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音樂課

  朱雯馨微笑著說：「這劉星耀膽子還真大啊。」

  同桌的劉丹依舊是一臉嫌棄：「我就說嘛，他這人就喜歡顯擺。」

  劉星耀站在台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台下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個翹首以盼。

  劉星耀醞釀了一下氣息，他確實很久沒唱了。

  他對大家說：「今天，我給大家唱一首大家非常熟悉的——《猴哥》」

  班上很多人聽聞是這首歌，立馬又是呼啦啦叫好聲！他們自然都知道這是西遊記動畫片里的主題曲。

  劉星耀站在講台上，望著前方的黑板，緩緩清唱出激揚的歌聲：

  「猴哥猴哥

  你真了不起劉星耀做完，準備回去了。

  劉丹見他正往自己這邊走，忙說：「我們還是去拿羽毛球拍吧，別撞見他了。」

  朱雯馨笑道：「你躲他幹嘛？」

  劉丹面子上不承認，「我躲他？我是遇見他就生氣！」

  劉星耀在回去教室的路上，心裡暗道：「這次56個。距離陳賈龍還有很大差距啊。不過比自己上次好些了！」 .

  劉丹回憶著記憶猶新的往事，在路上和朱雯馨分享：「就小學的時候，我非常倒霉的坐在劉星耀前桌。」

  「誰知有一次，我坐在那裡認真聽老師講課，突然聽到後面『咯茲咯茲』地響，我感到奇怪就往後面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那個王八蛋劉星耀居然在拿著剪刀剪我的頭髮！你說我也沒惹他吧，他憑什麼弄我的頭髮？」

  朱雯馨說：「這確實有點過分了。」

  「對啊，當時英語老師還在台上上課，我也是氣炸了。當場站起來大聲質問：『劉星耀！你幹嘛割我頭髮！你等著，我一定要把你剃成光頭！』

  說著我就朝他衝過去，劉星耀做賊心虛嚇了一大跳。當時全班人都嚇了一大跳，包括老師。」

  朱雯馨笑起來：「哈哈哈，你這麼厲害啊！」

  「嘿，那可不！當時劉星耀嚇得拔腿就跑，我在他後面一直追一直追，從一樓跑到六樓，從六樓再跑回一樓，從教學樓跑到操場，再從操場跑到辦公室……

  這時全校老師都知道了，但都攔不住，一個跑一個追都沒打算停下來。」

  劉丹口若懸河地述說著這個當時振動全校的事件。

  也就是從那時起，他們倆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

  劉星耀走在路上，正好碰到朱雯馨獨自站辦公樓前等待。

  他疑惑問：「嗨！朱雯馨你在這幹嘛呢？」

  朱雯馨看到劉星耀的到來，笑著回答：「我在這等劉丹拿羽毛球拍。」

  「啊？她怎麼羽毛球拍還放辦公樓？」

  「她說這裡有學校專門的器材室。」

  「哦哦。」劉星耀心想既然不是劉丹的，那自己自然就可以玩：「那可以加我一起玩羽毛球嗎？我都好久沒玩過了。」

  「這個.……你待會兒問下劉丹哦。」

  「沒事，你同意就行了。」劉星耀哈哈一笑。

  不久，劉丹興高采烈地拿著一副羽毛球走了過來，但當看到有劉星耀在時，笑容立馬凝結，怒目而視：「劉星耀你在這幹嘛？」

  劉星耀反問：「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這又不是你家。」

  「你！」劉丹不想和他糾纏，便對朱雯馨說，「雯馨，我們走，不要理他。」

  劉星耀不隨她願，笑嘻嘻在後面尾隨。

  劉丹和朱雯馨在寢室樓前的一塊空地處停下，劉星耀厚著臉皮走上前說：「劉丹，我也要玩。」

  劉丹氣笑了：「我為什麼要給你玩？」

  劉星耀問：「這是器材室的羽毛球嗎？」

  劉丹愣了一下，其實這是她自己的，只是為了不透露她爸是校長，所以和朱雯馨說是器材室拿的：「沒錯，是又怎麼了？」

  劉星耀笑了一下：「既然是器材室的，那就是學校的資產。為什麼不能給我玩？」

  劉丹氣得語塞。

  朱雯馨這時當起了和事佬：「劉丹，就讓劉星耀同學一起玩吧。人多更好玩嘛。」

  劉丹搖頭還是不同意：「我才不想和這個討厭鬼玩！」

  雙方僵持在那裡，朱雯馨心生一計：「劉星耀，你玩羽毛球厲害嗎？」

  劉星耀實話實說：「嗯，玩得比較少。」

  聽到這句，朱雯馨放下心，然後附在劉丹耳邊悄悄說：

  「聽到沒，他技術不太行。你經常玩羽毛球，肯定打得贏他。所以你讓他一起玩的話，那麼你到時候就可以使勁虐他啊。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忍心錯過嗎？」

  劉丹聽著眼睛都亮了起來，覺得非常有道理，腦子裡腦補出到時候劉星耀在他手下節節敗退的凄慘模樣。

  一旁的劉星耀看到她們倆竊竊私語，劉丹還笑了起來。

  他有些不耐煩：「劉丹你到底想清楚沒有？你要不給我玩，我待會兒就和老師舉報你私占公共財產。」

  劉丹想通了反而迫不及待，便對他說：「行，既然你那麼想玩，那第一把就我們比。規矩是每個人五球，誰輸了就輪流下台。來不來？」

  劉星耀自然不會慫：「來就來誰怕誰。」

  兩人站好位置，開始比賽。朱文鑫則暫時在一邊觀賽。

  第一球，劉丹一上來就發高遠球，劉星耀沒有大意，堪堪接住。但還是由於還是比較生疏，幾個來回之後，劉星耀第一球敗下陣來。

  劉丹笑得像個三歲的孩子，嘲諷說：「你也不過如此嘛。」

  劉星耀沒有反駁。

  可以看出劉丹確實技術不錯，發球接球都很穩。

  所以劉星耀凄慘地被0-5光頭KO了，這讓劉丹感覺心裡簡直比大夏天吃塊雪糕還要暢快。

  隨後朱雯馨上場，令劉星耀沒想到的是，她比劉丹還要厲害。

  一上場她的氣質就變得活潑洋溢，扣球動作激烈動感，讓劉丹幾次狼狽招架。

  劉星耀在一旁看得認真，連連叫好。

  最後劉丹被2-5KO了。

  劉丹誇耀朱雯馨后，對劉星耀說：「哼！你別得意，你更贏不了。」

  話不多說，劉星耀開始和朱雯馨第一次比較。他笑著說：「想不到你玩這個這麼厲害啊，記得讓一下我勒。」

  朱雯馨微笑著說：「好哦，加油！」

  兩人開始，劉星耀漸漸找到了感覺，他盯著羽毛球，精確的判斷出球會在哪裡落下，然後用力擊打回去。

  他漸漸開始盡情的享受著比賽，兩人有來有回擊打著，劉丹在一邊替朱雯馨吶喊助威。

  有那麼幾個瞬間，陽光灑下，清風徐徐，不遠處的樹葉搖晃。他看著朱雯馨前後左右的跳躍，姣好的身材充滿了激情和活力，讓他不時呆住，差點錯失球過去。

  最後，也不知是朱雯馨故意放水，還是劉星耀適應過來，劉星耀最後還是輸了，但也贏了3球。

  他向著劉丹挑挑眉，意思很明顯，上次你贏了兩球，這次我贏了三球。

  這讓劉丹有些不快：「雯馨，你不應該讓著他，看他小人得志的樣子！」

  朱雯馨笑著不說話，剛剛她其實並沒有放水，劉星耀好像就突然技術有了飛速的提高，她感覺不可思議。

  劉星耀沒有在意，他想的是有些精彩發生過一次就好了，再次重複經歷或許是對美好的褻瀆.

  他想了想笑著說：「哈哈，我打不贏你們，就不打啦。你們好好玩吧。」說完他便深藏功與名。

  劉丹表示熱烈歡迎，卻也表示他這種間接表示贏了自己就走的行為很可惡。

  朱雯馨最後也無法驗證，到底是劉星耀上局故意放水給劉丹，還是這局他運氣比較好。

  下節課是音樂課。

  音樂老師走進來，是一位國字臉蓄著小鬍子的大爺模樣。劉星耀後來才得知大爺有個外號叫老根，真名卻一直不得而知。

  老根手裡拿著個手提播音機，進了教室笑著對大家說：「同學們好！我是你們音樂課老師。今天，為了表示我們的愛國愛黨！我教你們唱：《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我現在先放一遍給各位聽聽。」

  說完在自己的寶貝播音機上一番熟練操作，很快音樂聲便從這紅色脫漆的機器里悠悠傳出：

  「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

  愛祖國愛人民

  ……」

  播放完第一遍后，老根開始一句一句教大家唱，卻引來了全班的哄堂大笑。

  原來老根不知道為什麼，在每唱一句歌詞時，嘴裡都會突然發出「哼哧」一聲，像犯了癲癇。

  台下的同學也不好指出問題，只是一邊跟著唱，一邊嬉笑著。

  老根裝作有些生氣地說：「你們要認真地跟著我唱嘛，不要再嬉皮笑臉了好不嘛？」

  萬春予這時候接話：「哼哧！好嘛好嘛。」

  「哈哈哈！」全班頓時惹得大笑一片。

  課上到一半，同學們笑著鬧著也還算興緻勃勃，可老根卻有些唱累了。

  他坐在講台上，開始用自己的播音機放著諸如《甜蜜蜜》、《上海灘》等等經典老歌，都是自己非常喜歡的。

  他閉著眼歇息，對大家說，「接下來是自由學習的時間，除了不能出教室，你們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於是同學們像是得到了授權，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聊天打鬧。

  劉星耀坐在台下，被這鬧哄哄吵得書都看不下去，有些想罵娘。

  他覺得這音樂課從頭到尾放的每首歌年紀比他大幾倍也就算了，還特么上課上到一半，弄到班上變成菜市場一樣。

  他有些頭疼，心裡想著怎麼辦。

  旁邊的劉得文也滿是牢騷：「什麼屁音樂課嘛，沒一個好聽的！還不如我們自己唱得好。」

  劉星耀被他這麼一點撥，忽然有了個主意。

  他舉起手來。

  台上老根注意到，便問：「同學，怎麼了？」

  班上同學也頓時都看過來，發現是劉星耀后更是好奇，心想這學霸又想搞什麼新花樣。

  劉星耀站起來，挑明想法：「老師我實話實說，你這放的歌太老了。我看同學們都不怎麼喜歡啊。」老根第一次被別人指出這個問題，有些尷尬：「哼哧。那……你覺得要怎麼辦呢？」

  劉星耀侃侃而談：「我覺得可以讓有意願的同學上台表演。唱自己喜歡的熟悉的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喜好，我想這樣班上氛圍一定會熱鬧很多。」

  「哼哧。以前我也不是沒試過，可沒同學自願啊。」

  劉星耀笑著說：「以前不是現在，雖然我不怎麼會唱歌，但我這次願意身先士卒。」

  劉得文立馬起鬨，在一旁給他加油鼓勁：「牛逼，歐力給！」

  老根是個好說話的人，想想也就同意了：「哈哈，那好。就有請這位同學為我們表演一下吧！」

  劉星耀走向講台，班上同學也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都由衷鼓起熱烈掌聲，致敬這位勇士。

  萬春予在台下不由說：「我越來越喜歡這傢伙了！」

  一旁的胡郡也點點頭：「蠻有意思的。」

  五行大山壓不住你

  ……」

  歌聲談不上很好聽，也算不上難聽，只是個鄉村少年那純凈而又活力的聲音在教室中飄揚。

  氛圍烘托得很好，同學們也都很配合的傾聽著，但一件尷尬的事卻發生了。

  劉星耀這次即興表演，唱到一半居然忘詞了！

  劉星耀沉默了幾秒，終究想不出來下一句是什麼歌詞。

  本來台下輕輕哼唱的同學也一下子停了下來，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劉星耀站在台上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想打算放棄了，和大家道個歉。

  而此時，台下突然傳來清脆一道美妙的歌聲，猶如之音拯救了他：

  「翻個跟頭十萬八七里，抖一抖威風山崩得也裂！」

  他感激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原來是朱雯馨！

  同學們在朱雯馨的帶動下跟著大聲合唱起來，歌聲飄揚，飄得隔壁班人心不穩，羨慕不已。老根則坐在那樂呵呵地笑。

  劉星耀繼續往下唱，更加自然，更加充滿自信，

  劉丹見自己的好夥伴居然幫起了那個王八蛋，有些氣惱：「你怎麼還幫起他來了呢，你明知道我很討厭他的。」

  朱雯馨略帶歉意地解釋：「同學之間要相互幫忙呀，你看人家幫我們娛樂課堂氣氛呢。」 見劉丹還是嘟著嘴，她安慰說「關鍵是我看他剛才在台上都緊張得臉都紅了，覺得他有點可憐。」

  劉丹聽到這，眼睛發亮很感興趣：「哦？他居然會臉紅？什麼時候啊……」

  班上一個個同學被帶動起來，積極主動地上台表演自己拿手的歌曲，難得的整個音樂課終於有了音樂的感覺。歡快的笑聲和著歌聲，隨著風，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