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八 動手吧
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是能說這個的時候?
不對!
崖香的意思好像並沒有說這個詛咒無法可解,只是現在還不是提及這個的時候!
尚景立刻激動了起來,手忙腳亂之時險些一個踉蹌撲到了她面前:「上神,你的意思是這個詛咒可以解?可以解的對不對?」
「我可沒這樣說。」
「我明白的!我懂的!」
開心得在原地轉了幾圈的尚景十分歡喜地跑了出去,期間還不忘了跟崖香告別:「我這就去幫忙!」
落羽的動作十分的快,不過半日就已經將那些被崖香勾畫起來的名字給全部剿殺,雖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尚景功勞。
在準備回去復命的時候,尚景拉住了腳步很快的落羽:「我給你透個底吧。」
「何事?」
「我之前在上神那裡打探過了,這個詛咒並非不可解!」
「真的?」
雖然已經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落羽還是感覺心中的石頭終於沉了底,只要是從她那裡得到的答案,那便一定不會出錯。
「嗯,上神可能只是在等時機呢!」
她這不是在等時機,而是在等著他的表現足以讓她原諒他吧。
哪知回來複命的時候卻找不到了崖香,據金甲護衛說她在他們走後就出了門,也不知是去哪兒了。
「邀功的好機會呢,她怎麼就走了呢?」尚景嘟囔了兩句。
其實崖香只是故意裝作自己離開,然後又隱了身回來,她一路潛行進了關押海蓮的地方。
和曾經那位理莎公主一樣,她也是被諾茨折磨得不成人形,就連雙腳也被斷成一小截一小截的。
被拔了舌的她即便再痛苦也只能哼哼,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那穿過她四肢的鐵鏈,崖香並沒有一分同情,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垂著的頭:「階下囚的滋味怎麼樣?」
回應她只有因為憤恨而抖動的鐵鏈聲。
「現在只有本尊能幫你解脫,你要不要考慮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本尊?」
其實崖香這就是明擺著的在嘲諷她,明知她說不了話的同時,她竟然要她說話。
身心的虐待讓海蓮微微抬了抬頭,想要用自己那雙已經看不太清的眼睛剜向她。
也就在她抬頭時,崖香的右手食指已然靠近她的額心,一縷紅色的絲線陡然穿破她的肌膚直接深入到了大腦之中。
順著她的記憶遊走,崖香幾乎將她從誕生之日到現在的所有事都給看了一遍,奇怪的是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複雜。
也不知是因為她比較愚蠢而不自知所以忽略了許多事,還是她真的就不過是個被人推出來的擺設而已。
輕輕抬手放開了她,崖香的眼角閃過一絲冷意:「難怪你會有這樣的下場。」
不過是個一直被人當槍使的女人,也著實算得上可憐。
身後突然有一陣冷意傳來,崖香還未轉身手指就已經打出了一個火球,直直將身後之人給打了出去。
諾茨的身子哪禁得起她這樣的力量衝擊,從牆上滑落在地后就只能趴在地上咳著血。
「敢偷襲本尊,你膽子不小。」
「我……咳咳……我只是以為有人……有人來救她,不知道是您!」
「是嗎?」
方才的他明明就帶著敵意而來,就算是以為她是來救海蓮的,也不會在看清了她的身形后貿然出手才對。
「我真的……真的是認錯了……」
右手微微抬起,崖香在虛空之中抓著的手已經將他給提了起來,斜眼看著他已經有了淤痕的脖子:「不論原因是什麼,你已經犯了死罪。」
「諾茨,諾茨你在裡面嗎?」伯納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剛踏進門,躲避不及的他也被崖香給提了起來,雙手微抬著的崖香臉上森然的冷意足以證明她打算下死手了。
但身後海蓮的鐵鏈聲打斷了她,微微轉頭側目:「倒是忘了這件事不該本尊來管。」
落羽和尚景在院里吃著茶點等著崖香回來,哪知她的出現方式竟然是提著兩個人……
諾茨和伯納德被她一把扔到了地上:「這兩個人竟然想著偷襲我。」
尚景口中的茶點都被驚掉了:「他們活夠了嗎?」
落羽立即起身走了過來,但又在距她三步之外時停住了腳:「你可有傷到?」
尚景見崖香只是盯著地上的人,只好匆忙擦乾淨了嘴角上的食物殘渣跑過來:「上神,羽公子想知道你傷到了嗎?他很著急!」
他是問了沒錯,但是個人都知道這裡沒人能傷得到她,所以他也只是下意識地問了一下,哪知道竟然被尚景渲染成了這樣。
「無礙,就他們兩個還傷不到我。」崖香走去椅子上坐下來,隨手幻出一個盛滿果子酒的琉璃盞喝了起來:「落羽……」
聽到她突然叫起了這個名字,落羽渾身一震,帶著滿臉不可置信地轉過身看著她,晶瑩的眸子里快要忍不住滲出液體來。
她在喚自己,她真的在喚自己!
雖然她的眸子低垂著,但這狀似無意地一喚已經抵過千言萬語、萬般柔情。
尚景看起來比落羽還要更加興奮,他站在一側捂著嘴笑著,看著這兩人之間的冰山終於開始融化。
「你的人想要傷我該如何處置?」她依舊是垂眸看著手裡的琉璃盞,帶著輕飄飄的語氣說道。
「殺了。」
簡單的一句話,落羽甚至沒有去追究緣由就給他們定下了死罪。
尚景見崖香沒有反應,這才想起來她聽不到落羽說的話,急忙走近了兩步:「羽公子說殺了。」
「動手吧。」
琉璃盞放在桌上之時,諾茨和伯納德同時都沒了聲息,只是他們到死沒能明白自己為何就被判了死罪。
所以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崖香,直到落羽抬手替他們眼睛都合上時,這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尚景有些吃驚落羽的殺人方式,饒是他一直沒有眨眼,也沒能看清他用的是什麼招式,這兩人就已經沒了聲息,而他的手上竟然也沒有沾到一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