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第818章 三大宗主
三天時間!
葉天陪著齊瑤在山莊中轉,看過流水,看過夕陽,看過山腰的大樹,也看過墳場。
齊苗第一天沒跟上,第二天起了個大清早,硬是扯著她姐姐不放手,算是跟上了,本來嘛,兩人在一起到處轉有時候偶爾也會有尷尬的時候,特別是兩人關係還沒有挑明的時候會出現尷尬,跟一個小尾巴有時候反而能夠更輕鬆,這也是葉天沒拒絕齊苗的真正原因。
但齊苗一跟上,葉天立刻知道這是個錯。
這小丫頭實在是太鬧騰了,太能說了,他們走過山溝,看到前面有洗衣服的大姐大嬸,她都會跳出來介紹:「這是我姐夫!」
一趟下來,路上凡是遇到的人,不管是練劍的,修行的,洗衣服的、挑大糞的,統統都向葉天鞠躬叫姑爺好。
齊瑤臉紅紅的,根本不反駁任何事,而齊苗,在旁邊添油加醋的,恨不得將這個消息傳遍天下。
好吧,好吧,葉天也不跟她一般見識,盡量就不走到人前總惹不著人吧?
於是,他們就在田野里走,聽著遠方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歌聲。
小丫頭依然跟,時不時還表揚兩句:姐夫,你好脫俗。
葉天完全無視她。
這三天里,葉天也真的跟齊夫人談過,齊夫人讓齊瑤來將他領進後面那個小池邊,在一個小亭里陪他喝茶,問他的家人,問他母親是什麼樣,喜歡什麼,平時做些什麼,還有家裡有兄弟姐妹幾個人?
說這些家常話兒葉天是願意的,說這些話兒時葉天也是放鬆的,家鄉很難回,說一說家鄉人家鄉事也能讓自己似乎回了家,對面的女人溫和而又可親,偶爾白他一眼:你這孩子……
這樣的言語從她口中說出來,極為親昵,葉天都覺得這個女人跟自己的母親是越來越象了。
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又是黃昏!
齊夫人將自己的女兒悄悄叫進房門:「瑤兒,母親經過幾天的觀察與交流,這個孩子母親真是越看越喜歡!」
同感同感!齊瑤何嘗不是?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她就越能發現他的可愛,不管是英雄的一面,還是柔情的一面,不管是開玩笑還是說天下大局,他都是那麼的可愛,她也努力想尋找他的某一個缺點讓自己不要陷得那麼深,可找來找去她越陷越深。
「想個辦法定下來!」夫人道:「如果錯過了他,瑤兒你今生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了。」
同感同感!再次同感!
「母親給你支個招啊!」母親在齊瑤耳邊悄悄說了句話。
齊瑤的臉蛋一下子紅如火:「母親……這……」
「不怕!」夫人道:「對別人母親肯定不會這樣支招,這真的很不象個母親說的話,但他不一樣……」
「我……我……出去了!」齊瑤直接開跑。
出了房門,扶著外面的柱子,齊瑤心裡亂如麻,母親居然給她出這樣的招,這真的不象是母親該出的招,今天晚上進他的房?洗澡?抹香水?別穿胸罩……
我的天啊!
突然,天空傳來一個聲音:「葉天閣下可在?千里峽路飛虹拜訪!」
這聲音溫和平靜。
聲音雖然溫和平靜,但聲音一出,整個齊氏山莊全都震動。
呼地一聲,房門大開,夫人出現在房門口,她的臉色已變:「路飛虹?千里峽宗主到了?」
「是!」旁邊一個門打開,正是齊瑤的父親:「去廣場!」
哧地一聲,無數人同時飛起,直達廣場,這是葉天當初的命令,敵蹤一現,所有人云集廣場,現在敵蹤已現,雲集廣場!
沒有人知道為何一定要雲集廣場,但奉令也就是了。
廣場之上片刻時間已經聚集了幾乎所有的人,一條人影虛空浮現,出現在廣場正中,正是葉天!
「路宗主!」葉天的聲音穿越長空:「有請!」
他面向東邊山峰。
東邊山峰之上雲霞浮動,一條人影穿空而起!
「千仙湖段宗主,有請!」葉天轉向西北,微微一鞠躬。
眾人一震,西北方又是一條人影升起,在西北就位,正是一身瀟洒文裝的千仙湖段宗主。
「萬星山阮宗主,有請!」葉天再度面向西南。
「好精妙的神識!」西南方傳來一個笑聲:「傳言葉天的神識冠絕天下,果然非虛。」
「廣場空間有限,無法容納百萬之眾!」葉天道:「還望三大宗門各大長老各位弟子海涵,請在原地休息!」
此言一出,剛剛到達廣場的齊家家主臉色大變。
他都沒有感應出四面有何變化,莫非已經被百萬大軍團團圍困?
路宗主手抬起:「千里峽所有人聽令,本座與天下英雄有大事相商,任何人不得擅入山莊半步!」
「是!」東方百里山峰同時傳來響亮的回應。
「千仙湖弟子聽令……」
「是!」西北方百里山峰也是齊應。
「萬星山弟子聽令……」
「是!」這次不僅僅是西南方,九天之上都有回應。
不知不覺之間,整個齊氏山莊的天空,四周全都被包圍得嚴嚴實實,齊瑤的臉上已經變色。
齊氏山莊所有人都已變色。
唯一臉色不變的只有一人,葉天!
他的手輕輕一引:「三大宗主親臨齊氏山莊,山莊之幸,家主已備薄酒一座,敬請各位入席!」
「甚好!」三人同時跨步,同時掠過虛空,同時出現在葉天面前,葉天一個轉身,已經站到了酒桌之前,直接坐上主席。
三人略有猶豫,也都落坐。
三大超級宗門宗主,全都是天下頂尖人物,任何一人到達任何地方,都意味著驚天動地的大事,此刻三人齊聚泗水河畔,每個人都將宗門精英盡數帶來,風波用腳趾想都能知道有多大,天地風雲變色毫不過分,但葉天居然真的備下了酒席,直接坐上主位,邀請三人入席。
普天之下,有資格坐上這座位的,超不過二十人!
縱然是齊家家主,也根本不敢坐,甚至也沒有人邀請他坐。
「各位遠道而來!第一杯酒是為各位洗塵!」葉天手一抬,三隻酒杯旋轉而出,準確地落在三人面前,這酒杯之旋轉速度之快,匪夷所思,但原地定位,所有人都傻了眼,這杯中酒非常滿,幾乎是再也裝不下一滴,在如此高速旋轉之下,這麼滿的三杯酒居然一滴未灑。
看似輕描淡寫,但霸氣之處,卻是側漏!
「本座前來,並非為了飲酒!只是有句話需要問一問閣下!」路宗主一句話說完,面前的酒杯突然沉了下去,直接沉入青石為板的桌面,杯口與桌面剛好平行。
「請!」葉天的酒杯抬起,自己喝了一口,也不去管別人。
「本宗聖子路三千,不幸隕落神魔秘境,有人道與閣下相關!」路宗主道:「請閣下據實告知,是否屬實?」
「屬實!」
兩個字一出,路宗主眼中金流盤旋,天邊的夕陽一瞬間就流逝,變成了黑夜。
整個齊氏山莊的人全都心頭大寒。
「路三千在神魔秘境對本人三次攻擊,致本人三次重傷,他將本人擊落逆水流,依然不肯罷休,在逆水流外苦守三日三夜定取我之性命,本人請問路宗主,如果是你又會如何?」
「殺!」路宗主吐出一個字,也不知是何意思。
葉天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本人雖不願多增殺孽,卻也不能引頸就死!千仙湖段湖生,萬星山阮星天均是本人所殺,殺人之理由與路三千完全相同,三位今日前來,如果是為子復仇,儘管出手,如果是想找葉某論個明白,請恕葉某懶得一一細說。」
哧地一聲,兩位宗主面前的酒杯同一時間粉碎,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氣氛已經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齊瑤心頭大急,看這事兒整的,對方三大宗主前來,顯然是報仇雪恨的,你就算打算與他們正面為敵,好歹也服下軟,說句客氣話什麼的,這一見面就鬧得不可收拾,大戰馬上就起,戰局一起,可如何是好?
「江湖之中,弱肉強食向是規則,子弟遇害,除自省修為不精之外,無話可說!」路三千道:「但本座想瞧瞧閣下有無橫行天下的本錢。」
葉天手抬起:「路宗主此言差也!」
路宗主冷冷道:「請教!」
葉天道:「錯處有二,其一,子弟遇害,固然有修為之因素,更關鍵的還是行為有失!葉某行走天下,哪怕是遇到挑糞的老頭都好生相敬,決不至於加害。」
「閣下的意思本座聽明白了,你是直指本座教導無方?」
「正確!閣下的確是教導無方!」葉天一根手指直指路宗主的鼻尖:「子不教,父之過!你該反思己過!」
此言一出,路宗主眼中金流再現,場面已是一觸即發,所有人都全都石化,沒有人想到,葉天面對此三人會如此強硬。
路宗主眼中金流亂竄,但他的眼睛慢慢閉上:「請教第二點!」
「第二個錯誤!你想瞧瞧本人有無橫行天下的本錢,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沒有!」葉天道:「幸好本人從來沒有想過橫行天下,我的底線只有一條,有所為有所不為!七字而已!」
路宗主眼睛一開,金流再也控制不住。
就在此時,萬星山阮宗主突然站起:「有所為有所不為,說得好啊!敢問葉天閣下,閣下的有所為中包含些什麼?」
「面臨生死危機,反擊之!第一為!面對恃強凌弱者,反抗之,第二為!面對死不悔改的宗門,剿滅之,第三為!」
三為!擲地有聲,豪氣干雲!
所有齊氏族人盡為之醉。
阮宗主也擊節讚歎:「好一個豪氣的三為!但閣下如何保證三為有效?」
「無法保證,生死而已!」葉天道。
「包括十絕淵?」
「是!」
「也包括……也包括當日天下各大宗宗門?」
「是!」
「本座有一個小小的假設!僅僅是假設!」阮宗主緩緩道:「如果今日三大宗門聯手而擊,葉天閣下轉眼就身首異處,如何進行后一步的所謂『三為』?」
「假設,幸好只是假設!」葉天淡淡一笑:「如果三大宗門聯手而擊,葉某分三步走,第一步,逃亡!第二步,隱身進入各大宗門,第三步,殺戮,自然是可恥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暗殺!」
三大宗主眼皮同時在跳,千仙湖段宗主手輕輕一揮,手中摺扇極曼妙地優雅一把:「閣下有幾成把握能逃亡?」
「十成!」葉天的一根手指伸出。
「如果逃亡,不知葉天閣下又如何保護齊氏山莊?齊氏山莊視閣下為救星,閣下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之人,莫非有時候規則也可以突破?」段宗主淡淡補充道:「當然,這也是假設!」
「段宗主直指要害啊!」葉天道:「請看!」
他的手猛地一伸,身後數以十萬計的人突然同一時間從廣場消失。
「空間轉移!」三大宗主的瞳孔陡然收縮。
「是!」葉天道:「這只是演示,如果進入實戰,本人的反應自然快得多。縱然是三大宗主親自出手,要想殺害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恐怕也會異常的艱難。」他的手一動,數以十萬計的人重新出現在廣場,也只在常人眼睛一眨一開之際。
「準備充分啊!」阮宗主緩緩道:「但閣下想過沒有,閣下的轉移只是暫時的,你終究無法永遠守護。」
「我沒有打算永遠守護,只需要留下一個很明白的態度!」葉天道:「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有任何非正常損傷,我顯然明白這是何人所為,自然會有相對應的代價!不好意思,在我的字典中,對應的代價一般是一比一萬!」
阮宗主眼中也有金流亂竄:「閣下這是威脅是嗎?」
「豈敢,這只是假設!大家談的豈不都是假設?」
三大宗主眼中全是金流盤旋,反觀葉天,卻是冷靜而又悠閑。
整個場面鴉雀無聲,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