 

  「找就找!」屈寶寶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悻悻的罵道:「草……」 

  人家把妞送上門來,他卻之不恭,全部收下,這樣的流程很自然,妞已經走了,他又追過去討要,未免給人一種飢不擇食的感覺,太過丟臉,畢竟是大祖,他實在干不出來。 

  「爾多,這正歌門有多少修行者?」袁海龍問道。 

  「不多,十幾個吧。」勾爾多道。 

  「可我看出入的侍女,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屈寶寶嘆道。 

  「正歌門的氣運也是有限。」袁海龍道:「這分明是貪逸取樂之處,哪裡是修行之地?!」 

  「這話不對。」屈寶寶道:「道有所不同。何必以己責人?」 

  「老屈,因為這點屁事,你已經被貶出蓬山了,還不吸取點教訓?」袁海龍皺眉道:「貪戀女色的,幾乎都沒什麼出息。」 

  「你少來。」屈寶寶不屑的說道;「當今像你這麼木訥的。真不多了,上次你說什麼……任憑弱水三千,獨取一瓢飲?我告訴你,吾唯願醉卧美人膝,醒……」 

  話沒說完,屈寶寶突然愣住了,眼角瞥向蘇唐。 

  「哈哈……」袁海龍笑了起來。 

  「蘇兄弟。你別把我說的話當真。我就是喜歡和老袁抬杠罷了。」屈寶寶乾笑道:「那個……那個什麼,不要告訴珂兒啊……」 

  「走遠點吧你。」蘇唐無可奈何的說道。 

  「老袁,你他嗎的陰我?!」屈寶寶猛然轉身看向袁海龍,瞪大眼睛。 

  「這不是你的肺腑之言么?」袁海龍道:「我怎麼陰你了?」 

  「正經一些吧。」勾爾多道:「你們兩個啊……第一天見面時,總是變得親熱無間,第二天、第三天就要開始吵,不到一個星期。便不歡而散,重複多少次了……這麼大的人怎麼還象孩子一樣?」 

  「你不是說要從那阮長老身上打開一個口子么?」屈寶寶急忙轉移了話題:「怎麼讓他走了?」 

  「當面問,能問出什麼來?」勾爾多道:「一會我先混出去,然後想辦法盯著他,我們已經到了孔雀山,來尋海風,如果他和此事有瓜葛,肯定是坐不住的。」 

  「那我們就要小心些了。」袁海龍道。 

  「小心什麼?就這點人?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們全部放倒。」屈寶寶道。 

  「如果那阮長老有辦法把消息傳出去,魔蠱宗第七總社又真的在孔雀山,肯定會出全力。要把我們留下來的。」袁海龍道。 

  「我也出去轉一轉吧。」蘇唐突然道。他絕對不能暴露出魔裝武士的身份,但,真的與魔蠱宗第七總社的修行者對抗,肯定是非常危險的,不如自己單獨行動,這樣退可以保護自己,進也可以支援袁海龍等人。 

  「你要去做什麼?」袁海龍道。 

  「我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等我看明白之後,再告訴你們吧。」蘇唐笑了笑。 

  **** 

  月夜降臨,蘇唐已隱在林中,靠著一棵大樹閉目養神,隨著實力的提升,他越發感覺到,能融合遠古命運之樹的神魂,是一種珍貴無比的饋贈。 

  譬如說現在,他沒有運轉靈脈,但周圍的一切動靜,包括正歌門內,全都無法避開他的洞察。 

  漫山遍野的樹林,都是他的僕從、他的孩子,向他轉達著天地間每一絲一毫的變化。 

  勾爾多並不在他的洞察範圍內,但,他依然能看到勾爾多,因為在他們分開時,一片飄落的樹葉,無聲無息的掛在勾爾多的后肩上,除非是完全了解蘇唐的能力,否則,再謹慎的人也無法脫離蘇唐的監視。 

  一個穿著紗裙的侍女悄悄走過來,就在距離蘇唐幾米開外的地方走過,差不多走出一百多米遠,來到一面清潭邊,脫下了自己的紗裙。 

  蘇唐依然雙手抱胸,他愈發喜歡這種無所不知的感覺了,甚至可以說,這是一種神的視角,一切都畢露無疑。 

  當然,他只能看到那侍女的動作,神態,看不到那侍女的心,但,那侍女的表情,讓他產生了一絲懷疑。 

  那侍女脫下紗裙后,四下張望了片刻,開始時,蘇唐還以為她在擔心有人偷窺,不過,那侍女眼中突然射出刀鋒般的寒光,隨後又解掉了褻裙,一絲不掛的站在潭邊。 

  下一刻,那侍女緩步向潭水中走去,潭水慢慢沒過她的細腰,沒過脖頸,最後沒過她的腦袋。 

  潭水變得平靜了,足足有十分鐘,那侍女再沒有出現過。 

  蘇唐皺起眉,隨後從樹後走出,緩步向那面潭水走去。 

  那侍女的衣物擺在潭水邊,蘇唐靜默片刻,邁步走進潭水。 

  果然,在潭水底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而那侍女已蹤跡全無。 

  蘇唐緩緩摸向洞口,隨後鑽了進去,在洞中遊了幾十米遠,上方突然一輕,他的頭探出了水面。 

  這裡沒有植被,蘇唐的感應力自然被大幅削弱了,他把自己的動作放到最慢,一點點向前走去。 

  走出五、六米,蘇唐隱隱聽到腳步聲向這邊靠近,他停下了,屏住呼吸,默默等待著。 

  對面的腳步似乎也停下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一片死寂。 

  不過,蘇唐剛剛離開潭水,衣物上掛滿了水珠,有一滴水珠從他的衣角落下,滴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撞擊聲。 

  「誰?」裡面立即傳來一聲低喝,是個女聲,明顯有些發抖。 

  「我。」蘇唐知道藏不住了,索性回了一聲。 

  裡面突然亮起火光,接著,嗖地一聲,一支燃燒的箭矢從洞中****而出,正釘在蘇唐身側的洞壁上,蘇唐依然看不到對方,但對方卻能看到蘇唐了。 

  「你是誰?」對方不認得蘇唐,再次喝問道。 

  蘇唐的身形突然啟動,向前方衝去,對方有些慌了,接連射出兩支箭,蘇唐輕而易舉的避開,身形向前急掠,閃電般接近射箭的人。 

  第三支箭射向蘇唐的咽喉,蘇唐一偏頭,探手搶過長弓,隨後一掌切在那女人的肋下,他要活的,沒有用太大力氣,那女人發出痛楚的悶哼聲,向後栽倒,在這同時,她猛地摘下肩后的箭囊,向蘇唐甩了過來,箭囊中的箭矢突然化作一群猙獰的黑蛇,蘇唐一驚,隨後臉色大變。(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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