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給得起就受得起
凱莎見神隕沒了意識，腦子第一時間想到詢問不落.
不落早就知道情況，穩如老狗，但面上還要裝一裝，立即故作緊張的交給凱莎一個羅盤，說是能進入神隕的精神世界把她拽回來。
「母親，定要小心行事，不然很可能會被困死在神隕的精神世界的，而且……」
此時的凱莎已經顧不得什麼副作用，什麼壞結局了，不等不落說完便已開啟羅盤進入神隕的精神世界。
神隕的精神世界灰暗的令凱莎心驚，無數的死亡畫面，只有極少的勝利橋段，是的，神隕的成就堆砌在萬眾屍骨之上。
跟隨羅盤，凱莎終於在無盡的迷霧之中，看到了神隕的身影。
神隕正麻木的跟隨著兩個沒有五官的糰子，一步步走向高台，凱莎悄悄瞄了眼，高台之下，血跡斑斑的攪碎機已經等待多時。
凱莎哪能看著神隕死亡，一個箭步衝上去，抱起神隕就開溜。
守衛見狀連忙阻截，迷霧愈加濃烈。
凱莎僅能依靠著羅盤勉強逃竄，不斷顛簸讓神隕恢復了些神志，她震驚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凱莎：「你怎麼在這？」
「神隕，我們得快走，那些傢伙會殺了你。」
神隕聞言卻不在意的笑了笑，掙扎著脫離凱莎的懷抱：「凱莎，我已經壞掉了，你不必為我拚命，回去吧，神隕不會出事的。」說罷神隕就要往回走。
凱莎一把抓住神隕的手臂：「你瘋了？你真的會死！」
神隕無奈抬手摸摸凱莎的金髮：「傻瓜，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但我真的累了，聖樂的精神毒素使本身就已經不穩的精神體更加憔悴，我真的到極限了，你也不必擔心，下一個神隕說不定會更合你的胃口。」
「你，什麼意思？」
神隕看著凱莎固執的神情，嘆口氣，看樣子不與她說清楚，是不會離開了。
神隕帶著凱莎，大致的介紹了她強大的來源，說完指著無數保存完好的精神體，笑著：「你看，這些都是未來的神隕，她們會繼承所有的記憶，基本不會出現偏差，或許在一些情緒波動上有所不同，但大體一致，畢竟都是主體的複製品，所以你不必擔心。」
凱莎是真的沒想到，這就是神隕強大的原因，依靠著不斷殺死上一個自己來繼續承受著超負荷的壓力與痛苦，看似解脫實際只是又一個痛苦的輪迴的開始.……
神隕本以為凱莎會安心離開，卻驚訝的看到對方留下的淚滴。
「你，你怎麼哭了？別哭別哭，我都不哭，你哭什麼啊？」
神隕抬手為凱莎拭去淚水，可凱莎的淚似乎決了堤，根本止不住。
「為什麼？憑什麼？」
「嗯？什麼？」
凱莎任由淚水流過臉頰，抬手握住神隕雙肩：「憑什麼你就要承擔這麼多？！」
「哈？額，大概是因為我是神隕吧。」
「是神隕就必須承受嗎？這不是你選擇的生活！」
神隕笑了笑：「對啊，可我沒有選擇的權力，凱莎，你很善良，但真的不必為我流淚，有些事習慣了，也就不難受了，而我，已經習慣了。」
凱莎只是搖頭，神隕的溫柔就在於她已在深淵卻還竭力的去為他人創造希望，她會將弱者擋在身後，留出空間，遠遠的看著他們成長，將風暴與浪濤皆擋於身前。
這樣的溫柔，這樣的神隕，令凱莎感到心碎。
她伸出手輕輕捧起神隕的臉頰，獻上虔誠的一吻。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但我發誓，今天一定是最後一次，相信我，神隕。」
凱莎在心中默念起誓言，目光眷戀著在神隕精緻的五官上摩挲著：
神隕，我願成為你的守護天使，愛你所愛，思你所思，為你承擔傷痛，渡過苦難。無論貧寒或富貴，無論卑賤或高貴；無論身處亂世，或神所不顧。我將為你拔劍而戰，為你收起翅膀。不離不棄，直至永遠！
可在神隕的精神世界中，她就是萬能的神，對於凱莎的默念聽得一清二楚，只是有些發愣。艾瑪，這天使耍流氓不走還在這念詩？真是仗著好看個高就為所欲為是吧，高十厘米了不起啊，等她換好新的精神體，屁股不給凱莎抽八瓣的。
「好了好了，我接受了，你回去吧，神隕沒那麼脆弱。」
「好。」
凱莎應聲鬆開手，目送神隕走向高台，目睹了她滅亡的全過程，心痛得厲害，她凱莎以天使的名義起誓，絕不會讓神隕再來一次！
神隕醒來，一睜眼就對上凱莎關切的目光，很無奈也有些不適應：「幹嘛？我不是說了不會有事么，我的構造很特殊的，你不用擔心我。」
說著神隕剛要起身，凱莎立即將她打橫抱起，溫柔一笑：「我抱你回去吧。」
神隕一愣：「哈？不是我說，小女孩，你知道這地方距離曦神天庭有多遠嗎？以你的速度得不眠不休的飛上近百年，還得不迷路的情況下才能看到曦神天庭的大門。」
凱莎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那你開時空隧道，我抱你回房間吧。」
「嗯？你為什麼非要抱我呢，我一不瘸二沒病的。」
凱莎很坦然：「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想與你親近，就是想抱著你。」
神隕迷茫，天使都這樣嗎？不能啊，那天使冷和天使炙心看著都挺正常的啊，這咋天使女王神聖凱莎就這樣嬸的呢？
「額，不管怎麼說，我是曦神天庭的戰神，也是殺神，你這樣抱著我像話嗎？」
「我抱著我要守護的人，有什麼不對？」神聖凱莎一臉嚴肅的反問，讓神隕有些語塞。
神隕雙手環臂，努力勸說：「凱莎，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樣的，那，或許看上去很危險，但其實次數多了就是一個很平常的事，我很強大。」
凱莎蹙眉：「什麼時候那些不公平的對待是因為強大就可以合理化了？」
「.……」
「神隕，知道嗎？就是你這般縱容才讓他們得寸進尺，你的強大是用一生的痛苦換來的，與他們有何關係，任何人都沒有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要求你忍讓。」
神隕從未覺得凱莎的目光這般犀利，抿抿唇：「凱莎，我真的累的，我給了他們那麼機會，但他們一次都沒抓住。」
神隕是真的心累了，本以為聖樂會搞什麼牛逼的毒素，她還特意給的她機會，結果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精神類毒素，這還殺手鐧呢，呵忒，垃圾一個。
「那就不要給了，我不想守寡。」
「凱莎，我真的沒有力氣了，你要的感情我給不起。」
凱莎面對神隕的拒絕，面無表情：「沒事，你只要接受我的就好。」
對上凱莎布滿熱烈情愫的美眸，神隕有些不知所措。
忐忑的揣揣白爪子，神隕試探性道：「我不要行嗎？感覺好麻煩，我還要替你收著，好生保管。」
「不用好生保管，你就是穿個繩甩著玩也沒事，我給得起就受得起，只要你不拒絕就足夠了，乖~」
凱莎的聲音溫柔，帶著些自然流露的寵溺，她靠近神隕，輕啄幾下柔軟的臉頰，十分滿足，笑容燦爛。
神隕所剩無幾的情感總算是勉強顫了顫，自我感覺被這樣對待好像，還不賴。
「好吧，那便先回曦神天庭吧。」
「是，我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