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八 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三更)
「雖然我也承認你長得不錯,修為又高,時不時還能散發點人格魅力。」染塵盡量忍著笑意繼續說道:「但你這種類型,真的不是我喜歡的。」
更何況還有個落羽在虎視眈眈,等水神歸位之後,還有個心機謀算都深不見底的在,他可不願意與他們去爭。
或許是浮塵凈君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也讓他死了心,覺得這世間的情情愛愛都不足一提,唯有自己強大才是頭等大事。
「嗯,我倒是很好奇哪一日才能看見你遇上你的那個命中注定。」
不論染塵如何擠兌她,她竟然也沒有半分的不悅,想來脾氣這個東西,還真是一柔起來就沒個底線。
話說到這裡,崖香也知道他定會自己去求證,所以說著要去看看小樹便自己離開了,留給他些空間自己思考。
落羽回到房內后也沒有躺下休息,而是撐著窗口勉力站直身體,看著列在走廊上的一排人陷入了沉思。
君祺送來這麼多男侍,很明顯就是來給他添堵的,而崖香不能輕易對凡人動手,玉狐和染塵也不想多招惹是非,那要怎麼合情合理地除掉他們,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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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過了一段時日,落羽已經能自主行走之後,君祺終於帶著兩個侍衛來了。
他看了一眼滿殿的男侍后很是滿意,轉眸看向一旁正在和落羽同看一本書的崖香:「看來我送來的這些人很是得力。」
落羽未抬的眼神在罵人。
崖香十分淡然地用手指翻過一頁:「陛下有什麼事知會一聲即可,不必親自前來吧?」
「香兒,你作為國師,整日不問世事可不太好。」
她不參與政事,也不管任何國師該管的事,甚至連祭祀也不參加,的確很不稱職。
「菽離不是回來了嗎,可以讓他來接這個位置了。」
「可我還是想你繼續做這個國師。」
落羽撐著桌子的手收了下去,在桌子下面握了握崖香的手,然後有些軟綿綿地說了一聲:「小九,煩請你替我拿個火盆過來,我有些冷。」
這才剛剛入秋,外面的太陽還在火辣辣地照著,他實在是找了一個不太像樣的借口。
小九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君祺,好半會兒都沒動身。
「怎麼,是主子叫不動你了,還是你覺得你自己現在是主子了?」崖香抬起一雙嚴厲的眼睛看了過去。
「國師吩咐,你還不快去?」君祺也只得厲聲說了一句。
小九擰巴地跺了跺腳,然後急匆匆地跑了下去,也不知道這個落羽是什麼毛病,大熱天的居然還要拿火盆。
好不容易將火盆中的火給燒旺,他這才彎著身子端著回來,像是耍性子一般用力地放在了落羽的腳下。
只是火盆突然就自己打翻了,滾燙的木炭一下就全部落到了落羽身上,將他的衣服料子給點燃了起來。
君祺臉色一變,知道今日要出事了。
崖香的手指微勾,在落羽的皮膚和火勢之間打了個看不見的屏障,然後故意大驚失色地對著小九喊道:「你個不長眼睛的,怎麼能故意打翻火盆呢!」
落羽也演得很是賣力,一邊驚呼著,一邊拿著君祺送來的袍子打著衣服上的火。
整個屋子裡立刻一片混亂。
在這片混亂之中,君祺絲毫未動,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這齣戲,她是神仙,落羽也是有些身手的,怎麼可能讓人翻了火盆。
而且這個火勢一到落羽身上就立馬騰起了半人之高,赤色的火焰如同狂狼一般,將周圍的東西都給點燃了。
有男侍急急忙忙地端來了水滅火,有落羽時不時地哀嚎,有崖香明面上滅火實際上卻在操縱著火勢越演越烈,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間屋子被燒毀了一大半。
被侍衛請到了外院,由各處的宮人們來齊心滅了火,他這才看向一旁坐在地上的落羽,他身上的衣服只有腿部被燒成了黑灰,但是他的皮膚卻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甚至連髮絲都沒有凌亂的他,一臉委屈地靠在崖香的懷裡求取安慰:「師傅……我好難受。」
「沒事沒事,火都已經滅了。」
「可我的腿好疼。」落羽十分下得手在自己腿上用力一劃,一條鋒利的口子就在他蒼白如紙的肌膚上顯現了出來:「你看,流血了……」
這被刻意划傷的傷口能和燒傷的一樣嗎?他這是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君祺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你這傷口不像是火燒的。」
「的確不是火燒的。」落羽可憐巴巴地抬起頭,指著旁邊一臉黑灰的小九:「是他方才救火時,故意對我下的手。」
跑來看笑話的染塵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得住笑意,所以便牽著小樹躲得遠遠的,然後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坐下:「小樹,你可別學你落羽哥哥那套本事。」
「可是國師姐姐喜歡這樣的本事啊……」
「你以後可別找你國師姐姐這樣的媳婦,否則有你好受的。」
「是么……」
小九一臉無措地看著他,然後急忙朝著君祺跪下:「陛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打翻火盆,還故意傷人,你說你不是故意的?」落羽似乎十分不忿:「你整日都黏著師傅,如今見師傅對我好些,你就這樣對我?」
他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一點可以直接戳中君祺的心。
「黏著國師?」君祺不帶任何憐惜地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九:「朕是讓你來伺候的,不是讓你來爭寵的!」
「可是……可是不是陛下您……」
「啪……」
君祺身邊的侍衛率先出手打斷了小九的話,看著他臉上瞬間出現的巴掌印厲聲說道:「竟敢在陛下面前強詞奪理,你好大的膽子!」
崖香瞭然地挑了挑眉,然後冷冷地看著小九:「難不成小九你背後還有主使?」
小九知道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也知道如今的他再多狡辯只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只能不停地磕著頭:「陛下,小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