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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四 鬧劇結束(三更)

  趙子沐一見君祺果然在這個時間點來了,急忙擦去眼淚,還刻意將妝都擦花了一些,柔柔弱弱的跪下:「陛下,是我不好,我來此處打擾到了國師,還惹她生了這麼大的氣。」

  君祺抬眼看了一下橫樑上,幾遍有隱身決,他也能感應到上面那幾位的存在:「知道惹她生氣還不快走?」

  「等等。」崖香慢悠悠地跨過那堆木渣走向雲兒,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這個帶下去,處死。」

  「你……你憑什麼處死我!我可是丞相府出來的,你一個國師哪裡有權利處置我!」

  「陛下可都看見了,這位丫環可是一口一個丞相府呢,也不知到底是皇帝大,還是丞相大呢?」

  崖香將雲兒一把推到了牆角,力氣大得牆角的牆壁都裂了幾分。

  趙子沐深感自己吃雞不成倒失把米,抬起自己那張無數男人瞧見都會格外憐惜她的臉:「陛下,雲兒即便有錯,也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人,還請陛下寬恕。」

  落羽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也是在西方的宮殿里長大,所以對於這種套路把戲早已熟知,所以他直接過去將雲兒一把拎了起來:「既然是丫環的事,那就讓我這個做徒弟的來解決吧。」

  壓根沒打算徵詢意見的他直接提著雲兒走了出去。

  「雲兒!」趙子沐聲淚俱下:「陛下……陛下求求你看在我即將成為你枕邊人的份上,饒過雲兒吧!」

  君祺後退一步,將她手中攥著的衣角給扯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崖香,也行她眼神中體會到了她的意思,所以冷著聲音道:「丞相真是教了一個好女兒,也培養了一個好丫環。」

  「與我父親無關……陛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趙子沐面上雖然哭著,但心底卻滿是疑惑,這崖香不按她的想法行事也就罷了,這個君祺怎麼也不按套路來?

  按照她原定的計劃,難道不是應該造成一種崖香咄咄逼人,非要逼死她丫環的現象嗎?

  而君祺不應該看見的是這個國師有多囂張跋扈,仗著自己有點身份胡作非為嗎?

  現下怎麼一個她要的效果都沒有出現?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君祺也懶得去管雲兒的死活,雖然他也不願隨意殺生,更不想看到這裡沾到鮮血,但是他更不想看到崖香不開心。

  「來人,將皇后帶下去休息。」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君祺看了一眼那張被砸得一點原型都沒有了的桌子笑了一下:「我吩咐人給你換一張結實的過來。」

  「不必了。」

  崖香抬手一指,那張桌子就恢復了原型,連上面放著的茶杯都騰著熱氣。

  「我這是做人做久了,都忘了神仙的本事。」

  橫樑上的玉狐將爪子飽了起來:「沒勁,就這樣結束了。」

  「你還想看什麼,鬼君手撕凡人丫環?」染塵笑著問道

  「至少得虐她個千百回才有意思吧。」

  「你怎麼也學得這麼殘忍了?」

  「本狐可是神獸,怎麼可能和殘忍這兩個字沾邊?」

  君祺抬頭看著那團有著氣息的空氣:「都下來吧,上面不擠嗎?」

  崖香本來還打算去拿茶杯的手突然頓住,他不僅能破了自己的祝由術,現在還能識破她的隱身訣,現在的他到底已經恢復到了何種境界?

  雖然長言是她的師傅,她的一身本事很對都是由他所授,但是身負伏羲琴和伏羲之力,前身還是火神的她,怎麼也該比他厲害些才是。

  心中的疑慮又增加了一層。

  如果長言一直都隱藏真正的實力,那麼蓬萊的那個幻境,水城的那個分身,還有她在上古看到那些東西……

  越想越是心驚,她只好招了招手:「都下來吧。」

  染塵帶著小樹輕飄飄地飛了下來,帶著疏離的笑意拱了拱手:「見過陛下。」

  「妖皇倒是不必如此客氣。」

  「是……」

  見崖香並不打算與自己多說話,他只好走去她旁邊坐下:「香兒,菽離他……」

  「他怎麼了?」

  「因為捆仙索的折騰,他現下很是受苦。」

  「你可是水神,難道一個捆仙索都解不開?」

  君祺無奈地笑了一下,滿臉都是苦澀:「你下了這麼重的咒,我哪裡解得開?」

  「不下重一點,他怎麼能吸取教訓?」

  知道她肯定是在生之前菽離私自找來風神的事,這件事菽離的確做的不地道,但是她下手也的確狠辣,幾乎是要了菽離的半條命。

  「你罰也罰過了,現下就放過他吧。」

  「放過?那他可有放過落羽?第一次我沒有和他計較,所以就縱容了他第二次!」

  落羽正擦著手走回來,聽到她的這句話莞爾一笑,細細地將指縫中的血液也擦乾淨:「師傅,我回來了。」

  「處理乾淨了?」

  「嗯。」

  他剛說完,黑無常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拖著鐵鏈的他一臉無奈:「怎麼這兒又死人了?」

  「有鬼給你捉還不好嗎?」

  君祺見到黑無常時,臉色突然有些冷,起身攔在了他走向崖香的中間:「你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什麼嗎?」

  崖香疑惑的抬起頭:「答應什麼?」

  「你當初答應過我要遠離她,免得她受陰氣的侵蝕,現在怎麼又……」

  黑無常歪著頭看了崖香一眼,見她點了點頭后這才正色道:「我是來找她這位鬼君的。」

  「鬼君……」君祺突然想起來被她帶到鬼界的場景:「對……對。」

  他這是怎麼了?

  想起了作為神的記憶,所以就忘了作為人的?

  崖香看了一眼落羽,將手裡的絹帕遞給他,示意他再擦擦手後走向君祺:「你是記憶錯亂了,還是開始忘事了?」

  「許是腦中的記憶太多,有些承載不了。」

  「尚景呢?」她回頭看向玉狐。

  「他說他回去蓬萊一趟,最多不過五日就回來。」

  染塵卻和她想到了一起去:「難道歸位之前,他會慢慢地忘記作為凡人的記憶?」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歸位之時就可以算是真正的長言,但如果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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