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種植與鴿子市
林·嫪毐·羅剎妖僧·三條腿·放平躺在床上，假裝睡著，心思卻在玉石空間里。
先前他還不覺得自己跟老太太住的近有什麼問題，這會兒才發現還是有點不方便。
只隔著一道木牆，他這裡有什麼動靜，老太太都能聽見。
萬一老太太晚上起夜，要是不見他床上有人，多半會著急。
林放琢磨著，過段時間，等時機成熟，還是得想辦法搬到隔壁的耳房去。
到時候，他再進玉石空間就方便了許多，不用等老太太睡著再進去。
林放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終於聽到老太太均勻的鼾聲。
他心念一動，便進了空間內部。
裝著錢和票的紙包被他給丟進了正常時間流速的房間，飯盒跟種子則被他丟進了靜止房間。
林放把種子取出來，引了一汪河水把種子泡進去，丟進加速房間出芽育苗。
也就幾秒的功夫，大部分種子出芽成功。
林放便控制這些種子落進土裡。
他早就已經規劃好了，一共三畝地，一畝種主糧大米，半畝種土豆，半畝種花生。
花生是林放在老太太屋裡的壁櫥里找到的，據說是給何雨柱預備著的。
以前老太太可是把何雨柱、何雨柱兩兄妹當成孫子、孫女養的，會備著花生也不奇怪。
剩下的一畝地，林放又留了三分地種綠豆，其他的蔬菜種子、香料種子共占剩下的七分地。
土豆是根莖類植物，種下去基本上就不用怎麼管。
大米稍微要費點心思，地里要專門預留出田埂，再大水漫灌做成水田才能成活。
花生也不用太花心思，生長出來果實之後，它自己會往地里鑽。
但是黃瓜、南瓜之類葫蘆科植物，就要麻煩不少。
它們需要林放搭建支架，才好順著支架攀爬結果。
林放琢磨著，還得預留一點邊邊角角，用來栽種一些竹子。
竹子栽了不但可以得到竹材，還可以得到竹筍。
林放想著，既然要種竹子，那索性再種一些果樹。
他這麼一想，就把規劃給蔬菜、香料的田地縮減了一半還多，只留給它們不到三分地。
預留剩下接近半畝地給竹子和果樹。
等把種苗全都載種下去，林放便把田裡的時間流速和加速房間連接，又用意念調用了一團河水飛到半空化作雨水滴落。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種苗一點點伸展枝葉，快速長大。
只是這一切，林放卻沒看到。
他種完莊稼澆了雨水，便趕緊回到了房間，生怕老太太起夜撞破他不在房裡。 ……
第二天一大早，林放不到五點就起床。
他先看了看隔壁的老太太，看到老太太還在熟睡，這才悄悄開門鑽出去。
出門之後，林放躲到西耳房和廂房之間的角落鑽進玉石空間。
他打算在空間里洗漱，既乾淨又方便，哪曾想，地里的莊稼竟然成熟了大半。
大米、綠豆、花生這三種成熟需要更多時間的且不說，蔬菜、香料竟是綠油油一片，全都已經可以採摘。
按照正常情況，大米成熟需要120天，綠豆成熟需要70到110天，花生成熟需要100到150天。
而白菜、蘿蔔之類，也需要50多天。
也就是說，空間時間加速，大概在150倍左右。
種植蔬菜從育種到成熟，只需要一夜，種植主糧，就需要大概一天一夜。
林放念頭轉過，迅速把成熟的蔬菜收割后丟進靜止空間。
等收割完，林放不由得暗自慶幸，得虧沒種太多蔬菜。
他也是第一次種，沒什麼經驗。
誰曾想，半分地的白菜，居然收割了足足50顆！
一顆大白菜十斤出頭，比普通白菜重了接近一倍。
50顆就有足足500斤大白菜！
半分蘿蔔地，收割了足足200根！
一根白蘿蔔3斤多，比普通蘿蔔重了一半。
這200根蘿蔔，也有600多斤重。
其他蔥姜蒜更是多的林放頭皮發麻。
計劃趕不上變化，林放立刻決定，重新規劃這三畝地。
其中大米那一畝地已經改成了水田，那就暫時保持不變，先種個幾天再說。
土豆、花生共用的那一畝地，等收割完之後，改種果樹。
果樹行距之間的空地，倒是可以考慮搭配一些多年生藥用植物。
剩下的一畝地，靈活機動。
缺什麼就種什麼，不缺的話就種竹子和珍惜樹種。
種出來的竹子可以編織各種器具，種出樹來，木料用處更大，不管是打造傢具，還是改造房屋，全都用得上。
林放大致有了主意，趕緊洗漱了出來。
他起這麼早是有原因的。
昨晚上答應了大傢伙聚餐，這食材就得提前準備。
空間里收割了一大堆蔬菜和香料，這部分不用再買，可雞鴨魚肉和主食，還得另外打算。
昨晚上散會的時候，林放專門找何雨柱打聽了一番黑市的情況。
別人可能不清楚，何雨柱這個家學淵源，又拜了川菜師父的廚子，對黑市的情況門兒清。
不說雍和宮、德勝門這些規模很大的，就連幾個窩在澡堂子里，僅限小範圍傳播的小型黑市，何雨柱都一清二楚。
趁著何雨柱談興濃，林放暗自把這些地方都給記住。
小打小鬧，去雍和宮、德勝門這些地方沒問題。
可要是想買進賣出點的價值高的，還得是那些個澡堂子。
暫時林放也沒考慮那麼多，他打算先去雍和宮逛逛，摸摸情況。
林放走到中院，又碰到了秦淮茹。
小寡婦正在水房洗衣服，天色還黑著，她家的西廂房也沒亮燈，她一個人就著一盞小小的馬燈，正賣力的搓洗著。
林放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道：「秦姐，又起這麼早啊？」
「啊？」
秦淮茹微微一驚，身子抖動了一下，
發現是林放，她拍了拍胸口，不覺又是帶起一片抖動，
「是方文呀，嚇死我了！我呀，早起習慣了，睡不著。你怎麼又起這麼早？昨兒個碰到你，今兒個又碰到你，老太太都還沒起呢吧？」
林放笑道：「誰說不是呢。剛搬進院里，還有點不太習慣。你忙著，我出去遛遛。」
「方文，你等我一下……」
秦淮茹甩了甩手，在圍裙上擦乾，又在褲兜里摸了幾把，掏出一把毛票，
湊吧湊吧，差一分不夠一塊錢。
秦淮茹有點不好意思的遞給林放道：「家裡……家裡的定量不夠了，我從娘家帶回來的紅薯……也剩的不多，你要是路過鴿子市，幫我踅摸……點棒子麵。
我也不知道這些錢能買多少，你幫我帶十斤，要是不夠我回頭想辦法補給你。」
小寡婦如今臉皮還挺薄的，一番話說的磕磕絆絆，尤其是說到』不夠了』、』剩的不多』這些字眼兒，更是含含糊糊的。
顯然僅僅只是提及，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難堪。
她男人賈東旭是因為工傷去世的，撫恤金不會少，葬禮的時候，鄰居們帛金可以少給，廠子里的領導卻不能給的太少。
可眼下小寡婦的窘迫，顯然意味著賈家的財政大權並不在她的手上。
要不然，她也不會掏摸半天，也湊不夠一塊錢。
恐怕要等到小寡婦去軋鋼廠正式上班，才能在財務上稍微自由那麼一點。
估計秦淮茹自己也巴不得能早一點去上班。
現在的她，對軋鋼廠的工作充滿了嚮往，
只是她還不知道，一個漂亮豐腴，鮮嫩多汁到一把能掐出一汪水的小寡婦進了車間，意味著什麼。
那群整天乾重體力活的糙老爺們看到她這麼仙靈的一朵嬌花，怕是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差不多。
有心思不純的，說幾句騷話也就罷了。
過分點的，怕是要想盡辦法佔她的便宜。
林放接過錢，順手塞進兜里：「成，我盡量幫你多買一點。我反正也要去買材料，買的量多，可以講講價。」
「方文，謝謝你了……」
秦淮茹聲音低低的，有點不好意思抬頭：「才認識沒幾天就讓你幫這麼大忙……」
林放聽出秦淮茹聲音里都帶了點兒哭腔，他都能想象此刻的她是多麼柔弱無依。
擱以後，被人占慣了便宜，她的柔弱可能是演出來的。
但在此刻，林放相信，她是真的。
可不管是真的，還是演的，以秦淮茹的姿色和身段，
表現出柔弱的一面，真是沒有男人能夠無視，也很難不吃這一套。
林放道：「嗐，這算什麼呀，捎帶腳的事兒。秦姐你忙著，我得抓緊了。」 ……
出了四合院所在的大街，走出去大概一里地，有一片小樹林，
林放弄斷了一棵丟進空間里，用意識分割弄出一根扁擔，
又找了些藤蔓植物，混編了些草繩出來。
也就是時間不夠，時間足夠的話，
林放完全不缺材料，收割了水稻脫粒剩下來的稻草晒乾水分之後，就可以用來編草繩。
扁擔也是竹子做的更加堅固、耐用，眼下只能因陋就簡。
林放把十根比大拇指還粗的大蔥捆成一捆，五捆綁成一摞，綁了兩摞。
不是他不想多捆，實在是這種大蔥一根就有三斤重，長足70公分。
一摞就是足足150斤，兩摞就有300斤。
扁擔挑300斤是附和當前人們認知的，可要是挑600斤就有些過於非人，容易惹人注意。
之所以挑大蔥，林放也是有理由有目的的。
理由有兩點：
一是這批大蔥的種子好，是地道的章丘大蔥。
二是這個節點，市面上找不到這麼鮮嫩的大蔥。
不過也就在這一年，國內已經開始嘗試用塑料大棚嘗試種植反季節蔬菜。
四九城北的小湯山是前世有名的溫泉鎮，地理條件適宜，也是可以種植反季節蔬菜的。
而且小湯山溫泉的成因有別於一般地熱和岩漿形成的溫泉，泉水水質難得的甘甜秀美，淡黃清澈，就算種植出來反蔬菜，也沒有一般溫泉蔬菜特有的淡淡硫磺味。
目的是釣魚，也是試探。
林放拿出的這批蔥，既扎眼，又不太扎眼。
剛好滿足他釣魚和試探的目的。
他得知道眼下黑市對空間農產品的反應，才好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林放走出小樹林沒兩步又倒回來，他身上的工作服太顯眼了，得換掉。
他脫掉身上的工裝，
換上丟進靜止空間還沒來得及丟的那身破爛，
又裹了條圍巾把自己頭臉包住，
這時候再挑起扁擔，
自我感覺就已經合適了許多。
林放走了兩步，
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
扁擔的兩頭重量雖然一致，但在移動的時候重心會發生轉移，
這時候就要用上那麼一點巧勁，身體有節奏的搖晃，
不斷的調整重心，才會不覺得累。
要不然，肩膀很容易就會被磨破不說，還容易疲倦。
好在林放身體條件極好，很快就掌握了個中技巧。 ……
雍和宮離四合院並不遠，還不到四里地。
林放沒有手錶，只能估摸個大概時間。
好在路上冷冷清清的，幾乎沒有什麼行人，沒有耽擱。
林放依著何雨柱的指點，剛靠進鴿子市就被人給攔住了。
兩個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只勉強露出眼睛的男子目光炯炯的望著他：「爺們，蔥怎麼賣？說個數，哥們給你包圓咯！」
林放搖頭道：「俺不賣，俺這些蔥弄來不容易，俺想換些小雞子跟豬肉。」
他故意用當初民國世界學來的地方口音說話，同樣帶著試圖目的。
果然，兩個男子的警惕心放鬆了不少。
其中一個道：「爺們，你想換什麼，我們跟你換，保證不讓你吃虧！」
林放想了想，試探著道：「一根蔥換兩隻老母雞？」
另一個男子叫道：「你也太黑了！最多換一隻老母雞！」
「喂！嗐！」
先說話的男子阻止不及，只能恨恨的看了一眼同伴，道：「爺們，價是這麼個價，但是你也不可能全換雞和豬肉吧？你也拿不了那麼多。你看你能拿多少，剩下的我們補錢給你行不行？」
林放假意略作考慮便點頭道：「中！但俺換完了還想進去看看。」
「沒問題！」
菜市場一隻老母雞兩塊錢，可因為供應緊張的關係，壓根就買不到。
黑市要賣到三塊。
菜市場豬肉7毛2，牛羊肉5毛，黑市豬肉1塊5，牛羊肉1塊。
也就是說，林放一根章丘大蔥，作價3塊，相當於1塊一斤，和黑市裡的牛羊肉一個價，快趕上黑市豬肉了。
林放原本是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等著對方落地還錢，卻沒想到對方的心理價位遠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
片刻之後，林放手裡多了5隻裝進籠子里的母雞，半扇帶腿豬肉，差不多40斤，一頭帶頭山羊凈肉30斤。
5隻母雞作價15塊，40斤豬肉作價60塊，30斤羊肉作價30塊，兩個男子還倒給了林放195塊錢。
林放用扁擔挑著雞和豬肉、羊肉進了鴿子市，結果發現裡面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熱鬧。
每個人都是孤零零的站著，手裡或提或抱著點什麼東西，彼此距離的也很遠。
林放見狀不對，趕緊找了個僻靜處鑽了進去，把東西丟進空間，又從另一頭冒出來，這下子看起來就正常多了。
他轉了一圈才回過味來。
這些路上站著的，手裡拿的都是樣品，真正的貨物都找地方藏著。
林放可著手裡的錢大肆購買，著實收羅了不少好東西。
小公雞2隻，大鵝1對，鴨苗20隻，兔子1對，這些被林放放進了畜欄，準備養起來。
另外買了雞蛋2簍，干蘑菇3掛，豆腐1板，公雞10隻，草魚10條，兔子10隻，白面20斤，棒子麵20斤，這些有一半是準備上桌做席面的。
麥子5斤，玉米5斤，山楂1斤，這是留著做種子的。
棒子麵10斤，紅薯10斤，這是給小寡婦的。
實際上，糧店裡白面1毛85分一斤，棒子麵9分錢一斤，可在黑市，價格翻一倍是正常，賣的更高也不稀奇。
基本上棒子麵差不多要兩毛錢一斤才能買到，小寡婦給林放那9毛9，5斤棒子麵都買不到。
另外林放又換了一堆酒票、糖票、奶粉票之類，把那195塊錢給花了個精光，還冒出去幾塊。
等把東西採購齊全，林放從一個僻靜處鑽出來，又挑起雞和豬羊肉從出口鑽出去。
不過這一次，他身上多了一個背簍，扁擔上也多了兩對兔子。
守門的兩個男子從陰影里冒出來，
其中一個問道：「海哥，要不要跟上去……」
另一人搖頭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大冬天能弄到這麼好的蔥，你覺得對方是什麼簡單人物？回去吧，小心看著！」
「好嘞！」
離開雍和宮鴿子市，林放特意找了個有利的地形，準備埋伏一波。
他把東西收進了空間，回頭再一查驗，發現身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林放啞然一笑，雖然有點反應過度，他卻並不覺得全無必要。
小心無大錯。
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但怎麼弄回去還有個說頭。
林放想了想，打算再去東直門菜市場看看。
四合院、雍和宮鴿子市、東直門菜市場三者之間差不多是個三角形，林放這會兒差不多站在中間位置，去菜市場並不遠。
林放慢悠悠的走過去才發現，別看菜市場里熱熱鬧鬧的，還真沒多少東西供應。
物資供應不足的影響滲透著生活的方方面面，因為才過完年的關係，現在的物資已經算是相對充沛的了，卻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