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受邀
朱清越來到實驗室,見陸誌遠還在研究東西,就靜悄悄地坐在旁邊看著他在那忙著。
陸誌遠感覺朱清越進來,轉頭向她笑著點了點頭,想著把這點做完就去吃飯。
朱清越手捧著下巴盯著陸誌遠棱角分明的側臉認真的打量著——幹淨的臉龐上彌漫著淡淡的滄桑,散發著成熟穩重的氣息,越看越帥,心想,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這句話果然不假。
“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麽長時間。”陸誌遠尷尬地說道,一個半小時後,把實驗桌收拾好,他才想起朱清越還在旁邊等著自己。
看到陸誌遠一臉歉疚的樣子,朱清越有心逗他一下,佯裝生氣的說道:“你讓本姑娘等你那麽長時間,該如何彌補你的過錯?”
陸誌遠習慣了朱清越和他開玩笑,“誠惶誠恐”地說道:“我有罪,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等這麽長時間,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美人笑,今有陸誌遠傾囊上飯店,隻為解美人氣!”
隨後陸誌遠像暴發戶似的,揚著手,豪氣的說道:“說吧-——美人要到哪裏吃?隨便點!”
朱清越被陸誌遠的話逗笑了,臉上嘴角處都洋溢著笑,她感覺和陸誌遠在一起是最輕鬆最快樂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她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戀愛是什麽滋味。
陸誌遠也感覺和可愛直爽的朱清越在一起整個身心都比較放鬆,做了一天的實驗,突然麵前出現一位大美女和你聊天說笑,一天的疲憊立馬煙消雲散——這就是美女的力量!
朱清越知道陸誌遠沒錢,二人就到對麵的小飯館裏隨便要了些東西。
中午忘了吃飯,現在才感覺很餓的陸誌遠把一大口飯咽下肚,有些含糊不清地問道:“今天打電話說找我有事?”
“嗯,是有個事。”朱清越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陸誌遠回道:“國慶節最後一天我生日,家裏為我準備了生日party,我想邀請你來參加,你到時有空沒?”
陸誌遠聽到是這事,幹脆地說道:“沒問題,我到時肯定去。”
朱清越見陸誌遠答應的這麽爽快,非常開心,想起自己的家境,又猶豫道:“我家很有錢,你會不會怪我沒告訴你?”
看著朱清越說出自己家很有錢的可愛模樣,陸誌遠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額,這又沒什麽,我也沒問過你啊。”
陸誌遠平時從她的穿著打扮多少能看出來一些,雖然朱清越很低調,但衣服的氣質是掩飾不住的,她總不能為了低調去買些地攤貨吧,那反而有些做作了。
自己也從來不會打聽她的家庭,兩個人心與心的交流不是更好?
朱清越眨巴著大眼睛盯著陸誌遠看了一會,見陸誌遠沒再說什麽,就問道:“難道你沒什麽想問的或者好奇的?”
陸誌遠停下手中的筷子,無奈的說道:“問你家有多少錢還是好奇你父親是誰?”
沒待朱清越開口,陸誌遠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那些都與我沒太大的關係,我隻關心我們是不是朋友。”
聽了陸誌遠的回答,朱清越除了滿心感動,仿佛心中被什麽撞擊了一下,盯著陸誌遠越的眼睛閃著小火花。
“額,你再這樣盯著,我都不敢吃飯了。”陸誌遠無奈地說道,朱清越熾烈的眼神,就像一頭饑餓的狼在盯著一頭溫順的羊。
聽到陸誌遠說的話,朱清越臉色微紅,轉向別處看去。
想到陸誌遠身上的衣服,朱清越小心翼翼的問道:“誌遠,那個-——那天晚上大家都會穿比較正式的衣服?我能送你一套衣服嗎?”
“我沒別的意思-——”朱清越怕陸誌遠誤會自己的意思,趕緊解釋道。
陸誌遠報以微笑,說道:“沒事,我知道你怕我穿這身衣服去到太另類,容易造成尷尬——不過那天是你生日,應該是我送你禮物,怎麽能讓你給我買東西呢?放心吧,我會解決好這件事的。”
朱清越聽了陸誌遠的話鬆了口氣,她真怕陸誌遠誤會自己的意思。
“哦——對了,那天我爸想和你單獨聊聊——”朱清越像是才想到這個問題似的。
“噗——”
陸誌遠一口飯噴了出來,還好他及時轉移方向,不然坐在對麵認真打量他有何反應的朱清越就要遭殃了。
“怎麽,有壓力了?”朱清越捂嘴輕笑,本來邀請陸誌遠參加她的生日聚會,就是想讓他更深入的了解自己。
當然,也有帶回去讓父母見見的意思,沒想到父親卻先提出來了,難道是父親看中他了,不然怎麽會讓自己帶回家呢?
陸誌遠緩了一口氣,苦著臉問道:“為什麽呀?”
他知道參加生日晚會肯定會和朱清越父母見麵,不過那是禮儀性的,然而對方提出單獨見自己,這含義就不一樣了——這是要提前警告自己嗎?
“我哪知道-——”朱清越臉色微紅,含羞的說道,她隻認為父親是為了自己考察陸誌遠的,父親說過不幹預自己的私事。
陸誌遠也知道有些事朱清越的父親肯定不會和她明說,那就讓自己會一會吧——
“那我那天下午五點到校門口來接你?” 朱清越將準備好的材料遞給了陸誌遠:“這是關於我父親的一些資料,對你應付他有些幫助。”
陸誌遠啞然失笑,還有這樣“坑爹”的女兒,不知她老爸知道會有何感想-——
“好。”陸誌遠接過厚厚的資料,笑著說道。
飯後,朱清越雖然想和陸誌遠一起走走,可想到他忙了一天應該很累,溫柔地說道:“以後做實驗可不許再忘了吃飯,要是實在沒時間我幫你送去,早點回去休息吧——”沒等陸誌遠說什麽,就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望著朱清越離開的背影,回想著她的話,陸誌遠感覺一股暖流從心田流過——
幾天的時間裏,陸誌遠測定了上千個數據,絕大多數都是無用和失敗的,不過實驗本身就是在大量失敗中摸索的,直到做到成功的一組。
為了找到正確的實驗結果,光論證與結果的分析就多達數十頁,不過幸運的是,根據實驗數據,最終確定了有一頭野豬體內含有抗體,其它的則為病原,但還都處於潛伏期,並未發作。
根據測量的數據來看,所有的野豬體內都含有這種病原,隻是未激活或未到變異期,也就是說,除了含有抗體的那頭野豬外,其它的野豬隨時都可能病發而亡。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自己找到了抗體,通過複製培養抗體,再注射進其它野豬的體內,相信它們就不會再出現死亡了。
陸誌遠又用了一天時間把相關材料整理好,準備把實驗進程向陳教授匯報下,來到了陳勤農的辦公室,見他正俯著身子聚精會神的寫東西,自己進來他也沒注意到。陸誌遠站在門旁邊等候,沒上前打擾他的工作。
大概半個小時後,陳勤農放下手中的筆,拍了拍因長時間握筆而有些酸痛的手,正準備站起來伸展下腰部,一抬頭看見陸誌遠正站門旁不遠的地方,笑著問道:“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也不叫一聲,有段時間沒見你了。”
陸誌遠走近辦公室,回道:“剛到一小會,看老師您在忙,反正也沒什麽事,就在旁邊站了一會。”
“嗯,下次來直接打招呼就行,實在看我忙就自己找個椅子坐那等。”
陸誌遠點了點頭。
“最近在忙什麽呢?之前的那個問題有沒有一點點思路?”陳勤農邊揉著太陽穴邊問道,剛才低著頭太長時間有點暈。
“嗯,最近一直在研究和查找,這是實驗進展。”陸誌遠回道,上前把材料放到了陳勤農的桌子上。
“老師,我會一些按摩和推拿,你要不嫌棄,我幫你捏捏?”
“哦,你年紀輕輕還會這個?”陳勤農拿著資料的手停頓了一下,有些驚訝於陸誌遠還會這種手藝。
推拿和按摩是我國傳統的醫術之一,隻是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現在會的人不是太多,特別是年輕人。
“嗯,我家老頭子,哦,就是我爺爺,平時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都喊他老頭子,這次剛從家裏回來喊順嘴了。”陸誌遠說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爺爺愛享受,他一老友是按摩推拿的高手,爺爺就要我跟著他學了一些時間,沒事時給他捏捏,不過我隻學了點皮毛,希望老師不嫌棄。”陸誌遠用力地搓了搓手,使手掌盡快發熱,這樣捏起來會舒服一些。
“恩,怎麽會,那我這老頭子也享受享受你的手藝,可不能說我剝削你,哈哈。”陳勤農說完大笑了起來,看來他爺爺和他相處的很融洽,不然也不會讓他叫老頭子這麽大逆不道的稱呼了。
陳勤農一邊享受陸誌遠的按摩,一邊拿起陸誌遠做的實驗結果,正準備翻閱的時候,一股暖流順著肩膀的經脈衝撞而來,如蓄積的洪水在水閘放開後氣勢恢弘地奔向全身。
陳勤農感覺全身的血液像活了一樣,爭相奔流向前,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很快整個筋骨前所未有的放鬆,舒服的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竟忘了看手中的資料,沒幾分鍾,手中的資料輕輕飄落到地麵,隨之辦公室裏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看來陳老師工作太累了,陸誌遠做完一遍程序後,沒有叫醒陳教授,而是伸手打開了空調,將溫度調到27度後,拾起掉在地上的資料重新放回辦公桌上,等這一切做好後,才輕輕地帶上門走了出去。
一個多小時候後,陳勤農醒了過來,伸了一下腰,發現屋裏的空調開著而陸誌遠卻不在身邊,想必這小子怕打擾自己休息提前離開了。
以前連續工作一個月,精力還很充沛,現在才一個星期都有點吃不消了,看來自己又老了一些,唉,歲月不饒人啊。
陳勤農又活動了下身體,感覺渾身舒服極了,整個人精力也相當充沛,沒想到陸誌遠的手法這麽嫻熟,把自己捏的舒服的竟然睡著了。
這小子還謙虛說會些皮毛,要麽他太謙虛,要麽就是那個人的手藝高到陸誌遠學到這一手也不得不說皮毛的程度。
陳勤農停止了伸展,將桌子上的材料拿起來慢慢地翻看,看了幾頁,肯定地點了點頭,隨著翻看的頁數越多越吃驚。
半個小時後,陳勤農才將資料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不得不感概這小子真是人才,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研究出了成果,不僅數據清晰論證充分,連實驗的設計也非常地嚴謹。
在他看來,所帶的學生中沒有哪一個能做到他這一步,了不得,確實了不得!
這小子不做科研太可惜了,雖然他沒有和自己說過具體要幹什麽,但他知道陸誌遠是不會甘心拘於這小小的實驗室的,唉,沒想到這小子會的東西這麽多,看來自己撿到寶了。
“哈哈-——”陳勤農為自己的眼光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