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章 離水魚(求收藏!)
既是聽覺塵這麼說了,張望月也不勉強。便又看向田不忘。
誰也想不到,杯子還在刀鋒上轉動。
像陀螺。
只看田不忘側刀輕輕一揮,他說:「我們不喝青雪啤,還是給你們自己吧。」
那杯子,便又回到了他們桌子上。
那人站了起來,拍桌,「不給面子嗎?」他肥大的臉與那下沉得眼睛,在告訴別人,他生氣了。
田不忘刀已回鋒。說:「讓你們金伯候來見我。」
說完,只看那四人,臉一沉。不再說話,又自顧自地喝他們的酒了。
這是為何?
結束了?
田不忘似乎也沒有想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時,小二跑來。站在張望月面前,他說:「客官,有人要見你。樓上一號房。」他說完,走了。又回頭,「只許你一個哦。」
田不忘看向張望月,他說:「我陪你去。」
何人要見張望月?
難道是那樑上貓?
還是金伯候?
張望月說:「神神秘秘,你保護好大家。」說著,張望月走上樓。向下看時,便見到老頭和小寶出現在了門口。他們已換了另一種,相較比較艷的衣服。
早不來,晚不來。為何這個時候出現?
有田不忘和覺塵在,當是不用擔心。
樓上只一條通道,安靜。地板反光,看著潮濕,實則乾燥。
儘管很輕步走,還是能夠聽到腳步聲,當下走到一號房,停步。紙窗亮著燈,張望月探耳,裡面沒有聲音。於是,敲門。
無人回應。
再欲敲門時,那門忽然自己開了。
屋裡簡單,明亮。一眼可見。張望月抬頭,樑上無貓。
只瞧床上帘子下垂,簾內,似有一人。張望月邁步進去,剛走出兩步。門忽然一下子又關上了。
他立在原地,說:「樑上貓?」
無人應。
張望月說:「金伯候?」
無人應。
卻聽當得一聲,桌上酒壺打開。一顆銅錢,剛好滾於腳面,停住了。
一文錢,沒必要去撿。
瞬時,酒香瀰漫,張望月向桌子走近,淳香。正看著酒時,忽覺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肩頭。
這便心中一緊,接著又放鬆了下來。那是一雙讓人不可抗拒的手,只要是個男人,絕對不會拒絕這樣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
如肩靠棉枕,又似溫泉襲身。
緊跟著,香味散於鼻前。不僅不讓人拒絕,還讓人醉於享受。
張望月怎麼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於是,張望月就醉了。
醒來時,張望月感覺自己的頭很疼。又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床上很香,是一種特別的香。於此,嘴角不禁上揚。
忽聽有人說話,「還沒睡夠嗎?」
聲音陌生。
張望月頓覺不好,中計了。
便一個激靈蹦起,身子還沒落穩,突覺迎面風襲。這風,竟然還帶著香味。他身子於空,沒有著力點。又被那人打中一拳,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變成四塊。
這正要抬頭,人又來了。要多快,有多快。張望月身子連滾,順勢一躍,站向一邊。於此,那人運掌攻來。只瞧她掌勢連綿不斷。瞧著,似有幾分刀意,夾於其中。像是在哪裡見過。這便皺眉,她掌走身側,快如疾風。
張望月眉頭更緊,這拳法。像那夏花滿天飄刀法,兩者竟是意合招同。她以掌為刀,又與夏花滿天飄是什麼關係?
她是夏花滿天飄的什麼人?
或許她二人,師出同門。於此,張望月也不殺招。見她掌來,伸手迎上。二人手掌相握,張望月側步出現在她身後,腳上一踢,那人倒在地上。她爬起,握拳,欲再還擊。張望月伸手,「慢著。」
她停下了。
只瞧她面如桃花,眼波送情,嘴啟芳香,膚如白玉。
身似長蛇,發盤青天,色如長夜。
她把手抬起,拔髮於耳際。那動作,又如仙女照鏡。隱約纏魄。
好一個漂亮女子。張望月也是呆了,又瞧女子打扮,艷色擾人。想來,是個有著不凡身份的女子。
「你是何人?」張望月說:「又為何算計我?」
張望月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些。
那女孩笑著,扶起椅子,坐下。她倒了杯酒,獨自喝起,杯於嘴邊。她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樑上貓?」
「沒錯。」
「怎麼證明?」
「不用證明。」
「為何?」
「一個人,若是想著證明自己,只會迷失自己。」
「所以你不會證明自己。」
「沒錯。」
「因為你已不用證明。」
「沒錯。」
「你當然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更沒錯。」
「你在玩火。」
「錯了。」
「哦?」
「玩命。」
「你有幾條命?」張望月問。
「我雖是樑上貓,但只有一條命。」
「一條命,沒了就是沒了。」
「我知道。」
「所以你才拿走風塵刀?想試試到底有幾條命?」
「你知道風塵刀是寶刀?」
「當然知道。」張望月說。
「如果,我讓你幫我做一件事,你答不答應。」
「肯定不會答應。」
「如果我以風塵刀做為交換條件呢?」
張望月沒再說話,這風塵刀本不是她的。她有什麼理由來交換?
「刀不是你的。」
「也不是別人的。」
她說完,回頭看張望月。
張望月說:「所以,如果我不答應,任何人都不會見到風塵刀?」
「沒錯。」
張望月雖想要刀,但那刀終歸是別人的。事實上,張望月只要看一眼就夠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刀交到。神龍島手裡,其外,去找那歐陽高呼復仇。
可是,似乎一切沒有那麼順利。
張望月說:「你要我幫什麼忙?」
樑上貓笑了。她說:「很簡單。」
「哦?」
「這個忙也只有你能做到。」
「所以你想盡了一切辦法,接近我。在月下樓客棧時,你就認出了我?」
「沒錯。」
「你假扮我的身份,當然也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沒錯。」
「認識我之後,你怕我不答應幫你的忙。所以你又拿走了風塵刀,以此來做為交換條件。」
「更沒錯。」
「這個忙,我不能幫。」張望月說。
「我還沒開口,你就拒絕?」
「你費了如此多的心思,此忙。必定要上刀山,下火海。」
「不必你上山下海。」
「哦?」
「只要你去一個地方。」
「哦?」
「殺一個人。」
張望月皺眉,「什麼人?」
「銀伯候。」
「東樓銀伯候?」
「沒錯。」
「要是我沒有猜錯,他是金伯候手下。」
「你沒有猜錯。」
天上樓勢大,人強,又在暗。張望月出漠北,也是為了復仇。沒必要多惹事端。
何況,還帶著一幫人。真要與天上樓為敵,眾人生死難料。
張望月說:「你可知,天上樓勢力?」
樑上貓說:「當然知道。」
張望月說:「所以你是讓我送死?」
樑上貓說:「你怕了?」
張望月沒說話。
樑上貓接著說:「若還有人能殺得了銀伯候,那這個人一定是你。」
「為什麼?」
「一個人告訴我的。」
「你相信他說的話?」
「相信。」
「他是誰?」
「田飛龍。」
「東海神龍島東道主田飛龍?」
「沒錯。」
張望月說:「所以,我若是殺了銀伯候。風塵刀便送與我,也是田飛龍的意思?」
「沒錯。」
「他為什麼不自己出手?」
「因為只有你能做到。」樑上貓說:「你是金陽王子。可是想找到歐陽高呼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張望月皺眉,自己的身份,竟是被樑上貓查得一清二楚。也是,初識,她似乎什麼都知道。
張望月說:「你知道歐陽高呼?」
「我不知道。」樑上貓說,「但有一個地方,能查的出來。」
張望月沒說話。
樑上貓接著說:「如何?」
張望月還是沒有說話。
樑上貓說:「田飛龍說了,如果你不答應。讓我不擇手段。」
「你想殺了所有人?」
樑上貓笑了,但是她突然又不笑了。忽然間,只看她身子一閃,出現在了張望月懷裡。張望月的手,剛好搭在她腰間,一動不動。她便把手搭在張望月肩頭,手指於臉上遊走。
她說:「現在,你還能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