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再次偶遇
男子並不在意,笑說:“小姐不必太放在心上,我們路上兩次相遇,也算是有緣,小姐貴姓?”
“孫。公子你呢?”孫以羅出於禮貌,問了一嘴。
“在下姓蕭,單名一個陽字,孫小姐直接稱呼在下蕭陽便是。孫小姐這般早起,是急著趕路嗎?”在這家客棧留宿的人,大多不是趕往京都,就是離開京都。
“是。”孫以羅不再多說什麽,兩人又說了幾句,就與他匆匆別過了。
這小城邊離京都已是不遠,等到了巍峨氣派的京都入都的城門口,還未及午時。
京都邊界守衛森嚴,進入京都的人均需經過城門守衛的檢查,孫以羅等人依例下車,有一人進入馬車內排查,有兩人則檢查百姓身份,登記在冊。
進京都的人雖多,但檢查卻一樣都沒有落下,除非來人是德高望重的貴胄權臣,否則便得一樣一樣地按規矩來。
孫以羅出入京都少說也有數千次,可是第一次經曆這般繁瑣的檢查,等檢查完畢,已是一刻鍾過去了。
然而正待放行之時,有一個人卻忽然從京都北門走了過來,附耳與城衛說了幾句話,那城衛臉色變了變,朝身後的幾個城衛打了個手勢,幾人走上前來,想要將孫以羅等人的東西一並拖走。
“你們要做什麽?!”江信見狀向前一步,質問道。
“這些人的身份有假,並不符合進入京都的規矩,你們將這些人的東西拖走集中處理,容後會有相關人員進行調查。”那城衛背著手發號施令,一層層看熱鬧的百姓圍攏過來,均被驅散去了。
孫以羅朝江信使了個眼色,叫他暫時按兵不動,神色淡淡地凝眸問那人道:“敢問我們的身份是哪裏有假?哪裏不符合規矩了?”
“規矩是大楚的律法定下的,容不得你一個鄉野婦人在此置喙!來人!將這些刁民趕走!”城衛高聲喝到。
好啊。孫以羅冷笑了一下,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連“刁民”的名號都給定下了,這大楚的律法在你看來可真是隨便。
但孫以羅也清楚,她現在不過是個無權無勢且無依無靠的弱女子,眼下若是硬來實在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如今隻能先離開這裏,等之後再做進城的打算了。
可他們的身份明明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顯然是在那人與城衛說了些什麽後,才禁止了她們入都,究竟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背後的人又為何會知道她們會在今日入京都?
看來,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早不如她先前所想的那般簡單了。那個占據了她身體的人究竟是誰,又想要做什麽,才不敢讓她入都?
“羅兒,現在可怎麽辦?”
孫以羅安撫住孫母,“無事的娘,我們先回客棧,日後再另做他法。”
想不到除了偷偷潛入京都外其他穩妥
的辦法,孫以羅在城外足足待了兩天,實在不願再坐以待斃下去,決定在晚上冒險一試,孤身潛入京都。
戌時三刻,城衛會進行一次交替,在哪之前便是守衛相對鬆懈的時候,大概隻有幾分合的時間。
足有三人長的城門禁閉著,城牆下有八人守衛,左右各四,城牆的眺望台上有一列士兵巡邏,各各穿甲戴盔,守衛極為森嚴。
這時,是城衛們精神最鬆懈的時候。
“今晚上接了班,老陳請咱們去吃酒,你去嗎?”
“那老摳門竟然會請我們吃酒?撿著錢了?”
“和撿著錢也差不多,老陳是走了桃花運,撿了個大胖媳婦,你說人家能不高興嗎?”
“可以啊,這老賴皮也有人要了,那我這必須得去啊……”
“…………”
遠處有哨兵走過來,與幾人打了個交接的手勢,開始進行輪班替換。
孫以羅抓準機會想要從城衛的視野盲區拾壁而入,就在那一刹那間,忽然一道冷芒自斜刺射入,直直釘入了她麵前的牆壁。
孫以羅心中一驚,急急撤步,有一鬼魅的身影卻緊緊跟住她,迎麵襲來,兩人一陣赤膊。孫以羅現在這具身體沒習過武,比不得她之前馬具久經沙場的身子,不多時便漸漸體力有些不支,敗下陣來。
她被那人擒住,雙手反擰於身後,整個人被淩空帶起,重心落空又降下,等再回地麵時,麵前已多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公、子,抓、住。”
這聲音!
方才環境幽暗,不比現在能借著月光看清楚人臉,孫以羅回轉頭去,看見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麵孔。真是幾日前那個迷了路的少年!
“是你!”而麵前這位男子,果然,依舊帶著那枚銀質的麵具,長身玉立著,竟有幾分像在夜間出沒的謫仙。
蕭陽見到她眼底也閃過微訝,但他長眸微合,神色悄然染上幾分危險意味,也不似幾日前那般溫潤爾雅,“原是孫小姐,敢問孫小姐深夜在這城外遊蕩,是想做什麽?”
“你二人不也是深夜遊蕩至此,你們做什麽,我自然也就想做什麽了。”孫以羅察覺到身後的力道漸漸鬆了些,趁機掙脫了弈劍的桎梏,沒好氣地看了二人兩眼道。
“姑娘想進京都?為何不用正常手段,非要當牆上君子,難道姑娘潛入京都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蕭陽似笑非笑地微勾著唇,狹長的眸子裏明暗交匯,有叫人看不懂的深意。
孫以羅冷笑一聲,站直了身體拍點衣衫上的灰塵。她剛想開口卻是轉念一想,將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了,一改之前頗為不善的神色,對蕭陽說道:“蕭公子身邊有這麽個武功高強少年當侍衛,想必你的身份一定不簡單,既然今日叫你撞見了,我也認了。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蕭公子
再決定要不要抓我?如何?”
蕭陽眸中閃過一絲趣味,這女子從方才開始,便絲毫沒有被人撞破的慌亂,反而從頭到尾都非常鎮定。現下在短時間內恢複思緒,竟還想著還要與他做場交易,絲毫沒有自己如今已是條在他手裏掙紮不得的案板上的魚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