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第390章 器道大賽
煉器之人都知道，器有三極，神、功、性，神合而劍活，功合而劍威，性合而劍變，但這並不是器道的最高境界，器道的最高境界尚有一極，道極！一旦器具道性，能藉助的就不僅僅是兵器主人的功力，還能藉助天地之威，甚至能自創天地空間。
所以說，別看這支筆本體層次不高，大約也就四重天，但它道境已開，溝通天地，威不可擋。縱然是五重天聖器，亦非其敵。
就在所有人用充滿艷羨的目光盯著李春水的玄天妙筆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八長老先行評判似乎為時過早，乾坤紫金葫，收！」
聲音一起，一個紫金點突然出現，一個旋轉放大千萬倍，赫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紫金葫蘆，葫蘆口彩光一顯，哧地一聲將玄天妙筆收起。
李春水一聲嬌斥：「字凌天，你太過分了！變！」
眼看這支筆就要被葫蘆吸走，但在葫蘆口處，玄天妙筆陡然畫了一個大八卦，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透明罩，硬生生堵住了葫蘆。
葫蘆口突然噴出烈焰。
八卦圖眼看就是風雨飄搖，但李春水額頭一亮，一指點出，八卦圖重新大亮。
葫蘆口烈焰大盛，進入相持！
與此同時，另一件兵器突然出現，是一隻巨錘，虛空一擊，擊在八卦與葫蘆結合處，兩者同時震開。
又一件兵器出現，是一把摺扇，扇子輕輕一擺，宛若平地起了一場狂風，就要將所有東西收起。
跟著是一把烏黑的叉，宛若從地底而來，一進入空中就成鬼域。
還有一本書，居然是一本書！金光閃爍的一本書從天而落，哐地一聲將那把萬里神槍直接砸向秋水湖……
一瞬間，場面一團糟，滅神刀、萬里神槍也不甘寂寞，同時飛起，場面更亂了。
雖然亂，但在眾位長老眼中，自然是一切見分明。
「很好！十二峰都到了！」
「讓它們自由施展，咱們正好全面觀察。」
「以大長老看，這次大賽究竟誰的兵器更勝一籌？」
最中間的大長老目光閃爍如燈，細細察看。
他無言，旁邊的二長老先開口了：「器道規則，三條至上，威力、層級、潛力！以威力而論，震天錘當居第一！以層級而論，玄天妙筆當是第一，以潛力而論紫金葫蘆當是第一。」
「二長老如此評判，可是看出了紫金葫蘆所用的材質？」三長老道。
「玄天紫金淚！」二長老道：「傲凌峰果然是下了血本，將那塊千年遺留的玄天紫金淚成功融化，不知又有哪位長老以身殉器。」
象這樣的絕世神材，如果沒有長老以身殉器，決無融化之理。
「沒有長老以身殉器！」三長老道：「乃是傲凌峰百名長老開天爐聖石，以天火強煉，費時兩年零九月方成。」
「天爐聖石亦開？」大長老猛地一驚。
「是！」
「玄天紫金淚本是萬年奇物，再加上天爐聖石中的融合，此器材質之佳，花費之大，均是匪夷所思！」大長老緩緩道：「本座意見，榜首之器當是紫金葫蘆，各位意見如何？」
「同意！」
「同意！」
……
大長老高高站起，手也高高舉起，下方數萬弟子同時抬頭，心中之激動難言，結果就要出來了。
而天邊同時出現的十二撥人馬，也都靠近，他們當然是十二峰的人，三年一度的煉器大賽，關係到各峰的名聲，各峰豈有不全力以赴的道理？眼看結果就要出來，他們全都充滿期待。
大長老高聲道：「中都一系，南湖器都，煉器大賽，震動天下，今十二峰齊聚，各有妙器，眾長老集中評判，將榮耀送於傲凌峰，紫金葫蘆從此成為中都十二峰器之神器，由字凌天執掌，賜名『紫葫』……」
傲凌峰眾人一齊歡呼。
突然，遙遠的天際傳來一個聲音：「中都十三峰之翠雲峰參賽！」
聲音傳來，台上眾位長老一齊愣住。
下方轟然大作。
「翠雲峰？女子之峰，居然還自認中都之列！」
「是啊，百年前已經開除出中都的下等峰，豈有參賽之理？」
「要我說，讓她們參賽也行，讓她們親眼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器道。保證他們個個目瞪口呆。」
議論之中，天空一群女子橫空而過，大約三十餘人，最中間的正是柳依依，她旁邊站的是葉天。
本來她們早該到了，但在山門口遇到了麻煩，數百名弟子將她們牢牢堵住，不讓她們通過，折騰了半個時辰，葉天不耐煩了，輕輕一揮袖，數百名弟子莫名其妙地飛向四周，一群人才得以通過。
但時間也過了！
她們一到，後面就有弟子追了過來，大呼：「翠雲峰武力闖關，請長老們下令，將她們全體格殺，以正中都之威。」
眾位長老立刻臉上變色。
二長老沉聲喝道：「你們膽敢闖入中都聖峰？」
聲音之嚴厲，秋水湖陡然下降一尺，這與器無關，乃是他本體的功力，他的功力已達聖境六重天。
「是！」柳依依在巨大的壓迫之下，依然奮力抬頭：「中都向有十三峰，翠雲峰位列十三峰之列，為何不能參加本部的大賽？」
「好一個倔強的小丫頭！」二長老冷笑道：「中都十三峰，百年前已將翠雲峰除名，當今天下，只有中都十二峰，從無第十三峰之說！」
「是！」三長老道：「翠雲峰千年不能有所長進，焉能立於中都？如此廢峰，丟人現眼，如再多言一句，本座立刻將翠雲峰徹底夷為平地！」
這句話一出，立刻得到所部的集體附和。
「是啊，我贊同長老意見，立刻剷除翠雲峰！」
「這座廢峰立在那裡，以中都自居，敗壞中都南湖第一器都之名聲，早該鏟了。」
「他們連件聖器都煉不了，還敢參加大賽，笑話！」
翠雲峰所有人臉色全都發青，但沒有人敢接話，包括柳依依，三長老放話了，再說半句，他就要兵發翠雲峰，三長老可是說到做到，要是萬一真成了那個結局，可怎麼得了？
柳依依雖然骨氣極佳，但畢竟還只是一個年輕女孩，原本設想是參加大賽，拿兵器比也就是了，但三句話一說，方向完全改變，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她身邊響起葉天的聲音：「各位排斥翠雲峰的原因只因為一點，翠雲峰煉器不行，辱沒中都名聲，是否？」
雖然周圍一片嘈雜，但葉天一句話出口，覆蓋全場，周圍十二巨峰，千百小峰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三長老的目光終於落在葉天臉上：「居然還有一名男弟子，看來翠雲峰是有些改變了，莫非這就是翠雲峰百年來唯一的改變？」
這話直指一個核心，翠雲峰百年來毫無建樹，只有收男弟子這一個改變。
下方的人全都笑了。
葉天也在笑，微笑。
二長老開口了：「閣下言下何意？」
「意思非常明白！」葉天道：「今日乃是煉器大賽，翠雲峰有沒有資格參加大賽，一試便知，如果她們所煉兵器壓蓋全場，自然也擁有了這個資格，各位長老覺得是這樣嗎？」
「如果……壓蓋全場？如果？」二長老哈哈大笑：「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嗎？」
「可能性有與沒有，在言語中似乎永遠都不會有結論。」葉天道：「咱們不如賭上一賭！」
面對名動天下、威名傳於四方的二長老，葉天居然侃侃而談，他身後的三十餘女子個個心折，幾句話一出，葉天成了她們的主心骨。
二長老臉色緩緩沉下：「賭什麼？」
「就賭一個說法！」葉天道：「如果她們所煉兵器壓蓋全場，中都從此就是十三峰，那些出言不遜的小人，個個自抽嘴巴一百！」
下方萬人齊怒！
二長老臉色鐵青，他顯然也是出言不遜之人，葉天居然連他都罵在其中。
「很好！如果不能又如何？」他的聲音中充滿殺氣。
葉天對他的殺氣視若不見，淡淡道：「如果不能壓蓋全場，翠雲峰任憑處置！」
「接了！」二長老沉聲大喝！殺機畢露。
翠雲峰三十餘人一齊變色，她們是來參加比賽的，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無可收拾的地步，轉眼間就成了生死賭注。
柳依依心頭大震，目光移向葉天，葉天的目光也剛好移向她，兩人目光一接，複雜無比。
「依依，我似乎將你們整個翠雲峰帶入了……一個沒有退路的死胡同。」
「天歌！沒關係！」柳依依道：「與其卑微地活，不如壯烈地死，翠雲峰今天拼了。」
葉天緩緩抬頭，凝視對面。
大長老緩緩站出，他這一站出，二長老立刻退到一邊，等待他訓話。
大長老很斯文：「其實要賭很簡單。」
「是！」二長老躬身。
「可讓他們選擇一人，以聖器擊之！」大長老一指空中十二人道：「如果翠雲峰能夠接下這一擊，就表示她們的兵器的確冠絕全場！」
轟地一聲，下方轟動！
出手一擊，直接斬殺！這就是大長老的指令！
大長老雖然斯斯文文的，但出口卻更毒辣得多，乃是直接下達殲滅令。所有人都知道，翠雲峰功力向來不足，從白雲長老離去之後，整個翠雲峰沒有長老，只有二代弟子，二代弟子中功力最高的也才區區聖級三重天，而空中十二人，沒有一人功力在四重天以下。
任何一人出手，就算不用霸絕天下的聖器，一巴掌都可以將翠雲峰滅了，他們以自己最得意的聖器全力一擊，翠雲峰三十人必定是成灰！
「我來！」一個聲音響起，隨著聲音的響起，一柄金色長槍突然出現，凌空一擊，斬向柳依依，這一槍之威，諸天震動！
聖級四重天高手之全力一擊！
歐陽托其人，向來愛惜自己的羽毛，剛剛進行的兵器大賽，他費盡心血製作的萬里神槍居然落了個灰頭土臉，心中早已有氣，他要借這個機會挽回臉面，所以一擊之下實是盡了全力！
萬里神槍當空一擊，葉天突然讓開了！
他一讓開，柳依依就是首當其衝！
她額頭突然彩光一閃，一隻鳳凰出現，鳳凰一出，一道彩光迎擊而上，依稀是一柄長劍，一柄彩霞流動的長劍！
哧！
萬里神槍被天蠶劍一斬而斷！
歐陽托猛地一震，全場同時石化，所有人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萬里神槍斷了！
這怎麼可能？就算是剛才十二種頂級聖器相互糾結，萬里神槍也不損傷半分，最多也就是被壓制，現在居然一個照面就斷。
這可是整個東山峰整整三年的心血結晶，一朝折斷，全峰皆傷，東山峰不知何處傳來厲吼……
就連柳依依都呆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兵器會這般厲害，她的功力才聖級三重天，與對方隔了百倍，沒想到兵器卻如此了得，這簡直不可能，巨大的狂喜和驚訝同時出現心頭。
「收！」一個充滿傲意的聲音響起，出自第一得主字凌天，他的紫金葫蘆陡然放大，覆蓋而下！
紫金葫蘆一出，其餘十人手中的兵器就不必出了。
一轉眼間，紫金葫蘆到了天蠶劍上方，葫蘆猛地吞吐，一股烈焰形成包圍索，包圍天蠶劍。
天蠶劍陡然一震，穿空而起，再次凌駕於紫金葫蘆之上，一劍直斬，哧地一聲，紫金葫蘆成了兩片！空中轟地一聲儘是烈焰，覆蓋四面八方。
場中突然完全靜止！
安靜異常！
一聲咆哮彷彿來自天邊：「膽敢毀壞中都妙器，格殺！」
「格殺！」四周同時咆哮。
柳依依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她終於意識到不妙了，剛才只顧著感慨自己天蠶劍的厲害，絲毫沒有想到中都規則，中都規則：妙器決不可毀，毀滅妙器，就是中都公敵！
一般聖器無所謂，力強者勝，弟子間較量毀損多的是，但一旦某件兵器在大賽中脫穎而出，被貼上妙器的封簽，就代表著中都的臉面，就不能損毀，在中都集體祭祀之時，還會接受眾人的禮拜。
這紫金葫蘆剛剛被封為「中都妙器」，轉眼間就被毀滅，這如果是一記耳光的話，無疑非常響亮。
壞了！
真正沒有救了！
「等等！」葉天陡然抬手，聲音一壓，所有的咆哮一齊壓住。
大長老被他喝聲一震，舉起的手在空中紋絲不動。
「如此破銅爛鐵，居然也是中都妙器？」葉天緩步而出：「翠雲峰天蠶劍壓蓋全場，方是真正的中都妙器！」
各位長老同時一震：「天蠶劍？」
「是！」柳依依高高抬手，手中的天蠶劍很配合，散發出天蠶石獨有的光輝，裡面彩光流動，中都十三峰中間無邊的區域立刻霞光萬里。
大長老久久地看著天蠶劍，嘴唇微動：「天蠶石，天蠶石，居然真的有這種上古奇石……」
天蠶石，煉器至寶，不僅堅硬無比、聖器不傷，而且具有進化之能，如若實現天蠶九變，甚至可以到達兵器的極致：道器！不僅僅是中都羨慕十萬年，就連鳳凰帝國煉器名都都不可輕得，百萬年間，金陽帝國無數人搜索諸天，也無法找到一塊，此石自具靈性，隱藏於至險之地，而且能感知危機，自我逃逸，怎麼可能落入翠雲峰之手？
「天蠶石又現人間？」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充滿激動。
大長老全身一震：「聖主！」
他躬身而下，與此同時，空中出現一個白須老者，老者身邊另有五人，正是中都聖主阮天成，以及總部五大器王。
天蠶劍出世，驚動中都第一人。
「聖主！」下方萬人齊跪，就連柳依依及身後的三十人都跪了下去，她們自認中都一系，跪自己的聖主理所當然，唯有葉天不跪，平靜面對。
這反常的情況沒有幾人看到，那些跪的人眼看地面，不敢抬頭，唯有聖主後面的五大器王看到了葉天的反常，個個眼有怒色，但聖主自己反而沒有關注葉天，他看的依然是柳依依雙手托起的天蠶劍。
他眼中似乎只有天蠶劍，而沒有人！
「天蠶石！天蠶石！」聖主喃喃道：「古人誠不我欺也，中都十二峰中果然尚有天蠶石！」
葉天微微一愣，中都十二峰？依然是十二峰？什麼意思？
「送上天蠶石，放你等下山！」聖主的聲音傳來，充滿急切。
柳依依猛地抬頭，眼睛里有了恐懼。
聖主覬覦天蠶劍！我的老天爺！絕世寶物不可露白，否則易招禍端，這句話乃是千古名言，難道如神一般的聖主居然也不例外？
葉天緩緩開口：「你想硬搶天蠶劍？」
這一句話直接挑明，全場大震。
「放肆！」後面的一名器王一聲怒喝，柳依依手中的天蠶劍猛地一跳。
「放肆？」葉天冷冷道：「我就來放肆一回！天蠶劍屬於柳依依個人所有，任何人都休想硬搶，你們聽好了，我說的是：任何人！」
後面三個字壓得極重，說得極清楚。
柳依依心頭一顫，一股異樣的滋味湧上心頭，三年前，師傅離開她，她就是翠雲峰唯一的傳人，哪怕號令整個山頭，無人抗拒，但她骨子裡畢竟還是一個小女孩，從來沒有人如此斬釘截鐵地承諾保護她，不管她需要不需要受保護，她都被這句話的決絕和霸氣所震動。
中都眾人雖然震怒，但似乎也不太容易發作，這天蠶劍的確是屬於柳依依所有的，要奪也得有個說法，否則，中都十萬年的威名何在？傳出去何以服眾？
「咳咳……」大長老咳嗽了，他一咳嗽眾人目光立刻聚集於他身上，等待他來一個有邏輯性的說法，老天作證，天蠶劍他們是拿定了，要的也就是一個說法。
大長老果然有說法：「這位小兄弟此言差也，天蠶石從中都出土，本就屬於中都，被這根本不知煉器為何物的小丫頭胡亂煉製，已是損傷，聖主寬宏大量，不追究小丫頭損壞寶物之責已是萬幸，交出天蠶劍雖然不足以彌補，但……」
葉天手掌一豎打斷：「聖主認同這個老不死的意見否？」
大長老立刻住口，一張臉全變青綠。
聖主盯著葉天，緩緩道：「交出來！」
只有三個字。
葉天霍然回頭，手一抬，地上跪著的三十餘人一齊被他帶起。
「依依，別跪了！」葉天道：「這群人不值得你下跪！」
依依眼中全是迷茫，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種事情，經驗還是太欠缺。但她眼中也有感動，她知道他站出來全都是為了她。
為了她，他敢與聖主對峙，為了她，他敢罵大長老是老不死的。他那麼傻，但卻傻得讓她感動，感動得迷糊。
「依依，你翠雲峰百年的夢想要改一改了，別再想著回歸中都，只因他們根本不配！」葉天一字一句地將聲音送向遠方。
「小子，你說什麼？」聖主後面的一名器王的眼睛陡然收縮成一線。
「我說……你們中都煉器之術純粹是下三濫！」葉天道：「而你們的人品比起你們的下三濫器術而言，更是下三濫！……」
全場已象是即將沸騰的水，但還未徹底揭開鍋蓋。
葉天似乎根本沒有關注到這鍋水的沸騰程度，徑直說完：「翠雲峰如若依附於你們這群下三濫，我實在為她們不值！」
一連三個「下三濫」，全場已沸騰。
所有人眼中儘是怒火！
但一些新來的弟子沒那麼多榮譽感，反而很興奮……
「小子，你是自己找死啊！膽敢侮辱南湖第一器都，誰給你的膽量。」依然是器王中的一個，他是一個謹慎的人，總覺得葉天非同一般，膽敢公然挑戰第一器都，必有所恃，他後面有些什麼人？
反正葉天已是板上的肉，要怎麼切都不急，先問清楚比較好。
葉天道：「第一器都？你們懂器？」
這句話算是將器王的鼻子都氣歪了。
「器道博大精深，你們僅知皮毛，居然號稱第一器都，居然還煞有介事地搞出個煉器大賽！」葉天笑道：「在我看來分明就是破銅爛鐵大集會，幸虧你們是關起門來自娛自樂，否則傳揚天下，必定被天下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