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章 ：父母離異

  楊昆說：「你還別不信，哥今天把話摞這，孫研當公證人，遠了不說，15年後，長城上面要還沒裝電梯，昆哥到八達嶺裸奔給你看！」 

  劉小亮說：「嘁，15年後，哥們搞不好都當縣長了，哪有功夫看你裸奔。」 

  楊昆說：「縣長算什麼，要是有足夠的錢，哥能給你砸個美國總統出來。」 

  劉小亮說：「咱不扯那麼遠，往近了說，眼前就有好多事是錢辦不到的。」 

  楊昆說：「例如？」 

  劉小亮說：「隨便舉個例子，我給你500萬，你能把天安門城樓的毛主席像換成我爸照片？」 

  楊昆說：「用不了500萬，你給我500塊，我明天就到派出所把你名字改成主席他兒子。」 

  劉小亮：「……」 

  孫研：「……」 

  下課後，孫研拎著暖瓶回宿舍，楊昆跟在她後面下樓，在後牆拐彎處叫住她，「美女，幫忙給葉子捎個話，我在老地方等她。」 

  孫研就站定了看他，楊昆還以為她又要拿跑腿費開玩笑，正想拍著胸脯充大款，卻聽她幽幽地說道：「話我可以替你帶到，她來不來，我不敢保證。」 

  呃……什麼意思？ 

  坐在操場看台上，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楊昆就琢磨，不過幾天沒見面而已，至於坐這麼大仇么？ 

  難道……她好朋友來了？ 

  算算時間，也不對呀。 

  楊昆想得腦仁都疼了。 

  跑到高一２班的教室，從後窗戶往裡瞅了瞅，沒在。 

  回到本班教室，孫研正在看書，楊昆沒進屋，輕輕敲了兩下窗戶。 

  孫研扭頭看見是他，攤開雙手，示意愛莫能助。 

  楊昆指指窗戶。 

  孫研把窗子推開一條縫，「她沒去么？」 

  楊昆點點頭，問：「她怎麼了？」 

  孫研嘴唇動了動，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搖了搖頭，「還是讓她自己告訴你吧。」 

  楊昆快崩潰了，約她不出來，才問你她為什麼不出來，問你的目的就是想約她出來，既然她不肯出來，我又怎麼當面問她為什麼不肯出來？ 

  合著你們都覺得，昆哥很像轉著圈追著自己尾巴咬的二貨狗是吧？ 

  看著孫研抱歉卻堅持的眼神，楊昆忍無可忍地怒道：「你、你、你你你……好吧。」 

  氣沖沖地下樓，大步流星地走到女舍門口，往門外花池邊的陰影里一蹲，楊昆暗自發狠：哥還就不信了，小妮子你能憋一晚上不出宿舍門？ 

  一中的女宿舍和男宿舍一樣，都是多年前修建的舊宿舍樓，沒有公共廁所，學生們一般都會在大門落鎖前，到校園西側的公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葉小換沒讓他等太久。 

  不到10點，看見她一個人走出宿舍大門，楊昆蹭地一下躥了出去。 

  先是嚇了一跳，看清是他之後，葉小換的拍拍胸口，「你幹嘛呀，嚇死我了。」 

  聽她的口氣不像「懷恨在心」的樣子，楊昆納悶地問：「在操場等你半天，怎麼不來？」 

  女孩瞪了他一眼，「在學校等你好幾天，怎麼不來？」 

  楊昆一下子萎了，「忙……」 

  葉小換哼了一聲，「讓開，我也忙。」 

  楊昆問：「忙什麼，我陪你去。」 

  女孩被他氣笑了，「女廁所，你也去？」 

  楊昆說：「做夢都想！」 

  葉小換咬牙踹他，楊昆沒躲，只是側過身子，用屁股上肉厚的地方硬挨了一下。 

  她嗔了句「德行」，扭頭就走，楊昆遠遠地在後面跟著。 

  眼瞅著她進了女廁，楊昆把衛衣的兜帽拉上來遮住腦袋，蹲在不遠處的梧桐樹底下等她。 

  女孩子上廁所麻煩，期間不少女生經過，雖然看不到楊昆的相貌，從體形上也能分辨出是男生，有的下意識加快腳步，有的乾脆直接罵出聲來：「流~氓！」 

  楊昆捏著鼻子回敬道：「見過這麼帥的流~氓？」 

  葉小換正好從裡面出來，聞言恨不得再踹他兩腳。 

  一前一後走到教學樓和食堂間的梧桐樹林里，楊昆不顧旁邊有人，緊走兩步拉住女孩的手，「等等！」 

  女孩站定了，斂著深邃晶瑩的眸子看他。 

  楊昆被她看得心裡發虛，鬆開她手腕，向後退了半步，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葉小換不答反問：「這幾天你幹什麼去了？」 

  「忙飯店的事啊。」 

  「是不是忙著跟飯店的女服務員好呢？」 

  楊昆有點懵，「什麼女服務員？」 

  「你家開飯店不招女服務員么？」 

  「招啊，可是……」楊昆覺得自己舌頭都快打結了，「可是門面才開始裝修，招服務員也是下個月的事啊！」 

  「那招到人之後呢，你會不會背著我跟哪個女服務員好上？」 

  「這都哪跟哪的事啊！」楊昆被她天馬行空的想法徹底打敗了，「我說妞哎，你從哪冒出來這麼稀奇古怪的念頭？」 

  葉小換不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他，杏眼中漸漸盈滿水霧，「我爸媽……離婚了。」 

  楊昆一下子恍然大悟。 

  沉默了一會，他問：「什麼時候的事？」 

  葉小換哽咽著說：「前天……」 

  楊昆抿著嘴唇想了想，說：「去操場坐會吧？」 

  葉小換默默點頭。 

  或許是壓抑得太久，不等楊昆開口，她就主動說了起來：「我上初一那年，他們倆在單位辭了職，在市裡開了家飯店，一開始是自己忙活，後來生意越來越好，就雇了幾個服務員，也不知什麼時候，他……我爸就跟一個外地的女服務員好上了……」 

  頓了一下，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媽很聰明的，比我聰明得多，很快就發現了他倆的事，背著我，他們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也曾嚷嚷著要離，那時正趕上初三畢業，怕耽誤我中考，就忍了下來。」 

  「上次回家我才知道，那女人偷偷替我爸生了個孩子，是兒子……我媽知道他這麼多年一直因為沒兒子的事心裡不痛快，忍氣吞聲地勸他，只要跟那女人分手，她願意認這個兒子，可他……可他……」 

  說到悲傷處，女孩以手捂面，埋在膝蓋上嚶嚶地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