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趕早逛商場
一晃又是周末。
天才剛剛蒙蒙亮，林放的房門就被人砸的砰砰響。
「誰啊，這麼早擾人清靜！」
林放才剛剛睜眼，老太太的聲音就從正房傳來。
「嗐！老太太，怎麼把您給吵醒了？」
何雨柱看到正房門打開，頭一耷拉，
跟個鵪鶉式的直給老人家賠不是：「對不住了您內！我找放子有事兒，
看他還沒起，我尋思著就把他給叫起來，真沒想把您給吵醒！」
老太太橫了何雨柱一眼，看到何雨水也在跟前，
穿著一件帶著補丁的小藍襖，兩手抄在袖子里凍的直發抖，
老人家不由得就生出了憐惜之情。
「你個混小子！自己起來這麼早也就是了，把雨水折騰起來做什麼？」
老太太趕緊招呼何雨水道：「快過來，可憐兒見的，清鼻涕都要冒出來了！
早飯吃了嗎？沒呢？太太這裡有好東西，你拿著，記著別給你哥吃！」
「謝謝老太太！」
何雨水手裡一緊，攤開一看，居然是一把羊角蜜，
她眼睛一亮，連忙塞了一個進嘴裡，
牙齒一咬嘎嘣脆，轉眼間，滿嘴都是蜜，
甜蜜的滋味充滿心田，被何雨柱拉著早起的那麼子哀怨，
轉眼間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真好吃！」
老太太看到何雨水吃的開心，也跟著開心起來，笑的滿臉都是褶子。
林放拉開房門，手裡拿著洗漱工具：「等我洗把臉的，
我說柱子哥，你這也太積極了吧！」
何雨柱這麼早叫門，為的是什麼，林放自然心知肚明。
他也不問，自顧洗漱了事。
「嗐！老爺們家家的，洗個什麼臉啊！」
何雨柱不無嫉妒的盯了林放一眼：「你的臉都夠白的了，一天兩天不洗，黑不了！」
「哥，你自個不愛乾淨，少禍禍我們林哥哥！」
林放還沒說話，何雨水先就不願意了：「林哥哥好看又愛乾淨，他才是真爺們，
你……你就是個不愛乾淨的傻柱！」
「嘿，你這小丫頭片子！」
何雨柱不樂意了，自家的親妹子臨陣倒戈可還行，
他上去要揪何雨水的耳朵，被小丫頭靈活的躲了開去，
追了兩步何雨水就躲到老太太身後去了：「你個沒大沒小的，有這麼說你哥的嗎？
別人叫我傻柱，你也跟著叫啊？」
「略略略！」
何雨水探出小腦袋，沖著何雨柱扮了個鬼臉：「誰讓你說我林哥哥的？
你要不說，你就是我哥。你要說他，你就是傻柱！」
何雨柱：「……」
被自家親妹子一通懟，何雨柱氣了個夠嗆，
他拿何雨水沒辦法，只好沖洗漱好的林放抱怨道：「放子，你瞧瞧，你瞧瞧，
這像話嗎？我這個妹子算是白養了，跟你比跟我還親！
要我說，你乾脆早點兒領你家裡去吧，我眼不見為凈！」
「哥！」
何雨水害羞急了，她是有那麼點朦朧的少女心思，
可也沒想過要表白什麼的，突然間被何雨柱這麼戳破，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胡說什麼呢！」
「雨水是個好妹妹。」
林放假裝沒聽懂：「你要不願意要，那我可真得要到奶奶跟前！
正好我擔心奶奶跟前沒個人照顧，晚上起來不方便。
奶奶，你說是不是？」
「我聽不見！」
老太太樂呵呵的直搖頭。
林放一聽就懂了，老太太戰術耳聾那是不想他多個妹妹，
老太太只想他趕緊娶個媳婦兒回來。
「怎麼茬兒啊咱們？」
林放趕緊轉移話題，他道：「要不，做點早飯，咱們湊合兩口？」
「嗐！還吃什麼吃！」
何雨柱道：「您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平時百貨大樓人可就不老少，
這大周末的，咱們要是再吃頓飯，買完東西得到什麼時候，那還真不一定呢！」
林放不由得扭頭看向老太太，他哪裡是問何雨柱，
這傢伙吃不吃，他才懶得關心，
林放擔心的是老太太。
羊角蜜是好吃，可也不能當頓不是？
這兩天，老太太沒事兒就喊一顆放在嘴裡，林放都擔心她蛀牙，
把剩下的幾顆牙再給吃沒咯。
「你們走你們的，不用管我！」
老太太樂呵呵的擺了擺手，道：「你炸的丸子還有，我放鍋里煮煮，再餾個饅頭就成！」
「老太太仁義！」
何雨柱齜牙一樂：「快走吧咱們！老太太都同意了，你還拿什麼架子呀！」
「得嘞，咱們走著！」 ……
兩大一小三個人一起出了後院。
中院秦淮茹正在做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油水比較充足，
她也受到了滋潤，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
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也是白白嫩嫩的，
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看到何雨柱、何雨水兩兄妹跟著林放從後院出來，她好奇極了。
「怎麼了這是？」
秦淮茹飯也不做了，湊過來問道：「你們怎麼湊一塊了？」
「嘿嘿！秦姐做飯呢？」
何雨柱傻笑兩聲，搶著道：「我跟放子商量著干件大事兒，這還不能告訴你，
等我們回來您就知道了，請好吧您內！」
「你能有什麼大事啊？要娶媳婦兒了不成？」
秦淮茹白了何雨柱一眼，扭頭對林放道：「放子，什麼情況啊？
我起床的時候就聽到有點動靜，出來的時候卻沒見人，
感情他們是跑後院把你給折騰了起來！」
小寡婦還是知道心疼人的，她心疼而又飽含情意的瞥了林放一眼，
轉眼間又收斂起來。
她不怕何雨柱看到，那就是根木頭，她怕的是何雨水瞧出端倪，
哪怕這小妮子還不懂男女間的那點子情事，可到底是個女人，
萬一被何雨水給看出點什麼來，那就不好了。
「也沒什麼。」
林放笑著道：「他們攛掇我去逛百貨大樓，正好最近我出門比較多，
我想著乾脆買輛自行車，來回也比較方便。
秦姐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言語一聲，我順道幫你帶回來！」
「你……你這就要買自行車了呀？」
秦淮茹聽的眼睛一亮，心頭都有點發顫，
整個大院，也就兩輛自行車，
許大茂的那一輛算不得什麼，他那是因為職務需要，
廠里給特批的，其實算是公家車。
認真算起來，也就只有三大爺閻埠貴因為拿了一次先進，
學校獎勵給了他一張自行車票，原本三大爺家裡商量著說要把自行車票給賣掉的，
可不知道怎麼的，走漏了風聲，大院里滿城風雨，
盛傳著三大爺要投機倒把，這可把三大爺嚇了個夠嗆，
一咬牙一跺腳，著急忙慌的就把自行車給買了。
要不然，眼鏡腿斷了這麼多年都沒捨得新配一副的三大爺，
又怎麼可能捨得買一輛自行車？他純粹是趕鴨子上架，買的還是一輛最便宜的飛鴿！
「對。準備買一輛。」
林放看了一眼小寡婦，心頭有點發癢，
眼睛都在放光的小寡婦跟平時還真不大一樣，別有一番風韻，
他琢磨著，晚上是不是把小寡婦給叫菜窖里去……
林放接著道：「平時我上下班其實用不著，就是有時候出門辦事不太方便，
秦姐你要是要用的話儘管拿去用，我用的時候並不多。」
「那可不成！」
秦淮茹的眼睛更亮了，有點不好意思的搖頭道：「我可不會騎自行車！」
「自行車有什麼難的，回頭我教你！」
何雨柱可算是搶到了話頭，他道：「我也準備買一輛！到時候，秦姐你也可以騎我的！」
「哥！」
何雨水不樂意了：「不是說好了，平時你騎，你不騎的時候我騎嗎？
秦姐要是也騎，那我們怎麼分啊！」
「嘿！這小丫頭！」
何雨柱有點尷尬，回頭瞪了何雨水一眼，
這妹妹是不能要了，盡給他拆台。
「自行車不難學的。」
林放看了一眼何雨柱，突然有點不想借錢給他了，
『居然還想教小寡婦騎自行車，搶自己的情趣，用得著你教？』
林放又道：「秦姐，我記得你家有太縫紉機，你是會做衣服的吧？」
「會做的，我做的還行。」
「那就好！」
林放點頭道：「我準備扯幾尺布做兩件衣裳，那就麻煩秦姐幫個忙，
我多買上一點，剩下的，就當麻煩秦姐的報酬了。」
「嗐！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小寡婦眼睛里的情意都快藏不住了，她哪裡不知道，
林放這分明是借個油頭給她送衣服穿。
他有廠里發的工裝和勞保服，還有棉服，都是新的，替換著穿都穿不過來，
哪裡需要做新衣裳。
就算是想穿新衣服，他也盡可以買現成的，
之所以要這麼麻煩，為的都是她啊！
秦淮茹笑著道：「不過是搭把手的事兒，回頭你把布送過來，
我順便幫你量量尺寸！」
「我說二位！咱不聊了成嗎？」
何雨柱看了看天色，有點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再聊下去，
今天可就白瞎了！」
「得！得！得！」
秦淮茹煩死何雨柱了，打攪她撩漢，
她道：「你們趕緊的吧，我也得去看看火，別把鍋給燒糊了！」
一行三人出了四合院，為了趕時間，乾脆搭了公交車。
一個人四分錢，三個人就花了一毛二。
林放還沒摸口袋，何雨柱就搶著把錢給了。
不過四分錢，林放也沒和他爭。
上次林放坐的是出城的車，去的是紅星農場。
除了在重型機械廠上了一大.波學生，其他時候上下客都不是太多。
現在他們坐的這趟市內環線，人就多了許多。
售票員每一站還都報的特別仔細，每次到站尤其是到了有交叉口的站點，
那一口氣報出來的附近重點單位、衚衕名稱，乃至於可供換乘的路線，
簡直比相聲貫口還要厲害。
林放都要聽呆了。
這服務質量，不是一般的高。
公交車要搖搖晃晃，等到了東華門下車的時候，車裡幾乎下空了。
還真就跟何雨柱預估的一樣，趕在周末來逛街的不老少。
好些正在談對象的小情侶，飯都沒吃，顯然是打算先在百貨大樓附近買點吃的，
等吃飽喝足了，再好好的逛一逛。
逛完商場一起吃頓午飯，下午還可以接著逛。
要是逛累了，還可以沿著河邊往南走上一截去逛中山公園，
或者往北走，去逛北海公園。
花錢不多，開心娛樂，簡直再適合不過。
有些囊中羞澀的小情侶，乾脆連早飯錢也省了，自己從家裡帶著飯盒，
裡面裝兩個饅頭，夾點鹹菜就是一頓飯。
吃飯不花錢，逛商場少花錢，逛公園也不花錢，開心了一個周末，
還順帶培養了感情，簡直美滋滋。
林放一行三人下了公交車，差點被擁擠的人群給衝散。
何雨水很機靈，她第一時間挽住林放胳膊，抓住他的手，說什麼也不肯鬆開。
林放被尚未發育的小籠包抵著，內心毫無波瀾，
哪怕過兩年等雨水這丫頭褪去了青澀，長的漂亮起來，
依舊是發育不良，生了孩子都只能吃奶粉。
別說跟小寡婦懷裡揣了兩個西瓜一般糧草充足的霸主比較，
哪怕是婁曉娥、於麗都要輕鬆秒殺掉她。
「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
何雨柱被人流擠開老遠，繞了好一圈才找到林放、何雨水兩個，
他自鳴得意道：「瞧見沒，這天兒才剛剛擦亮，百花大樓都還沒開門呢，
人就已經排起了隊！要是咱們再晚著點兒來，今兒能不能買到，
還真就不一定呢！」
情況確實如同何雨柱所說，這個年代的四九城市區還不大，
繁華區域也比較少，像東華門這麼多商店扎堆的地方更是稀罕。
林放重活一世，來到這個時代，還從沒有逛過街，
如今可算是認識到了這個時代人們的熱情。
哪怕供應不足，缺衣少食，人們的臉上依舊元氣滿滿，
精氣神蓬勃向上，和後世滿街都是社畜，
人人臉上麻木不仁完全是兩種模樣。
「那你先去排隊，我去買點兒吃的……」
林放扭頭看了一眼還抱著他胳膊的何雨水道：「雨水，你要不要陪你哥等著？」
「我不要！我要和林哥哥一起！」
何雨水才不要撒手呢，難得有機會跟林放待在一起，
她自然無比珍惜，那個傻哥哥有什麼好陪的，
讓他自己排隊就是！
「你個小丫頭片子！」
何雨柱牙根都有些發癢：「胳膊肘就往外拐吧你！」
三人達成了一致意見，就留著何雨柱在百貨大樓門前排隊。
林放帶著何雨水去買早餐。
沿街的早點鋪子並不多，相互間隔的還都挺遠，賣的東西還都不一樣，
都是公家單位，犯不著開那麼多重樣的。
「雨水，你想吃什麼？」
林放瞅准了一家包子鋪，他平時都是自己做，
也就在外面吃了一回同春園，還真想試試這個年代的包子是什麼滋味。
「我想吃排叉兒！」
何雨水盯著另一邊的早點鋪子，有點流口水，
這玩意就是塊油炸的雙層薄餅，中間開了幾道口子的那種，
說是焦葉子都能說的過去。
林放點點頭，先帶何雨水去買了排叉兒，又倒回去買了包子，
最後兩人一起走進一家賣羊雜湯燒餅的鋪子，坐著喝起了羊雜湯。
東西倒是不貴，就是得要糧票。
如今供應益發緊張，糧票發的越來越少，還要摻雜一部分代食品票，
一般家庭，有糧票也都拿去買糧食了，哪有人捨得拿來下館子。
每一家早點鋪子人都不多，林放跟何雨水都不用挑位置，
隨便坐哪裡都成。
包子用牛皮紙包著，打開之後，還熱氣騰騰的。
林放買了兩種，一種豬肉大蔥餡的，一種羊肉胡蘿蔔餡的。
他先夾了一個豬肉的，一咬就是滿嘴油。
包子皮薄餡兒大，捨得下料不說，還用了多半的肥肉，
包子皮破開，略燙的油汁流淌出來，滿口生香。
坐在林放對面，正在咬排叉兒的何雨水，都快被香哭了。
她要早知道林放會買包子，說什麼也不會要吃什麼排叉兒！
排叉兒再好吃，那也是面做的，能跟帶肉的包子比嗎？
林放看到何雨水的小模樣，差點笑噴了。
眼下的小姑娘，活脫脫就是一個表情包。
這樣色兒的：(。?﹃?。)。
她手裡的排叉兒支棱半天了，她一口沒動，
全程在盯著林放，看著他咬一口，吸一口，再嚼一口，
把一個豬肉大蔥餡的包子給吃的乾乾淨淨。
她的喉嚨也跟著林放吞咽的動作不停的吞口水。
林放好容易把包子咽下去，
夾了一個豬肉大蔥餡的遞給何雨水道：「吃吧，這回我替你夾了，下次自己來，
別跟我客氣！我可是你哥。」
『嗯，只要你還是個小籠包，我就只會是你哥！』
「謝謝林哥哥！」
何雨水想說自己吃排叉兒就可以了，可一張嘴，口水就往外冒，
拒絕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索性，她把排叉兒放下，
道了聲謝，夾過包子塞進嘴裡。
一口咬下去，滾燙的油汁在何雨水小嘴裡爆開，燙的她雪雪呼痛，
可又不捨得吐出來，只能不停的用小舌頭攪拌來攪拌去，
還通過不停的吐氣來給自己的嘴巴降溫。
那小模樣，說不出的可愛。
但也只是可愛罷了！
發育不良那可是硬傷！
林放重活第三世到現在，還真沒見到幾個像何雨水這麼平的。
哪怕是文麗，胸前都極有規模。
說起來，也和現在的社會風氣有關係。
人人愛勞動，哪怕是文學女青年，也不像後世一般，
兩手不沾陽春水，不是癱坐就是躺，
非但不愛做家務，就連做飯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