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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六 命簿過期了(三更)

  「那又如何?你要像殺了那些神仙一樣殺了我嗎?」

  「不是不可以。」她從脊椎處直接抽出伏羲琴來幻為一把長劍指著菽離的脖子:「你若再不冷靜,我不介意我手上再多一點上神的鮮血。」

  李漫辰躲在角落不敢出聲,這神仙打架,遭殃的恐怕還是他們凡人。

  但君祺卻有些看明白了,好像因為自己的出現讓這些上神們起了矛盾,本就是為了治病才跟著這個女上神的,如今因為自己讓她為難,所以他便直接起身:「姑娘不必為難,我……」

  「坐下!」崖香大喝一聲,抬手就揮劍砍開了身前的案幾:「今日沒我允許,誰敢走出這裡,殺無赦。」

  「哎喲哎喲……我的小崖香咧……」白無常急匆匆地飄進來,看了一眼被砍成兩半的案幾有些心疼:「這是誰又惹你了啊?」

  李漫辰因為黑白無常的出現感覺周身陰寒異常,身體里魂魄像是要被勾走了一般,隨著黑無常的一個響指,他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你怎麼帶了兩個凡人……」黑無常剛說了一句話,就因為看到了君祺的臉后頓了頓:「這是……水神?」

  「這麼著急讓你們回來,便是要你們查查命簿。」

  白無常十分乖巧地從袖子里拿出命簿翻了起來,找了好一會兒竟然都沒有找到關於君祺的任何記載。

  且他這位秦王也並不存在……

  「這……」白無常看了一眼黑無常,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誒,不對勁啊!」

  「怎麼了?」黑無常接過命簿一翻,臉色也是瞬間大變,十分古怪地看著君祺:「閣下是如今東齊國的秦王君祺?」

  「是。」

  「小崖香,你快過來瞅瞅!」

  能讓她瞬間平息怒氣也不再有殺人念頭,目前也只有這二位無常有這個本事了。

  「怎麼了?」她走過去接過命簿一翻倒也沒有多奇怪:「我方才就掐算過,查不到任何生平,但在人界時又的的確確聽到了關於他的傳言,可見他的確是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難道這命簿過期了?」白無常皺著臉道。

  「你瞎說什麼呢!」黑無常把他推到君祺面前:「去探探。」

  「哦……」

  瞥了一眼還滿臉怒氣的菽離,黑無常拉著崖香到了屋子的另一側:「怎麼吵起來了?」

  「先別管這個了,這件事你怎麼看?」

  「你覺不覺得這實在是太巧了,你與水神都不在命簿上,恰巧他也不在?」黑無常回頭忘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而且之前我就有個疑問。」

  「是什麼?」

  「為何水神魂飛魄散時落羽就誕生了,難道只是因為水神被人算計奪走了一魂一魄鑄造他這麼簡單嗎?」

  「還有呢?」

  「還有去蓬萊時,水神神身上為何會有兩縷神識,另一個為何又有點像……」

  「你直接告訴我的你的懷疑吧。」

  黑無常實在是不想說出那個答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水神之死他自己並非不知,會否本來就是一個將計就計的安排,而落羽就是……」

  說到這裡時,那些一直被她刻意隱藏起來的猜疑也頓時浮現了上來,黑無常所思她並非沒有想過,但她一直都不願意去往那個地方細想,唯恐那就是事實。

  「那現在這個凡人怎麼解釋?」

  「落羽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嗯,就在這個凡人受天雷前,他突然修為自散,但最近又好像好了一些。」

  「這其中的巧合或許並不是巧合。」

  崖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倒是叫我難辦了。」

  「怎麼了?」

  「我總不可能告訴菽離……唉。」

  黑無常一向與她想法類似,所以此刻也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可以劃清那條界限,但現下的有些事是瞞不住了,再瞞怕是真要鬧到決裂的地步。」

  「我明白。」

  兩人達成了共識之後,便一起轉身看向白無常,見他都快要將君祺的魂魄給扯出來時急忙上前去阻止:「等一下等一下……別這麼毛躁。」

  「我就奇了怪了,這怪人我見過不少,連崖香這樣的怪物我都見過,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直接朝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命簿砸去,崖香將他用力推開:「不會說話就一邊安靜地待著。」

  黑無常伸手替白無常順著毛,輕輕地理了理他的後腦勺:「你就別去招惹她了。」

  菽離見黑白無常都說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所以便直接走了過去抬手便拿出鞭子:「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去西方將落羽帶來。」

  「你敢!」

  「你護得住他一時護得住他一世嗎?他遲早都得死!」

  「誰說他得死了?」

  「抽離長言魂魄,還能重回血族之身嗎?」菽離的臉上不停地泛著冷意:「就他身上遭受的那些,若不是有長言魂魄護著,他早就死好幾次了!」

  「那又如何,我沒說動,你別想動他。」

  黑無常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自己沒這個身份去發言,畢竟他只是與崖香交好,與那位水神不是很熟。

  「崖香,你難道要為了一己私慾情念而罔顧教養情義嗎!你別忘了是誰在泗水河畔撿了你,是誰為你精心安排一切,是誰為了你魂飛魄散,又是誰即便是不在了,還一次又一次地救了你!」

  心中最堅硬的地方瞬間被戳破,長言作為她心中最堅實的堡壘,如今被菽離這樣一說,倒是顯得她十分不堪了。

  但那個懷疑還只是懷疑,若是貿然說出指不定又會招惹什麼禍患,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幫渡飛升上神,還打算扶持他當天君的菽離,崖香突然一點也不生氣了。

  他有他的立場和追求,他與自己站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長言,如今長言有事,他必然會首當其衝走在前面。

  但這件事,必須由她來做才行,否則沒人能承受逆改天命的報應。

  將手中的劍抬起,崖香凝眸看向他:「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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