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花鳳希的分析
「很難說,不過就這七雪門的濁氣濃度,多半要乾的事情有傷天和。」
鳳司霖說道。
「是要將不欲天那些地方,毀了?」
花鳳希問道。
「不清楚,付允,你說,我可不知道你們九天上的人都想什麼呢,不欲天的事情,我可不想參與。」
付允看著鳳司霖,「若我說,在此之前,我壓根不知道這些布置,你信不?」
鳳司霖搖了搖頭,「不信。」
付允移開視線,「不信拉倒。」
「不欲天之前就因為杜今河大傷元氣,如今又有這個陣法覬覦,五大聖地之一,凡塵卻是如此黑暗,還是我們萬花界好,地方不大,可是心齊人善。」
花鳳希說道。
「是,崇明這個地方,我們天庭幾乎已經失去管控了。」
「嗯?」
花鳳希回頭,「這是什麼意思?」
鳳司霖皺起眉頭,「我說呢,崇明各地的轄門烏煙瘴氣,我的生意也是從冥溪轉移到了不欲天,合著是你們管不住了。」
「所以,你當時才順手將平亂宮建起來了?」
花鳳希想到付允的舉動,心卻沉了下來。
「崇明如今的樣子,你們是真的管不了,還是不想管?」
「是真的管不住,呵。」
付允撐起下巴,「我也不瞞你們,就說我看的地方,大部分來往,都是九天其他門戶神族,而天庭所屬,永遠是容忍著等到後面。」
「怎麼會?」
這可真的把花鳳希驚到了,她所聽所見,天庭都是所有人必須承認的龐然大物,不止是九天的地理位置,更是天庭神族的實力,可如今卻告訴她,九天,要不承認天庭了?
那與凡塵的謀逆有何區別?
付允看著花鳳希,眼神是這些天不曾展示的幽深,「天庭很危險,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萬花界了,鳳希,你說萬花界會一直聽天庭的嗎?」
花鳳希想也沒想,「萬花界與天庭相持相生,是亘古道路,萬花界可從來把天庭放在手心裡,你說的可是真的?可萬花界里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那這樣的話,天帝本就有傷,殿下還未成年,殿下為何不去與萬花界的花尊商議?」
付允楞住了。
他最開始見到花鳳希的時候,她對天庭的人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這讓他以為,也是一直這麼認為,萬花界最多與冥溪一個態度,保持中立,不發表意見,也不會落井下石罷了。
如今九天的異動和其他聖地的貌合神離,都使得他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儘力調控每個地方高階仙人的數量,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萬花界的實力很強,自從建立便與天庭並立,如今鳳希的態度,讓他忽然意識到,一種特殊的聯繫在天庭和萬花界之間,就像是明訣尊和花旗在不欲天和崇明的所作,是不是,為了天庭? ……
鳳司霖看著付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九天原來真的和天庭貌合神離了,他之前只是猜測,如今看來,天庭比他想的更危險,那他還要不要去天庭了?
也不知道付允是什麼職位,若是自己上了天庭,不知道能不能護著自己。
「付允?」
花鳳希看著付允,伸手碰了碰他,「你怎麼不說話了?」
「啊?」
付允眼神重新聚焦,「哈哈哈,鳳希,我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態度呢。」
「什麼態度?」
花鳳希睜大眼睛,「付允,你莫不是騙我的吧?!」
花鳳希伸手捶了付允的肩膀,「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假的?」
付允捂著肩膀,嬉笑一下,「我說什麼你都還信呢,天庭都多久了,若是有事情早在三萬年前就出事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你果然騙我!」
花鳳希皺起鼻子,揪住了付允的耳朵,使勁一扭,將耳朵轉了一圈,「你還敢不敢騙我了?」
付允「哎呦」叫了一聲,「別,疼疼疼!」
「鳳希,鳳司霖還在呢,你給我點面子!」
花鳳希扭了好幾圈,才消氣了,坐回去端起來茶壺,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你不要開這個玩笑,若是天庭的人知道你說這個,說不準要讓你去受上幾鞭子。」
「不會,怎麼可能呢?」
付允摸了摸耳朵,搖了搖頭。
「哦,聽付兄這麼說,可是在天庭職位畢竟高?」
鳳司霖趕緊插話。
付允一頓,輕輕笑了笑,「哪有,我就是個普通小仙,就是和辰允殿下關係好一些。」
「等等,你和殿下關係好?」
花鳳希轉過頭,「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付允看著她,「你要幹嘛?」
「沒事沒事,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嗎,殿下是九天有名的好顏色。」
花鳳希拍了拍自己的頭,尷尬的又側過頭去,不行,再說下去自己的顏狗屬性就要出來了。
鳳司霖卻是心中一喜,哎嘿,去天庭有譜了!
「不過,鳳司霖,你之前說夏瑜是陣眼,這是怎麼回事?我之前聽到的夏瑜是被當作了上官瑜兒的葯,如今不是應該被用來救上官瑜兒嗎?」
「你說的是那個少主?」
鳳司霖問道。
「是她。」
花鳳希點點頭。
「哦,你們不知道這倆人是雙生子嗎?」
鳳司霖看著這倆。
「雙生子?」
花鳳希一呆。
「可她倆不是差了三歲嗎?」
「那我不知道,陣眼的那位,和作為死門的那位,的確是雙生子,不過陣眼神魂身體分離,如今占著陣眼和死門,唯有特定的時間,死門才會是另一位的神魂前來鎮守。」
「這麼說,兩個人的相貌一樣,到可以解釋了。」
付允皺眉。
「陣眼是夏瑜無疑,死門竟然也要人神魂鎮守,這陣法,有些邪性了。」
「死門,是什麼?」
花鳳希雖然簡單學過陣法,可只是皮毛,如今這個東西,觸及到她的知識盲區了。
「一般的陣法的中,只需有一個陣眼,維持整個大陣。」
「而類似於殺伐,屠戮之列的陣法,就會有一處生門,一處死門,可這些一般多作為守護大陣。」
「若是鎮壓住了死門,生不當死,死不當生,生門變死門,不留活路,此種方式,大多,用來鎮壓一些至邪之物,就算一時不死,也會慢慢被耗盡生機,極為陰狠。」
「那此陣,是用來鎮壓的嗎?」
花鳳希問道。
「恐怕不是。」
鳳司霖敲了敲桌子,「我看到的,卻是一種水滿即溢的平靜,他們用這倆雙生子,鎮住的東西,並沒有傷及性命,而是用一種絕對的壓制,不讓拿東西動彈,實力非但沒有下滑,還有一點點上升的趨勢。」
「那這是,這是要幹什麼?」
花鳳希的胸口忽然有些悶,令她窒息的直覺猛然襲來,可忽然之間,又全部退去,她拍了拍胸口,將這種感覺記住了。
是不詳。
「若是一個東西,原本的上限就是這麼高。」
鳳司霖伸手比劃了一下,「而有人硬是將他塞滿,塞了這麼高。」
鳳司霖直接一下子提升了原本的三分之一的高度。
「一直壓著,不讓它能有一點點的釋放,而等到終有一天它受不住了,忽然將壓制直接鬆開,你說,會發生什麼?」
鳳司霖放下手,問花鳳希。
「爆發。」
「對,爆發!」
「再給你一個比喻,若是將這個活著的東西,從中剝離了出來它這種爆發,轉化為能量,從有形到無形,不再接受空間時間的束縛,你說,哪種傷害更大?」
「無形。」
「聰明!」
鳳司霖拍了兩下手掌。
付允瞪了他一眼,鳳司霖趕緊閉上了嘴。
「那這樣的威力,能威脅到不欲天,苦驪山,還能存在嗎?」
花鳳希想起了翼魂宗。
「很難說,不過和我又沒關係。」
鳳司霖不為所動。
付允修長的手指落到桌上,輕輕敲了兩下。
鳳司霖頓住,他立刻笑著說道,「不過呢,鳳希你既然想救那陣眼,這陣肯定就不能成,那時候就不管什麼苦驪山,七雪門都死不了。」
付允滿意的收回了手指。
花鳳希咬呀,「上官彌是個瘋子嗎?他如此做,自己的宗門不一樣受到滅頂之災?」
「不過。」
花鳳希伸手撐著額頭。
「真是奇怪了,一個凡塵的小門派,連前七宗門都算不上,卻有這麼大威力的東西,更是從夏瑜她們出生就開始規劃?」
「他又是如何得到這些,又是怎麼如此驚險的進行到了這個地步?」
鳳司霖想了想,「鳳希,我覺得你可能冤枉上官彌了。」
「為何?」
鳳司霖眨了眨眼睛。
「我之前跟過上官彌幾天,這人是個修鍊狂,除了修鍊便就是在他的白宜殿休息,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
「而且,他睡覺和修行的地方,都有些,濁氣很重的魔物。」
付允想到那面被放在白宜殿偏殿的鏡子,如今看來,上官彌多半就是一個擋箭牌了。
「等一下,等一下。」
花鳳希覺得自己需要縷一縷。
「最開始,我們接到的消息,是上官彌為了救自己的女兒上官瑜兒,將夏瑜,施以邪術養大,為了能夠成為上官瑜兒的葯,更是假仁假義將夏瑜和上官瑜兒隔離了十幾年,直到前幾天,夏瑜回來,他動手收割。」
「夏瑜被抓走,上官瑜兒出現在花載明的面前,自稱是未婚妻,還有夏瑜之前的記憶,這是已經開始診治的徵兆,等到兩個人合二為一,上官瑜兒就可以活下來,而夏瑜完成了使命,便會消散。」
「上官瑜兒,也就會成為唯一一個人,擁有夏瑜和上官瑜兒共同記憶的人。」
「白宣最開始救的女孩,確實是個嬰孩,而不是三歲的女娃,上官瑜兒的母親吳慧,不知為何要殺掉夏瑜,最後卻是吳慧死了,而夏瑜長大。」
以上都是小欣的講述。
「如今的版本的是,上官彌,他確實救下了夏瑜,可他沉迷修行也是真的,陣法與他無關,夏瑜和上官瑜兒是雙生子,那吳慧當年為何要殺夏瑜?」
「吳慧,是如何死的?而又是何人在主持這個邪門的陣法,如此逆天的邪陣,設陣的那人,又究竟要做什麼?」
「上官瑜兒也確實有夏瑜的記憶,因為她認得花載明,並且和夏瑜一樣將他當成了未婚夫。」
「不對,上官瑜兒要人來勾引花載明……」
花鳳希扭頭看付允,「她可是發現什麼不對了?」
付允一直在看著認真分析的花鳳希,以至於他與花鳳希對視的時候,忽然就慌了神。
「啊?」
付允不自然的摩挲著自己的手指,「有可能。」
「嗯……」
「付允,我們暴力拆除吧!」
「嗯?」
付允睜大眼睛,似乎沒明白。
「陣法里的陣眼和死門,到時候不是都沒生路么?」
花鳳希已經面對付允坐著了。
「那我們,可以直接找上官瑜兒,與她說明白了,再聯合她一起救出她自己和夏瑜,然後看看那個王忠在何處,就擄走花旗,任務完成!」
「直接找上官瑜兒?」
付允想起了那傢伙吸收的仙力,恐怕上官瑜兒本身不簡單。
「找她幹嘛,鳳希,你還要救上官瑜兒?」
鳳司霖問道。
「我覺得她.……長的挺漂亮的,順手嘛。」
花鳳希咧嘴笑了笑。
「哦。」
鳳司霖哦了好大一聲。
「確定上官瑜兒不會打草驚蛇?」
付允用手掌撐住自己的臉,看著花鳳希。
「我覺得她是個聰明人,而且,我接觸花旗,還要先來給她表演一段魅惑勾引,你覺得萬一她找一個男人來怎麼辦?」
花鳳希湊上前,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付允。
付允伸手,摸了摸花鳳希的頭,毛茸茸的觸感很好。
「那就聽你的。」
花鳳希的臉忽然不知道為何就紅了,付允的手掌很溫暖,存在感不容忽視。
「嗯。」
花鳳希撤回去。
付允的手掌失去了毛絨絨的小腦袋,悵然的收回來。
鳳司霖看著這倆奇奇怪怪的氛圍,總覺得哪裡對他不太友好。
「既然如此,你們要不要先去找一下陣法的位置?我要交貨去了。」
「也好,付允,我們跟著鳳司霖去看看。」
「嗯。」
付允很自然的牽起花鳳希的小手,原來牽手的時候就是牽起一個小娃娃,跟自己的孩子一樣,可如今這個小手,忽然讓他心裡一軟。
也是奇怪了,握個手,他心情為何這般好?
鳳司霖帶著這倆人,在七雪門裡穿梭,找了半夜,終於,讓鳳司霖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此處應該是七雪門唯一的狩獵場,山脈之下,有些古怪。」
此處距離七雪門的建築有些遠了,這距離,與他們之前尋找地方,簡直差了一個世紀。
不過也沒辦法,小欣不過是個侍從,能知道粗淺的東西就已經不容易了。
誰能想到如此表面之下,竟然藏著這麼一個驚駭世俗的東西。
「恐怕是整個山脈都挖空了。」
鳳司霖探查了一番。
他在雪地里很明顯,一襲紅衣,少年妖艷,竟是有些好看。
花鳳希不自覺就多看了幾眼。
付允自然發現了,他這才清楚了花鳳希的本質,看了鳳司霖幾眼,那莫名的情緒讓鳳司霖有些驚悚。
「可能找到入口?」
付允問道。
「我試試。」
鳳司霖伸出手,手中出現了一條金色的像是絲巾或是像紙張一般的東西。
淡淡的光芒在他身上出現,在雪地里,更好看了。
付允看著花鳳希,一用力,將花鳳希扯到了一旁。
「我們來找一下有沒有遺漏的東西。」
「哦。」
花鳳希暗嘆一聲可惜,不過也還是跟著付允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