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第271章 與她為敵
墨璟昊與万俟月揚纏鬥，皇甫辰、白澤和暗夜也與那些未被冰魄蛇圍困趕來支援的護衛打得不可開交，從地上一直打到屋頂上。
凌厲的劍光不時地閃過，將殿外的景物一寸寸摧毀。
樓璇穎和越楚、万俟月離在一旁觀戰，幾次差點被牽連，連連後退才退出了他們的戰場。
「璇穎，你手上的傷看起來很嚴重，我給你上藥。」越楚將藥箱擱在地上，從容地打開藥箱，招呼樓璇穎上前。
「你不擔心墨璟昊他們？」認識越楚也不少時日了，她卻很少看他亂了陣腳的模樣，他做事似乎永遠從容不迫。
「擔心我也幫不上忙，不如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完。」越楚笑了笑，見她遲遲未過來，只好拿了葯朝她走過去。
他的容貌很平凡，但笑容里散發的魅力卻足夠彌補這種平凡。
樓璇穎輕輕一笑，配合他的動作，然而，她一抬眼，卻瞥見了從殿里走出來的那抹身影。
「越楚，幫月離先上藥。」她匆匆留下話，拿了劍就朝殿門口方向跑過去。
越楚拿著葯的手還停在空中，沒來得及阻止就已不見了她的身影。
雲蘇從殿里出來，陰抑地看著混亂的現場，握在手裡的劍更緊了幾分，剛要加入戰鬥，就發現脖子上架起了一把劍。
「雲蘇，你之前放我一條生路，今日我不想與你為敵，更不想殺你。」樓璇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雲蘇緩緩轉身，看向她，苦澀一笑：「我沒想過你能夠將局面變成現在這樣。」
她當初寄期望於樓璇穎，希望她能夠將月離帶出冰蛇島，本以為她拿到想要的東西就會離開，卻發現，她要做的遠遠不只這些。
從雲蘇看到樓璇穎操控了冰魄蛇那一刻，她就知道冰蛇島的命運將被改寫，島主失去了冰魄蛇的庇護，如何引領冰蛇島繼續安穩地存在？
「我生是冰蛇島的人，死亦然，斷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冰蛇島毀在你的手裡，註定我們必須為敵。」
樓璇穎蹙眉，若雲蘇要與他們為敵，待他們動了手，月離要怎麼辦？
「我沒想過要毀了冰蛇島，只是替月離的爹報仇，你該知道万俟月揚是殺了她爹的兇手，你更應該了解她，這仇她不可能不報。你不是讓我帶她走？仇未報，我帶不走她。」
雲蘇嘆了口氣，這事她當然知道，可月離的爹救過她，老島主也有恩於她，万俟月揚更是把她當成心腹，她站哪邊都不是人。
她心裡有太多放不下的，也許死了就不用苦惱這些了，一切就都放下了。
「只要我活著，我們就是敵人，你殺了我吧，之前不殺你是因為月離力保你，我想還她爹的恩情所以才留你一命的，該還的也還了，你不必有顧慮，動手吧。不然我也不可能放過你。」
死了也罷，一了百了。
「万俟月揚這麼殘忍，她對你未必是好的，之前明明是她下令殺我的，卻把責任都推到你身上，甚至讓人杖責你，你還願意這麼忠心擁護她？」
「我沒得選擇，這是我曾立下的誓言，這輩子都守護万俟家族。」
樓璇穎翻了個白眼，雲蘇還真是死腦筋。
「月離不也姓万俟？万俟月揚根本不值得你為她做這些。」她說完這些話，突然對雲蘇狡黠一笑，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衣袖輕揚，暗黃色的粉末飄起，下一刻，雲蘇頭腦一昏，整個人癱了下去。
樓璇穎伸手接住了她，將她扶到角落，靠牆而坐。
「樓璇穎！」
她剛要站起來，就聽到好幾個人同時著急地喊她的名字，轉身一看，只見剛才被她指派去守著人堆的冰魄蛇騷動起來，有些甚至慢慢朝皇甫辰他們爬了過去。
耳邊回蕩的是清脆的木笛聲，尋聲望去，万俟月揚邊狼狽地閃躲墨璟昊的攻勢，邊吹著木笛。
「姑奶奶，你能先別發獃嗎？快想想辦法制止這些冰魄蛇靠近，不然我們都要中冰魄蛇毒了。」皇甫辰邊打鬥邊叫囂著，看到仍站在殿門口發愣的樓璇穎，氣得連跳腳的心都有了。
樓璇穎反應過來，瞪了万俟月揚一眼，岔岔道：「貼上我標籤的東西也還敢搶？」
越小的冰魄蛇越容易受木笛聲控制，她朝它們飛奔過去，站在巨型冰魄蛇旁，一聲口哨瞬間讓冰魄蛇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木笛聲嘎然而止，一支精巧的木笛從屋頂上掉落，滾至樓璇穎的腳邊。
墨璟昊的劍划傷了万俟月揚的手背，強大的內力借劍傳達，震得她連手中的木笛都沒握住……
下一刻，他的劍尖指向她的眉心，距離不過一寸遠。
「墨璟昊，虧我這麼欣賞你，兩年來一直惦念著你，你竟然這麼對我，你過意得去？」万俟月揚紅唇輕揚，笑得一臉嬌媚，絲毫沒有懼意。
墨璟昊冷眼看她，懶得回答她的話。
「冰魄蛇毒發作的滋味不好受吧？難道你不想從我這裡拿到解藥？」
「你根本沒有解藥。」墨璟昊將她從頭掃了眼，冷聲道。
「誰說沒解藥？身為冰蛇島島主，你覺得我會沒有冰魄蛇毒的解藥？這太好笑了吧？」
「下去！」他的劍尖抵在她的眉心上，下巴朝屋頂下一努，示意她跟他走。
万俟月揚紋絲不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並不相信墨璟昊會殺她，冰魄蛇毒發作是多麼可怕的事，會讓人生不如死，他撐了兩年多，撐了五次，那種滋味他再清楚不過了。
然而，當劍尖刺破她的肌膚帶來刺痛感時，她臉上的笑意終於僵住了。
「墨……墨璟昊，你竟然真的敢傷我？」她瞪著他，聲音裡帶著氣急敗壞。
「下去，否則下一劍很快會穿透你的眉心。」
「好，我跟你下去。」万俟月揚咬牙切齒地應他，這個她嘗試了兩年想要征服都未能成功的男人。
每次都算準他蠱毒發作的時間找人刺殺，卻未曾討到一次便宜。
万俟月揚紅唇緊咬，在退開一步后，衣袂翻飛，瞬間，墨璟昊周圍一片紅粉，待紅煙散去，已不見了她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