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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2章 孤只偷人

  「公子,張老闆、黃老闆、李老闆又來了,這回他們把好脾氣的丞相大人都請來了,見是不見?」顧瀟然剛要推開房間,便見到大堂經理燦笑著上前。 

  他一臉焦急,方才顧瀟然一直在忙,也就沒敢言語,這會兒見她回房不禁急急忙忙地問她,況且這次幾人居然將丞相大人都請了來,看來是做足了功課的。 

  顧瀟然深深凝了眼大堂經理,沒成想這幾個人竟然把箕子都驚動了,還真有他們的,須臾說:「你去給他們安排個上好的包間,招牌菜什麼的儘管上。」 

  「您就不怕被他們偷學了去?」大堂經理一臉擔憂。 

  顧瀟然突然一笑:「我將這方圓百里的蚱蜢都收購了,還怕什麼,至於其他菜色……量他們也想不出做法。」 

  「那……到底您見是不見?」大堂經理額頭都見汗了。 

  顧瀟然促狹一笑:「不見。」 

  「哎……公子!」大堂經理的話還沒說完,顧瀟然已推門走入房間。 

  累了好多日子,只怕是個鐵人也會受不了,何況她又是個女人。 

  顧瀟然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向燈台,剛找到火摺子準備點燃油燈,她突然被一抹寬大偉岸的身型從背後包裹,她欲喊叫,若削的下顎頃刻抵在她肩膀。 

  她能感覺到他深深地吸氣,又緩緩地吐氣,彷彿在仔細回味著她的味道,磁性且熟悉的聲音隨之傳來:「為什麼這些日子,孤腦海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孤不明白,你究竟有著怎樣的過人之處,可現在,將你摟在懷裡的時候,才發現,孤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你的味道,你身體上每一寸柔軟的肌膚都深深令孤著迷,欲罷不能。」 

  本以為如此忙碌的工作生活可以讓她忘記一切,包括這個自大的男人,可當她聽到帝辛這段無比輕柔的話語時,在她心底築起的堅強堡壘竟轟然倒塌,面對這樣一個帝辛,她沒辦法鋒芒畢露,沒辦法再將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城牆內,心底的堅硬被柔軟替代。 

  她要的也是現在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由帝辛給予她時,她會有一種不真實感,她害怕自己會越陷越深,直到被傷的體無完膚。 

  她快速掩藏好內心的情緒,並沒有掙脫開帝辛的懷抱,而是充滿鄙夷地說道:「陛下竟然甘做梁上君子?」 

  帝辛摟著顧瀟然的手又緊了緊,說:「孤從不覬覦他人之物。」 

  顧瀟然稍一擰眉,須臾問道:「那陛下偷入我的房間又作何解釋?」 

  「孤只偷人。」帝辛輕笑。 

  極盡曖昧的話語以著無比低沉魅惑地聲線傳入顧瀟然的耳,超負荷的心跳律動讓她無比慌亂,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帝辛竟也是個下|流坯子,而且低俗無底線。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帝辛卻能輕易攪動了她一湖春水,顧瀟然佯裝生氣:「堂堂一國之主,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怕惹人發笑么?」 

  「愛妃這樣的美人若是笑了,孤倒要仔細瞧瞧。」他語氣玩味十足。 

  「陛下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孤只說實話。」 

  「只怕,陛下的實話以後要與許多人說了。」顧瀟然分明有意提起那晚的話題,唯恐帝辛會忘記她的初衷。 

  說她專寵也好,不懂婦人之道也罷,她就是想要一個唯一,若註定要與那些女人爭寵,她寧願不要這帝王的愛。 

  帝辛身體一滯,臉上玩味的神情漸漸被陰霾取代,本以為經過這長久以來的分別,她可以想清楚自身的處境,卻不料,她仍舊是這副雷打不動的模樣,著實令人憤慨。 

  「你執意要與孤做對么?」他鬆開緊摟著她的手。 

  顧瀟然向前走出一步,與他拉開距離,並沒有回頭,帝辛的反映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即便已經愛上了他,可還是無法甘心做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她說: 

  「自古君王多薄倖,帝王的愛有幾分是真的呢?原本我的入宮也只因他人編織的謊言,陛下真的以為我知道什麼龍脈的所在么?不妨實話告知陛下,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龍脈,更何況是它的下落。這樣的答案是否令陛下失望了呢?若陛下只是因為龍脈才故意攪亂了我本該平靜的心,那懇請陛下以後不要再招惹我了,因為,真心錯付的痛苦可能陛下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永遠不能體會到。」 

  帝辛眉頭深鎖,牙根緊咬,卻不得已掩去怒意,須臾輕嗤:「嘁!孤不懂?呵!孤不懂?孤以為給你足夠的時間,你會想清楚一切,可到現在為止,你仍舊冥頑不靈,如你方才所言,孤又何嘗不是錯付了一顆心?」 

  顧瀟然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置可否,心情一瞬間亂如麻,怎樣也無法將其縷清,她就像吃錯了葯,在這件事情上一步也不準備讓:「既然都錯付了心,何不……」 

  「休想!」 

  顧瀟然驀然回眸,漆黑的房間里她僅能透過月光看到帝辛偉岸的身影,他臉上淺淡的輪廓,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到帝辛周身散發出來的森冷無比的氣息。 

  簡短的兩個字透著如斯的冷漠與不容抗拒的威嚴,他像是在向她宣告,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休想逃離他的掌控。 

  他緩慢地走近她,食指挑起她若削的下顎,拇指輕柔撫摸著她的唇瓣,黑暗中,他冷冽開口:「執念似魔,孤從沒有對哪個女子如你這般著魔,既然孤為你入了魔,那麼,就該用你一世來渡!」 

  顧瀟然呼吸變得紊亂,她不知道在這一刻究竟要說些什麼,不論他是用著怎樣的語調說出這樣一番話,可她卻從中聽到了他的真心,他對她的勢在必得,哪怕強制,也要將她禁錮在身邊的決心令她沒來由驚悸。 

  這是一個可怕的念頭,她在這樣一個時而溫柔,時而專制的男人面前竟一點點地淪陷著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抗拒的理由,甚至她有一刻在想方設法讓自己可以接受這個時代的制度,這種可怕的念頭令她惶恐、不安、險些失了自我。 

  他低沉的聲線再次揚起,像是飄蕩在黑暗樂章中的詭譎音符奏響在顧瀟然的耳畔,提醒她,他的話不容拒絕:「不要忘記你與孤約定的時間還剩下一個月,若你不能如期回宮,孤不保證壽仙宮裡的人會依舊安好。」 

  顧瀟然一陣緊張,她怔怔地看著帝辛的眼睛,那漆黑的鷹眸在月光的光影映照下顯得異常銳利:「孤是寵你,可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孤可以寵你上天,卻也能送你入地,不要一再挑釁孤的忍耐性,因為你,承受不起!」 

  冰冷的句子響徹在漆黑而安靜的房間里,直到帝辛離開,這些話仍舊回蕩在顧瀟然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頭痛欲裂,她抱頭蹲在地板上,欲哭無淚。 

  「公子,黃老闆他們執意要見公子,而丞相大人他……」 

  「他怎麼了?」顧瀟然隔著厚重的門板,無力地問。 

  「丞相大人喝多了,這會兒已經不省人事了。」 

  顧瀟然猛然起身,倏地打開房門,急切問道:「丞相大人此刻在哪?」 

  當顧瀟然到達包間時,便見到趴在桌上已經不省人事的箕子,而他周圍圍坐了四個男人,這些人顧瀟然自然認得,正是附近欲倒閉門店的老闆。 

  幾人見顧瀟然來了,一哄而上:「蕭老闆,上一次您跟我們提到過的事情我們幾人再三考慮,終於下定決心跟著蕭老闆干,請您務必救我們於水火啊!」 

  這話一出口,其他三人連忙附和,哭的哭,求的求,那凄凄慘慘戚戚的模樣就像死了爹和娘。 

  這就是人性,不論是現代的還是古代,談生意永遠不能強求,顧瀟然不禁冷笑。 

  「我蕭然並非善人,陶然居也不是救助站。我主動要求與各位合作時屢遭拒絕,這回見陶然居做的紅火了,就都巴巴地跑來找我談和,天下哪有此等好事?」說著,俊臉一沉,「各位請回吧,恕不遠送!」 

  「蕭老闆……」 

  「各位老闆還是請先回去吧。」大堂經理做了個請的手勢,幾個老闆見顧瀟然語氣堅定,均一臉苦相地走出了包間。 

  見他們走了,顧瀟然連忙對大堂經理說:「去找兩個人手,幫忙把丞相大人抬到房間休息。」 

  「大人方才喝了多少酒?」攙扶箕子躺在床上時,顧瀟然並沒有聞到十分濃重的酒氣,故有此疑問。 

  一直侍候幾人飯局的侍應也是一臉的疑惑,她說:「丞相大人只喝了兩杯葡萄酒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什麼?」顧瀟然深深凝眉,再次睨了箕子一眼,見他睡的安穩,便又說道,「去傳巫醫來。」 

  當古蘇出現在顧瀟然面前時,她不由得一怔,竟沒成想,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應徵了陶然居的巫醫。 

  「公子。」古蘇諾諾地與顧瀟然打了聲招呼,可她的眼神里卻沒有絲毫懼意,須臾,來到箕子床前為他診治。 

  在觀察了箕子一會兒后,古蘇轉過身看向顧瀟然說:「公子,丞相大人中了迷藥,因此才會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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