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石像

  從山海經復甦開始火炬！第八章石像進化后的火炬給予餘燼使徒在異世事件中更多的自由。

  這無疑意味著更大的收益，卻也對餘燼使徒有了更多的要求。

  任務的線索不再擺在明面上。

  像是【鬼門關】事件中的上清道，【沙海泛舟】中的考察船，至少都有順藤摸瓜的法子，如今閻荊不得不自己花心思去搜集情報。

  教練組給出的信息顯然不足以讓閻荊滿意。

  妖鬼詛咒只是第一項主線任務，而這些人對聖遺物和將級妖魔的簡直是一無所知。

  更別提閻荊特地使用檢索機會降臨於這個異世的最終目標，遺澤異物。

  這讓閻荊難免有些意外,細想之下當即意識到天庭對這些人所能獲得的信息做了切割。

  很顯然，這些拋棄人類的身份，強行讓自己變成所謂「凈血者」的半妖在真正的妖魔眼中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是一群隨意擺弄的僕從或者說玩偶而已。

  奴隸哪有資格跟主人討論那些真正重要的訊息？

  察覺到這一點的閻荊沒有在訓練館內久留，在拿到一份妖鬼信息和戰爭遊戲開賽時間后便果斷離開，結果在場館前的碼頭附近再次遇見仍舊沒走的索曼。

  凌晨發布的通緝令,還沒到中午就被解除。

  閻荊搖身一變成為參賽隊員,即將成為灰霧三區英雄的他自然不用再擔心走在路上被舉報。

  趁著距離比賽還有些時間,閻荊決定抓緊尋找其他任務的線索。

  碼頭附近的街邊餐館，在昏沉的天色中透出明黃色的暖光。

  街面上仍被厚重雨幕籠罩，店內倒是熱氣翻湧。

  胸前掛著圍裙的中年男人站在老舊的灶台前忙活。

  鐵鍋在爐火上起伏，炒麵隨之翻轉不停，醬料灑上去，香氣隨著熱流擴散，驅走不斷湧入的濕氣。

  閻荊與索曼占著靠外的位置，相對而坐。

  聞到身後香味的索曼咽了口唾沫，回頭瞥了眼廚師，又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到手頭的筆記，

  「有關於虎，蛟龍，水之類的異獸或是傳聞.……我記下了，您稍等,我這就詢問以前認識的同事和朋友，他們都是在灰霧區跑業務的,跟牛鬼蛇神都打過交道。」

  在看到閻荊安然無恙的從訓練館離開的那一刻，索曼就知道自己選擇跟過來的想法是正確的。

  機會擺在以前，他必須得把握住！

  「短時間內能聯繫多少人？」

  閻荊抬眼問道。

  沒有向索曼提及聖遺物或是妖將之類的任務信息,倒不是怕他泄露，而是閻荊清楚以前者所處的社會環境，根本不可能接觸這方面的線索。

  與其讓太多要求分散索曼的注意力，還不如將最為關鍵的那部分交給他，讓他將所有的能力都用來尋找可能與遺澤異物相關的信息。

  只不過閻荊目前也不太確定自己給出的信息

  「放心，只要這玩意兒到位，人絕不會少！」

  指了指手機屏幕上剛群發出去的紅包，得到閻荊的金錢支持，索曼信心滿滿。

  閻荊探頭過去。

  果不其然。

  前一秒還是一潭死水的聊天群此時已然因為幾個大額紅包徹底熱鬧起來。

  正如索曼說的，比起問在不在，紅包永遠是最好的交流方式之一。

  讓索曼幫著尋找線索的同時，閻荊自己也沒閑著，等待炒麵的過程中翻看近期仙宮城內的各種新聞，希望能夠從中捕捉到些許蛛絲馬跡。

  由於在遺澤異物方面沒有太多的頭緒，找起來並不容易，反倒是可選任務中提及的不可思議事件相關的新聞報道隨便一搜都能翻出十幾頁。

  可選任務只要求閻荊探明七大不可思議事件的其中之一，因此他也沒打算花費太多時間,將目標鎖定發生在灰霧區的兩起不可思議事件。

  其一是幽靈蝴蝶。

  事件內容並不複雜,說是灰霧區內存在著幽靈騎士,經常在深夜來往於灰霧區各處,打擊犯罪和一些黑幫勢力的活動，因為每次行動后都會留下幽藍色蝴蝶做為標記，又持續多年沒被逮捕，因此逐漸成了灰霧區內有名的事件。

  幽靈騎士最近一次出現是在三天前，地點在灰霧二區。

  其二是異彩事件。

  每隔一段時間，灰霧區內都會出現形態異常的彩光，沒人知道其來源和出現的原因，新聞上對異常彩光發生區域內出現的事情介紹也是模糊不清。

  只知道這些地方無一例外都在極短的時間內遭到封鎖，而且還是由天庭的衛隊親自下來處理。

  天庭衛隊的出現無疑引起了閻荊的注意。

  「兩位的炒麵好了，慢用。」

  老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閻荊點頭道了聲謝，讓他把炒麵放到桌上，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

  原以為灰霧區的炒麵應當就是能用來填肚子的地步，可桌上的這兩份堪稱色香味俱全不說，還加了不少蛋和臘肉，這讓閻荊頗為意外，不由得扭頭看向老闆。

  即便才來這灰霧區大半天的時間，他依舊能夠感受到底層民眾的物資匱乏，這種規格的炒麵可不該出現在這種破落的街邊小餐館裡邊。

  「您應該就是那位開武館的師傅吧，先前的通緝令我看見了，感謝您幫我們消滅淤泥幫，這兩份炒麵里多出來的東西都是贈送給兩位的。」

  許是注意到了閻荊的目光，本打算就這麼離開的老闆停下腳步，看向前者的面龐，再度確認身份，雙手揉捏著身前的圍裙，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們每個月收的保護費，比這些食材可要貴出太多了.……」

  「那便多謝了。」

  閻荊沒拒絕老闆的好意，點了點頭，示意旁邊面露羞慚的索曼也動筷，

  「你幫我的忙，這碗面也是應得的。」

  得到閻荊肯定的索曼慌忙擺手，哪怕做為推銷人員這些年早就練成了一張厚實臉皮，碰到這種事情也是讓他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自身的情感。

  最終炒麵的香味還是戰勝了一切，見閻荊沒有多說什麼的意思，還是忍不住把頭埋進面碗，邊吃邊看手機屏幕，關注著不斷刷新出來的各種信息。

  吹著熱氣騰騰的麵條，正準備入口，忽地像是察覺到什麼，閻荊直起身看向餐館里側的小門。

  燈光映照著一張面部塗滿彩紋，頭頂還帶著一圈羽毛的小臉。

  小男孩估計是聞到了外邊的香味，一雙晶亮的眸子正眼巴巴的看著閻荊身前的炒麵。

  閻荊挑了半碗面出來，向裡屋的小孩招了招手，而當他從昏暗的屋內跑出來，閻荊才注意到他身上居然還披了件獸皮，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這衣服和油彩，是近期灰霧區有什麼活動嗎？」

  閻荊看著小孩，將麵條遞了過去，又轉身去問老闆。

  「這是學校要求的，說是天庭的新規定，向凈血者學習要從小孩開始，條件比較好的都給小孩去做了手術，我們家比較窮，只能用這種方式。」

  看著自家孩子手裡捧著的面碗，老闆很是尷尬的應聲道。

  「一直都是這樣？」

  閻荊摸了摸小孩的頭，這次問的是索曼。

  「對，我小時候也被要求過，只不過到現在都沒能做手術，還是在灰霧區混著，當個.……什麼都不是的人。」

  本想說出凈血者們對普通人的「賤民」稱謂，想到眼前這人也沒有做過人體改造，索曼不由得把話咽了回去，改口道。

  「我知道了，吃面，待會兒還有的忙。」

  閻荊沒有多問，只是悶聲回了句，幾口就將碗里的麵條吃了個精光，也不再多要，轉身看向店外的街道與河面。

  雨水從高處凝而不散的灰霧團中落下，散射出混亂的霓虹彩光，落在街面上又與滿地的泥濘混雜在一起，變得污濁不堪，最終流向一旁的河道。

  上邊正有烏篷船經過，艄公身披塑料雨衣，手裡拿著竹竿，整個人蜷縮在船艙前，小口吃著窩頭，還要不時的抬頭以沙啞的嗓音吆喝幾聲。

  在他的頭頂，懸空列車飛馳而過，更高處的彩光似乎從黯淡過。

  不知怎得，索曼覺得店內的氛圍沉悶了許多。

  他隱約察覺到來自閻荊身上的特殊氣勢，吃到一半便忍不住偷眼去看對方，只看見一道挺拔的背影，收回目光時又瞥見桌上的竹筷，頓時瞪大雙眼。

  那雙筷子中段被捏的粉碎！ ……

  吃飽喝足，時間已過正午。

  索曼的紅包效果非常不錯。

  在開出不菲酬勞的前提下，僅一頓午飯的功夫，他便收到了大量的訊息。

  當然，這裡邊至少九成九的消息都是無用的，甚至有相當一部分都是那些人現編出來騙取酬勞的假信息，需要花時間去辨明。

  閻荊同樣清楚這一點，因此也沒急著要結論，畢竟明天還有戰爭遊戲。

  趁著這空當，閻荊也沒閑著。

  翻看新聞后迅速找到最近一處出現過異彩的地方，先是乘船來到附近，再讓索曼帶路前去查探。

  「這地方我來過，因為出現過異彩，再加上天庭衛隊來過封鎖了一段時間，讓不少人認為這裡肯定出了問題，也有傳言說曾經出現過怪物襲擊事件，於是本來挺不錯的一個社區沒過半年就徹底冷清下來，只剩下一些沒錢搬家的人和流浪漢繼續留在這裡。」

  走進狹隘逼仄的巷道，索曼介紹著周邊的情況，看了眼手機又說道，

  「我有個朋友專門負責這附近的一些閑置房產，他好像知道些什麼，我正問他，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有消息，我現在先帶你去異彩出現的地方。」

  閻荊跟在索曼身後，打量著巷道周圍，兩側的房屋皆是大門緊閉，門前堆放著各種雜物，偶爾看到幾個住戶也都是貼著牆邊走，衣衫襤褸，僅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兩人。

  在一些陰暗的拐角處，閻荊甚至看到幾名倒在角落裡的人，睡著涼席，任由雨水將他澆透也是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

  再往前一段路，拐過兩處街角。

  閻荊一眼便看到了前方被鐵絲網圍繞的一處荒廢的居民小區，其外觀與新聞上提及的異彩發生點並無區別，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目的地。

  望向陰暗的小區內部，閻荊也沒急著進去，他很清楚單靠新聞上提供的那些信息要是能找到異彩出現的關鍵，它也不可能成為仙宮城內的特殊事件。

  得用些特殊手段。

  雙眼瞳孔眨眼間變幻顏色，陸吾金睛的靈視能力瞬間開啟。

  比賽明天晚上才開始，冷卻時間趕得及。

  憑著靈視對靈能波動的敏感性，閻荊的目光逐漸從左至右的掠過前方小區，仔細觀察著每一處隱蔽的角落，確保不會有錯漏。

  一旁的索曼見閻荊不說話，更不往前走，也沒敢打攪，乾脆後撤幾步先去跟自己的朋友溝通。

  結果才過幾分鐘便聽見身前的閻荊轉身往這邊靠近的動靜，忙不迭的抬頭，只聽他說道，

  「我要找的東西不在這，換一處地方。」

  靈視沒有在小區內發現任何東西，閻荊沒時間親自進去一個個房間的搜尋，只能趁著靈視尚未消失，寄希望於能在下一處地點有所發現。

  「看完了？」

  索曼困惑的看向閻荊，他還以為兩人要進去走上一遭。

  結果就隔著鐵絲網觀察了幾分鐘？

  然而看到閻荊鄭重點頭，索曼也不敢怠慢，趕忙拿起手機鎖定第二處地點，可就在他準備告知新的路線時卻發現前者像是有所發現，忽地加快腳步從自己身旁跑了過去，直奔後方的一處破舊民居。

  儘管不太理解閻荊突如其來的動作，索曼還是果斷跟過去，靠近后便看見前者抬手指向民居屋頂邊沿處的一座石像，回頭詢問道，

  「這是什麼，你知道它的來歷嗎？」

  「這就是一處房屋裝飾.……我可以查，只要拍張照片就可以。」

  索曼將手中的雨傘夾在脖頸處，忙不迭的掏出手機拍下屋脊邊沿的石像照片在網上搜索，結果卻出乎預料，看著屏幕上的一片空白，錯愕的看向閻荊說道，

  「奇怪，網上關於這石像的消息居然什麼都沒有。」

  沒有回應索曼，閻荊的目光此時全然被石像吸引了過去。

  它的外觀呈現出龍首魚身，覆滿鱗片的尾巴高抬捲起，口部寬闊，擺出一副要吞下屋脊的姿態。

  在靈視的視野內，即便只是很微小的變化，閻荊依舊注意到了那些圍繞著它流動的水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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