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薛靈坐在車頂上遙遠的看了看溫冶的位置,她感覺她怪怪的。
他的體內似乎蘊含了很多的力量,但薛靈卻無法準確的感應到,所以她只是看了看,就閉上眼睛,繼續自己的修鍊了。
直到半夜裡,薛靈感覺到了溫冶的生命跡象變得薄弱起來,她睜開了眼睛,遠遠的看著溫冶。
此刻的他身體已經不再發抖了。
頭顱好像一隻垂死的天鵝一樣,軟趴趴低下來,垂到了胸口上。
溫冶他的呼吸、心跳,正在慢慢的變弱,身體也開始變冷。
薛靈一下子就起了身,從車頂上輕輕一跳,下來走到了溫冶的身邊。
他此刻還是被繩子,被鋼管牢牢的綁住,薛靈心想,如果他不是被綁住,此刻溫冶的身體可能都劃到地上去了。
走近了溫冶的身邊,如果不是薛靈的五感驚人,能感覺到他微弱到好像要停止的呼吸,恐怕都以為溫冶已經死去,綁在椅子上的只是他的屍體而已。
薛靈疑惑的繞著溫冶周圍走了一圈,她有些不明白,怎麼溫冶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雖然神識被攻擊,受傷了,會很痛苦很難受,但也不至於一天的時間都沒到就死去了啊!
她也沒感覺到暗中還有人暗算了溫冶啊!
繞著溫冶走了幾圈,薛靈的目光落在了溫冶緊緻的手臂上,她眨了眨眼眸,想著要不要放點靈氣進入溫冶的身體里,看看是怎麼回事。
但此刻的薛靈心裡也有一股聲音,她告訴薛靈,不要靠近溫冶,不要進入他的身體。
這讓薛靈有些煩惱。
她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對於這些冥冥之中的感覺,不會輕易的去違反。
就在薛靈糾結的時候,原本氣息微弱得就要斷氣的溫冶,他忽然輕輕的張開了嘴,吸入了一大股的氧氣。
於此同時,他快要停止跳動的心臟,又開始重新的跳動起來了。
砰砰砰……
健康有力,好像一個獲得新生的孩子一樣。
就這樣慢慢的,溫冶的身體里重新注入了生機,他神識的創傷似乎也沒了,他也不再痛苦。
漲紅的臉恢復了原本的顏色,暴起青筋也完全褪去,現在的他面容淡然,看上去就是一個俊美帥氣的睡美男。
薛靈是唯一一個看著溫冶變化的人的,她心裡始終充滿著疑惑,用著狐疑的眼神看著溫冶身上的一舉一動。
直到那雙合上的眼眸重新睜開,纖長的睫毛翹起,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看著薛靈。
他慘白,起了皮的嘴唇勾起,喉嚨里發出了微微沙啞的聲音。
「看夠了嗎?」
最後一個字高高翹起,顯得說不出的輕佻。
薛靈皺著眉頭看著他,她敢斷定,這不是溫冶,這個人和她見過幾次面的溫冶一點都不同。
那人看著薛靈,微微歪了一下腦袋,那雙眼尾斜長的眼睛帶著笑意:「老皺眉,人很容易老的哦!」
薛靈沒有理會他,依舊是皺著眉看著他,紅潤的唇瓣抿緊:「你是誰?溫冶呢?」
那人呵呵一笑,嗓音清朗,但薛靈卻聽出了陣陣寒意。
「溫冶?他啊,被我吃了呢!」
吃了?!
薛靈很肯定,這人嘴裡說的『吃『,不像是開玩笑的。
雖然語氣還是那麼的不正經,但薛靈聽出裡面的肯定,彷彿溫冶這個『人『,就是這樣被他一口一口的吃掉了,連著骨頭,一口不剩。
看著薛靈的表情,男人臉上露出了惡作劇的表情,他舔了舔牙齒,咧開嘴笑起來,雪白的牙齒在夜間非常的顯眼。
「怎麼,你要替『溫冶『報仇嗎?」
薛靈搖了搖頭,她和溫冶可不熟。
第一次見面溫冶還想要了她的命,挖了她的眼睛呢。
她可沒那個好心給他報仇。
「你是誰?」
看著他,薛靈好奇的問道。
她的語氣已經凝結起來了,不得不開始防備這個莫名的人。
「我?我叫鶴鳴!」那人點了點頭說道。
他叫鶴鳴,他就是鶴鳴!
「另外一個『溫冶『嗎?」薛靈眯了眯眼睛,說道。
「不!我可不是『溫冶『,我是鶴鳴!!!」穿著溫冶的衣服,披著溫冶的皮,此刻這個人卻很堅定的說道。
他是鶴鳴!
是獨立的一個人。
才不是什麼溫冶,什麼影帝。
薛靈看著他,看著他斬釘則鐵的說道。
「奪舍?」
薛靈看著他繼續說著。
薛靈很肯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溫冶不可能就這樣的離開,死去,再被另外一個人代替。
所以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在溫冶的身體裡面。這讓薛靈想到了奪舍。
這個人奪舍了溫冶,所以他才會說是吃了溫冶,這個意思就是他佔據了他的身體,吞噬了他魂魄。
薛靈看著他,心裡開始琢磨著,如果是奪舍,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她怎麼不知道原來這個看著普普通通的世界里,居然隱藏著這麼多秘密,這麼多能人。
聽了薛靈的話,鶴鳴笑了,他可不知道這麼一個小姑娘腦洞這麼大的,這麼天真的。
唉,還是讓他來提醒提醒她好了。
鶴鳴他歪了歪腦袋看著薛靈,提醒道:「你知道人格分裂嗎?」
聽了他的話,薛靈眼神開始放鬆,她在尋找著薛靈兒留下的記憶里,關於人格分裂的。
鶴鳴見了薛靈在發獃,也不打擾,他自顧自的說著。
「溫冶是一個分裂出來的人格,我也是一個分裂出來的人格,之前是『溫冶『掌控了這一具身體,所以他是溫冶,但是現在由我掌控了這具身體,我是鶴鳴,也可以是溫冶。」
說著,他好像孩子一樣的抬了抬沒有被綁住的雙腿,悠然自得的不像是被綁住,而像是在玩盪鞦韆一樣的。
他可不像『溫冶『。
那個認為他只是溫冶,是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分裂出來的一個人格。
『溫冶『他用外表,用談吐,用興趣,用手段,用一切的一切來證明他是溫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由一部影視劇而產生,分裂出來的人格。
他也是被主人格給分裂出來的人格。
被影帝因為一部影視劇里演繹的一個角色太過投入,產生分裂出來的人格。
他知道自己的來歷,但他和『溫冶『不同,他不會去固執的認為自己是誰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