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只想反省反省三觀，誰料……
從王亞梓的身上，肖凌曾經吸收到三本封印技能書——復仇之乾坤挪移、千里追命、以血還血。都是相當犀利，相當實用，相當有內涵的技能。
只是可惜……用不了。最低要求力量10，除此外，還有一項特殊的要求——復仇特質。
所謂復仇，顧名思義；所謂特質，就是洪天鈞在第一堂課上所講的，屬性達到9.5，繼續提升之後，沖關的成果。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特質，或者源於性情，或者源於見識，或者源於經歷，或者源於身體……各出機杼，所以特質也千變萬化，沒有一定之規。數量多達幾百上千種！
雖然多，每個人還是要盡量尋找適合自己的，和人品、性格、戰鬥方式都契合的特質，否則容易和三觀衝突。
現在不時興走火入魔的說法了，但基本上就是這麼一回事。即便不會走火入魔，你的特質和你的秉性不相符，也無法發揮最大威力。
復仇是力量系進階之後一項比較普通的特質。肖凌就打算讓胖子琢磨琢磨這個，三本書等給胖子用。
不過，在做出了如此安排之後，雖然理性知道，這幾門技能和自己根本屬性不和，但是一種直覺總是在隱隱的提醒他……這幾門技能和他，其實挺適合的，非常合適。
肖凌一直不知道這種直覺是從何而來，為什麼會來，直到胖子在自己面前，大肆報復魚人的這一刻！
沒錯，復仇需要力量，需要慾望，是一種純情緒的宣洩，和他的性情並不相符，可是……規則，和他是相符的。他的三句真言，就源於規則而高於規則。
這一瞬間，從胖子身上肖凌看到了什麼規則呢？
物理學規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世俗規則：冤冤相報沒完沒了！
復仇，固然是一種情緒的宣洩，但同時，它難道不是一種維持世間平衡的規則嗎？被人欺負了，就應該去欺負回來；你砍了我一刀，我就應該回敬一刀，否則……那些欺負人的人，砍人的人，又怎麼能知道，他們那樣做是不對的呢？
我不是為了給自己報仇而欺負人，而砍人，是為了這個世間的公平合理正義去欺負人，去砍人的。
往上追溯，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其本質，不也是這個嗎？其實世間法律，紛繁複雜如天上星辰運行，仔細推敲總結，無非還是這一套。
至於公開審判可以，私下報仇則禁止，那只是因為……在現實世界，沒有主宰這個公正無私，可以通宵一切的裁判罷了，才需要將監督的權利交給執法機關。而在超凡者的世界，這一切都是不必的！
肖凌陷入了沉思，大腦中電閃雷鳴，一幕一幕……
不知不覺間，淡淡的氤氳霧氣將他籠罩了，圍繞他的身體緩緩旋轉起來，彷彿星雲圍繞著星系，朝霞圍繞著朝日……
「卧槽，總算收拾乾淨了！」一番鏖戰，四人組徹底擊潰了二十多號的魚人小隊。殺死了十幾隻，嚇跑了剩下的。
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人人挂彩，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黃山和王東林還好，畢竟練過，找一個露出水面的生鏽管道坐上去，相對包紮起來，忍不住懷念：哎呀，還是小|護士在的時候好哇，小手摸上去，傷口立刻就不疼了，最療傷了……
林秋然一屁股坐到了水裡，胖子乾脆仰面朝天倒下，「嘩」水花四濺，「噗」對穿腸一樣噴出了幾十升血，氣若遊絲，肝腸寸斷。無奈只得吞下一顆特效藥，劃撥部分天命幣修復。
他不是被魚人打傷的，是吸收了太多核輻射。極度的體力透支又加劇了輻射傷害。
看到主宰彈出的提示框，主要是那天命幣的數值，胖子怪叫一聲：卧槽這麼多！
多也沒辦法，該給還得給，誰讓他耐力低呢？
6.3+0.3，剛及格。林秋然比他多1，肖凌比他多2，兩個身體倍棒的保鏢就更甭說了。
耐力低，抵抗力就低，就得多花錢……這屬性平時不覺得有用，低了還真不成。
一通忙活，補鐵補血，拾掇的差不多了，胖子才意識到肖凌有段時間沒說話了，扭頭看去：「咦，肖凌，你咋了？咋冒煙了？」見肖凌眼睛圓瞪，跟木雕一樣。
距離最近的林秋然就去推：「嘿，嘿，別開玩笑了。這都跑出來多遠了，沒人再木雕你了。」
還沒有碰到，猛然胖子一個虎撲，「烏嚕嚕……」把他按水裡了：「別碰！」胖子急叫。雖然肖凌已經不能動，從他的眼神，憑二人的默契，胖子足以看出這點。
差一點點！真是好懸啊！肖凌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沒有想到，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拿著三本封印技能書出來把玩，順便反省反省自己的三觀，竟然無意中開啟頓悟模式了。
天命急劇開始不穩，天命幣氣化為純粹的天命，在身體內外循環縈繞，在緩慢的純粹、凈化……根據他查過的資料，這就是在凝結屬於自己的特質。
這個過程既然開始，就不好中斷，因為據說，頓悟狀態極為難得，只要堅持下去，有極大的機會沖關成功，並且能夠凝結出上品特質。但假如貿然中斷，下次再想進入這樣的狀態，可能就很難了。
仔細想想，自己先天智力9.33，加上稱號的賦予，的確也滿足沖關條件了……
天命幣開始不斷減少，身體從內而外有氣流穿過的感覺，帶來一種飽脹感。隨著時間的推移，飽脹感慢慢的減少，切實的力量感漸漸充盈全身。
我想要追求的，是真相；我所倚仗的，是規則，是這世間萬物邏輯關聯的道理……（×N）
堅守本心，保持心靈純粹，按照洪天鈞所教授的，肖凌不斷的強化念頭，以此引導著身體內部的力量，變成自己所希望的形式，並慢慢的向大腦中，主要是向左腦中匯聚。
力量是情緒的分泌控制；反射是神經細胞的傳導；耐力是周身血脈的異化；感性是藝術右腦的升華；敏銳倚仗五官與前扣帶腦皮質的活躍……而主管邏輯、記憶、時間、語言、判斷、推理等等功能的，與智力屬性直接對應的，就是左腦。
不過很快就感覺到後繼無力。
就好像一萬米長跑，已經筋疲力盡，無法拖動身體的感覺；不過在這裡疲勞的是大腦！
隨著天命的集中，力量的湧入，肖凌的大腦空前活躍起來，紛繁複雜的念頭彷彿過年的煙火，此起彼伏的閃現，不受控制的迸發，拽著他的思緒向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向滑去……
但是不受控制了也得控制，沒有力氣了，透支體力也得繼續跑，繼續想，放棄控制就意味著是失敗，唯有堅持到終點才能勝利！
竭力保持冷靜克制，純凈雜念，拉攏著脫韁野馬般的思維奔行在正確的道路上。
一分鐘，兩分鐘，明明只是獃獃站著不動，腦袋上的汗水，卻彷彿小溪嘩嘩的流下來。
對此，胖子等人干著急也沒有辦法，只能四下左右巡邏著，小心防範有敵人偷襲。
黃山、王東林對著肖凌豎大拇指：竟然這種時候沖級，心真大！兩個人也是參加了第一堂課的，開始不明白，琢磨琢磨也就明白了。
汗水瘋狂的流，念頭漸漸的遲滯難行，每動一下，彷彿挽著千斤重擔一樣。缺乏了念頭的有效約束，體內體外的天命開始散逸，脫離了控制……
到極限了！繼續下去，進程會漸漸扭轉……雖然疲累，肖凌心中清明，一咬牙，點下了一個自由點數。
智力9.36！
精神為之一震，大腦為之一清，原本老牛拉破車一樣的念頭，剎那間重新靈動起來！
假如說，天命幣是超凡者的基礎貨幣也是命根子；那麼自由點數，就是天命幣的精華，而且是經過了提純加工的，與擁有者的屬性最相契合的精華。
也是因此，天命幣可以交易，自由點數卻不行吧？
不期然的肖凌又走神了。趕緊一個念頭拉回來，繼續凝聚天命，控制思緒，強化大腦……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肖凌的淋漓大汗出了收，收了出，來回來去不知道折騰了幾回……智力9.5早已點滿，7個自由點數也馬上要花光了！
可是……大腦的強化似乎還未結束，7個自由點數投進去，並沒有達成從量變到質變的累積。
唉，年輕了！衝動了！7個自由點數，根據校長的描述按說是夠的，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先天智力只有9.33，不到9.5，既靠了裝備，又靠了後天補的關係吧？
難道就這樣……失敗了？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素來冷靜的肖凌也有些慌亂了。7個自由點數可不是小數目啊！失敗就算浪費了。
可不放棄又能怎樣，自己真的……真的到極限了啊！正天人交戰，雞肋難捨之際，陡然一道靈光在邊上迸發。
靈光中響起楚甜甜的聲音：「主人，我知道答案了！另外……出了點意外……」
正屏息凝神，全力沖關。聲音響起，肖凌身體猛的一震，瞬間如被雷擊，腦里一片空白。
閉關閉關，明明是沖關，為什麼要叫閉關呢？
就是因為，不閉的話他容易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