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別騙人了,渣男!
長孫雲秀從書桌抽屜里摸出自己的小背包,拿出一面化妝鏡,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鏡子里的女孩。
鏡子里的女孩很漂亮,無論是以東方的審美標準,還是西方的審美標準來衡量,她都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兒。
嚴格合乎黃金分割的比例,讓她的五官分佈,堪稱完美。
女媧造人的時候一定對她特別的偏愛,以至於她的五官細節部分都精緻到不像話。
除了皮膚黑了一點,她真的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從天上飛下來一般。
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就坐在自己旁邊,長孫雲秀覺得,如果自己是個男孩子,都不一定能抗住誘惑,林放到底是怎麼做到視若無睹的?
視若無睹?
你可能對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林放如果知道長孫雲秀的想法,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懟她一句。
他不過是宅的久了,不太擅長和人交流罷了。
表面上林放是在玩手機,實際上他一直在默念一句話,讓自己不要去偷看長孫雲秀。
「她很黑,沒什麼好看的!」
「她很黑,沒什麼好看的!」
別說,這話還是挺管用的。
默念的次數多了,把長孫雲秀想的更黑一點,林放整顆心都變的純凈了起來。
篤!篤!
「嘿!你叫林放是吧?」
長孫雲秀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她又敲了敲林放的桌面,微微偏頭,主動打了聲招呼。
「我叫長孫雲秀,不算新的大一新生。下周放暑假,你準備怎麼度過呀?」
下周就要放暑假了嗎?
這麼快?
林放聽到這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重回大學才幾天,還沒體驗一下大學生活好不好,這就要放假了?
「我沒什麼準備,可能就待在家裡宅著吧。」
林放下意識的做出了回答。
「怎麼可能?你騙人!」
長孫雲秀一雙漂亮的眼睛睜的滴溜滾圓,她吃驚的看著林放,蜜色的臉蛋上,寫滿了懷疑。
按照她的理解,渣男嘛,不是正在渣女孩,就是走在渣女孩的路上。
乖乖待在家裡這種話,也就能偏偏傻白甜吧?
長孫雲秀實在無法相信,這是林放會做出來的事情。
林放聳聳肩,正想說句「愛信不信」,這時候,一個頭髮花白而又稀疏,******的老人,正緩步走進階梯教室。
他肚子微微凸起,臂彎處夾著一些教案,慈和的臉上,總是帶著笑,這位就是教《婚姻法》的錢紅康教授。
哪怕他是位知名碩士生導師,還是堅持要親自給本科生上課。
不但親自上課,他還每次都認真的準備教案。
錢教授走到講台上,把教案放下,在白板上寫了幾個字,道:「這個學期,到了今天,差不多已經走到了尾聲。今天這一課,也是我教你們的最後一課。希望過幾天的期末考,你們都能順利通過。」
轟!
隨著錢紅康的這句開場白,整個階梯教室各種求饒的聲音不絕於耳。
「錢教授手下留情!」
「萬水千山總是情,多給兩分行不行。錢教授,求放過!」
「六十分萬歲,多一分浪費。錢教授不用多給,給個六十分就行!」
錢紅康樂呵呵的笑了幾聲,也不阻止。
等到學生們自己都覺得沒趣,漸漸安靜下來,他才開始說話。
「知識點呢,我都教給了大家。我不會出偏題,也不會出怪題。我只會在圈定的知識點上做文章!好了,閑言少敘,我們來講最後一課。」
他把話題收回來,拿著教鞭敲了敲白板,道:「有人看到這句話,肯定要問了。老師,都已經是最後一課了,還講什麼』一夫一妻制』啊,這不是咱們上學期剛開學的時候,就講過的嗎?」
「是,講肯定是講過的。」
錢紅康把教鞭丟在講台上,兩手抱臂,道:「但我沒有展開講,因為當時沒必要講。《中國法制史》和《婚姻法》同步開課,你們當時學到的《中國法制史》內容太少,我講了也沒用。」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我們的傳統認知上,有個誤區。我們有個成語,叫做』三妻四妾』,很多人望文生義,就覺得,哎呀,在我們中國古代,是可以娶很多老婆的,』一夫一妻制』和古代有什麼關係啊。吶,這就是我不能展開講的原因!」
「好,接下來我就要問了,知道這個成語的同學,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這個成語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長孫雲秀看了一眼林放,突然在他手肘上託了一下。
「好,這位同學……哈哈,幹嘛舉了又放下?不要害羞嘛……咦?林放,是你呀!」
錢紅康注意到林放舉了一下手又放下,他抬了抬眼鏡,認出了林放,不由得笑道:「都是老熟人了,那就更不用害羞了,你就來說說吧。」
林放瞪了長孫雲秀一眼,無奈的起身道:「三妻四妾語出明清禁書,《金某梅詞話》,指的是妻妾眾多。但是根據考證,除正妻外,』小妻、傍妻、下妻、少妻、庶妻』,等稱呼都是妾的別稱。」
「回答的很好,請坐下。」
錢紅康笑著點點頭,道:「剛剛林放同學說的很對,除了三聘六禮,明媒正娶的正妻,別的稱呼,別管再怎麼聽著像是妻,其實都是妾,都是文字遊戲!」
「你看,這就是我們古人的智慧,起碼說出去好聽呀。實際上,我國古代,一直實行的都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妾的存在,起了補充作用,構成了我們古代實際上的婚姻制度,即:』一夫一妻多妾制』。」
「有人可能要說了,老師,你這也是在是玩文字遊戲!妾怎麼就不是妻了呢?現在的重婚罪,還講事實婚姻呢!」
「這話呢,對,也不對。你可以認為妾是妻,從人類學範疇來講,這話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只要你是妾,你的子女沒有繼承權,你就不能說什麼。」
台上,錢紅康說的話題,勾起了很多同學的興趣,只有長孫雲秀不太專心,始終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林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