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 身子不濟
但落羽只是看著崖香,其他人一個也看不進去。
玉狐也瞧見了碧落的眼神,朝她齜了齜牙:「你家尊上身邊不缺服侍的人。」
碧落走過來直接跪下,帶著滿臉的虔誠說道:「碧落已被魔界摒棄,只希望能在尊上身側長長久久地服侍,至於其他的碧落什麼也不想要。」
左麟的臉上有些尷尬,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但卻不明白碧落為何會不願意,遲鈍如他,竟然沒能看出碧落十有九次都把眼神放在上座那個嬌滴滴的落羽身上。
所以他只能笑著說道:「碧落妹子的心思我明白。」
「你當真明白?」碧落仰起頭看著他。
「自然,我知道你喜歡的是……」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屏著呼吸看向落羽,但他卻若無其事地玩著崖香的衣袖,對這一切都沒有興趣。
「你喜歡的是尊上嘛。」
崖香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她十分無奈地看著左麟:「你……」
碧落也愣了愣,無語地看向崖香:「尊上,我……」
「行了,你先下去歇著吧,過段時日本尊再替你消除反噬。」
「是。」
玉狐見左麟步子跟著眼神走,準備這就要跟著碧落離開,急忙叫住他:「喂,要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就得投其所好知道她喜歡的、想要的到底什麼!」
左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離開了。
倒是菽離的神色有些古怪,他看了看落羽,又看了看崖香,這麼都覺得這裡最搶手的不該是這個第一女上神嗎,怎麼倒成了落羽了?
崖香也覺得累了,便所有人都退下,唯獨落羽不肯走,他懶洋洋地伏在案上看著她:「你真不為左麟和碧落賜婚嗎?」
「這種事得取決於兩個人都願意的情況下去做才算是圓滿。」
「可我覺得賜婚挺好的。」
「怎麼……碧落影響到你了?」
「我不喜歡她看我的眼神。」落羽見所有人都已經徹底離開之後,才從袖子里摸出一樣東西放在她手邊:「這才是真的異世錄。」
「真的異世錄?」崖香抬手幻出之前那一本來,兩相對比之下竟然真的分不出真假:「這贗品做得真是不錯,竟然連我都被糊弄過去了。」
「你從未見過,自然不識嘛,就像我還不是摔碎了那假的混沌珠。」
崖香這才算是明白為何她之前總是無法徹底恢復靈力,原來混沌珠早已經被掉包,只是不知那個東西如今到底在菘藍手裡,還是荒古魔猿手裡。
如果已經被荒古魔猿拿去,那就遭了。
「你竟敢摔了本尊的混沌珠?」她假意微怒地看著他。
「我……」
「罷了,如今你既然拿出真的異世錄來,算是功過相抵。」
落羽笑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從案上支起身子來抱住她,接著在她的肩上蹭了好一會兒:「我就知道你最疼我,肯定捨不得怪罪我。」
他是不是拿錯了角色劇本?明明他才是男主角好不好?
抬手試了試,崖香發現這真的異世錄或許並不比假的難開啟,但不知這裡面是否暗藏了什麼因緣際會,畢竟血族拿來的東西都得防上一防。
「父親說他能開,還在裡面學到了煉化為神和無限復生的本事。」
「在這裡面學到的?」
「他是這樣說的。」
不應該是荒古魔猿教他的嗎?這其中又有什麼幺蛾子?
想得頭都疼了起來,她乾脆將那個東西丟到了一旁去:「反正也打不開,拿來也沒什麼用。」
「師傅現在相信我對你有多重視、多坦誠了吧?」
「我一直都相信你。」
「真好。」落羽乾脆賴在了她身上,好半天都不肯撒手。
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落羽便操持著要給崖香多弄些好吃的補補身子,也算是彌補他之前對她的虧欠。
鬼君殿從前沒有小廚房這一說,也是在崖香來了之後,由他和玉狐一起弄起來的,這裡除了他,偶爾也就玉狐過來晃一晃。
正在廚房忙活著的時候,碧落就小心地走了進來,看著他似乎又在為崖香做東西,眼睛里閃過一絲難過:「聽說你也受了傷,還是好好歇著吧,這些交給我來做。」
「不必。」還是和以前一樣,他的語氣很是冰冷。
「我……我只是怕你身子不濟,做東西會有些費力。」
「身子不濟?」落羽抬眸看向她的同時,一陣風也吹了過去,將她逼退了好幾步:「出去!」
碧落還是不肯死心,再次跨入屋內:「今日在尊上面前,左麟的心思你如何看待?」
「與我無關。」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
落羽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他明明已經抹除了她對自己的那些情意,怎麼又回到了原地?
「我最後同你說一次,我心中只有她一人。」
「我知道,我也明白。」碧落的手在袖子里緊緊攥緊,她似乎是鼓足了此生全部的勇氣說道:「我願意不計名分,只願服侍在你身側!」
落羽扔開手裡的勺子,十分不耐煩地看著她:「別逼我殺了你。」
「你……」
只要崖香在時,他總表現得嬌嬌弱弱,又手無縛雞之力,如今突然轉變成一副冷凝的面孔,倒真叫她有些不適應。
但自從被魔君降下反噬之後,她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這條命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那麼能爭取的東西她便一定要去爭取。
「滾出去。」落羽轉身揮袖,便已將她打出了屋內。
左麟此刻正好趕了過來,見碧落突然摔在了地上,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怎麼,有刺客?」
「無事,我自己摔了一跤。」
抬頭看去,見落羽正在廚房裡忙活著,以左麟對他的認識,只覺得他是個走路都會喘的血族而已,所以也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只好扶著碧落回去休息。
見碧落一臉傷感地坐在床上,左麟想要伸手去安慰安慰她,卻又在半空里停住,所有的情緒只化成了一句話:「看你如此傷感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如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去替你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