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章 老者言

  上古盤有指北性，阿真伸出手，道：「往那個方向。」

  一行人看著阿真所指方向。

  茫茫塵沙，遠處漆黑，微風輕拂。

  既是找到了方向，那就接著走吧。

  一行人如星夜裡的行者，迎著塵沙，腳步踩到沙子里。一往無前。

  張望月走在最中間，正走著，感覺到身旁多一人。轉頭看去，黑牛老者面帶微笑，看著張望月。

  他也不說話，只是笑著，臉上鬍子，佔據了他整張臉。

  張望月不太願意，一直盯著一張蒼老的臉去看，便轉回頭，獨自走著。

  黑牛似乎也看出了張望月對自己的冷淡，搶上兩步。開口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張望月回頭，「是在問我嗎？」

  黑牛笑道：「當然。」

  他的臉上永遠有著笑容，這就很難看出，老者會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於此，更讓人猜測不透了。

  張望月沉著臉，心中想到：「自己應該保持著某一種，不可讓人親近的神情。好讓他，不容易那樣套近乎。」

  於此，張望月語氣平淡道：「張望月。」

  他不願多說一個字，更沒有再看著黑牛。

  黑牛嗯了一聲，接著道：「張刀客，我見你和別人有些不同啊，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聽后，張望月皺眉，心想：「老者會不會說話，是在咒我嗎？」他這麼想著，也是來了興趣。便想看一看，那老者想做什麼。

  不管老者做什麼，張望月對他已經產生了敵意。

  於是，沉著臉，轉過頭，問道：「不同？哪裡不同？」

  張望月還想再接著問，為什麼不是好事？但他又覺得沒必要問太多，便不再開口。只看著老者，等他回答。

  黑牛老者低聲道：「我見你額頭有天外之氣，而這正是與別人的不同之處。」

  天外之氣？張望月沒聽過。

  老者似看出了張望月心中疑惑，便道：「此氣仍是天地之靈，不該出現在張刀客身上。你們來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

  黑牛表情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他問的時候，更是死死得盯著張望月。

  這讓張望月心中一緊，忽感背後一涼。連忙道：「遇到了很多事，卻不知你要問的是哪一件事？」

  張望月已經無法再做到很平淡得說話。

  黑牛道：「你們可遇到天龍鏡象？」

  一聽，張望月心中一驚。老者一語說中。回過神來，張望月故做淡定，點了點頭。正想開口說話，想問一問，為何天龍鏡象會跑到自己的胳膊之中。還未開口。

  黑牛老者低聲道：「唉。」

  他長嘆一聲。

  「怎麼了？」

  兩人邊走邊說，此時，黑牛放慢了腳步。他道：「若真是這樣，只怕你的身體，會日漸消耗。。」

  「會怎麼樣？」

  「會慢慢死亡。」他說這一句時，聲音更低，低到幾乎都聽不清楚了。

  張望月不知真假，但是心中也不敢不相信。當是，半信半疑。暗自沉思了一會，老者似看出了張望月心中所想。

  接著道：「以你身體之質，不可能吸收天龍鏡象。你是不是有著蛟龍臂？」

  聽此，張望月沒有說話。之前張望月被蛟龍所咬，胳膊也確實出現了鱗甲。想來，老者所說便是此蛟龍。

  他是如何知道？張望月想不明白。不過，張望月開始相信老者所說的話。當下，點頭。

  張望月道：「不過，我不知如何引它出來。它似乎也沒有傷害到我。」張望月說著，瞪大眼睛。

  黑牛老者拿起張望月胳膊，把袖子捲起，盯睛看著。他用另一隻手，搭於張望月脈上。忽得，老者皺起眉頭，像是遇到一件不開心的事情。

  張望月知是遇到難題。

  這便也看著自己胳膊。

  黑牛老者拿著張望月胳膊的手鬆開，看向別外。

  他自語道：「不到一天時間，身懷兩大奇迹，只怕是天意。」他說著，忽得轉頭，看向張望月。

  問道：「你可想活著？」

  老者問了一個，張望月並不太想回答的問題。但這個問題，似乎叫人不得不回答。

  張望月道：「想。」

  黑牛老者轉頭看向張望月，一字一字道：「你想活，須得按照我說的做。」

  按照老者說的做，張望月不太願意。可是，事關生死，他只得問一問做什麼？

  之後，黑牛老者半天沒有說話。兩人信步走著，始終跟著隊伍。

  此間，張望月看向另一位黑鷹老者。只看他表情淡然，目視前方。每邁一步，他都像是經過了思考之後，才走的。

  但他的身體，看起來非常僵硬。就像是沒了靈魂一樣。

  張望月不想再看，轉過頭接著看向黑牛老者。

  此時，黑牛老者也轉過了頭，看著張望月。

  嘴角動了動，他道：「很明顯，你吸收了天龍鏡象不到一天時間。若是想活，需得與天龍鏡象合而為一，讓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老者說的這些，沒有提及蛟龍臂。想來，那蛟龍臂，不會造成死亡。

  張望月問道：「前輩，如何讓它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老者道：「你要試著與它溝通。天龍鏡象，本是大自然產物。有著靈性，若你與它達成某一種意念上的交流，算是合而為一了。」

  聽后，張望月皺眉。若是動物還好一些，這天龍鏡象，可是看不出生命的東西。如何溝通？

  張望月還想再問。

  老者接著道：「得看你自己，我只是提醒你。不然，你不知道與天龍鏡象合而為一。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和你說這些，是看你我有緣。若是換成了別人，我才不會去說這些。他們的生死，更不關我的事。」

  老者說完，不再說話。

  徑直走到了黑鷹老者跟前。

  張望月看著黑牛老者背影。此時，才覺得這個老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讓人厭煩。

  現下里，張望月又長呼一口氣。心中所想，無非是那天龍鏡象。

  張望月又暗自搖頭，整個身體，並不能感覺到天龍鏡象的存在。

  正當張望月把胳膊垂下時，忽感胳膊獨自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