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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100章 妖精

  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壽仙宮,顧瀟然總是會天馬行空的亂想一通,她始終都在琢磨著究竟要如何幫助帝辛鞏固好這成湯天下。 

  她站在窗前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當一個念頭突然閃現在腦海里的時候,她遂即勾起了唇角。 

  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顧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室內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抹氣息,當她因著自己的想法開心地轉過身時,不偏不倚撞上了一堵堅硬的城牆。 

  她下意識捂上被撞得生疼的鼻子,痛嘶一聲,眼睛霎時就因酸痛溢滿了水霧,這才看清來人,一臉委屈地質問他:「你的胸膛是鐵做的嗎?」 

  他此刻正笑的極其惡劣,緩緩俯身,高大的身軀在她面前罩下一抹暗色的身影,用著那個好似永遠也看不夠的眼神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睛,薄唇微張:「我才進來就被你發現,這是否就叫作『心有靈犀』?」 

  本想發泄一通的,可帝辛那曖昧的眼神,那溫柔的語氣都像是蜜糖一般,將她將要脫口的責備禁錮,她終是說不出一個責怪他的字來。 

  「你的嘴巴抹了蜜嗎,怎麼如此油嘴滑舌的?」她佯裝生氣地嘟起嘴巴,心裡是無法形容的幸福,而這一切,都是來自面前的男人,他總是能輕易帶給她滿足與快樂,此生能與他相遇、相知、相許,又有什麼比這更奢侈的? 

  「是不是抹了蜜,只怕要嘗嘗才知道。」帝辛突然促狹一笑,輕輕勾起她的下顎,那邪惡的俊臉一寸寸向她壓來,緩慢地吻上了她的唇。 

  心跳驟然加速,雖不是第一次如此,可他每一次的觸碰都會令她無法招架,僅僅是一個吻便讓她全身無力,任由他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桎梏在那個寬厚溫暖的懷裡。 

  似乎不再滿足於唇與唇之間的廝磨,靈活的舌頭輕輕撬開齒貝,鑽入她的口中。 

  她能感受到他的渴望,而她亦是如此的渴望著他。 

  半晌,那個原本十分狂野地吻漸漸平息下來,他開始緩慢地吻著她,舌尖探索著她口腔里所有的角落,動作無比輕柔,不斷撩拔著人心。 

  「可以了么?」貼著她的唇,他粗重的喘息縈繞在昏暗的寢宮裡,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炙熱,他顫抖的身軀,這一切都在向她示意著他此刻的難耐。 

  「……還,」半晌,她才羞澀地開了口,「還不……哎!」 

  顧瀟然的話還沒說完,便已被帝辛攔腰抱起,他快速來到床邊,將她放在柔軟的錦被上,他隨之欺身而上。 

  跪在她上方,他兩手撐起上身,幽諳的鷹眸深深凝著她。 

  明明只是一個吻,可當他觸碰到她的時候根本無法壓制住心底的那團火,它就像是一條窮凶極惡的火蛇,在他身體中亂竄著、燃燒著,燒得他無比難耐,恨不得即刻要了她。 

  顧瀟然只覺得面紅耳赤,她羞澀地看著上方的帝辛,聲若遊絲:「今天還是不行,再過兩日……」 

  他的吻再次落下,封住她拒絕的話,如同那晚一樣,在她身體上欲與欲求,卻考慮到她身體的不便,終是沒有更進一步。 

  這真是一件極其折磨人的事情,帝辛被汗水浸濕的身體緩緩倒在她身邊,將她摟的愈發緊。 

  待他的體溫漸漸降下來的時候,他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你真是只折磨人的妖精。」 

  顧瀟然原本還在同情他,可聽到這話,她不禁翻身面向他,說道:「據我所知妖精分為兩類。」 

  帝辛單手撐起頭,垂眸看著懷裡的女子,確實很想聽聽她對妖精的理解。 

  「有魔法或巫術的艷麗生物,這是其一,」顧瀟然眨了眨靈動的鳳目,沾沾自喜道,「其二:已婚女人謂之狐狸精,未婚女子謂之妖精,這是社會文化與生活習俗中對於女人很會魅惑男人的釋義。」 

  「可這兩者皆為貶義,我不是擁有魔法的艷麗生物,也不是喜歡魅惑男人的女人,你非要用妖精來形容我,我豈能苟同?」 

  帝辛突然咧嘴笑起來,顧瀟然確是聰明,聰明的讓他愛不釋手,他輕颳了下她的小鼻子,笑著又說:「你雖是聰明,卻也漏說了一種。」 

  顧瀟然一臉地疑惑,她靜靜地看著帝辛,問道:「哪一種?」 

  帝辛臉上的笑容更勝了,他再次將她往懷裡摟了摟,說:「妖精是比喻姿色迷人的女子。」 

  顧瀟然被他說的心花怒放,可就是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免得讓他飄飄然,靈動的大眼睛滴溜兒一轉,突然很想刁難他一回,她想了想說:「原來在陛下的眼中,我再好也只是個姿色迷人的女子,還以為陛下是個特別的男人,沒成想竟也是個專用眼睛看待女子的男人。」 

  聽著顧瀟然說的刻薄話,帝辛不惱不怒,他勾唇笑道:「不用眼睛,如何看得到?」 

  「眼睛看到的多為表象,是能夠隨著時光流逝不斷變化的,若是用眼睛看待一個女子,那終有一日,這個女子會不再那樣鮮亮,慢慢地,喜歡變成了厭惡,到那時妖精真的就有機可乘了。」 

  「看人的確需要眼睛,但是感受一個人,卻需要用這裡。」厚實的大掌頃刻攥起她柔弱的小手兒,輕輕至於胸口,看著她的眼神里裝著滿滿的篤定,「眼睛會有失明時候,但是這裡卻永遠不會變。」 

  在這一刻,任何語言也無法確切表達出顧瀟然此刻的心情,她用一個緊緊地擁抱回應了他,真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定格在這一刻,讓她與他就此老去,生死相偎。 

  「你知道我今日從龍德殿出來後去了哪裡么?」帝辛突然說道。 

  「去了哪裡?」顧瀟然遂即問他。 

  「我去了攬月閣。」帝辛說。 

  顧瀟然摟著他的手倏然鬆了下來,這個消息讓她心裡有些彆扭,她悶悶地說:「她是嬪妃,你去那裡不是很正常么,何必跟我說?」 

  「雖是正常,可是我似乎感覺到有人聽到這個消息后心裡不是滋味兒?」帝辛俊美的臉上洋溢著得逞的笑意,他在向她坦白,卻也想要以此看看她的反映。 

  「有么?這人是誰,我怎麼不知道?」顧瀟然哪裡願給他嘲笑自己的機會,對於這件事,打死也不會承認! 

  「方才還摟的我那樣緊,聽到這消息后突然鬆了手,我也疑惑這人是誰呢。」說完,帝辛忍俊不禁。 

  而兩朵紅彤彤的火燒雲即刻爬上了顧瀟然的小臉兒,她開始慶幸此刻是在晚上,室內的光線很暗,還不至於被帝辛捕捉到她的窘態。 

  「你是故意的。」顧瀟然一臉羞澀地看著他,昏暗的光線下,只能看到他的面部輪廓,但仍舊俊美絕倫。 

  「故意既有意,若是無意,我又何苦逗你?」他臉上溢出一抹緩緩化開的弧度,看得她近乎痴迷。 

  那件事情突然閃現在顧瀟然的腦海中,方才只顧著與他談情說愛,竟把正事兒給忘了,她連忙坐起來,看著斜倚在床上的帝辛,說:「正巧你來了,也省的我去找你。」 

  顧瀟然可是從未主動找過他的,帝辛稍稍擰眉,不禁揶揄她說:「是何等重要的事,竟能驚動了你主動去找我?」 

  「我說的可是正事!」顧瀟然鄭重申明。 

  帝辛再次勾起唇角,捏起她散在胸前的髮絲:「是何正事,你說來聽聽。」 

  「今年的蝗災害人不淺,幸好只是殃及了少部分地區,蝗災算是平息了,可每年的乾旱、洪澇仍舊是件棘手的事情,我今天想了很久,就想著如何能防患於未然,將損失降到最低。」 

  帝辛突然也坐起了身,他盤腿坐在顧瀟然面前,不得不鄭重地審視起她來,她究竟要給他多少驚喜,真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里每天究竟有沒有好好的想著他。 

  可她發起的這一話題卻是他十分感興趣與她談論的,他倒要聽聽看,她這個柔弱的小女子究竟能想出怎樣的解決方法。 

  「你想到了什麼?」帝辛問她。 

  「現在正值秋收時節,農民自然會大量出售穀物,而這個時期也正是穀物價格最為低廉的時候,利用這個先決條件可以大量囤積。」 

  帝辛不禁佩服起面前的女子,這一次的驚喜對他而言猶如醍醐灌頂,令他茅塞頓開。 

  「你只想到了這些么?我想聽聽你的全部想法。」帝辛突然神采奕奕,他看著她的眼睛里是滿滿的期待,期待著她能給他帶來更大的驚喜。 

  帝辛的認可越發激起了顧瀟然滿滿的自信,她再次說道:「不僅如此,再將布匹、漆器等生活品賣給這時手頭較寬裕的農戶們,而在收成不好時,適時出售糧食,同時購進滯銷的生活品。」 

  「阿然。」 

  「嗯?」顧瀟然看著帝辛的眼神,他始終注視著她,讓她有點不知所措,還以為自己哪裡說錯了。 

  他再次將她擁入懷裡,滿足地吁了口氣:「你是上天賜給我的么?為何你總是能如此為我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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