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君鏡音醒來
花鳳希最後還是沒真生氣,她嘆了口氣。
「若是我也能聽到付允說話就好了.……」
白芷「喵」了一聲,重新趴回去。
哎。
竟然不是雙向的.……
辰允一愣,他摸著哨子,雙向,不是沒辦法,但是他要摸到鳳希的哨子,稍微改一下啊。
可是現在,他離不開,鳳希來不了。
那還怎麼改。
下次吧,只要他可以去萬花界一趟,絕對……
他怎麼去萬花界啊。
辰允為自己的事情相當捉急。
就現在的情況,再見鳳希都說不準是好久好久以後了。
「付允,你在幹什麼呀?」
花鳳希摸著白芷。
「我這邊月亮好大好圓,但是有些太冷清了。」
辰允看著自己的月亮。
「我的也很圓……」 ——
蘇茶茶是第七次逃跑了.……
她看著前面那位微胖的少年。
「果果,我說了,我真的弄不醒鳳玲,我有正事要辦,咱們就此別過不好嗎?」
自從她帶著鳳果果和鳳玲離開后,又一時心軟幫鳳果果的姐姐立了墳墓,這小子就知道她心軟。
鳳玲之後一直未醒,鳳果果想讓她幫忙,但是她試了試,鳳玲這傢伙身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為什麼不醒,她也不知道好嗎!
「茶茶姐姐.……」
鳳果果睜著大眼睛,濕漉漉的走過來。
「你忍心就我們兩個在這裡嗎?」
「姐姐.……」
他伸手牽住了蘇茶茶的袖子。
「您就陪我到鳳玲醒吧,我沒有其他親人了,就剩下鳳玲了,姐姐。」
他哭著說。
「姐姐。」
這兩個字有好大的衝擊力的好嗎?
蘇茶茶也有個弟弟,但是滅族的時候死了,如今鳳果果也死了姐姐。
她.……
蘇茶茶就感覺自己終於一身輕鬆了,可是又有了兩個小可憐硬是要拖住她自由飛翔的腳步。
本來無牽無掛好極了。
她為何要心軟救他倆?!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她還要去找骷魂宗報仇來著……
不過這倆與骷魂宗也是血仇,說不準自己剛走,骷魂宗後腳就給她倆找到了。
蘇茶茶抬手。
「鳳果果,我真的是,敗給你了……」
鳳果果立刻笑道。
「姐姐要和我們一起了!」
蘇茶茶捏著他的小胖手。
這隻手比十天前瘦多了,可還是肉乎乎的。
「你以後不許叫我姐姐。」
鳳果果笑著點點頭。
「知道了,茶茶姐姐。」
蘇茶茶看著鳳果果那張可愛的小臉,無力的笑了笑。
真是,感覺要被這小子圈好長時間了。
鳳玲啊,你要什麼時候醒啊! ——
「殿下,君鏡音醒了。」
辰允剛回到院子里,一直在醫師那裡的虞子容卻過來傳通道。
辰允看著他。
「怎麼是你來傳消息?疊風呢?」
虞子容無奈的嘆了口氣。
「疊風被唐將軍纏著,讓我來說一聲。」
辰允挑挑眉。
唐秀這是幹什麼呢?
他點點頭。
「走吧,去看看。」
「是!」
虞子容低頭應道。
等到辰允走進醫師院子里,就看見疊風一臉苦色的和唐秀下棋。
唐秀認真極了,眯起眼睛,咣咣咣的才下呢。
辰允仔細一看,下的……
狗屁不通!
怪不得疊風的臉色可以苦成那樣。
疊風看到了辰允,趕緊站起來。
「殿下!」
唐秀也看見了,站起來。
「殿下你來啦,那個君鏡音醒了,我和疊風下會兒棋。」
唐秀這麼說,疊風也不敢說什麼殿下帶我走之類的了。
他欲哭無淚的看著辰允點頭之後抬腳離開,也沒管他。
唐秀拍了拍疊風的肩膀。
「來來來,疊風,繼續繼續。」
疊風坐下,「嗯。」
「將軍請。」
唐秀笑笑,繼續下。
辰允側頭看向了虞子容。
「他這個癥狀……」
「許是最近審訊過多,受刺激了。」
虞子容說道。
辰允搖搖頭。
「這可不行,不過下棋真的有用嗎?」
虞子容笑笑。
「唐將軍對下棋似乎情有獨鍾,就算技藝不太好,可心情總歸不錯了。」
喝酒終歸是不行,那下棋有利於身心健康,那就只能委屈疊風了。
回去之後多給疊風補充點好東西。
嗯,從唐秀的私庫里扣。
就這樣。
辰允暗戳戳的把唐秀的私庫給惦記上了。
此時「完虐」疊風心情極好的唐秀喝著茶,看著疊風一臉苦瓜為難的下棋。
心情果然好極了。
屋內有咳嗽聲傳來。
辰允嘆了口氣。
「虞神官,你就送到這吧。」
「是。」
虞子容低頭應道。
辰允抬腳,走上前,進了屋子內。
淡淡的檀香瀰漫在屋內,辰允看著面色蒼白的君鏡音喝著葯,眉毛皺的厲害。
「很苦嗎?」
辰允問道。
君鏡音抬頭。
他眼裡忽然有些委屈。
「殿下.……」
嚴坂不在此處,而是在另一邊的房間養著。
侍從將葯碗都拿走了,辰允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
「為何來此?」
君鏡音抿嘴。
「殿下,這葯好苦。」
辰允看著他,從他旁邊的桌子上拿了梅子。
「東西就在這,你自己拿。」
他把梅子塞到了自己的嘴裡,君鏡音撅嘴,伸手拿了,塞進嘴裡,塞了好幾個。
「剛好我有些東西要問你,你就來了。」
辰允竟然有些喜歡這梅子酸酸甜甜的味道。
君鏡音點點頭。
「屬下也有事情要與殿下說。」
辰允看著他。
「你先說,我后問。」
君鏡音坐好了,屋內的結界落下,他的面色也沉重了幾分。
「殿下,外面的各個關卡,都有些行蹤奇怪的人,屬下懷疑,他們要對殿下不好。」
辰允摸了摸梅子。
「我知道。」
「啊?」
君鏡音一愣,而後鼓起來了臉頰。
「殿下原來什麼都知道嗎?」
「你就是為了這個來找我?你不怕還沒來呢,你就死了?」
辰允對上君鏡音的雙眼,這人的眼睛仔細看,還真不是黑色的,淺淺的棕色,還有些金色的光暈。
很好看。
但是臉色太蒼白了。
君鏡音搖搖頭。
「屬下沒想,只是屬下覺得若是殿下遇到了危險,屬下的路會更難走,所以屬下來了。」
「嗯。」
辰允又吃了個梅子。
「你的梅子挺好吃的。」
辰允忽然說道。
君鏡音挑挑眉。
「殿下,這是嚴坂的。」
辰允點點頭。
「待一會兒,我再去找嚴坂要。」
君鏡音無奈的看著他。
「殿下,你莫不是要送人?」
辰允垂下眼眉,「瞎想。」
「是嗎,在萬花界的時候殿下喜歡吃甜的,如今又喜歡吃酸的?」
君鏡音笑笑。
「殿下的口味變化挺大的啊。」
「你還有什麼消息給我說嗎?」
辰允沒正面回答君鏡音的問題。
君鏡音無奈的點點頭。
「有,殿下,你先前讓我查的人,我查到了。」
「嗯?」
辰允抬眼。
「是誰?」
君鏡音拿出了一副畫像。
「這個人,確實不簡單。」
那畫像上的人,卻與辰允在崇明的七雪門裡見到的人不同。
「他的真實樣貌?」
辰允問道。
「是,之前殿下畫的那個人,只是他的馬甲之一。」
君鏡音也是佩服這個人。
他的人查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這個人用辰允見到的樣子出來了,跟了一路,卻發現此人不斷的在換樣貌。
穿梭在各個勢力之中,每個人物雖然都很小,可都勝在平凡,就算幾天不露面,也都不會引起懷疑。
而且身份都極其真實。
查一查,有此人又有此名,還都是此模樣。
追到最後,囊括了數十個道場、神族、門戶。
君鏡音拿出了所有的畫像。
「追了許久,這些都是此人所扮演的人物。」
「而殿下要找的那個樣子的,雖然不是京羅門的弟子,卻是京羅門的編外雜役。」
辰允挑眉。
「他還偷學了京羅門的術法?」
君鏡音點頭。
「是啊,穿梭在這些地方,各個道場的典籍術法他都偷偷看看,而且,」君鏡音又從他的寶藏儲物戒里拿出來了一個黑色的石頭。
辰允皺眉。
這個氣息,怎麼有些熟悉?
「這是在他的住處搜到的東西,殿下,你認識嗎?」
君鏡音問道。
辰允忽然想起來這是從什麼地方感受過的了。
當日在七雪門逆轉大陣的時候,那血池忽然暴動,扯他下去的,就是如此氣息的詭異東西。
「這是什麼?」
事後他竟然將此忘了,查都沒查。
「這是無心石。」
君鏡音沒賣關子,他皺著眉。
「此石詭異,沾染者皆會下意識忘記接觸過此物,而且,會在特定的條件下,影響心性,嚴重者,會影響到心神。」
辰允一頓。
「那你現在還拿著?」
君鏡音笑了笑。
「殿下,我既然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又敢拿出來,自然會清楚如何破除了。」
「如何破除?」
辰允問道。
君鏡音看著辰允。
「殿下莫不是也接觸過此物?」
辰允點頭。
「嗯。」
君鏡音一愣。
「殿下,那你可有什麼不舒服的?」
辰允仔細的看著君鏡音。
「有,我想打你。」
辰允淡淡的說出來,君鏡音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腦門上,「殿下是病入膏肓了啊!」
辰允真想打他了。
「其實殿下一看就是接觸不深,所以影響也很小。」
君鏡音看著辰允的臉色,趕緊恢復正經。
「只需要殿下喝點東西就成了。」
君鏡音又拿出一管子橙黃色的液體,笑著遞給了辰允。
辰允皺眉。
「這是什麼?」
君鏡音嘿嘿笑了笑,「放心吧,殿下,好東西,味道不差的,喝一口?」
辰允抿嘴,伸手接過來,打開塞子,卻問道了一股子苦味。
他皺眉。
「味道不差?」
君鏡音點點頭。
「對啊,就是聞著苦了點,喝起來一點都不苦的。」
「這原料是什麼?」
辰允拿著管子問道。
君鏡音咳嗽了聲。
「就是什麼鹿角啊,牛角啊,羊角啊……」
「還有什麼?」
「羊奶。」
君鏡音答道。
「還有呢?」
「就,就是一點點這個軟骨組織.……」
「什麼?」
辰允眯起眼睛。
「豬的毛……」
君鏡音笑了笑。
辰允挑眉。
「這不是唯一的配方吧。」
君鏡音咳嗽了聲,乾笑了下。
「殿下果然聰慧!」
他伸手想把這個拿回去,卻沒想到辰允給收起來了。
「再拿一個。」
君鏡音再拿出來的,就是淡淡的粉色系列了。
這次辰允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他接過來。
「直接喝?」
君鏡音點點頭。
「對……」
話音未落,辰允打開了塞子就給喝了。
君鏡音的肉痛表情顯得異常的猙獰。
辰允只覺得淡淡的香甜氣味在嘴裡劃開,神魂一涼,瞬間清醒。
這個的確是好東西啊。
君鏡音擠出微笑。
「殿下,你看,這製作不易.……」
「回去到天庭領錢,我沒有。」
辰允淡淡的說道。
「好……好的!」
君鏡音笑著點頭。
「那個人先不要抓,順著他的線下去,查他背後的人呢。」
辰允說道。
「明白,之前來的時候就吩咐下去了。」
君鏡音答道。
辰允把管子也給收起來了。
「你把那石頭收起來。」
「哎,哦哦哦。」
君鏡音把那無心石收起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辰允看著他。
君鏡音搖搖頭。
「沒了,殿下要問什麼?」
辰允抬眼。
「第一個,七古廬出事的時候,你為何在人家的典藏閣里?」
君鏡音一頓。
「哦,這個啊,就是,沈若谷你也知道,我原來和她是好朋友來著.……」
「是嗎?」
辰允點點頭。
「這個樣子啊。」
「你在人家的大門前發現了早就已經『死亡』的沈若谷,第一反應竟然是跟著她,而不是為了你的另一位童年玩伴保證一下宗門安全。」
「七古廬幾百弟子,都折損在了那裡,都是因為你要跟著沈若谷。」
辰允眯起眼睛。
「我倒是好奇,七古廬竟然沒對你做什麼。」
君鏡音低下頭。
「柏良元君他們是因為花旗。」
「沒有深究我的目的。」
「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跟過去的?」
辰允看著他,抿了抿嘴。
「為了,那顆蛋留下的東西……」
君鏡音小聲的回道。
「我就知道.……」
辰允嘆了口氣。
「還是人家典藏閣里就沒有什麼東西,不然你也不會如此輕易回來。」
「嗯……」
君鏡音瓮聲瓮氣的回了句。
看著還委屈極了。
「好了,第二件事情,那沈若谷,你可知道她為了什麼入魔族?」
君鏡音抬頭。
「這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辰允眯起眼睛。
「說不說?」
君鏡音抿抿嘴。
「她當時死都死了,為了能活過來,就算是魔族怎麼樣.……」
辰允微微嘆了口氣。
「平優谷沈若谷,天資縱橫,俠肝義膽,當年平優谷出事的時候,是她沖在最前面,為了保護撤離的人,她的背上,有一道不可去除的傷疤,猙獰,可怕。」
「這樣的人,會為了活命成為一個偷盜七古廬的魔族賊人?」
君鏡音握緊了雙手。
「她沒說……」
「好吧,看起來你真的是不清楚,那也便算了,你先休息吧。」
辰允站起來,示意君鏡音躺下休息。
「殿下.……」
君鏡音忽然叫住辰允。
辰允回頭。
「還有事?」
君鏡音搖搖頭,他有些無力的笑了笑。
「殿下,好多事情,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辰允抿嘴。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哎,殿下等等!」
君鏡音忽然下床,一手拿過了床邊的梅子。
「殿下帶著吧。」
辰允一愣,他偏頭閉上眼睛。
「我去找嚴坂要。」
「小坂的梅子可不多了,殿下忍心去給人家搶嗎,還是拿這個吧。」
君鏡音笑著說。
辰允思考了一下,還是伸出了自己罪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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