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6.第766章 大道天經的升級版：大道經天

  葉天手一抬，外面的道光突然如同幕布一般被拉開，他微微一鞠躬：「各位仙子，請出！」 

  就這麼簡單？ 

  封閉她們這麼久，讓所有人想盡辦法都不能出去的秘境在他手中只是一道幕布？ 

  十三名大弟子級的道姑最先踏出，她們直接就出去了，剩下的幾萬弟子同時飛起，順利出谷，葉天身邊只剩下兩人。 

  凌雨和莫如是！ 

  凌雨一句話都沒有，但她的眼睛好象會說話，始終在葉天臉上打轉轉，但葉天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與她對接，她終於也踏出去了，在外面手一揮，道一聲回，三萬弟子同時飛起，消失。 

  全場只剩下莫如是一人！ 

  「你又一次創造了奇迹！」 

  「是我們一起創造的！」葉天微微一笑。 

  莫如是也笑了：「跟你在一起，所有的成績你都會分給戰友，所以那些落日舊友，金陽舊友都喜歡跟你在一起榮耀，但今天你如果想分給我恐怕真的沒有說服力，我是真正的一點力量都沒有出，哪怕只是一丁點。」 

  「不！你錯了！」葉天道：「如果沒有你，我連這洞都出不去，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成功。」 

  莫如是愣住。 

  「你們肯定也嘗試過出此洞，但不能成功，想知道奧秘在何處嗎？」葉天道：「奧秘就在於《大道天經》的一種演變！」 

  「《大道天經》的演變？」莫如是臉色微微改變：「你的意思我或許明白，以當日蓮花池天機妙石與此處道符相結合，就演變成了大道天經，但縱然是大道天經，我們依然無法出此洞，莫非另有玄機？」 

  她當然也明白了葉天剛才戰友之論的意思。 

  葉天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她，他就根本無法看到天機妙石，找不到天機妙石，就無法找到《大道天經》的前半部，沒有前半部，就算有這道符，也組合不成《大道天經》，所以在這個層面上給她記上了一功，這功勞雖然牽強附會，但對於葉天的性格，給予別人的榮耀從來都是牽強的，倒也能理解，問題是她與他同時參悟兩個地方的道經，同時合併，莫如是是專門修道的，決不會承認自己連悟道都比不了他，可為什麼效果就如此天差地別，他直接出洞，直接上天入地地度劫，而她，以正宗道門傳承的人悟正宗的道經，偏偏只能在山洞裡看戲。 

  「是！顯然另有玄機！」葉天道：「你說的只是大道天經，而不是其演變，它的演變另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叫大道經天！」 

  「大道經天？大道天經！」莫如是喃喃道：「這兩者似乎是有區別的，區別在哪裡？」 

  「大道天經是體，大道經天為用！」葉天道：「前者是經書，是死物，後者是應用，是技能！」 

  「道到高層方為用，物到極致是為空！」莫如是道：「道家祖師留下這句道訓，我這正宗傳承人卻無法洞悉，倒是你偏偏能悟透，我真想說一聲慚愧之至！」 

  「不！世間悟道都是悟，我與你並沒有不同，我之悟道也從來沒有『用』這功利之心，我能從大道天經演變成大道經天，不因為悟的方式不同，而是因為你悟的大道天經還缺少兩個環節！」 

  「還缺少兩個環節？」莫如是眼睛亮了：「請教！」 

  「我本非道家人，跟你談道實在有壓力！」葉天笑了：「我先請教你一個問題。」 

  「你說！」莫如是眼睛成了彎月形，顯然也有了笑意。 

  「當日南宮山莊我送你禮物，你拒絕了！」葉天道：「今日我欲送你一件禮物，你是否願意收下？」 

  「道家講求緣分，我之修行路也是追尋道緣之路，從來沒有想過拒絕！」莫如是道：「當日南宮山莊只因你送我的是丹藥，丹藥逆天切入，與道格格不入，強行服之，有害無益，所以才拒絕。」 

  葉天笑了：「那今日我送你的這件禮物你沒有理由拒絕，因為它是道門的東西。」 

  莫如是眼睛亮了。 

  「有一門最基礎的道家經典，稱為《道經》，1248字，暗合道家一氣化兩儀，兩儀分四象，四象分八卦，你可曾聽說？」 

  莫如是大驚，她豈止是聽說？這是道家老祖留下的最正宗的道基，雖然正宗，但當世已無傳承。 

  「還有一門奇功，我於偶然處得來，此奇功之為奇，只因其原本沒有人想到會是道家經典，只是一部功法總綱，同樣是1248字，與道經相配合，居然就能成為一部《大道天經》。」 

  莫如是大吃一驚：「你的大道天經居然是道經與某部神奇功法總綱的配合？與天機妙石和這道符完全無關？這就是道家中的殊途同歸？」 

  道家講究機緣，也講究組合，殊途同歸同樣是道家奧秘之一。 

  「未必！」葉天道：「大道之玄，就在於變化莫測，道經與總綱相合，成就大道天經，天機妙石與道符相合，同樣成為大道天經，兩部大道天經字數相同，排序相同，初看似乎完全一致，但一經組合，奇變立生，居然排序完全改變，而成為《大道經天》！」 

  他的手一抬，一指點在莫如是的額頭，正是完整的一部《大道經天》！ 

  莫如是全身猛地一震，靈台大亮！ 

  一瞬間，她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她的眼睛抬起，激動難言：「好奇妙的大道經天！你居然傳給我？」 

  「也不是傳授！」葉天道：「我畢竟非修道之人，這大道經天奧妙難測，也許某一天，你會反過來告訴我，其中到底蘊含著哪些值得探討的奧秘。」 

  「你的意思是當我是道侶？」 

  葉天愣住，道侶？這話怎麼聽著有些曖昧？ 

  莫如是目光閃動：「別用世俗的眼光來理解侶之含義，某一天，我會告訴你什麼叫道家之道侶！」 

  「某一天？」葉天喃喃道。 

  「是！某一天！」莫如是道：「現在請你放下手，讓我來試著踏出這道之囚籠！」 

  葉天手一放下，莫如是伸出手，她掌中道光浮動，下一刻，她穿過道符的結界，出現在星光下，仰面看著天空，道一聲月色甚美！ 

  無聲無息中，葉天出現在她的身後，他的眼中也有讚歎！ 

  穿過結界，固然是大道經天的神奇妙用，但同樣考驗功力與道境，他的功力達到大聖七重天時才勉強穿越，達到八重天，對道之理解更上一層時才輕鬆穿越，而她，功力微不足道，接觸大道經天不到半柱香，居然輕鬆穿過，似乎比自己還輕鬆，這份道境，這份悟性，實在非他所能及，大道經天傳給她，或許真的能開創一個嶄新的天地。 

  這就是葉天的特點。 

  葉天其人，與別人完全不一樣，別人手握奇功功法，就視同最珍貴的私有財產，決不會允許任何人探究半絲，唯恐泄露半點，但葉天卻相信一點，有些秘密是鑽研的人越多就越能相互啟發從而產生更好的效果，所以他會將一些玄機重重的法則交給朋友們，比如今日將大道經天傳給莫如是，比如當日他將源天訣傳給柳依依。 

  這是葉天的魅力所在，這是他的朋友們服他，喜歡他，願意一路跟隨他的原因，卻也為他的後期開拓天地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正因為他視修行為探索，視天地為旅程的一種淡然，才讓他的世界越來越寬廣，才最終成就他的一個時代——當然，這是后話。 

  「大道經天，四大環節相扣，共同改變天地，似乎直指道之極致！」莫如是道：「你說了三個來歷，還有一個來歷究竟是什麼？是什麼功法的總綱？」 

  「北帝心經！」 

  「北帝心經？」莫如是霍然回頭，很是震動。 

  「是！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完全不對！」莫如是道：「北帝乃是半人半妖，他之功法與道家背道而馳，他之為人道家最是唾棄，他又為何以道家至高經典作為心經總綱？」 

  「道家之道，奧秘非凡，包容並蓄，天地千機均在其中，沒有絕對與道背離之功法，也沒有絕對百分百合道的修行，存在就是合理！」葉天道：「我也許只能給你這個牽強附會的回答。」 

  「顯然是牽強附會，但也自有深意！」莫如是道：「我要走了，你呢？有沒有什麼囑咐？」 

  「沒有！」葉天道。 

  莫如是嫣然一笑：「如果你囑咐我將這道經傳給另一人，我一定照辦！」 

  「不必！」 

  「不必？」莫如是輕輕搖頭：「你不怕她哭？」 

  一笑而升空，空中輕輕招招手，消失在雲層深處。 

  這最後的身姿映入葉天眼中，他略有驚訝，她的功力有了大幅度提升，雖然他依然看不出來她的修行功法層次，但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功力比起前今日有了長足進步。 

  這實在太奇怪了！ 

  莫如是的功力似乎一直是個謎，在落日帝國開始就是一個謎。 

  當時她是落日諸子之一，雖然沒有站在頂尖，但葉天突然驚奇地發現，似乎也從來沒有人擊敗過她。 

  進入金陽帝國，別人有各種奇緣在升級，她似乎沒有任何奇緣，但她偏偏步步跟上，悄無聲息地跟上。 

  進入鳳凰帝國，她幾乎沒有任何音訊，也沒有傳說任何東西，但她的功力就這樣快速異常地突破聖王境直到聖王高層。 

  進入神靈境，葉天初見到她的時候，認定她的功力在聖王七重天至九重天之間（這本身就是奇聞，她的實際戰鬥力預計是在七重天，而她的道境似乎超越九重天），而在幾天前在這裡再度見到她，她的功力卻似乎達到了九重天，道境比起凌雨都未必遜色多少，這更是奇聞。 

  而就在剛才她飛身而起，滿天道紋相合，她的功力似乎又向前移了一大步。 

  她的功力與世俗的修行功法完全不同，她的成長軌跡也完全不同，也許她所說的話是真話，金丹對於她而言真的沒有用，這實在是奇聞。 

  夥伴們一個個都非同凡響，莫如是也在其中。 

  葉天的目光從遙遠的天邊收回，射向西北，掠出千里之地，前面的山峰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她雪白的長裙輕輕一飄，人已回頭。 

  美麗到極致的臉蛋，一線蛾眉直入遠山，高貴清雅並重的大道之花，凌雨！ 

  今夜，她不作道姑打扮，而是一個尋常女子裝束。 

  葉天的臉色微微有異，身形一側，落在山坡，落在她的前面，凌雨一雙妙目就落在他的臉上：「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堵住你，是嗎？」 

  「是！」葉天道：「仙子有何吩咐？」 

  「仙子？你確定？」她的聲音很奇怪。 

  「是！仙子乃是有原則之人，也是有人性之人，葉天頗為敬重！」 

  「敬重！」凌雨的嘴唇悄悄咬緊：「你確定是敬重？你的敬重是玩弄女人的肉體？你的敬重是奪走女人的處女之身，讓其日夜煎熬生不如死？」 

  葉天大驚！ 

  我的老天，他一直不敢跟她說話，就怕這一刻的大攤牌，現在卻依然躲不脫…… 

  「牌已經掀了，現在你可以辯！」凌雨道：「你可以說那天龍車上的人根本不是你，你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你假扮的那個人，我一定爭不贏你，因為我根本沒有任何證據，你甚至還可以反過來罵我一頓，罵我就是水性揚花的殘花敗柳！我就是犯賤！」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眼中有了淚水，她的聲音也有了嘶啞。 

  葉天手伸出，輕輕按在她的肩頭，這手下的肩頭輕輕顫抖了一下，沒有避開。 

  「對不起！」 

  三個字！ 

  只有三個字！ 

  三個字一出，凌雨的眼睛猛地亮了。 

  她的聲音也顫抖了：「為什麼道歉？」 

  「因為……因為龍車上的事情是我乾的！是我偽裝成宋昊奪走了你的處女之身！是我自作聰明將你當成了一個惡毒的女人，本著報復的快感而不顧及你的感受，直到春雨山莊與你相見，我才知道你的真實本性是何等的善良，我才知道自己當日是何等的惡毒。」 

  「你今天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真的？」凌雨的眼淚悄悄流下。 

  「我對天發誓！一切都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