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第629章 ：安排妥當
作為楊、武氏太極拳的發詳地，本地的中小學生基本上都是從一懂事起就開始練太極，上午第二、三節課中間的大課間也不做廣播體操，直接以太極拳代替。
這就叫群眾基礎。
韓志彬的父母都是二中老師，楊昆和領導們同行，自然是眾師生們注意的焦點，他沒注意到他們，他們卻對他印象深刻。
認識就好說話了。
作為過來人，韓老師考慮事情要比兒子周到得多，對於楊昆的承諾，他沒有馬上表態，只是反覆強調替考的風險，以及可能給韓志彬帶來的負面影響。
聽他爸拿出傳道授業解惑的勁頭，碎碎叨叨地數落，韓志彬自己都覺得有些難為情，一個勁地給他使眼色。
楊昆卻聽得很認真。
當然，身為光榮的人民老師，平時的交際面過於狹窄，老韓同志想事情再全面，也不是楊昆這個奸商的對手。
對於他的顧慮，楊昆一一給予解答，並許諾道：「照著最壞的考慮，萬一這次搞砸了，連累學彬不能參加高考，我負責幫他安排工作，別的部門不敢保證，公安局、廣宗鎮派出所，隨便挑。」
95年的時候還沒有公務員的說法，公職人員的收入和待遇和後世相比差得太多，在下海經商的主流意識影響下，公檢法等單位還不算難進，以楊昆現在的影響力，正式工沒太大把握，安排個合同制卻沒問題。
雖然對楊昆了解不多，不過他能和縣委書記同行，本身就代表了一種能力。
和老伴到裡屋商量了一會，韓老師作主拍了板，「行。」
不過還有個附加條件。
韓老師的中高職稱評下來好幾年了，一直沒能跟工資掛上鉤，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楊昆，能不能幫忙解決這個難題。
楊昆知道，這不僅僅是附加條件，也是在驗證他的辦事能力，他點點頭，「三天之內，我給你答覆。」
事實證明，楊昆還是把文人的風骨想得太高傲了。
不肯在五斗米面前折腰的畢竟只是少數。
待了半個多小時，告別韓老師兩口子，回城的路上，韓志彬有點悶悶不樂。
他覺得爹娘的表現給他丟人了。
楊昆反過來勸了他半天。
將他送回一中，已經過了10點，長途跋涉了一天，以楊昆的精力，也覺得疲乏難耐，加上答應過老媽要回家，就沒再跑過去找傅青梅一解相思。
周一，下了早自習，楊昆拉著韓志彬，跑到政府街的李寧專賣店，按倆人的尺碼，買了兩套運動衛衣，兩雙運動鞋，兩件夏季穿的短袖T恤，除大小略有不同外，款式和顏色都是一模一樣。
然後，他不顧韓志彬的強烈抗議，帶他到常去的那家理髮館，把他一向引以為豪的「郭富城頭」剃成了圓寸。
換上新買的衛衣，在鏡子比比，倆人除了相貌不同，乍一看倒有七八成相似，分開來看，不是熟人的話，很難一下子把他們區分開來。
到照相館照了立等可取的快相，楊昆親自帶著照片，回學校找到班主任高峻峰，把自己的照片交給他用作高考報名，韓志彬的卻暫時留著以待他用。
出於保險起見，按事先商量的計劃，韓志彬也把昨天照的那版照片交了上去，以防作弊不成，連他自己的考試計劃也耽誤了。
倆人在這邊一通忙活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飛利浦（元器件部）國內分公司的總經理章亞瓊正坐在她的辦公室里，關注著當地廣播電台播報的實時股市行情。
休市兩天之後，滬市再次越過1000點大關，以1094。71點，跳空118。17點開盤。
無論是專家的評論，還是股民們的反應，都覺得這波重大利好還將持續一段時間。
是繼續持有，還是按那小子囑咐的那樣，儘快出手獲利？
猶豫了好一會，章亞瓊還是拿起電話，委託交易所幫自己把手頭的股票如數拋了出去。
當天下午，楊昆的預言再次變成了現實。
5月22日，國務院證券委員會宣布，1995年的股票發行規模將在第二季度初下達。
面對新股發行的威脅，資金選擇了退縮。
5月23日，滬市向下跳空156。10點，以835。08點低開，最終以全天最低點754。39點報收，當天下跌236。79點，跌幅達23。89%。
接下來的兩天里，滬深兩市仍然在繼續暴跌。
就這樣，股市開始了又一次漫長的震蕩滑落的過程，再也不見起色，直到進入96年初，市場的表現才得以改觀，這都是后話了。
接到章亞瓊打來的致謝電話，楊昆只是莫測高深地笑了笑，說：「預料之中。」
章亞瓊見他不想深談，就略過這個話題，說：「貴公司的請求，我已經轉達給荷蘭總部，上面很重視，不日將派專員到滬，調研國內市場。」
楊昆說：「章總有心了，我手頭還有別的生意要忙，蘋果電子的業務，還是由胡經理全面主持，再有類似的消息，您不妨和他直接通話。」
章亞瓊有點好奇，問：「什麼樣的生意，能讓你連VCD這門朝陽產業都無暇理會？」
楊昆說：「鋼材，上萬噸的鋼材。」
進入5月下旬，鋼材的價格依然在降，只是降幅不像月初、月中那麼大，頻率也降了下來。
楊昆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才是國內鋼材市場供需關係的正常體現。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種供略大於求的狀況還將一直持續下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一周之內，將會有個意外情況出現。
他卻不想再等下去了。
和炒股一樣，楊昆不可能等到鋼價恰好跌到最低點的時候再入手，也不可能等到鋼價恰好漲到最高時再出手，涉及到的資金和貨流量過於龐大，市場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緩衝。
而且他知道，王國強和他手底下那幫銷售的耐性也到了極點，再這麼熬下去，鄴鋼只有停產檢修、等市場回暖的份。
不過，在抄底入市之前，他得先把自己的高考任務安排妥當。
將報名任務全權委託給高老師代勞，楊昆又找到張玉清，將自己的計劃和盤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