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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來了個真正的西方帥哥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想與你坦白的許多事都還沒說呢……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返回觀中時,祁川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倒是菽離的臉色還是不太好。

  崖香不是沒想過將他的修為還給他,但這裡即將有一場大戰,怕是只有全盛時的她才能敵過。

  一路走來,每一件事的點都踩得極巧,總是一樁連著一樁,絲毫不差地把人引去下一個陷阱。

  封印下的血屍已經快還要封不住了,他們衝擊黑洞口的力量越來越大,震得整個觀體都在顫抖,裡面都落著黑色的灰塵。

  這裡留存的幾位仙者這會兒才算是慢悠悠地出現,看了一眼已經接近全毀的主觀,無奈地搖了搖頭:「為何就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容下我們呢?」

  崖香聽到這句話時,注意力不自主地就被他們給吸引了過去,忍不住打開心鏡仔細去探聽著他們說的話。

  「天下之大,竟無一處可容身,何其悲哀啊……」

  「身邊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徒留孤身又有什麼意義呢?」

  「縱然修得一身大道修為,但無人可訴無人可懂,終日凌駕於無盡的孤清寂寞之上,哪裡算得上是安樂了呢?」

  雖然這幾位仙者說的是他們自己,但落入崖香耳里時,也覺得字字句句與她相稱,她又何嘗不是身邊人幾近散盡,天地不容么?

  哪一次的算計不是沖著她而來,哪一次的陷阱不是為她安排?

  難道就因為她是個擁有玲瓏心的女上神?

  這到底算個什麼道理?

  難道她以一個女子之身震懾三界有錯?難道她憑藉自身努力優秀到可以比肩天君有錯?

  這天地間怎麼會有這樣的謬論?

  越想越覺得心緒不寧,積累已久的憤怒在心中徘徊,連帶著長袖下的手都緊緊攥了起來。

  她不是個衝動易怒的,但最近一連串的事情發展下來讓她毫無喘息之時,所以聽了一兩句閑言,便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落羽慢步走到她身後,伸手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肩,輕輕靠在她耳邊:「這幾人怕是已經叛變,你別因為他們傷神。」

  「你如何知曉的?」

  他埋在她髮絲里的頭慢慢抬起,嘴邊的尖牙開始變長,逐漸變長的指甲挑起她的鬢邊一縷頭髮看了看:「師傅你且瞧著。」

  落羽的身形極快,連菽離也無法能用視線捕捉到他的速度,躍至那三位仙者附近繞了一圈,不過一瞬之後,他已經舔著嘴邊的鮮血緩緩了走回來:「解決了。」

  那三位仙者絮絮叨叨的話還沒說完,就瞪大著眼睛倒了下去,至死時都不知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

  祁川又往菽離身後縮了縮,右手已經祭起靈力打算做防備之用。

  崖香仍舊是一臉惱怒的樣子,但隨著落羽走到她面前打了個響指后,那些情緒頓時遠走,連緊攥的拳頭也立刻鬆開,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沒想到……竟被算計了。」

  落羽收回尖牙和指甲,擦了擦下巴上的還未乾涸的血跡:「那下面的血屍就是一個誘餌。」

  他們若不解開第一個血屍,那麼會被圍困在洞底,解開了,在滅殺之時又會中詛咒……還真的是兩相為難。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也是在看到你情緒不對勁的時候才發覺。」

  雖然吸食了新鮮的血液讓他此刻體力充沛,但依舊抵擋不了這副身子的流失速度,不過小半刻,他又頹靡了下來,歪著頭賴在她肩頭:「師傅……我又不行了。」

  「誰讓你擅自出手的?」

  瞥了一眼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兩人,落羽伸手撫著她齊腰的長發,嘴邊的笑意泛著冷意:「誰讓你不快,我就殺了誰。」

  祁川癟著嘴扯了扯菽離的衣袖:「神君,我可以方才我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

  「入上神門下。」

  落羽正好偏過頭看著他,眼睛閃過一片血紅:「當然可以。」

  三位仙者一死,封印底下就更加不安分起來,好幾次都險些被他們用蠻力衝破。

  「等不到增援了。」崖香將落羽扯到身後,兩手合攏再展開時,已然出現了一條金色的長鞭。

  菽離還是不死心地看著天邊:「神界真的放棄我們了嗎?」

  落羽站在崖香的身後,歪著頭玩著她的衣衫一側的飄帶:「你們早就被放棄了,若生,就繼續去完成清剿任務,若死,也不過是因為不得力被血族反殺罷了。」

  連與神界沒什麼交集的落羽都看得很清楚,那位天君要麼利用著他們的弱點,要麼利用著他們的忠心,只為了所謂的三界「和平」。

  崖香倒是不以為意,只是撇過頭:「你一會兒護好自己就成,別輕易出手。」

  「可是我若看到他們傷到你,斷然是忍不住的,更何況師徒就該同生共死才對。」

  他雖然說的話很是情深義重,但臉上卻沒有任何錶情,甚至還有一些疏離之意。

  「我們不會死的。」

  封印終於被衝破,一個個血屍攀爬了出來,直接朝著他們快速移動,並有組織的形成一個半包圍圈,但是卻沒有著急動手。

  在他們身後,有一個黑袍男子從半空中突然出現,他手裡拿著一柄黑色的鈴鐺慢慢降落,雖看不清面容,但崖香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來了?」

  「難為你還記得我。」

  「能算計得了本尊的,這天地間沒有幾個。」

  那人慢慢褪去帷帽,露出了本來的面容,這一張堪稱完美的臉,金髮碧眼,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嘴唇殷紅。

  與落羽不同,他一看就知道來自西方,異域的長相讓他在這裡格外扎眼,且他的膚色幾近白紙,修長的身姿很是挺立,就連那舉手投足都格外得優美。

  他以西方之禮抬手彎了彎腰:「初次見面,還未向上神正式過介紹自己,我是你身後那位的兄長,蘭斯伯爵。」

  初次見面?難道上次被崖香打得毫無還手能力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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