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一紙預言

  經墨璟昊一提醒，皇甫辰也開始起疑，眉頭微皺，爾後一拍腦袋，不確定地問：「昊，你的意思是她在裝瘋賣傻？」 

  「我什麼都沒說。」墨璟昊行雲流水地寫下最後一行字，擱筆，抽出另一本兵書隨意翻著。 

  「你剛才的意思就是這個吧？」 

  「如果他們是被整，便是她在裝瘋賣傻，也不排除就是巧合。」 

  「我現在倒覺得沒這麼巧。你不是打算將她收進璟王府了嗎？收進來后觀察兩天，是裝瘋賣傻還是真傻，能逃得過你的眼睛？」 

  「沒興趣研究她。」 

  聲音依舊冷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皇甫辰摸著下巴很認真地思考，若真如他們猜測的那般，樓大小姐只是在裝瘋賣傻，要怎樣的奇女子才能做到這樣？它日等她進了璟王府，碰上昊這樣冷冰冰的人…… 

  一定會很有趣。 

  「昊，還記得小時候我們頑皮闖進藏古閣看到的東西吧？皇上堅決要讓你們娶樓家四位小姐就是因為那個預言吧，他一定不希望軒墨王朝易主。只是，樓家四位小姐中真的有人有那個本領？傾覆天下？」 

  藏古閣……墨璟昊的手一頓，思緒被拉遠，藏古閣是皇宮的禁區，當年他們才十歲，趁著藏古閣的守衛不注意，偷溜進去，只是好奇裡邊藏了什麼寶貝，沒想到竟讓他們發現驚人的秘密。 

  「說到才能，預言中的人應該是樓三小姐樓璇雅，她是皇城第一才女，不過她也只是琴棋書畫比一般人厲害，靠著這些確定能有什麼作為？」 

  「你很閑？」墨璟昊一挑眉，皇甫辰竟然有心思琢磨這個，「看來兵部里事情很少，下次碰上皇甫尚書……」 

  「別，我忙到快累趴了，好不容易才偷了個閑。」 

  「那就少說廢話。不過是一紙預言，並不一定可信。」 

  「這哪是廢話，說認真的，皇上把太子之位空缺下來，眾皇子卯足勁爭奪，預言的事你知我知，也不知其他皇子知不知道，皇上在這節骨眼上提指婚的事，看來是打算立太子了，而你又在這時被召回皇城，你小心點，就怕有人對你不利，你的人馬都還沒抽調回來。」 

  墨璟昊手指在書桌上輕敲，許久后輕嗯了聲，皇甫辰說的他早就設想過了，數月前父皇下詔，他並沒有立刻回城也是這個原因。 

  「聖旨的事你接了吧，好在皇上沒讓你納她為妃，只是擺在王府。其實，我在想，雖然現在最受寵的是二皇子，但皇上還是最希望你當太子，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召你回皇城，還三番五次召你入宮。」 

  「辰，你這是替我拉仇恨？」 

  皇甫辰摸摸鼻子，雖然他總看不明白這父子倆的行為，當年甚至會搶同個女人，但他總覺得即使五年前發生了那事，但皇上最賞識的兒子永遠都只有墨璟昊。 

  「如果他信那預言，而又把樓璇雅指給墨弘毅，一切都很明朗。」 

  「難道你也覺得預言里指的那個人是樓璇雅？」 

  「不，我壓根不信預言，只是他信。」墨璟昊揚了揚嘴角，端著茶杯走到窗邊，眺望著景軒院外的風景，輕啜口茶，那語氣風輕雲淡。 

  「……」 

  三日過去了，關於聖旨的事恬兒一直沒打聽到消息，樓璇穎等得有些煩躁。 

  穎月居里，她正趴在桌上逗弄著一隻小動物，時不時唉聲嘆氣。 

  「樓璇穎啊樓璇穎，你真可憐，躲過了一劫又來一劫，十五歲就要嫁人了。不，還不是嫁，是送人。」 

  恬兒站在她的身後，聽到她的話，噴笑出來，也遭到她的白眼。 

  「恬兒，你沒看到你家小姐我快煩死了，竟然還敢幸災樂禍地在那裡笑。哼，小心我把你嫁給王二，他喜歡你吧，好幾次偷偷給你送好吃的。」 

  「小姐饒命，恬兒不敢，求小姐不要把恬兒嫁給王二。」恬兒一聽幾乎快哭了，「小姐，恬兒不喜歡他，每次他送東西都沒收……」 

  「這我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拿這事嚇你。」樓璇穎一聽，扯著嘴角嘿嘿一笑，就是知道恬兒不喜歡王二，她才故意這樣說，果真把這小丫頭嚇著了。 

  「小姐……」 

  「得了，嚇你的，看你還敢不敢幸災樂禍。」逗弄完恬兒，又想到自己的事，她哀嚎一聲又趴回桌上，「恬兒，好羨慕你啊，你可以說不嫁，可是我呢？我也不想啊，我向誰說不？」 

  「小姐，璟王爺也沒什麼不好，雖然不受寵了點，將來也不一定能當上太子，但最起碼是皇子啊。」 

  樓璇穎抱著腦袋又慘叫兩聲，跟恬兒總說不明白，她一直覺得能嫁給皇子是天大的福分，可她問題是不想要啊。 

  「小老鼠，你為什麼這麼無神呢？」她用手指輕觸了觸聳拉著腦袋睜著「鼠眼」木然盯著她瞧的小動物。 

  「老鼠？小姐，你確定它是老鼠？」恬兒對此表示萬分的懷疑，除了那尖尖的腦袋看著有點像，其他地方可不像，「小姐，這東西你是哪弄來的？黑不溜秋的，醜死了。」 

  「……」樓璇穎無語，恬兒的話間接說她畫功差，好吧，她也覺得丑，來日方長，她必須好生磨鍊。 

  「恬兒，真的沒有聽到任何璟王府那邊的消息？那個璟王爺沒有任何意見？他竟然連傻子都要收？」 

  「小姐，你怎麼這樣說自己，你已經不傻了。」 

  「可除了你我之外，沒人知道我不傻了，外邊的傳聞我就是傻子，璟王爺竟然不介意？」 

  她實在沒弄明白，為什麼皇上那麼執著一定要把她們都塞給他的皇子們，就連她這個傳聞是傻子的人都不放過。哪位皇子收下她，那不是委屈了他嗎？ 

  其中必定有隱情！ 

  「不行，我一定要去弄明白，可不能這樣糊裡糊塗就把自己給賣了。」樓璇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動作太大嚇到了恬兒，甚至連桌上那隻木然的小動物都驚住了，身子縮成了一團，無神的「鼠眼」上添了份神采，是被驚住的。 

  「小東西，看來你也不是完全呆蠢的嘛。恬兒，看好我的小老鼠，可別讓它死了。我出趟府。」 

  「什麼？小姐，你又要出府？」 

  「什麼叫又？我只偷溜出去過兩回吧？」她翻了個白眼，才不理會恬兒的慌張，徑自到衣櫥里翻找出了男裝。 

  「小姐，萬一……」 

  「沒有萬一，只要你不說，府里不會有人知道的，真被發現，一切有我扛著，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