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五 變臉比翻書還快
太狠了!
他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好歹碧落也是個女子,他怎麼總是這般粗魯?
「師傅,我好好地待在屋裡看書,她突然跑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不知道怎麼就自己飛出去了……」落羽故作驚訝地捂著嘴看著遠處半死不活的碧落:「也許是感應到師傅來了,她害怕你責問所以便自行了斷。」
這話說得真棒,竟然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將責任推到了她身上,也不知他說這話時良心會不會痛。
「她一個魔族,居然能用神力將自己給打成這個樣子?」崖香也學著落羽的口氣說著:「真是厲害呢,也不知上面那些殘餘的氣息是哪兒來的呢?」
以為她在吃醋,落羽反而高興了起來,他一手撐著門,身子緩緩俯下,好奇地看著她的眼睛:「難道師傅也會因為氣息這樣的東西而生氣?」
如果心裡的想法能轉換成文字元號標識在臉上,她現在必定滿臉問號。
她明明說的是現如今鐵證如山,碧落必定是被他給打飛了出來,而且下手極重,怎麼到了他眼中竟是成了她在生氣?
果真不能拿常人的想法去揣測一個吸血鬼……
「為師的意思是,碧落身上的傷肯定是你造成的,下手這麼重,難道不怕左麟找你麻煩?」
「原來師傅是這個意思……」他站直了身子,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那師傅是不是擔心左麟會來找我?放心,他未必是我對手。」
現在的他的確不是對手,但若是與右麒合併之後或許也能與他搏上一搏。
「聽說過兔子也會咬人這句話嗎?」
「怎麼了?」
崖香並不作答,只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過去將碧落提起來:「還得勞煩為師替她治傷。」
「治傷?」落羽立刻就不樂意了,他急忙走到崖香身前,本想幫她一下的但又礙於這是碧落,所以只好轉到另一邊拉著她的手腕搖了搖:「為何要費力在她身上?」
「還不是因為你?」
「師傅這是在責怪我嗎?」落羽的臉上立即爬滿了委屈,低垂著的眼睛彷彿下一刻就要滴出水來:「我也不知道會這個樣子,我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
他這哪是控制不好?
分明就是下了死手……
崖香也打算給他些教訓,所以便故作生氣地將他的手甩開:「你且自己好好想想吧,沒想明白別來見我。」
落羽的手僵直在空中,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這是在跟自己置氣?
提著碧落返回寢殿後,崖香十分頭疼地開始揪著玉狐的毛:「本來身上就有反噬,現在還成了這樣,怕是活不成了。」
玉狐習以為常地掃了一眼她的手,彷彿揪的不是自己一般:「你真得管管你那徒弟了,人前賣乖人後殘忍,遲早得出大事的!」
「他這性子能幫我成不少事,可不能改。」她看了一眼手裡的狐狸毛:「你這狐狸毛有沒有治傷的作用?」
「就算是有,整天被你這樣揪也沒有了!」玉狐拿尾巴掃了掃她眼睛,這才終於從她手裡逃脫出來,急忙幻出人身坐到了一旁去:「別想打我的主意。」
無奈地看著玉狐一臉嫌棄的樣子,她只能認命的看著自己的左手,答應的事肯定得做,收的徒弟也得受著。
從右手幻出一把小刀來,剛咬牙準備要下手就被一股藍色的靈力給彈開了小刀,落羽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到了她面前,用手緊握著她的手腕:「你這是做什麼?」
「處理好你惹下的禍事。」
「不過就是一個魔族,你何必如此在意?」
玉狐聽到這句話卻不樂意了,用手指玩著臉側的長發,他用著十分怪異的語氣說道:「這可是對你死心塌地、非卿不嫁的魔族呢,你就一點感覺也沒有?」
落羽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恨,但又轉瞬消失不見,唯恐崖香聽到會不高興,他特地將那句:她不配,給收了回去。
拉著她的手坐下,落羽也不搭理玉狐,只是用手指撫摸著她左手的傷口:「這道傷口也是為了救人弄的?」
「嗯。」
「為誰?」
「不重要。」
落羽見她不肯說,立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甚至把一些毫無關係的事也給關聯了起來。
手上有水神氣息,她的手又是為救人而傷……明明是兩回事,但他偏偏能想成她是為了水神而傷,所以上面留下了水神氣息。
那個魂魄已經被他全部煉化的水神竟然還能有法子找到她,想到此,他本來還驕矜的臉上慢慢積滿了寒冰。
玉狐見他不肯搭理自己,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便撿了一個果子朝著他上砸去:「喂,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
果子砸得不是很用力,卻讓落羽的眉梢染了寒氣,他緩緩轉過頭看著玉狐:「你想死嗎?」
他只用眼角看人,但卻比正眼更為可怕,那是一雙渴望鮮血、充滿嗜殺的眼睛,臉上的冷意就如同冬日裡的寒風,一陣一陣刮在臉上,刮進心底。
「這……這麼小氣?」玉狐試探著問了一句,見他的怒氣不減反增,立即起身跑了出去:「我有事先走了,不管有事千萬別找我。」
見風向不對就立即跑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
畢竟玉狐是個心智發育成熟的,自然是知道現如今的落羽修為高深,在這三界之中能單打獨鬥勝過他的,怕是少之又少。
他那個不爭氣的師傅自然是會寵著他不願動手,那惹了他豈不是會被拔了狐狸毛燉成一鍋湯?
他還沒活夠,還不想死。
落羽方才對著玉狐還是一臉冷意,轉回來面對著崖香時又是一臉委屈,歪著頭看著她的手小聲說道:「這個讓你寧願自己受傷也要給他療傷的人,就這麼重要嗎?」
他的變臉之快令她望塵莫及,掃了一眼一旁昏迷不醒的碧落,她有些不自然將手收了回來:「也不算很重要,就是為了還人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