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鬥法
黨羅修快速揮出一拳,君安只覺得如同萬千野牛在前方奔騰,根本沒有閃躲的空間和時間,胸口立即挨了一下,飛了出去,砸在擂台之上。
他剛剛站起來,黨羅修又是一拳,君安向另外一個方向飛去,再次跌落在擂台之上。
不一會兒,君安已經被揍了五六拳,但他明顯感覺到,黨羅修沒有施展全力,並沒有想讓自己跌落到擂台之下。
「你最好不要這麼快就滾下去,也不要認輸,好好陪我玩玩。」黨羅修冷冷道。
因為有體內白光的存在,君安倒也沒有大礙,傷勢正在迅速地恢復。這種略微地疼痛感,讓他有些興奮。
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肉身在築基期修士中是無敵的,但對上更高境界的修士,又會如何呢?
黨羅修不就是個很好的試驗品?想到這裡,君安目光一凜,當黨羅修再次揮拳時,君安不退不躲,反而是迎了上去。
君安的這一拳,沒有任何招式,只是匯聚了靈力,如同雪崩一樣,漫天席地朝著黨羅修呼嘯而來。
黨羅修開始微微一笑,這小子恐怕實在是憋不住了,才選擇與自己對拳。可當拳風真正來到面前時,黨羅修也有些變色了,瞳孔為之一縮,迅速喊道:「金丹護體。」
這是結丹期修士的重要優勢之一,對於一般修士,肉身是短板,但到了結丹期,便可以讓凝固丹田的金丹散發靈氣,增強防禦,迅速增強肉身的強度。
台下眾人驚訝地看到,這一次,君安依舊挨了一拳,飛出數丈之外,然而黨羅修的身體上泛出淡淡的金光,不過也中了一拳,倒退了幾步。
黨羅修臉色有些驚訝,卻看到君安站了起來,露出了些許嘲諷的微笑,不由問道:「你笑什麼?」
君安搖搖頭道:「我原本想看看結丹期修士肉身到底有多強,結果真心有些失望了。接下來,你可不要大意了。」
說完,這一次君安搶先動手,他將拳頭略微回收,不快不慢地退了出去,淡淡道:「羅漢破空」
拳速並不快,但所帶的靈力攻擊範圍,卻是覆蓋了前方整個擂台,讓黨羅修無處可躲。
黨羅修臉色一沉,再次用金丹護體,又衝上去與君安對拳。
君安還是沒有躲閃,不同的是,他的身體上外放著一團淡藍色的罡氣。
「羅漢罡!」吳風笑了,「我說這小子為什麼開始不用呢,原來是給對方心理上最沉重的打擊。」
兩人不出意外地對了這一拳,出人意料的是結果。
「啊!」黨羅修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倒退十幾步,最終跌倒在擂台上。他摸著自己的肩膀,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君安同樣中拳,但他只是稍稍後退一步,就站穩了腳跟,還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黨羅修。
「就這?」君安嘲諷道,「你這結丹期比築基期也強不了多少嘛!」
台下的學生一陣沉默,他們發現這勢頭不對,按理來說,最開始黨羅修追著君安暴揍的場面,才應該是這一場比試的主線。現在來看,天行院的這小子,居然還可以還手,似乎在肉身相搏中還佔據了優勢。
黨羅修站了起來,他的傷勢也不重,但內心充滿了憤怒。要知道,他並非什麼世家子弟,完完全全憑藉自己的天賦,在明道院就突破到了結丹期,這也是明道院有史以來自己培養的第一個結丹修士!
可想而知,他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都是學生膜拜的對象。自從踏入修行界數十年,他未嘗一敗,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黨羅修摸著肩膀,強烈的自尊心受到了挫折,但他依然淡然道:「你很強,肉身超過了我的想象,如果我不……算了吧,我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你。」
話音剛落,黨羅修念念有詞,擂台之上竟然開始了閃電,先是一道,隨後是十道,百道。雷雲重重疊疊,居然一股腦地飄到君安的頭頂之上。
很顯然,黨羅修使用了雷電法術。這就是結丹修士的好處,他們可以不用靈符,直接以口訣催動法術,如果到了元嬰期,心念一動,就能開山填海。
君安凝視著天空翻滾的雷雲,不敢有任何大意,他再自信,也不敢託大地認為肉身能擋住雷電。
不過,君安早已想出了應對之策,他貼上神行符,拔腿就跑,在擂台上和雷雲玩起了躲貓貓。
雷雲飄到哪裡,甚至還沒有釋放閃電,君安一溜煙就跑開了,等到雷雲再至,他早已不見人影。
台下明道院的學生一陣無語,這樣的方法,似乎並不光彩,但是面對怒吼的雷雲,也好像無可指責。
黨羅修笑了,他終於有種掌控一切的感覺,這個感覺很熟悉,但剛剛失去了。
而且,黨羅修再次念咒,雷雲中止了追逐,在原地越來越大,幾乎戰局了八成的擂台上空。隨後,雷雲這才緩緩向君安移動。
媽呀!君安幾乎喊了出口,黨羅修的手段並不高明,但明顯就是境界的碾壓。這一道閃電劈下來,後果會是如何,實在難以預計。
君安沉思了片刻,隨即又掏出一張中級火牆符,向著雷雲扔去。
震為雷,五行為木,君安認為當然要用火符來對付了。而且,他還是在火符之中,又加入了那一絲凰火。
要是別的築基修士在對抗結丹修士的時候使用靈符,大多會被嘲諷,認為自不量力。
但是君安剛剛還火燒燎原將魏釗斬殺,所以台上的黨羅修和台下的學生觀眾實在不敢掉以輕心。
果然,雷雲之中又出現了那種令人壓抑的暗紅火焰。不一會兒,火焰越來越多,面積越來越大,烏黑的雷雲卻顯得越來越小,此消彼長,沒有多久,天空中居然全是暗紅火焰。
不一會兒,那暗紅的火焰在天空中成片成片落到擂台之上,就在這火焰之中,君安負手而立,顯得瀟洒自如。遠遠望去,他彷彿已經成為了擂台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