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平常都很緊，忽然有一天變鬆了
朝陽區，第九分局。
「不好，肖凌出事了！」掛斷電話，彭帥本來好好的臉色一下嚴肅起來。相當的嚴肅。
「怎麼了？」林秋然疑惑。剛才的電話……挺正常的啊？
肖凌說自己在一個叫大眼哥的人家裡頭，安全的很。那裡有電台，有網路，還有許多許多求生的工具和物資，讓大家過去。
大眼哥彭帥顯然是知道的，連地址都沒有問。
「他說了暗語。」彭帥鄭重的道。將子彈一顆顆推進彈倉，塞槍進套，又抓了幾盒子彈胡亂的塞進口袋，「沒時間練習了，走吧，坐地鐵去。大眼哥的家在西北郊外。」
這裡是第九分局的地下靶場。彭帥是警察，用過槍，槍法還湊合。林秋然就不行了。
按照肖凌的吩咐，兩個人混進警局，渾水摸魚弄了幾把槍后，彭帥便帶他下來練槍，真真是臨陣磨槍啊。
「暗語？」林秋然剛打完一梭子彈。看著半數脫靶的戰績有點無語，聞聲納悶撓頭，「他說了嗎？我沒聽到啊？對了，你們約定的暗語到底是什麼啊？」
一剎那，胖子的臉色有點彆扭，還夾著鬱悶：「你就別管了，總之，肖凌現在出事了，而且性質很嚴重。我們得趕緊過去。」匆匆向外走去。
林秋然腦子還在轉著，暗語是什麼？隨嘴問道：「要不要給衛菲菲打電話啊？把她也叫上。」
「不用了。」胖子斷然搖頭，「估計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話音剛落，從兩人身後，靶場另外一條賽道上，嬌俏的聲音傳來：「彭哥，不帶你這樣的，背後瞧不起人！」
胖子和林秋然聞聲扭頭，齊齊嚇了一跳。從邊上露出臉來，正嬌嗔跺腳看著兩人的，不是衛菲菲還能是誰？
「你，你，你……你怎麼會這兒？」胖子結結巴巴。不管是誰，被人撞見這種事總是尷尬。
「我一直在這兒啊……和你們一起進的門，一起進的槍庫，一起來的靶場。要不是彭哥你面子大，我也進不來啊。」衛菲菲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無暇的說道。
想象著從頭到尾，小|護士一直吊靴鬼一樣跟著自己，自己卻渾然不覺的樣子，彭帥和林秋然齊齊打個寒戰。
那叫做「看不到我」的項鏈，效果真心太強了，和隱形也差不多了吧？
不過……「咱們明明是分開走的。我倆騎車你走路，你怎麼找來的？」
進門之後的事可以解釋，進門之前……卻值得疑惑。
「肖哥讓你倆進警局。我也不知道是哪間警局，但是警察局嗎……統共就那麼些家，我就隨便蒙了一間。唔，也不能算是蒙，應該叫做第六感。我的新技能。」
衛菲菲聽了肖凌的話，找自動取款機把進階技能學了。
別的地方彭帥也不清楚，但就天都朝陽區而言，就有統共五十三間警局。「我勒個去，你有這第六感……豈不可以去買彩票了。」胖子羨慕的道。
「是啊。第六感很厲害的，比如說……我聽到你們剛才的話，馬上就知道，你和肖哥的暗語，是……胖子兩個字，是不是？」
「沒事的話，他直接叫你胖子；要是有事，小事叫倒霉胖子，大事叫死胖子，是不是？」
「你這哪裡是第六感，你這分明是肖凌上身了好不？」彭帥打個寒噤嚷道。心中明白，這是衛菲菲對剛才的報復。舉手投降：「一起去！一起去！」
衛菲菲猜的一點沒錯，胖子就是肖凌和彭帥之間的暗語。倒霉胖子，就是他倒霉了；死胖子，就是他要死了，張嘴第一句，簡潔明了，絕對沒人會想到。
林秋然想笑，憋的實在難受。他終於知道，剛才問的時候，胖子表情為什麼那麼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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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二號線，東段，檢修通道。
一群人在通道中伏低躍高，低的彷彿在地面上爬，手足並用速度飛快，高的緊貼著通道的頂部，完全無視重力……
風馳電掣，浮光掠影。
「轟隆隆……」突然有激烈的聲音傳來，大地震動，一群人驚疑不定的停下了腳步。
幾秒鐘之後，洶湧的大水沿著管道鋪天蓋地而來。
「又來？！」隊伍中有人發出了哀叫。
「咔嚓！」一聲機括響，白光刷出。奔騰洶湧的激流頓時變成了慢動作。
趁林紫涵慢速了時光，一人猛然解開身穿的八卦道袍，雙臂一張，好像暴露狂，喊道：「快來！快來！」
幸虧是一女的，身材嬌小，圓臉大眼，卡哇伊內，要不就太倒胃口了。
聽了她的話，狂飆猛進的眾人瞬間改變了方向，有的跑有的跳有的飛，飛蛾撲火般撞向了這位。
「嗖嗖嗖……」結果這位嬌小美女的道袍，竟然好像次元門，將這幫人一個個裝了進去，還綽綽有餘。
眨眼間，除了美女自己，其他人全部消失不見了。然後美女反手將自己一包，也消失了。
「嘩啦啦……」洪水恢復了流速，驚天動地從通道中沖刷過去，什麼也沒有帶走。
足足幾十秒鐘之後，洪峰過去，水流漸小。
從半空中，八卦道袍憑空浮現，人一個接著一個鑽了出來，踩著積水未消的地面，個個都灰頭土臉。
不過，這也不單是洪水的關係，早就這樣了，不差再埋汰一點。
「你們有沒有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對勁？」看著前方的黑乎乎洞穴，林紫涵凝重的道。
「沒錯，這幫傢伙跑的太快了！」金屬翅膀贊同，「雖然……這幫傢伙本來就很滑溜，卻從沒像今天這麼滑溜過……」
雙方彼此也算是夙敵了，相互間交手不知道有多少次。很多事一上手就感覺出來了。
被吃這邊團結，向來在數量上有優勢，正面戰場上佔據主動。但是吃人那邊……一個個都是遊走在生死之間的絕對精英。雖然不贊同他們的人品，不能不承認他們的實力。
就算正面戰場上不佔優勢，每一處地形，每一座建築，每一個戰機，他們總能夠抓住機會，製造出相當的麻煩。
可這回呢，從交手以來，他們的確也在戰鬥，的確也在製造麻煩，可就是……給人一種應付差事、無心戀戰的感覺。
就彷彿是平常都很緊，忽然有一天變鬆了……肯定不對勁。
眾人七嘴八舌，附和林紫涵和金屬翅膀的意思。但是具體讓他們說，對方這樣做目的是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最終還是得追，還是得跑，還是得和對方磨。
「七貪軍的目的查出來了！」忽然有一人驚叫起來。
眾人停下了腳步，看看以耳力著稱，能夠千里收音的同伴，屏息靜氣。
順風耳側耳傾聽著，神情不斷變化。
「七貪軍到底打算幹什麼？」待順風耳表示接收完了，一群人紛紛追問。
順風耳神情古怪：「好像……是，七貪軍的先知做出了預言，咱們的時空流能否繼續存在下去，關鍵就在這一批新人里。極可能，當中會誕生三體級的強者，所以他們聚集了很多人，想要跟我們爭……這屆的新人。」
「三體級強者？咱們的時空流？別說三體級強者了，就算雙體強者，也沒有過啊……」當下就有一人嗤笑起來，為七貪軍的痴心妄想。
雙體強者，是沒有這個詞兒的，不過是調侃的說法罷了。
所謂三體級強者，在佛家，有過去、現在、未來三佛；在道家裡，有老子一氣化三清；在西方教，有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
三體級強者，也就是教主級強者，或者說至高強者。
別看天都體育場上，交戰雙方打的火熱，在大時空流級的決鬥中，他們這樣的戰鬥力，也不過是炮灰而已。
沒辦法，這個時空流經歷的歷史太複雜了，被分裂的次數太多了，天命稀薄……
假如用修仙的說法，也就是天地元氣濃度太低。大家勉強能夠修仙，將這個時空流維持下去，就算不錯了，哪裡敢奢望的太多啊。
聽到七貪軍的人，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竟然玩出這麼大手筆，逼得這邊大時空結界都開了，僅僅是為了搶新人？
真是聽著都醉了……
一群人跟風鬨笑。
只有順風耳沒有笑，幽幽的道：「聽說為了推演這事，七貪軍的文公明隕落了……」
鬨笑瞬間消失，再沒有人能笑出來了。雖然，那其實是個敵人。
在超凡者世界，預言並不是一件很神秘的事。但由於時空流眾多，似是而非的未來錯綜複雜……往往你想預言一件事，卻預言到了其他世界中的可能，效果並沒有想象中的強效。
可假如將預言能力排行的話，在這個時空流，七貪軍的文公明絕對在前三。不僅僅這個時空流，附近的時空戰場中都赫赫有名！
「文公明，他……竟然隕落了？」不僅僅預言超強，文公明同時也是當世強者。
還是那句話，你可以不佩服他的為人，不能不佩服他的修為。
在場的人戰鬥力都算不錯了，但是跟文公明相比，還差著層次……那是七貪軍中從前面數得著的人物，他們需要仰望的存在。
「聽說他壽命本來就將盡了，天人五衰開始顯現。他乾脆耗光了天命，做了最後一次推演……」順風耳說道。
預言就是因果。天命也是因果。想要預言準確，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消耗天命。
當世強者文公明，耗盡了天命做出了這番推演……再沒有人把這當成玩笑。
「七貪軍的目標是這批新人。不能讓他們的打算得逞，快快快，大家分散，去找各自帶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